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奉城血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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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從悉雖然聲音不大,但在場的人都是靈師,但凡留心,必能聽到。

    “是是是,尤公子這邊走。”潘集不過一個奉城城主,能夠和尤子今搭上關係,那就等於和暮光派搭上關係了,這樣的好機會,他怎麽能不好好對待。

    到和鬆閣後,鳳從悉俯身把鳳沃放到床上,任女醫師拉上屏風為鳳沃診脈。他自己在屏風外焦急踱步,身上和手上的鮮血他也無暇理會。鳳沃為什麽會突然流這麽多的血,簡直匪夷所思。

    “師兄,有城主府的醫師在,上官姑娘不會有事的。”徐廣映先前還不覺尤子今和上官沃心之間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關係,如今看來,倒是另有一番推敲了。

    和鬆閣門口是北地各大家族的掌舵者和子弟,他們均好奇不已,這個上官姑娘究竟是什麽來頭,他們可是聽說暮光派大弟子前一陣子退了和東界莫家的婚約,難道是為了這女子?

    “快,去準備止血的藥。”

    一個小醫女匆匆從屏風後跑出來,像一陣風般出了和鬆閣。

    “廣映,你現在去奉城上方尋一條靈舟,把上官姑娘的貼身侍女和獸仆都帶過來。”鳳從悉眉頭越皺越緊,鳳沃怕是情況嚴重。

    “是,師兄。”徐廣映正愁沒有機會接近上官族人,這下大師兄倒是給了他機會。

    “悄悄帶來就好了,不要驚動上官族人。”鳳從悉寬袖一掃,眼含警告,卻是再也忍不住,踏進了屏風後。

    鳳沃小小的身子躺在大床上,精致的臉上滿是慘白,還有濃濃的驚懼。她抬眼見到尤子今熟悉的麵容,禁不住說道:“尤子今,你去把凡音塵找來。”凡音塵雖是幼獸,但懂的事情不比鳳沃少,這還得歸功於它在天喜帝後身邊從小的耳濡目染。

    鳳從悉眼見床上刺目的鮮紅,不安更甚。走近前蹲下身子柔聲安慰:“沃兒,放心,她們快到了。”扭頭又對一旁施針止血的女醫師問道:“姑娘為何會血流不止?”

    女醫師忙俯下身子,恭敬答道:“姑娘這是氣虛下陷,七情過極,以致信期血崩。我已為姑娘止了血,後續還需仔細調養。”

    鳳沃萬萬想不到,自己身體竟如此虛弱,不過是近來沒有仔細照顧,竟會致此。

    “七情過極?”鳳從悉低頭看著鳳沃蒼白的麵孔,不免有些微怒,像訓孩子般道:“你整日裏都在想些什麽,上官小姐不比你從前清閑嗎?”

    “你……”鳳沃猛的睜大雙眸,自己的身份被他察覺了?

    鳳從悉毫不在意,淡淡的道:“上官家怎麽可能會教出你這樣的小姐。”

    鳳沃的手猛然緊緊握住鳳從悉的手腕,嘴唇動了動,原來他是知道的。

    “既然你知道我不是上官沃心,那你說我是誰?”

    鳳從悉盯著她的眸子,沒好氣的說道:“反正不會姓上官。”這個小丫頭都已經病成這樣了,流了這麽多血居然還能掛心這麽多事,當真是勞碌命。

    原來鳳從悉隻是察覺到依上官家的環境和條件,養不出這樣的小姐。鳳沃暗鬆了口氣,這個麵容幹淨的男子有一顆細致入微的心。

    女醫師施完針,接過侍者遞過來的藥汁,端到鳳沃跟前。“姑娘,先喝些藥吧,雖是苦了些,但也是難得的偏方。”

    鳳從悉伸手接過,放在鼻下聞了聞,依舊麵色不善。“你除了找雲海始序這件事外,還有沒有別的事?我一起代替你做了,免得你浪費這難得的偏方。”

    “尤子今,你真的很像我祖父。”鳳沃答非所問,虛弱的抬眼看著鳳從悉幹淨清秀的臉龐。“不是容貌像,是感覺。”

    鳳從悉手指一顫,他真的變得越來越像鳳諸羽了嗎?隨即他穩定情緒,淡淡道:“你要是願意,就叫我一聲鳳爺爺吧。”如此也好,他本來就大了鳳沃兩個輩分,當得起這一聲爺爺。

    鳳沃滿腹疑惑,想問些什麽,卻又無從問起,隻得壓下。

    鳳從悉執起玉製的湯匙,準備好好照顧這個孫輩,卻看見一團白色的虛影從他眼前劃過,速度快得驚人。

    “主上,你嚇死我了。”凡音塵血紅的眸子裏蓄滿晶瑩剔透的淚水,一顆一顆滑下,沾濕了勝雪的毛發。它小小的爪子一把奪過鳳從悉手中的藥碗,尖尖的嘴巴咬住湯匙,小心翼翼靠近鳳沃的嘴唇。

    鳳沃無奈的張口,這隻九尾狐占有欲越來越強了,自從鳳長寧背叛之後,它對任何一個靠近她身邊的人都有著莫名的敵意,當真是可愛的緊。

    “主上。”雲揚氣喘籲籲跑進來,她還處在開靈期,雖然有徐廣映幫忙,但還是能力不濟。看到鳳沃躺在床上,她立馬跪下。“是奴沒有好好照顧主上,是奴疏忽,請主上責罰。”雲揚額頭貼在冰涼的地板上。這段日子以來,她處處細心,就怕稍微有一絲行差踏錯,主上會不要她。

