第43章:狐狸精哪那麽容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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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章:狐狸精哪那麽容易死!

    “如果你感覺由我來提出離婚傷了你的自尊心,那我會讓律師等你寄離婚協議過來。你舅舅最近在競選省長的位置,我也不會在這節骨眼上給你們家添亂,鬧醜聞。所以,我可以讓律師跟你商談離婚的細節,至於真正落實,等你舅舅選舉結果出來後……”

    “杜悅,我的忍耐是有限的!”

    屈潤澤臉色青白,右手猛地將車頭的香水瓶子掃落。

    瓶子飛過杜悅額角,發出沉悶的聲響,留下一道腫青的痕跡,被擦破皮的地方還有血絲冒出來。

    屈潤澤顯然沒料到會這樣,看著她滲血的額頭,一時愣怔在那裏。

    杜悅沒有理會自己受傷的額頭,打開車門直接出去。

    她很快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離開。

    直到上車,杜悅才回味到額上的痛感。

    她微微碰觸了下,盯著指尖上的紅液體,忽然感覺渾身都忍不住顫抖。

    杜悅轉頭,看向窗外飛逝而過的夜景,許久許久,她的視線逐漸模糊不清。

    她二十五了,卻要在過生辰的次日,送自己一張離婚協議書。

    ……

    杜悅回到宜家別苑,別墅門中站著東張西望的快遞員。

    “您好,請問是杜小姐嗎?”

    杜悅頷首,快遞員像找到救星般笑道:“您的快遞,請查收。”

    包裹上並沒有填寄件人信息,隻用黑色碳素筆寫著她的姓名和地址。

    熟悉的字跡讓杜悅眉頭一跳,剛勁有力的筆觸,仿佛行雲流水般順暢……

    快遞員匆匆離開,杜悅右腳撐桌狀拆開包裹。

    除掉外包裝,露出一個精美的盒子,盒子上躺著張粉紅色的卡片。

    她打開,裏麵寫著“生日快樂”。

    而那盒子裏,是一個做工精良的陶瓷娃娃。

    粉麵長發,笑不露齒,身上是粉紅色的公主裙,歪著頭一副天真爛漫的模樣,十分惹人喜歡。

    杜悅盯著那個精致的娃娃,臉上不由浮現喜悅的笑容,心內悄然劃過絲暖流。

    她將瓷娃娃小心地放回盒子,掏出手機編輯了條信息。

    “謝謝您的禮物,很漂亮。”

    在通訊錄中找到沈家琪的名字後,她點擊了發送。

    當她拿出鑰匙開門時,手機提示有新信息進來。

    “上星期去美國出差,覺得很不錯就買了,你喜歡就行。”

    他是在跟自己解釋,禮物並不是特意買的,讓她不要多想的意思嗎?

    杜悅想著,心裏倒也不怎麽在意,收好盒子後,推門進去。

    ……

    杜悅沒想到,會在自家客廳看到許久未見的劉雅麗。

    彼時,燕姨手中端著個杯子,趾高氣揚地指揮她家保姆道:“喝的水都沒有,還不快去燒?”

    小保姆不敢吭聲,拿過水壺低著頭跑開了。

    “嗤,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主人也就那樣,傭人跟著什麽規矩都不懂!”

    燕姨朝小保姆背影嗤笑一聲,剛回頭,就看到出現在玄關處的杜悅。

    原本沉默窩在劉雅麗懷裏的小泰迪,看到杜悅之後,跟打了雞血一樣興奮,兩樣泛光地從劉雅麗膝蓋上跳下來,直撲杜悅懷中。

    “汪汪!汪!”

    看到豆豆圍著杜悅打轉,尾巴討好地搖個不停,燕姨頓時氣得臉色鐵青。

    “真是白眼狼!”

    杜悅掃了眼滿臉憤慨的燕姨,蹲下身子將豆豆抱起來。

    木質地板上全是斑白的腳印,杜悅微微蹙起秀眉,視線落在燕姨棕色皮鞋上。

    “到別人家做客,進門換鞋好像是基本禮貌吧?”

    燕姨很是厭惡杜悅,本就想存心找不痛快,這會子聽到杜悅說話掃自己的臉,立即拔高音量嚷嚷:“這是阿澤花錢買的房子,他母親過來看看都不行嗎?”

    “當然可以,隻是,既然是客人,就該尊重主人家的規矩。”

    杜悅迎上燕姨飽含怨懟的眸子,淡淡道:“況且,我家還不缺拖鞋。”

    “你!”燕姨聽後一張老臉頓時漲成豬肝色,牙咬得咯咯作響。

    杜悅把豆豆塞到她懷裏:“照顧畜生這種事,還是勞煩燕姨了。”

    “小破鞋你什麽意思!”

    燕姨氣急敗壞:“你拐著彎罵誰呢?”

    小泰迪跟著起哄般,汪汪叫了兩聲,客廳裏一時硝煙四起。

    然後,猝然傳來茶杯重重擱在茶幾上的聲響。

    杜悅循聲轉頭,劉雅麗推著輪椅過來,揚著下巴:“狗嘴裏果然吐不出象牙來!”

