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鄧文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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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遠?”王斐沒好氣地瞪了自己老爸一眼,“我怎麽可能喜歡他那樣的,就是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可能看上他,哼,那個混蛋!”

    王尊和自己妻子對視一眼,神色各不相同。

    等王斐睡著之後,王尊被自己老婆拉進了臥室。

    “老公,那個江遠什麽來頭?家裏幾口人?人品怎麽樣?”

    王尊麵色凝重,“人品倒是不用懷疑,古玩造詣也不輸老一輩玩家,隻是他的身世我有些看不透。”

    “不對,你問這個幹嗎?”王尊眼皮子一跳,“我可告訴你,不準瞎想,咱寶貝女兒還小,我不準她談戀愛,我可不想她嫁出去吃虧,我想養她一輩子呢。”

    王尊的妻子歎了口氣,“你沒看女兒那神情,明顯就是對那個江遠感興趣,孩子們的事情,你管不住的。”

    ···

    “阿嚏!”

    江遠剛洗完澡,卻沒來由地打了個噴嚏。

    “誰在議論我?”江遠自言自語一句,點了支煙走到了院子裏。

    劉小軍和劉詩琪留在了店裏,這長寧街的院子,今天就江遠一個人住,因此顯得特別寧靜。

    忽然,一條麻繩從牆外扔了進來,緊跟著翻進來一個黑影。

    江遠眉頭一皺,悄無聲息地拿起一根木棍,站在柱子後頭一動不動。

    那黑影腳步匆匆,直接走到了小洋樓門口去推門。

    他剛一伸手,都還沒有碰到門,就聽到‘吱呀’一聲,門自己開了。

    黑影愣了愣,轉身就要離開,卻聽到頭頂傳來破空聲。

    “砰!”的一聲悶響,黑影痛呼一聲,捧著暈乎乎的腦袋,踉蹌著撞進了屋裏。

    江遠伸手摸到了電燈開關。

    “啪”的一聲脆響,整個小洋樓瞬間變得亮堂。

    “是你!”

    “是你!”

    兩人同時驚訝開口。

    闖入者,竟然是鄧文!孫鴻的舅舅。

    不過他此時很是狼狽,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裸露在外的皮膚上也滿是傷痕。

    看他憔悴蒼白的臉色,還有那雞窩似的頭發、糾纏不清的胡須,就能夠猜到他最近過得很不如意。

    都說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鄧文的眼睛的確很紅,不過卻是被額頭流下的血染紅的。

    他捧著腦袋,猩紅的眼睛死死瞪著江遠。

    如果不是江遠得罪了孫鴻,他就不會派人去找江遠麻煩,也就不會被警方調查,也就不會被通緝,也就不會落到這步田地。

    “江遠!”鄧文咬牙切齒,“都是因為你,老子才會這麽慘。”

    江遠卻是‘嗬嗬’冷笑一聲,“最可悲的是,你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落到這種境地的原因。”

    “一切都是因為孫鴻,因為孫大彪,因為你!”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你們三個背地裏做了多少醜事,相信不用我來提醒你吧?”

    “老子弄死你!”

    鄧文滿臉血水,看起來極為猙獰,他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直直朝著江遠衝過來。

    江遠連忙後退,這鄧文已經走投無路,成了亡命之徒,自己還是不要和他過多糾纏。

    見江遠要跑,鄧文怒吼著追了上去,居然直接把江遠撲倒在了地上,手裏的匕首也朝著江遠後背紮了下去。

    江遠後背寒毛直豎,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居然猛地一個翻身,把鄧文壓在了身下,同時右手手肘猛地朝後一砸。

    這一手肘結結實實地砸在了鄧文腦袋上,差點兒讓他暈死過去。

    江遠也不好受,手臂被匕首劃傷,正在冒出血來。

    劇烈的疼痛讓江遠腎上腺素狂飆,也發起狠來。

    就見江遠騎在鄧文身上,抱住了他拿刀的右手,不斷往地上磕。

    一下,兩下,三下,鄧文想要拱翻江遠,卻發現江遠力氣出奇的大。

    鄧文的右手已經血肉模糊,手指頭不知道折了幾根。

    都說十指連心,鄧文此時痛得表情扭曲,身體不斷顫抖。

    可江遠清楚,和這樣的亡命之徒交手,稍微猶豫就會讓自己陷入危險中。

    僅僅思考了不到半秒,江遠就再次發狠,扣住鄧文的胳膊使勁兒一掰,就聽到‘哢嚓’一聲脆響,鄧文的右手臂直接骨折。

    江遠沒有停下手裏的動作,又抓住了鄧文的左手。

    片刻之後,精疲力竭的江遠從地上爬起來,身上滿是血汙和泥土。

    看了眼手臂上火辣辣疼的傷口,江遠隻覺得膀胱一陣收縮,尿意十足。

    再看鄧文,此時正仰麵躺在地上,嘴裏發出‘痛苦’的呻吟,整個人好像一個‘大’字擺在了地上。

    他的兩條手臂都斷了,劇烈的疼痛幾乎讓他絕望。

    可強烈的求生欲,終究戰勝了憤怒和仇恨。

    他卑微地看向江遠,開口乞求

    “江遠,放我一馬,真的,我不想死。”

    “我不能被抓住,求求你了,隻要你放我一馬,我可以給你很多很多錢,真的,我要是騙你我就不得好死!”

