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兩世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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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輕柔的西風拂過少年溫潤的臉頰,長長的頭發半掩著身軀。他靜靜的欣賞著這夕陽西落帶來的美感。遠處牧民驅趕著羊群,牧馬人揮舞著長杆。幾匹不足歲的小馬駒歡快的嬉戲著,別著脖子相互碰撞引來母馬時不時的呼喚聲。朵列延裏婦女們正在搬弄牛糞準備溫暖自家的蒙古包,男人們則是有的端著馬奶酒相互慶祝,有的唱著高昂的蒙古歌為跳舞的兒郎們助興,在不遠處還有幾夥人正在將屠殺好的肥羊放置在烤架上。麵對這樣的氛圍男孩仍然無動於衷隻願欣賞一份安詳!

    他是誰?為什麽像牧羊人一樣的孤獨?少年緩緩躺下,享受著這份寧靜。他叫楊時,靈魂來自21世紀,是一名師範大學畢業的高材生,因為得罪了某個富二代和官二代的結合體(父親是大學校長,教授級別廳級幹部,母親是下海商人)在回家的路上被該學生開車撞死,靈魂轉越來到了這裏。來到這裏已經十年了,楊時已經基本上搞清楚自己所在的時代以及周邊勢力。時間定位為明末清初,地點是內蒙古阿拉善盟騰格裏草原。楊時所在的部落叫合赤惕是一個草原流浪部族的大集合,一些小部族或者自由民在遇到自然災害和戰爭的時候容易聚集在一起團結互助,楊時他們的部族就是這樣形成的,現在的部族首領便是楊時這一世的父親阿勒特.巴禿兒,一個帶領著3000戶部民逐步走向強大的男人,一個真的英雄。

    “嗬嗬!布爾罕哥哥又在看日落啊!”楊時抬頭一看,土丘邊閃過一對羊角辮。楊時知道這是他的小尾巴跟來了。

    “是,忽闌妹子啊,你怎麽沒和他們一起跳舞慶祝?”

    “布爾罕哥哥,真是的,人家還想問你的,你到先問人家?走吧我們去吃些東西,太陽已經落山了,你就沒有理由再呆在這個土丘上了吧?你看看這些年土丘都快被你磨平了,走吧,蒙力克和紮都羅都在呢!”忽闌發出嫩嫩的聲音,一邊說著還一邊搖著楊時的胳膊,拉著他向著大帳走去。楊時沒有辦法隻能無奈的搖了搖頭跟著忽闌的腳步走向那歡快的舞場。其實,作為合赤惕部族的小主人,又加上出生時天賦異象是真正的布爾罕.級亞克森,與生俱來的威壓讓部落中的小孩子都對他有種別樣的敬畏之情,隻有忽闌不在乎這些,或許這就是清純吧!

    楊時和忽闌一行穿過轅門,廣場周圍聚集了許多人。當他們走過來的時候,無論是奴隸還是賤民、自由人都自覺的讓開道路。今天是慶祝合赤惕部剛剛取得了對海子蒙古戰爭的勝利(海子蒙古:原杭錦部的一支,渡過黃河在分為左右部在吉蘭泰鹽池一帶遊牧,善於捕魚和圍獵,讓他們失望的是吉蘭泰鹽池沒有魚,反而和合赤惕部發生了衝突進而被滅亡了),草原上就是這樣信奉強者,以實力為尊,這樣的吞並時刻都在發生,隻不過這些人命不好,或許是我們的命太好?

    廣場上最好的位置永遠是部族首領和各家貴人們。被貴族簇擁著的就是合赤惕蒙古的首領:阿勒特.巴禿兒,一個神一樣的男人。可能是看到布爾罕(自此以後主人公就要順應曆史需要變成布爾罕.吉亞克森了)和忽闌過來了,阿勒特端著酒杯站起來招呼道

    “布爾罕,你怎麽才來?還有我們合赤惕部的香花快要變成小尾巴了!哈哈........”“人家哪有?”還沒等布爾罕回答,忽闌就已經紅著臉扭捏得說道“布爾罕哥哥是陪人家一起看日落,所以才來晚了的。”

    忽闌的那點小心思阿勒特又怎麽會不知道呢?這分明是要為兒子開脫呀!這個兒子啊,喜歡看日落,即使是在部落戰爭勝利的慶典也是一樣,作為合赤惕部的小主人,在戰爭勝利後應當慰問有功將士,即使是裝模作樣也是應該的,他這樣會授人以柄不利於日後統領整個部族!真沒想到這個丫頭還有這份心機,烏日昭生的好女兒呀!隨著感慨不由的看向自己右手座的人,烏日昭仿佛發現首領的動機也隨意的含笑示意。他總是這樣軟綿綿、笑嘻嘻的,隨即招來布爾罕。

