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無恥×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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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賠錢!”徐青瞪大眼睛指著地上那堆碎片,“你知道這些東西值多少錢嗎?”

    “不給個三十萬,今天你休想離開!”

    “不要臉,”劉小軍直接開口罵了起來,“難怪你們非得讓江大哥坐這個座位,原來是故意陷害江大哥!”

    “說話要講證據!”徐青冷著臉,“在場這麽多雙眼睛看著,明明是江遠自己碰倒了博古架!”

    “那也是你讓人往江大哥身上倒水導致的!”

    王斐滿臉怒氣,“早就知道你們聚財典當行齷齪,徐青,你可真是惡心!”

    “說這麽多,不就是不想賠錢嘛,”徐青招了招手,聚財典當行的幾個夥計就圍攏過來,看他們氣勢洶洶的樣子,像是一言不和就要動手。

    劉小軍氣不過,也擼起袖子。

    江遠輕笑一聲,把劉小軍拉到身後,直視著徐青道:“真是讓我漲了見識,沒想到一個人居然可以無恥到你這種地步。”

    “既然如此,我看你們典當行的生意也做到頭了。”

    “你威脅我?”徐青滿臉嘲諷,“掂量掂量你自己的分量,真是不知道你哪裏來的勇氣敢說這種話。”

    江遠冷漠地看了徐青一眼,然後環視一圈,緩緩道:

    “大家可能都聽說過一句話,那就是千萬不要和聚財典當行做生意。”

    “我一直以為那些說聚財典當行的壞話都是謠傳,不過前兩天發生了一件事情。”

    見眾人被自己的話吸引,江遠麵帶微笑繼續道:

    “徐青那天帶了一尊宋代大勢至菩薩像來找我,說是資金周轉困難。”

    “那可是件大開門的好東西,我當時就心動了。”

    “然後我就以三萬塊的價格買了下來。”

    聽到江遠的話,有幾個人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一個老頭皺眉開口:“你撒謊,那件大勢至菩薩像明明被我買了,我花了八萬塊!”

    另外一個中年這時候冷哼一聲:“你也在放屁,明明被我買了。”

    江遠眉頭一挑,“在場有多少人從徐青手裏買過大勢至菩薩像的,請舉手。”

    這一問,居然有十來個人都舉手了。

    江遠笑著對人群中的莫師傅點頭示意。

    就見莫師傅提著個包走到中間,打開之後,把那尊大勢至披薩像拿了出來。

    這十來個人的臉色瞬間煞白。

    “在場的都是行家,”江遠笑著道:“應該看得出來我買這一件是正品,那你們手中的呢?”

    “不瞞你們說,當時徐青從背包裏拿了另外一尊一模一樣的出來,要不是我眼尖看見了,說不定也和諸位一樣上了當。”

    “你們手裏的看似真品,其實是高仿。”

    眾人看徐青的目光瞬間就變得狠厲,“好你個徐青,敢坑我們!”

    徐青這時候已經有些慌了,他顫著身子指向江遠,“你血口噴人,別給我轉移話題,現在說的是你損壞我聚財典當行這麽多精品瓷器的事!”

    江遠‘嗬嗬’一聲,目光像是利劍一般刺進徐青雙眼。

    “大家看到了,他到現在都還不認賬,”江遠‘嘖嘖’兩聲,滿臉鄙夷,“讓我想不通的是,聚財典當行有這麽惡心的人在,他們居然還有生意做?”

    一個戴眼鏡兒的中年人滿臉憤慨,“他們有狗屁的生意,全靠坑蒙拐騙,我們要抵製聚財典當行!”

    “對,要他們的典當行開不下去!”

    “滾出濱海!”

    徐青被眾人刮骨一般的目光盯著,隻覺得雙腿發軟。

    可一想到自己父親教自己的話,他又滿臉不在乎地看向眾人,“想吃這口飯,靠的就是眼力,你們自己打眼了,憑什麽怪在我身上?”