    江遠顫抖著手點燃一根煙,深深地吸了一口,才鎮定了下來。

    “你的錢再多我也不敢要,你認命吧。”

    鄧文徹底絕望了,“江遠,求求你饒了我,旁邊的房子是我悄悄買的,我所有錢都藏起來了,隻要你放我走,我就把位置告訴你。”

    江遠冷冷地盯著鄧文看了幾秒鍾,最終什麽也沒說,直接扯下院牆上懸著的繩子,把鄧文綁了個嚴嚴實實。

    第二天一早,警察上門。

    江遠把昨晚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還說了鄧文的‘髒錢’藏在隔壁院子。

    那警察看了眼警員已經包紮好的傷口,豎了豎大拇指,“小夥子好樣的,鄧文應該是想躲在你院子裏,等合適的時候去隔壁取藏起來的錢,幸虧你把他製服了。”

    “你知道鄧文把錢藏哪裏了嗎?”

    江遠也有些好奇,“藏哪裏了?”

    “用保險箱裝起來,吊在下水道裏了。”

    江遠“···”

    等警察離開之後,江遠才開著貨車往村子裏趕去。

    畢竟陳忠來了也有好幾天了,江遠也想去回去看看陶瓷廠的進度。

    何況現在金富陶瓷廠倒閉,正是江家村陶瓷廠發展的好機會。

    貨車停在工地邊上,江遠下車一看,整個工地上居然看不見人影。

    走近了一瞧,原來,所有人都圍在廠房裏,聽陳忠講解一係列工具的使用方法。

    旁邊還有一個木架子,上麵擺了十幾件精美的瓷器。

    江遠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

    “陳叔,你動作很快嘛。”

    聽到聲音,正在演示手工製坯過程的陳忠站起身來,示意村裏的婦女親自嚐試,自己則在水桶裏洗了手,笑著朝江遠走來。

    朱大山也走了過來,他敏銳地察覺到江遠手臂受了傷,皺眉問道“怎麽回事?”

    “遇到鄧文了,不過沒事兒,警察已經把他抓走了。”

    朱大山點點頭,“那我們下午一起回市裏吧,正好回去陪陪老母親。”

    江遠拍了拍朱大山的肩膀,“這段時間辛苦了。”

    陳忠也‘嗯’了一聲,“大山是個好手,把村裏人組織得井井有條。”

    “另外,陶瓷廠第一批產品的樣式我已經選好了,明天就會開始第一次試製,不過村裏人沒有經驗,要燒製出合格的瓷器,起碼還需要半個月。”

    “已經很好了,”江遠笑著豎起大拇指,“陳叔你看著安排就行,我相信你。”

    “另外,我會盡快尋找銷路。”

    陳忠滿意地點點頭,“另外還有件事,這段時間因為建廠耽誤了春耕,村裏人雖然不說,但我看得出他們的焦慮。”

    江遠想了想,沉聲道“種地是村裏人的本分,大家一時間還轉變不過來,這樣吧,先不要勉強,有農活的,允許先忙農活,我再拿些錢出來分給每家每戶,都當時慶祝陶瓷廠開工。”

    陳忠滿意地笑了。

    他在景德鎮見過的陶瓷廠多了去了,規模也比江家村陶瓷廠大了好幾倍,可還未見過江遠這麽大方的老板。

    雖說廠子屬於全體村民,可到目前為止,所有的資金還都是江遠投入的。

    “你就不怕廠子效益不好?要是虧了怎麽辦?”

    江遠卻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做任何事情都有風險,吃飯還可能被噎死呢,要是還沒開始就想著失敗,那幹脆什麽都不幹好了。”

    “陳叔,還是那句話,我相信你,也相信我自己的判斷,你就放心大膽地當你的廠長。”

    陳忠的老婆這時候笑著走過來,“江遠,這房子我們住著很好,還沒謝謝你呢,這樣,我下廚,讓你嚐嚐嬸子的手藝。”

    江遠點點頭“那就多謝嬸子了。”

    ··

    江遠吃完飯並沒停留,直接開車回了市裏。

    既然說過要安排劉詩琪去京城做手術,那就不能夠再推辭,不然葉知秋心裏難免會多想。

    回到店裏的時候隻有劉詩琪和莫師傅在,江遠直接和劉詩琪商量,決定讓劉小軍明天就陪她去京城。

    劉詩琪抿了抿嘴唇,“江大哥,我聽說京城很繁華的,好多我們沒見過的新鮮事物,不如你也一起去吧,就當旅遊了。”

    江遠想了想,搖頭道“最近要忙著給陶瓷廠找銷路,怕是脫不開身,你放心,小軍現在做事穩重多了,他會照顧好你的。”

    劉詩琪連忙搖頭,“我不是這麽意思,那··好吧,我這就去收拾東西。”

    江遠點點頭,給自己倒了杯茶,端著走到了莫師傅對麵坐下。

    莫老頭意味深長地看了江遠一眼,“有時候覺得你很聰明,有時候又感覺你像是傻子似的,詩琪丫頭什麽意思你不明白?”

    江遠愣了愣,忽然又想起葉知秋的話,難不成··劉詩琪真的喜歡自己?

    “不是,肯定不是,我拿詩琪當妹妹的,”江遠趕緊晃了晃腦袋。

    正好劉詩琪從裏間走出來,“江大哥,中午吃點什麽,我去買菜做···”

    “啊?不用了,我··我還有事,”江遠放下茶杯,連忙起身朝門口走去,“詩琪,你和莫師傅兩個人吃飯就可以了,我先回長寧街了,明早帶上小軍一起來接你去車站。”

    劉詩琪滿臉疑惑地看著江遠開車離去,忽然就紅了眼眶,“莫爺爺,你說江大哥是不是討厭我?”

    莫老頭歎了口氣,“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看不懂,也猜不透,不過丫頭,有些窗戶紙一旦被捅破,可就再也修複不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