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陌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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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高中賈婷給我總是保持在神神秘秘地下戀愛的階段。所以我一直期待大學時代,大學了,我們都是成年人可以負起應該承擔的責任,我巴望著跟賈婷能從地下轉移來一次光明正大轟轟烈烈的戀愛。

    在等待入學的日子裏,家裏的那些破事沒有影響我幻想在新的校園跟賈婷重逢後,會不會發生想象中特別浪漫的事。

    可沒想到的是,才幾個月不見,賈婷就像變了一個人。

    對我之冷漠。

    就在來大學報道的第二天,好不容易才盼到能跟她單獨在一起的機會,我刻意的靠近她,貪婪的嗅聞來自她身上好聞的氣息,手不受控製隨意的攬住她的腰,理所當然的把嘴湊上去,還沒有沾點邊,臉上就啪,挨了結結實實的一巴掌。

    當時就把我打懵了。捂住火辣辣的麵頰來不及質問,賈婷已經跑了。

    我莫名其妙低頭看自己,還別說,來到這個新的環境。感覺跟賈婷的落差挺大,就我這樣的農村孩子,能攀附上大城市的女孩,在別人看來那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呀了個呸,她賈婷也算不上天鵝肉吧!我也特麽的不是癩蛤蟆,死丫頭究竟想那樣?悶悶不樂從校車旁邊閃出來,經過圖書室,圖書室靜悄悄的,我以為沒有人,卻在較為隱蔽的過道傳來竊竊私語聲。

    聽聲音不太清楚是誰,總之說的都是一些令人耳燒麵熱的話。

    “唔~輕點。”

    “爽吧?”

    我隱身在牆角,悄悄伸出半拉腦袋朝傳來細語聲的地方看。這一看,看得我熱血噴張,看得我眼睛發直,一男一女擁在一起,男的上下其手,在女的那地方摸,五根手指在裏麵肆意掠奪所需,女的也不是好東西,那手隻差沒有伸進男的褲,襠裏。

    不對,那女的衣服怎麽那麽熟悉?我定睛細看,麻麻的,她不就是在學校門口看見的那女的?她身邊的也正是那帥得一逼的男子。

    我本能的後退,想一走了之,卻不料腳底踩到什麽東西一滑,身子前傾一下子從隱蔽處跳了出來。我的突然出現,驚得兩個擁抱在一起的男女就像被人狠踩了一下腳背,神經質的驚跳開去。

    “你是誰,竟敢偷窺……”女的一張臉漲紅就跟要滴血那樣,男的捏緊拳頭就要對我打來。

    我鄙夷的冷哼一聲道:“偷窺你,老子還沒有興趣,拜拜。”看那男的不但帥氣,個子也高出我一頭,沒有底氣能否打贏他,就借口想離開。

    “看夠了想溜?”男的不放過我,咄咄逼人的氣勢逼過來,要是眼神能殺人,我都死了七次八次了。他的眼神之毒,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剝那麽怨恨。

    女的見狀,趁機溜走。

    男的見女的跑了,氣得一拳頭對我砸來,我靈活一閃躲避開去。他又是一腳狠踢過來,我小腹挨了一腳,疼痛就像腸子斷裂那樣,迫使我捧住肚子,卷曲在地。

    呸——他打了不出氣,又朝我吐唾沫。

    就在這時賈婷及時出現,她大喊一聲:“羅川你怎麽了?”

    男的聽見喊聲,看到賈婷,眼睛賊亮,桀驁不馴的姿態瞬間有所改變。他跨前一步解釋道:“沒什麽,他剛才不小心跟我碰撞一起了。美女,你叫什麽名字?”

    “賈婷。”

    聽見賈婷跟他說話,我酸溜溜的心裏很不好受,卻無法解釋剛才挨打的事。要是我告訴她,剛才看見這個男的跟另外一個女的在做苟且之事,她一定會認定我是在偷窺人家。

    “陌野。”不得不說他挺會裝的,一臉邪笑,帥氣得令某人神魂顛倒了,竟然主動介紹自己是來的新生。

    對方也在告訴她自己也是新生。

    賈婷沒有來扶我,一直跟這個叫做陌野的人有說有笑。我呢自己扶住牆壁站起來,肚子還是很疼,疼得我呲牙咧嘴。

    “你沒事吧?”

    賈婷終於注意到我的情況,急忙掉轉頭問。

    我努力站穩,冷冷的瞥看了一眼陌野,惱怒道:“我沒事,好得很。”

    “羅川你有病吧!有病我這裏有藥。”賈婷一臉狐疑的凝視我,話裏帶氣道。

    我有病,我看你才有病。這話我沒有罵出來,對她無視,徑直朝學校醫療室走去。

    高中時代跟賈婷也有吵架,但是我們都會在吵架不到半小時,就和好如初。要麽是我找她,要麽是她借口來找我,總之不會超過一個小時。

    我在醫療室,賈婷也不知道跟陌野說了什麽話,總之在醫療室呆了半小時都沒有看見她的蹤影,吃了點藥,抹了碘伏,心情極壞,情緒低落,我朝校門口走去,這裏是我跟她來大學第一次約定的地點。

    剛剛走了快要到校門口的時候,有一騎車大媽從後麵追來,口裏大喊:“羅川你電話。”

    我以為聽錯,看向喊我的人。騎車的大媽乃是我們寢室的生活老師,是生活老師就沒有錯,她是專門管寢室的,大學校園很寬。在校園裏可以騎車,隻要有條件,還可以開車。

    她汗水淋漓,濕了劉海,為的就是在校園裏找到我。

    “我家裏人?”

    在大學的生活老師全是大媽,對人和善,卻也嚴肅。

    大媽說:“是的,好像很急。”

    “哦。”我急忙轉身朝寢室跑。

    大媽在身後喊:“羅川騎車去。”

    我騎車經過很多人,無數張熟悉也陌生的麵孔,對於騎車在校園的人,他們是見慣不驚。我挺羨慕那些個一路高談闊論的學哥學姐,在他們的身邊往往跟隨了好幾個同學。

    校園的樹年生久遠,盤根錯節,展開枝椏,既可以遮陰也可以美化環境。一路疾奔,暗自猜測家裏來電話究竟是什麽事,是老媽風濕病發作,還是老爸工地上出什麽事?

    因為之前看見的那一幕,多少影響了我的情緒。極力鎮定,重新振作,腦子裏卻不受控製的胡思亂想。

    假設高中戀愛因為升級大學告吹,那麽想在大學繼續戀愛是沒有那個可能的了。如此我隻能加倍努力,爭口氣,跳出農門,實現自己的理想。

    終於到達寢室,電話還擱置在一旁,也不知道他們還在不在,一把抓起話筒就喂喂喂的喊。

    話筒沒聲,明白了他們早就掛了電話。

    我是不知道家裏人是在村上打的電話,還是在鎮上某一個地方打的電話,但是按照來電顯示我撥了過去。

    撥過去有人接,一問是二蛋。

    “川哥出事了,狗娃找人把孫泉幹掉了。”聽二蛋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我也沒有廢話多問,他是從那知道我們生活老師收發室電話的,就一個勁的喊他冷靜,把發生的事告訴我。

    可是二蛋說他很害怕,要我回去一趟。

    “怕個錘子,你好好的說。”有同學聽見我說粗話,眉頭一皺,鄙夷了我一眼,從收發室窗口閃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