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修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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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柳葉,生活在一個名為高山鎮,流水村的地方。流水村有條江,叫連江,很長很長,水也很清澈,我很喜歡這裏。如今我十五歲了,雖然我從小就沒了爹,沒了娘,但我生活的很開心。
    村子有家客棧,叫廣來客棧,蘊意客從廣來,容納山川,五湖四海,掌櫃的姓佟,大家都叫他佟掌櫃的。
    小時候,我娘生下我難產死了,爹爹和娘感情深厚,在娘死後就下去陪她了,這十五年來,是佟掌櫃的收養了我。而且,我還有了朋友,佟掌櫃的女兒叫碧蓮,是個很可愛的姑娘。
    我爹娘死得早,那時候我還小,沒沒能保護他們,如今我長大了,我發誓要保護所有在我心目中重要位置的人!
    我的願望呢...是成為一位曠世大俠,這樣我就有能力保護我愛的人,還可以禦劍飛上天空,看看連江到底有多長,白雲究竟有多白,天上到底有沒有神仙。
    “柳葉,快起床了,都什麽時辰了,臭小子,看我怎麽收拾你!”
    朦朧之中,耳邊忽然傳來悉悉索索的少女聲音,如夢如幻,越來越近,隻聽房門“呀”的一聲被推開,柳葉猛的坐了起來...
    柳葉長長的吸了口氣,緩緩吐出,隻感覺心情舒暢,萬事輕鬆,原來他剛剛正做了個好夢。
    “臭小子,還不起床給客人倒茶去,竟然還擺出一副修煉仙法的姿勢,也不害臊。”說話的少女正是佟掌櫃的女兒:佟碧蓮。小丫頭長了一張圓臉,氣色紅潤,樣貌雖說不上絕塵,卻也有幾分姿色,眉清目秀的,兩邊紮個馬尾辮兒,在流水村,倒是有許多少年鍾情於她。
    她從小和柳葉一起長大,隻比他晚出生了一天。倆人關係也還不錯,平時就愛拌拌嘴什麽的,佟掌櫃也早就習慣了,倒是沒放在心上。
    “切,你們女人呐,就是頭發長,見識短。現在的老神仙,可都是擺著我這個姿勢,再說了,不讓吃豬肉,還不給看豬跑了嗎?”原來柳葉每日起床都會盤腿坐在床上,長長的呼吸一口新鮮的空氣再下床,這個習慣已經持續好多年了。
    “臭小子,還想吃豬肉,廚房豬雜碎不少,要不要考慮一下?”碧蓮右手扶著門框,順勢靠在上麵,一副蠻橫無理的樣子,初陽晨曦,照在她的小臉上,紅紅的,盡顯朝氣。對於她的蠻橫,柳葉也早習以為常,自不生氣。
    “哎呀,那可不巧了,佟伯伯說了,今天是廣來客棧開張二十周年的日子,不但有豬肉,還有雞有鴨,菜肴可豐盛了,佟叔叔還說了,這餐吃的好,象征日後啊,咱廣來客棧,生意興隆,財源廣進!”柳葉年紀雖小,腦袋瓜倒是靈光,佟掌櫃也很喜歡這個小家夥,尋常客棧有點小麻煩,柳葉出個鬼點子,還真給解決了。
    忙活完客棧的一些事物,便已經到了戌時,日落黃昏,天色向晚,此刻的晚霞最是美麗,不久便將迎來又一個夜晚。
    風起雲走,客棧外行人漸少,一日的忙碌最終將在晚間結束,而在客棧之內,老板佟掌櫃的,吩咐廚子做了晚宴,一大桌子的菜肴,品色俱佳,惹人垂涎。
    往年這個日頭時辰,客棧內也會做上一桌子好菜,犒勞大夥,其中人數,包括廚子在內,雖隻有四五,但他們常年在一起,倒也醞釀出家的味道。