    “布爾罕,來向各位貴人長輩將士敬酒!”布爾罕上前接過父親的酒杯。眾將領、各家貴人也相繼滿杯站起來恭敬的看著小主人。阿勒特滿意的注視著“群臣”,烏日昭也和大家一樣,阿勒特才不管他是不是做做樣子。

    在敬過長輩後,布爾罕來到父親左手邊坐下,早有女奴擺好了酒杯和各種吃食,欣賞著場內的摔跤舞,旁邊也有一群小家夥在鬥跤。

    好...好!廣場周圍的人們看到一個壯碩的小夥子連續摔倒3個孩子而連連叫好。“好,伊拉貢!不愧是我的好安達烏日昭的老虎仔!按照慣例你再挑戰一人成功就可以提一個條件。”首領阿勒特擺了擺手平息眾人的歡呼,鄭重其事的對伊拉貢說道。

    “謝謝,阿勒特首領!。我選得對手就是他”眾人隨著他的手指一看,呼!齊齊倒吸一口涼氣,伊拉貢這是要挑戰布爾罕,部族的小主人。

    “伊拉貢!你太放肆了,怎麽能向部族尊貴的小主人挑戰?如果傷了小主人怎麽辦?你這個逆子還不退下?”烏日昭聽聞頓時拍案而起,喝止伊拉貢。眾人聽了烏日昭的話,那是別有一番風味。這哪是要喝止伊拉貢,分明是在逼迫首領和小主人嘛!

    “哥哥,你幹什麽?為什麽你總是要和布爾罕哥哥做對呢?”忽闌最是看不慣哥哥這個樣子,他總是要找自己的布爾罕麻煩,當真討厭死了。

    “怎麽?你怕了?布爾罕你還比我大一歲難道還不敢接受我的挑戰,就你這樣還怎麽能擔當得起我們合赤惕部的少主?你難道要一輩子躲到女人的背後嗎?”

    聽了伊拉貢的話,布爾罕緊握雙拳,指甲都要插到肉裏去了。可是布爾罕不能應戰,以他這樣的心理年齡早已過了爭強好勝的年代。其實,他自己明白,上一世他是有名的學霸,以至於他除了學習睡覺就沒有其它時間做運動鍛煉,身體不好。說是手無縛雞之力也一點不為過!好在,上大學期間,他充分認識到這件事情的嚴重性,於是在軍訓的時候特意找教官學了幾招軍體拳還有那著名的防狼二十一式,讓自己能有一招半式還手之力。到了這一世雖然自己也勤加練習,但是從來沒有機會試手也不知道成不成,所以他不敢!

    烏日昭父子的話,聽的阿勒特不是滋味,一方麵他希望兒子能夠接受挑戰最好是贏了伊拉貢,以殺一殺烏日昭父子的傲氣,另一方麵也為兒子擔心,伊拉貢壯得像一頭小牛犢,其實他今年才九歲,比之布爾罕還要小一歲,不過布爾罕和伊拉貢相比就像牛犢比之羊羔一般,阿勒特實在擔心,不過為了布爾罕日後的地位,阿勒特也不能再這樣寵溺他了,永遠依賴奶水的狼崽怎麽能夠成為強大的草原主宰呢?蒼鷹不是依附於母親的羽翼就成為空中霸主的。打定主意的阿勒特看向布爾罕,他發現布爾罕雙拳緊握,心中就有了定計。

    “布爾罕!既然伊拉貢挑選了你,那你就上去和伊拉貢比試比試。也好讓各位叔伯們看看你的實力,給你指點一二,尤其是你的烏日昭叔叔,他年輕的時候可是有名的博克。”

    既然連父親都這麽說了,布爾罕就隻有上去和伊拉貢比試比試了。這樣也好,正好試試那些招式。

    布爾罕走上中場,向父親及各位貴人們示意。“請烏日昭叔叔指點一二。”

    “不敢,伊拉貢你們點到為止,切不可傷了和氣。”