    這話更是激怒了眾人,他們舉起拳頭就要衝上前來。

    要不是有自家的幾個夥計在場,徐青估計都要嚇尿了。

    “自己眼力不行,能怪得著誰?”

    “哼!吃一塹長一智,老子以後要是再來聚財典當行一回,老子就是狗!”

    “走了走了,大家回去都轉告一下身邊的人,以後千萬不要再來聚財典當行。”

    “是啊,一件隻值十八塊八的贗品居然被當做鎮店之寶,真是笑死我了。”

    徐青看著眾人離去,他也不阻攔,隻是死死地盯住江遠,明顯是要磕到底。

    最後,現場隻剩下了江遠和一群熟人,還有李慈奇老爺子。

    徐青更囂張了,仰著腦袋看江遠,“還是那句話,不給三十萬別想走。”

    江遠還沒說話,朱偉就冷哼道:“徐青,我們都可以證明是你誣陷江遠,有本事一起去派出所啊。”

    侯偉民和王尊也點點頭,“我們給江遠擔保。”

    見江遠不說話,劉小軍拉了拉江遠的胳膊,小聲道:“江大哥,要不要我回去找朱大哥,讓他帶人過來?”

    江遠輕輕搖頭,腦袋裏卻是在快速思考怎麽解決問題。

    關鍵時刻,柳老開口了。

    他畢竟是濱海收藏圈裏的玉器第一人,話語權很重。

    他毫不掩飾自己臉上的厭惡之色地看著徐青,“濱海古玩圈裏有你們這樣的人,真是整個濱海的恥辱!”

    “我把話放在這裏,今天要是你堅持為難江遠,老頭子我就讓你們在濱海再也做不成一單生意!”

    徐青一大早見了柳老還尊敬的很,這會兒卻是冷笑道:

    “柳一刀,仗著自己玉器收藏第一人的名頭就敢說這種大話?”

    “有本事你讓整個濱海的人不玩古玩了啊。”

    “不是我說,就憑你,還封殺不了我聚財典當行。”

    王大佑忽然走到了柳老身邊,滿臉憤怒,“那再加上我!”

    “還有我,”張古華也走到了江遠身邊。

    這回,徐青終於說不出話了。

    他就是再傻,也知道濱海古玩圈裏最頂尖的三位收藏大家聯手,要搞死自家的典當行,那根本不是什麽難事。

    無奈,徐青隻能求助似的看向李慈奇,“李老,我爸可是您的學生。”

    “我沒有你爸那樣的學生,”李慈奇起身拿過拐杖,緩緩朝著門口走去,“我看你們典當行也是時候關門了。”

    聽到這話,徐青瞬間麵如死灰。

    如果說柳老幾人的威脅他可以不放在心上,那李慈奇的話,他絕對不敢忽視。

    別人都隻知道李慈航的背景很大,徐青卻從他爸徐雍那裏得到了些消息,李慈航的親弟弟,據說是省裏麵的大人物。

    無奈,徐青咬牙看向江遠,“算你走運,以後你最好別落在我手上,否則··”

    江遠根本沒拿正眼看徐青,因為在江遠的記憶中,自己被徐青騙了之後大概不到半年,徐青就因為搞把戲騙了一位民間玩家的血汗錢,最後被推進了湖裏淹死。

    當時這件事情之後,濱海古玩圈的整體環境都提升了一個檔次。

    江遠閉上眼睛又睜開,果然看見有淡淡的烏光和血光縈繞在徐青身上。

    “將死之人,難得同你廢話,”江遠嘟囔一句,又對著柳老等人抱拳,“謝謝幾位前輩幫我說話。”

    “小事,”王大佑笑著擺手,“我還要謝謝你呢。”

    “我雖然是玩兒古幣的,可看到那件汝窯瓷還是想要收入囊中,瓷器不是我擅長的,要不是你說那東西假,我還真就打算出價買下來了。”

    柳一刀幾人也有差不多的想法。

    江遠也不矯情,和眾人一起離開了聚財典當行。

    隻不過離開之前,江遠回頭看了眼聚財典當行,徐雍父子要坑自己,這口氣可不能就這麽咽了。

    說完聚財典當行關門,就一定要做到!

