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羅家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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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這位大叔其實跟我沒有什麽瓜葛,我也不認識他,可在後來發生的一件事上,還真的跟他扯上不清不楚的關係了,當然這是後話。

    在我所站立的旁邊有一座石拱橋,石拱橋頭豎立一藍色的村牌,上麵是我們村子的名字;羅家村。

    在羅家村姓羅的人不多,就三戶人家。

    三戶人家,二蛋跟狗娃家還有我們家,剛剛好三戶人家。

    二蛋是他的綽號,他的名字叫羅勝勇。

    狗娃的名字叫羅勝雲。

    聽老媽說二蛋媽在生二蛋的時候,都以為是女娃,結果生下來說有兩蛋,然後他的綽號就誕生了。二蛋二蛋的叫到現在,他也沒有生氣。

    狗娃的綽號來得更加奇葩,他生下來不吃奶,嗷嗷叫,皮包骨頭。恰逢他們家母狗下崽崽,一窩崽崽全死了,母狗奶水滿地滴,他老爸突發奇想,就用奶瓶擠壓母狗的奶水給狗娃吃,你猜怎麽著!狗娃喜歡吃狗奶。

    他是母狗的奶水養大的,綽號狗娃。

    我一直很奇怪,羅家村為毛隻有三戶人家?老爸說在很久以前,這裏還是一座荒地,是羅姓老祖宗來這裏開墾荒地入駐,所以有了羅家村的地名。

    羅家村雜七雜八的姓氏多了去,張、王、李、陳、趙等等。

    車還沒來,我看那顆老槐樹,看著看著錯覺二奶奶從老槐樹中走出來。我急忙挪開視線,看向別處,暗自奇怪為什麽總是把二奶奶跟老槐樹聯想在一起。

    我在看別處,感覺被人從側麵注視,不用說一定是等車的大叔在看我。

    “你是羅川?”大叔純正的本地人口音,我就更加肯定他是別村的人,要麽是柳林村,要麽就是盤石村的。

    我看大叔,他也在看我。大叔心情不錯,臉上帶笑,連眼底都是愉悅的樣子,隻是他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我避開他的視線,點頭答複道:“是的,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你爸的事整個鎮上都在傳,能不知道嗎?”

    我想也是,咱家就三口人。老媽,老爸我,人家知道老爸就一定知道我,沒有什麽好奇怪的。

    不過我是真不喜歡跟眼前這位大叔說話。

    “是你發現老巫婆把屍體藏屋裏的?”

    大叔沒話找話,沒來由的扯到二大爺的事,本來是不想理睬他的,看他急切等答案的樣子,我懶拖拖的口吻說道:“嗯。”說話間,車來了,我急忙提起行李準備上車。

    就在這時從來的路上跑咚咚來了一個人,我定睛一看是二蛋,他一邊跑一邊大喊:“羅川等一等。”

    看他很急的樣子,我也急,要是耽誤了上車就還得等。在黃泉鎮這個比較偏僻的地方,一天就兩趟班車去縣城,錯過這一趟班車,就得等到下午才有一輛。

    大叔看我猶疑不決的樣子,好意來幫我提了行李踏上踏板,對我說:“你跟他說話,我跟司機談一下,讓車等你幾分鍾。”他那麽熱情,我手一鬆,行李包到他手裏,我轉身看二蛋。

    他跑得急,滿臉通紅,全是汗水。

    “怎麽了?”我驚訝的問道。

    “羅川,我爸~我爸出事了。”

    二蛋老爸在昏迷中一直沒有醒來。我老爸在醫院照顧,不是說有好轉嗎?看二蛋哭喪著臉,我安慰道“沒事的,他會好起來。”

    “不能好了,醫生都說沒救了。”二蛋眼淚水在眼眶裏打轉轉,欲言又止的樣子,看車子,看我一張臉憋得通紅。

    “我急,你丫的有事就快說,我還得趕車。”

    “羅川你能不能別走。”

    “幹啥?”司機按喇叭在催,我急死了。

    二蛋不敢看我,低頭嘟噥一句說:“那事是你惹出來的,你說走就走,真不地道。”聽他這話有責怪之意,我也無話可說,這事的確是我招惹的,我要是沒有去禁房,沒有看見二大爺的屍身,沒有告訴老爸這些事,二蛋老爸跟狗娃老爸都好好的,包括我老爸也是。

    我轉身看車子,司機極不耐煩,車裏的乘客也探出腦袋罵娘。二蛋可憐巴巴的看著我,我問:“我留下來能做什麽?”

    “我老爸這樣。我懷疑是二奶奶在搞鬼。”二蛋怕人聽見,湊近我耳畔說道:“我們去查一下看看。”

    我也不知道二蛋說的對不對,不過我這樣悄悄咪咪的走了,的確有欠考慮。二蛋跟狗娃都是我的毛根朋友,也是本家親戚,所以我是真不能就這麽走了。

    如此我轉身不好意思的對司機以及車裏的乘客道歉,順手從那位好心大叔手裏接過行李包退下車,看著車屁股冒出一股濃煙絕塵而去才依依不舍的轉身跟二蛋一起回羅家村。

    二蛋老爸被送回來了。

    他半睜半閉的眼角掛著一顆淚珠,人在睡著了,那胡子也見瘋漲。

    二蛋在用肥皂水給他老爸清理胡子,二蛋媽哭爹喊娘的也不管用,他還是沉睡著,就像一具失去知覺沒有生命的屍體。老爸說醫院也沒有診斷出這是什麽毛病,腦子裏沒有損傷,身體其他部位也沒有損傷,脈搏時而正常,時而薄弱,這在醫學上是從沒有出現過的症狀。

    醫生說了,此種症狀哪怕是送到市一醫院也是無能為力。

    這一天我們家裏所有人都呆在二蛋家,他老媽哭哭啼啼,指桑罵槐,無非就是指責我的不是。

    老爸陰沉著臉蹲在屋簷下,一口一口接著抽煙,葉子煙的味道刺鼻,他還吐了一地的唾沫,這要是在城裏不定被罰款。農村就是不講究衛生,人的素質也跟不上城裏人。

    賈婷是城裏人。跟她在一起我有一種與生俱來的自卑感,特別是看家裏的這些環境,看他們舉止言行,出口就是粗話,出手就是狠手。

    身為農村人,我不是嫌棄農村,我覺得農村人,城市人,都是人,為什麽就不能在同一條起跑線上跑?為什麽不能共同進步!

    取長補短的道理我都懂,隻是有心無力罷了。

    因此我才發奮讀書,隻要讀書有成,我一定要改變農村的陋習,讓農村變得跟大城市那樣。

    我在遐想,老媽拉我一邊去,責問為什麽出去了還跑回來。

    我沒有提二蛋拽著我不放的事,而是輕描淡寫的說:“反正假期還有一個月,多呆呆好。”

    二蛋老爸這樣,是不能離開人了。二蛋家的地我老爸跟老媽全權承擔下來,誰叫這事是我招惹來的,唉!到了晚上我自願留下來陪二蛋。一起跟二蛋守在他老爸床邊,怕的是被老鼠什麽的啃咬腳趾頭。

    到了晚上,老媽來看我順帶一件禦寒的衣服,叮囑一番離開了。

    因為我惹事的關係,兩個要好的女人,現在看見就跟仇人似的。我巴望著二蛋老爸快點好起來,這樣的話,我的愧疚才能減輕。

    二蛋媽一直沒有好臉色給我看。偶爾說上那麽兩句話她就狠聲拌氣,搞得我隻好閉口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