    “好了,快開始吧。你們完事了,各人還要回自己的帳子摟著女人睡覺呢!”阿勒特不耐煩的擺手說道,引來眾人大笑。

    “來吧,你這個就會躲到女人背後的家夥看我今天怎麽教訓你。”伊拉貢一邊說著一邊還有模有樣的模仿著博克們的動作,左右交替的跳著,反觀布爾罕則一動不動的站在那兒。伊拉貢上前一步衝著布爾罕的門麵襲來一拳,然而布爾罕卻上前一步側身躲過襲來的拳頭一把抓住伊拉貢的手,依靠伊拉貢的衝勁一個過肩摔將其摔倒在地,順勢挽過他的胳膊,使用剪刀腿剪住伊拉貢的脖子,同時扣住他的右手,拚命往下壓。此時,伊拉貢已經動彈不得了。快,實在是太快了,太出人意料了!以至於眾人的笑聲還沒有平息他們的對決就已經結束了,結束的這麽徹底。眾人不免的多看幾眼場上的小主人,這個神賜之子,還真是不簡單啊!不過也是,他什麽時候簡單過,這些年他做的那些事沒有一件是簡單的,也正是因為這樣合赤惕部才不被土爾扈特部吞並而且還相對獨立些。反觀伊拉貢現在也隻能疼得哼哼了。

    “服不服?”

    “我不服,你這是耍賴!這根本不是博克的動作!”

    “好了,布爾罕快放開伊拉貢,你這個樣子像什麽?”既然父親都發話了,布爾罕也不敢不照做,他慢慢鬆開伊拉貢。轉身像各位叔伯致意,卻沒想到伊拉貢快速爬起來衝著布爾罕去了,更讓大家沒有想到的是布爾罕也隻是一個側身帶了一下腿就讓伊拉貢吃了一個大趴。這下摔得不輕,不遠處的忽闌也再為兩人別著勁不知道該為誰祈禱?這樣的情形是烏日昭沒有想到的,他知道今天他們父子算是敗給阿勒特父子二人了,尤其是布爾罕,為什麽我烏日昭不如阿勒特,連我的兒子也不如你阿勒特的兒子,難道出生時天賦異象,名字是神賜之意就一定強壓我的兒子?不,他不願相信,自己是沒希望了,他把自己的一切希望寄托在他唯一的兒子身上,不過今天這個情形讓他失望了。他揮了揮手,讓人將伊拉貢抬回去,他不忍心看到兒子的眼淚,強擰過頭對著首領說道:“尊敬的阿勒特首領,烏日昭今天有些喝多了,想要回氈房休息了,請首領見諒。”

    阿勒特聽了之後,就知道,無論今天自己給布爾罕什麽獎勵,烏日昭都認了。這或許是一種委婉的妥協。阿勒特沒有挽留的意思,隻是輕輕的頷首示意他可以離開了。烏日昭的腳步有些沉重,他過去拉著忽闌的手離開了座位,小美女回頭望著布爾罕依依不舍,卻也無奈的跟著父親。

    “布爾罕,你是最後的贏家,可以提一個要求,說吧今天盡量滿足你。”其實,人們還是很期待神賜之子所提的要求,這會不會又是一個不簡單的要求?

    “父親大人,布爾罕沒有什麽要求,也不配提要求,正如伊拉貢所說的,我用的不是博克的招式,他輸的冤!”布爾罕的話讓眾人多少有些失望。

    “哎!怎麽能這樣說呢?難道戰場上踩死敵人就不能算殺敵?非得使用刀箭才算?哪有這樣的道理呀!況且,伊拉貢在您饒過他的時候,無恥的偷襲您又怎麽能算是博克呢?少主人您贏得當之無愧!”說話的是父親的親信大將噶麗,他的話得到眾人的認可。

    “好了!”阿勒特擺手平息會場。“我決定了,由各家的14歲以下的次子組成衛隊,交由布爾罕統帥,噶麗負責挑選。好了眾位有意見沒?沒有就回家摟女人去吧!”眾人紛紛表示無異議,看來阿勒特在部族中的威信不是一般的強啊!噶麗跪拜接令,大家就依次退場了。

    “好兒子,今天幹得不錯。明天找你噶麗叔叔,挑選衛隊你要好好帶領他們,爭取他們,雖然都是次子但是影響力也不容小覷!”看著父親慈愛的笑容,布爾罕讀懂了這就是我想要的,同時也下定決心要訓練出一支絕對忠誠的精銳。狠狠的向著父親點頭。

    “嗯,孩兒知道的。”布爾罕攙扶著高興得醉掉的父親回自己的溫馨蒙古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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