    燕姨聽得解氣,幸災樂禍地橫了杜悅一眼。

    杜悅淡淡掃了眼端莊優雅的劉雅麗,以前考慮到她是長輩,不管她再過分也隱忍下來,如今自己跟屈潤澤都要分道揚鑣了,也就沒有處處迎合她的必要。

    “阿澤呢?”

    “我不知道他在哪裏。”

    杜悅應了一句,徑直去廚房倒了一杯水,接著提包要上樓。

    劉雅麗何曾受過這種冷眼,臉上優雅之氣盡褪,冷聲道:“我聽人說,你把阿澤公司一個女員工撞了?”

    她的視線落在手中的茶杯上,聲音裏是不加掩藏的冷漠。

    見杜悅腳步不停,徑直朝爬上樓梯,臉色立即一沉,將茶杯朝她背影擲過去,冷笑道:“自己肚子不爭氣,竟然蛇蠍心腸去殘害阿澤的孩子,虧你做得出來!”

    燕姨粗暴地衝上樓梯,張開雙臂擋住杜悅的去路。

    杜悅回頭,冷冷回視眉目間暗含得意的劉豔麗:“你想表達什麽?”

    劉雅麗高傲地揚著下巴:“有些事我本來不想跟你計較,但是杜悅,你真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

    “在我看來,你不管是身世還是樣貌,都不夠格做我屈家的媳婦。能力方麵,以你一個小小員工,又能為阿澤提供什麽幫助呢?可是,偏偏天意如此,你還是成了我屈家的媳婦。”

    劉雅麗用餘光掃了杜悅一眼:“從一個母親的立場上來講,我覺得你根本就配不上我兒子。不過既然你們都已經結婚了,你就該努力為阿澤想著點,而不是隻知道給他扯後腿。”

    杜悅不禁失笑:“那請問我是怎麽扯屈潤澤後腿了?”

    “哪裏都是!”

    燕姨冷笑一聲:“就你這樣的條件,嫁給阿澤都不知道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你不知感恩就算了,居然連阿澤的親生骨肉要害死,你到底還是不是人?”

    杜悅笑容滿麵瞧著燕姨:“聽你的意思,男人就應該家裏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

    燕姨臉色微變。

    杜悅笑望著劉雅麗:“屈太太不喜歡我做您兒媳婦,同樣,我也不太喜歡你,不是因為你不待見我,而是從骨子裏就沒辦法喜歡你。”

    劉雅麗陰沉地盯著杜悅:“你的喜歡算什麽東西,還真以為很重要?”

    “你他媽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燕姨伸手就要去推杜悅。

    杜悅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微微用力,燕姨疼得直扯嘴:“臭三八,快鬆手!”

    杜悅摔開燕姨,對劉雅麗道:“屈太太口口聲聲說為了兒子好,那你下次說這種話的時候是否該考慮下屈潤澤的感受?要是別人知道屈太太這麽不喜歡自己的兒媳,你覺得別人會作何感想?你既然如此討厭我,當初我們之前怎麽不說,現在從中使絆子,未免太過陰險了點吧?”

    “你……你就跟你那媽一個德性,真是不要臉!”

    劉雅麗惱羞成怒,抓過茶幾上的杯子就朝杜悅方向擲過去。

    茶杯砸到樓梯扶手,發出清脆的破裂聲,還冒著青煙的開水濕了地毯一角。

    小保姆聞聲從廚房裏趕出來:“太太……”

    杜悅掃了眼被開水濺紅的手背,黑眸盯了劉雅麗片刻,沉默地上樓。

    “雅麗,你別為這種人生氣,降了自己的身份。”

    燕姨動靜頗大地跑下樓,拍著劉雅麗的脊背幫安撫她,一麵狠狠瞪著杜悅的背影。

    小保姆跑上樓梯,關切地看著杜悅:“太太,我出去買支膏藥回來吧。”

    杜悅剛想開口,那頭燕姨已開始譏笑不已。

    “狐狸精哪兒那麽容易死啊,不就是碰了幾滴熱水,整得跟千金大小姐一樣嬌氣!”

    小保姆瞧了眼氣焰囂張的燕姨,心裏到底是為杜悅打抱不平的。也不知道燕姨是哪裏來的鄉下女人,沒素質不說,還搞得自己高人一等,那狗腿樣實在是惹人嫌。

    杜悅朝小保姆點點頭:“沒事的,你去休息吧,我有點累,先回房了。”

    “哎呀,真是敗家啊,我們阿澤在外麵辛苦打拚,這倒好,你隨隨便便就讓傭人去休息,真當自己是享福的主啦?”

    “太太她……”小保姆終於忍不住想反駁,可是話到嘴邊還是憋了回去。

    杜悅冷冷地看著燕姨。

    燕姨被她看得不自在,先別開臉:“你看什麽!”

    杜悅收回眸光,對憋紅臉的保姆道:“我跟你說過的,做人要厚道,不要總是得理不饒人。像我們這樣的人,碰上那些沒素質和老弱病殘,應該多點耐心和理解,畢竟她們也是需要尊重的。如果你覺得實在太為難,那大不了當她們不存在,明白嗎?”

    “姓杜的,你說誰呢!”

    劉雅麗聲音尖銳,早沒了之前優雅從容的形象,像隻被人踩到痛處的惡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