    這晚與平日無常,晚飯時間,他們聚在一張桌子上,準備就餐,但今日氣氛,似乎與尋常有些不同,卻是柳葉,雖盛滿一碗飯,筷子也已握在手中,竟是滴食未進,歪著腦袋,想什麽事情出神,在他眼神之中,有幾分悲涼,卻又有幾分期望。
    佟掌櫃的看在眼裏,已然明了,柳葉自小由他帶大,這孩子從小就沒了爹娘,自是世間極大苦痛之事,一旦想起自己的身世,難免心中悲涼,不過在數年前,有一位老神仙,途經廣來客棧,對柳葉似有點化之意,並承諾在他十五歲那年,將他接入修仙門派,與眾弟子共同修煉仙法,抵禦妖魔,維護人間正道。
    如今,他正好十五歲了。
    柳葉最大的願望便是能夠進入修仙門派,學習仙法,雖然此刻並無庇護蒼生的大誌,卻是為了日後身旁親近之人,不再受到傷害。自老神仙對他承諾以後,便時常在夢中見到自己禦劍飛行,駕馭九天,此後醒來都做修煉姿態模樣,希望自己能與修仙更近一步。
    “混小子,吃飯了,發什麽牢騷,來來來...吃豬肉咯!”忽然耳旁一道清脆聲音響起,碧蓮仰著小腦袋瞧了柳葉一會兒,見他想什麽事情出神,拿起筷子,夾了些肉食,放到他碗中。
    柳葉笑了笑回應,收起心中些許情緒,這日用過晚飯,當夜幕降臨,繁星綴點虛空,月光鋪墊大地之時,柳葉爬上了屋頂,仰望天空,在他身旁,還有一位姑娘,碧蓮。
    他們坐在一起,共同享受漫天的月色璀璨,沉默半晌,柳葉轉頭望向碧蓮,笑了笑道:“碧蓮,你我二人,從小一起長大,在我眼裏,你就是我的親人,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就像我的親妹妹,我以後一定會好好保護你,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會不會想我?”
    “恩...在我眼裏,你也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如果有一天你走了,我相信你一定會回來的,因為這裏是你的家,不但有我,還有爹爹,我們都會等著你回來的。”
    碧蓮一陣歡笑,雖然她平時多有與柳葉拌嘴,但是打小起,心中便對柳葉有歡喜之情,這時她還小,自然是不懂什麽情愛之事,也分不清這種歡喜與對爹爹的有何不同。
    第二日柳葉起了個早,此刻碧蓮還在睡懶覺,打開房門,門外草深露重,天方灰朦,呼吸了大自然的新鮮空氣,一個轉身,忽然瞧見身旁銅鏡之上,有動靜傳來,呼呼之聲,揉眼望去,銅鏡如湖泊中水,蕩漾起來,隨即一張人臉,出現在銅鏡之上,有微微笑聲傳出,和藹親切。
    “柳葉,你可想好隨我一同前往登雲峰,修煉仙法,日後得成,斬妖除魔,維護人間正道?”原來正是當年許諾柳葉的那位老神仙,不知以甚麽方法,出現在銅鏡之中,並與自己對話。
    起初,柳葉還未反應過來,臉上多有驚嚇模樣,後來瞧見是老神仙,心中放緩許多,臉上盡顯真誠坦然,無絲毫瑕疵,歡喜一番,對銅鏡回答道:“老神仙,我已經決定了,我願意跟您前往仙山,與眾弟子共同修行,日後若有能為,必聽教誨,為天下蒼生,盡一份綿薄之力。”
    “如此甚好,今日我會讓門中弟子,下山前來此處,接應你回山,入我門派者,需謹記初心,遵師守紀,萬不可殺戮蒼生,為禍百姓,當以登雲峰為首,共同進退,抵禦外敵。”
    柳葉回應過後,但見銅鏡又一陣波蕩,仔細瞧看,老神仙又消失在銅鏡之中,他抹了抹鏡子,擦拭一番,並未瞧見任何不尋常之處,掐了掐臉,確定這不是做夢,此刻滿心愉悅,將客棧之中一些瑣事提前做好,直到太陽初升,方才忙完。
    昨日忙活了一天,碧蓮晚上睡了個好覺,起床來,梳洗過後,便如往常一般,前去柳葉房間,喊他起床,來到房內,來回四顧,卻是未有瞧見他的身形。