    鳳沃手指一掃,把雲揚的身子托了起來。“這些日子你做的很好,不懂醫理並非你的不是,你們扶我回去吧。”城主府再好,也比不過她熟悉的靈舟。

    鳳從悉沒有阻止她離開,養病的人需清淨,而城主府太嘈雜。

    女醫師把後續調養的藥送到雲揚手中,並仔細叮囑日常照料的一些瑣事。雲揚聽的認真仔細,掏出鳳沃給的乾坤袋裏的竹簡和毛筆,逐字逐句寫了下來。

    鳳從悉俯身抱起鳳沃,衣裙上的血汙他仿佛未見。隻在心中心疼的不行,這麽多的血得傷了鳳沃多少元氣啊。

    凡音塵跳上鳳從悉的肩頭,全身戒備盯著他的眼睛。隻可惜,鳳從悉目光都放在鳳沃身上,絲毫不理會肩上那示威的眼神。

    鳳沃忍不住輕笑,笑聲嬌俏卻掩不住疲倦。“鳳老爺爺,你幫了我這麽多次,又為我隱瞞身份,到底為的是什麽?”

    “等你養好身子再說。”鳳從悉走到院外,眼見那一張張熾熱的臉孔,不由得把鳳沃抱的更緊。

    原來,他還是有所求的。鳳沃微微失望,但又隨之釋然,要是鳳從悉真的別無所求,她才要覺得奇怪和不安。

    既然如此,鳳沃也就不再束手束腳,整個身子頓時卸去所有力氣,軟軟的躺在鳳從悉懷裏,他身上有股好聞的味道,鳳沃還是第一次嗅到,她喜歡極了。因失血過多,她感覺眼皮漸重,便在不知不覺中昏昏沉沉睡去。

    靈舟上的上官日毅等人看到臉色慘白,衣裳染血,昏睡過去的鳳沃時,都驚呼出聲。

    “小六,你這是怎麽了?”

    “六姐姐!”

    “六妹!”

    鳳從悉把鳳沃抱進艙房,輕輕捏了捏她臉上的嫩肉,忽然湧上一種愛不釋手的感覺。凡音塵炸毛,張口就咬。鳳從悉隻好轉手摸了摸狐狸的小腦袋,轉身離去。

    “尤公子,小六怎麽了?”上官日毅等人在門口急得團團轉,就連上官凝心都捏緊了手裏的青藤。

    “沃兒體虛,信期血崩,傷了不少元氣,你們要好好照料,明天我找個醫師過來,給沃兒好好調理身子。”鳳從悉聲音不疾不徐。說完後,點頭翩然離去。

    一位族老想到後日的北地大比,悠悠一歎,道:“小六身體抱恙,不知還能不能參加大比。”

    “族長,六姐姐身體重要。”上官宋心搶過話頭,眼帶企求看著上官日毅,他心中也是害怕,族長們會強製六姐姐參加大比。

    上官日毅點了點頭。“小六的身體重要,大比不參加也罷。”

    眾人安安靜靜的散去,生怕吵醒了鳳沃。

    次日午後,雲揚捧著補氣固本的湯藥遞給鳳沃,還順手捧了一小碗甜棗,並將昨日上官日毅幾人的談話告知鳳沃。

    鳳沃聽後,感慨於上官家的人情味,道:“上官一家倒是難得。”

    “主上,藥都快涼了。”雲揚看著左手小碗裏見底的甜棗,還有右手上滿滿的一碗藥汁,小臉垮成了苦瓜。

    “嗯,再去拿些甜棗,我配著藥吃。”鳳沃昨日怕在鳳從悉麵前丟臉,便忍著苦澀吞下了一碗藥汁,今日這藥汁,比之昨日,苦了許多,讓她難以下咽。

    “主上,這話你都說了好多遍了。”雲揚把空棗碗擱桌上,雙手端著藥碗,捧到鳳沃眼前。

    鳳沃皺著眉頭接過,一鼓作氣大口喝下,又掏出幾顆有益於她身體恢複的丹藥,心中想著明日的大比。看在上官家一心一意為她著想的份上,她不介意讓上官一族名聲大噪。

    次日晚,尤子今派兩名女醫師來為她調養身體,被鳳沃謝絕並讓雲揚送走。她身邊的人,隻能一心一意忠於她,鳳長寧等有二心之輩,她絕不允許繼續出現。

    大比日清晨,鳳沃讓雲揚給她塗上淡淡的胭脂,蓋住了略顯慘白的臉色。雲揚找出一套紅白相間的勁裝,給鳳沃換上。

    上官日毅等人收拾完東西準備趕到大比的場地,卻看到鳳沃出現在他們麵前。上了妝粉之後的鳳沃顯得五官愈加精致,在清晨太陽的照耀下,少女一身紅白勁裝,踏風而來。

    “小六,你身子能撐得住嗎?”上官日毅了解到鳳沃的來意後,心中擔憂。要是鳳沃在大比中有什麽意外,上官家損失的,可不僅僅是一個子弟。

    “六姐姐,你還是歇著吧。”上官宋心上前扶著鳳沃的手臂,身邊的上官識心猛點頭。

    在一眾族人不讚同的目光下,鳳沃還是驅動靈舟,飛往方家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