    想著想著,江遠忽然心生一計!

    回去的路上,江遠特意去了一趟銅瓷街,花五塊錢買了一個仿製的青花八棱罐,然後直接騎摩托回了江家村。

    然後江遠直接在祖屋灶房裏忙活了起來。

    先是把火燒著,然後把這塊八棱罐扔進去燒,一直燒到瓷器表麵覆蓋上一層黑灰,然後放進醋裏浸泡一個小時。

    用刷子刷幹淨之後,還要用草木灰不斷摩擦,然後用豬油打上一層保護層,最後再用水溝裏的稀泥裹住猛燒兩個小時,出來的東西就有了幾百年一樣的包漿。

    這還是上一世江遠偶爾從一位仿古大師那裏學到的方法,就是圈子裏頂尖的鑒定師都不一定能夠看出來問題。

    然後江遠直接去了同村的江大寶家。

    江大寶和江遠歲數差不多,為人忠厚老實,是個地地道道的莊稼人,現在在陶瓷廠幹活。

    江遠把他叫到陶瓷廠外邊,把手裏的八棱罐遞給他,小聲道:

    “大寶哥,有件事情還要麻煩你幫我個忙。”

    江大寶憨厚一笑,“你可是陶瓷廠的老板呢,你說話我還能不聽啊?”

    “大寶哥說笑了,”江遠笑著道:“一會兒我帶你一起去市裏,等明早你就拿著這罐子去一家叫做‘聚財典當行’的鋪子,直接說你要把這件東西絕當給他們,報價兩萬就行。”

    “不管他們說什麽,你就要兩萬,賣的錢拿回來給村裏人發紅包。”

    江大寶麵色大喜,“這不過節不過年的,還發紅包呢,兩萬塊,那麽多錢啊。”

    江遠點點頭,“要是有人問你這罐子哪裏來的,你就說地裏挖出來的,但是不要告訴他們你是哪裏的人。”

    江大寶點點頭,“我記住了,你放心吧江遠。”

    “為了村裏人的紅包,我會把事情辦好的。”

    “不過··”江大寶有些猶豫地問道:“這算不算騙人啊?”

    “不算,”江遠搖搖頭,“他們根本不是人,你不要有心理負擔。”

    江大寶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那我回去和你嫂子說一聲,一會兒就來找你。”

    江遠點點頭,等江大寶離開之後,才走進了廠房。

    眾人正在有序地忙活,讓江遠沒想到的是,馬克這個外國人,居然學村裏人,戴著麻布圍裙在幫忙製坯。

    隻不過他技術還不嫻熟,做出來的東西根本不達標,直接就被陳忠扔進了泥堆裏。

    “y國那邊的生意怎麽樣了?”

    江遠有些哭笑不得地看著馬克,“我看你是想學會怎麽製作,然後自己回y國開廠吧?”

    馬克臉上的笑容頓時變得有些不自然,“江,你怎麽會這樣想呢,我就是單純感興趣。”

    “你放心,y國那邊現在是我的親哥哥在負責,我隻需要負責把貨送上去y國的輪船就可以了。”

    江遠略微沉思一下,還是找到了陳忠,讓他謹慎些,別什麽都教給馬克。

    結果陳忠很是肯定道:

    “別說是外國人,還是個新手,就是換做景德鎮那些專門製瓷的人,也至少跟我學個三到五年才能勉強製作出來。”

    “每一件瓷器的配色和釉色配方都隻有我知道,y國人仿製不出來的。”

    江遠這才點點頭,“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