    心中有些詫異,以往這個時辰柳葉都還是在睡覺,想不到今日比自己起的還要早,下了客房,但見客棧數十張桌麵上,都已準備好茶水,於白瓷水壺當中,細細瞧看,還有白煙嫋嫋,由茶壺中緩緩上升。
    四下找尋,廚房客房,大廳走廊,都未曾發現柳葉的身形,直到碧蓮仰頭朝屋頂看去,果然,此刻柳葉正一人獨自坐在屋頂,想著甚麽事情出神,臉上有歡喜之色,不甚掩蓋。
    碧蓮登上樓梯,爬上屋頂,悄悄走到柳葉身後,柳葉卻是絲毫未曾察覺,碧蓮揚了揚小腦袋,小手在柳葉肩膀一拍,臉上帶著微微笑容,在初陽晨曦下,頗有幾分美人兒姿色。
    柳葉回頭,微微一笑:“碧蓮,原來是你呀,你甚麽時候上來的。”
    “喂...柳葉,想甚麽事情呢,居然想的這麽出神?連我甚麽時候上來,你都全然未知,哼...”碧蓮歪著腦袋,裝勢不理柳葉,卻見柳葉臉上依然掛著淺淺笑容,對她道:“對不起啊碧蓮,我方才正思量一些事情,沒有注意到你。”
    碧蓮心中奇怪,怎的柳葉今日如變了個人似得,往日自己這般撒嬌,柳葉多有諷刺,倆人拌嘴已成家常便飯,今日柳葉竟然未曾有說自己的不是,還道起歉來,倒讓碧蓮有些不適應了。
    “柳葉,你今兒個是怎麽了,我怎麽感覺你像變了個人似得,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快...給我說說!”碧蓮往前走幾步,與柳葉並排坐下,臉上有期盼之色。
    柳葉將今日大早與老神仙的對話說給碧蓮聽,碧蓮又說給爹爹聽,佟掌櫃的當時大吃了一驚,走路時差點沒被地上的掃帚絆倒,臉上多有不敢置信,對柳葉道:“你說甚麽,當年那位老神仙說要接你入登雲峰修煉?這...這真是太好了!”
    碧蓮與柳葉不明其中道理,為何佟掌櫃會如此高興。
    原來。在現世仙界之中,共有七大修仙勝地,名曰:“登雲峰,蜀山,瑤山,華山,逍遙峰,南道門,北修真。”這諸類正派勢力弟子遍布天下,無人不知,其中以登雲峰最為繁榮昌盛,不論百姓平民,達官顯貴,都以拜入門中修仙為榮。
    柳葉能夠擁有這般歸宿,也算是對得起他死去的爹娘,將來擔當重任,斬妖除魔,當成大器!
    往年登雲峰中人才輩出,曆代先祖當中,也有機緣巧合,天資聰穎者,曾修煉大成,實力高深莫測,後來者雖有不及,卻也能移山填海,騰雲駕霧,禦劍飛行,更有強者變化多端,法力深厚,為世人所稱頌。
    這日柳葉與佟掌櫃的和碧蓮做了好些告別,他們共同生活十餘年,早已視對方如親人一般,想到今日便將分離開,心中自是不舍,碧蓮雖常日與柳葉拌嘴,卻也是刀子嘴豆腐心,倆人關係自是要好,今日得知諸般事物,本該為柳葉感到高興才是,卻是奈不住流出眼淚。
    “快看呐,天上,天上有神仙!”
    “哎呀!可不是呢,聽說啊,今日登雲峰仙尊,派門中弟子,前來我流水村接應一位少年,前往仙山修行,也不知是哪家的孩子,當真是祖上積德,竟然遇上這等好事!”
    客棧外,忽有悉索聲音傳來,柳葉心頭一動,想是老神仙派弟子前來接應,收拾好行囊,急忙跑出客棧,佟掌櫃與碧蓮緊隨而上,但見客棧外頭,許多人抬頭看天,嘴中讚歎不已,各持所詞。
    柳葉與佟掌櫃的,碧蓮,也都抬頭看天,但見晴空萬裏,白雲縹緲,藍色虛空中,竟有兩道青衣身形,駕馭長劍,飛馳而來。撥開身旁雲霧,颯颯風姿,宛如仙神,一身正氣昂然,羨煞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