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王妃你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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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所有人都未反應過來,沈夏又一劍刺中了其中一人的胸口。

    沈夏抬腳將其踹開,用力將長劍拔出——

    “噗——”

    猩紅滾燙的血液即可噴了出來,濺了她一臉。

    滾燙腥嘔的血水不僅染濕了沈夏嫩粉色的裙衫,更是將她眸中那抹倔強,襯的愈發陰鷙嗜血。

    這方與之交纏,背後沈夏卻擋不住他們的突襲,前後鋒利的劍刃倏而再次朝她刺來。

    誰知女子的反應速度當真是迅速,本是刺中心髒的那一劍,竟一偏,深深捅進了肩胛骨!

    沈夏猛然頓下了動作,小臉驟然疼地擰起,

    劍刃刺的極深,男子緩緩轉動這劍柄,又往裏刺進一些!

    沈夏暴喝一聲“呃!”她毫不猶豫地提起劍,想一把將其挑開。

    就在這時,倏爾幾道人影從竹林內竄了出來。

    為首的一抹白衣男子縱身衝了出來,手裏的長劍刺破烈烈寒風,呼嘯而來。

    隻見黑衣人男子手裏的那把長劍,咻的一聲飛了出去,裹道勁風直直插進地麵上。

    沈夏一眼便認出了白良,似發覺救兵來了,緊繃的身子驀然鬆懈下來。

    肩胛骨處傳來穿肉刮骨般疼,沈夏倒吸一口冷氣,捂著傷口連連倒身。

    背後的馬車猝然被撞的晃動了兩下。

    那些黑衣人還沒反應過來當前的狀況,須臾間竟被突如其來的侍衛給團團圍住。

    白良收了劍,睥睨了眼黑衣人,冷聲命令,“給我留活口。”

    “是!”

    秀竹似聽到了外麵的動靜,忽然掀開了簾子,從裏探出了半個身子來。

    她瞥見沈夏著肩胛骨處,指縫不斷往外溢著鮮血,染紅了整隻手。

    秀竹頓時大驚失色,她出聲尖叫道“王妃!你受傷了!”秀竹趕緊從馬車上縱身跳了下來。

    白良聞言,轉身握著手裏的劍,單膝跪在地上“王妃,都怪屬下來遲。”

    他們本是受王爺的令,一直藏在暗處保護沈夏。

    可誰知就在入了這篇竹林,竟一時大意入了圈套,被圍困了許久才得以脫身。

    若不是他們掉以輕心,也不至於姍姍來遲,讓王妃還受了重傷。

    白良心驚膽戰,很擔心回去後,必定少不了王爺的責罰。

    雖王爺平日裏對這個王妃不管不問,很是冷淡。

    可會在暗處打聽她的情況,還派他親自跟著來保護。

    王爺對王妃還是上心的。

    其實沈夏也沒有料到,白良居然會突然出現,居然還帶著寒王府的暗衛。

    不用想都能猜到,肯定是慕弘蒼吩咐的。

    許是血流的過多,沈夏唇色都變得慘白,很是虛弱。

    她強硬地撐著身子,有些無力地開口說道“留活口了嗎?”

    就在這時,被暗衛團團圍住的黑衣殺手,各個持劍架在脖頸上,似早已做好赴死的準備。

    白良眼疾手快,出手攔下了其中一個人,險些留住了一個活口。

    那人手裏的長劍被打落,哐當掉落在地。

    暗衛速度極快地抓住了那人的手,狠狠壓製住他的肩胛骨,不由得他動彈半分。

    男子麵紗被白良一把扯下,露出幾道醜陋猙獰的疤痕,卻沒有看見什麽特殊的標記。

    白良細細看了好幾眼,眯著眸子冷聲道“說!是誰派你們來的?”

    那男子絲毫不畏懼,反而仰天長笑“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下一秒,那人便咬舌自盡了。

    他的做法絲毫沒有讓白良感到意外,這些殺手很明顯是江湖上的死士。

    若是完成不了任務,就算是活著回去,也難逃一死。

    這點一旁的沈夏似也猜中了,嘴邊的話還來不及說,眼前驀然一黑,身子不受力的直直往下栽。

    視野明明晃晃地暗下,耳邊隻有秀竹的焦急的呼喊聲。

    “王妃你怎麽了!?”

    “王妃你不要嚇我!!”

    “……”

    意識像被人突然抽走,空洞無盡的深淵向她張開巨口,耳邊什麽也聽不到,感受不到。

    ——

    旦日午時,密不透風的紙窗,不知何時覆上了厚厚一層的冰霜,寒風獵獵呼嘯大作拍打著。

    外頭冰天雪地冷的刺骨,而內室裏頭卻暖烘烘一片,火爐內的炭絲燒的旺,將裏頭烘的溫暖十足。

    男子坐在床沿邊,垂首低著眉睫,動作細心替床上昏迷好幾天的女子換藥,神情很是專注。

    畫麵寂靜又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慕弘蒼上好藥後,一層層將繃帶纏上。卷翹濃睫微微垂下,神情很是專注認真。

    若不仔細覺察,都發現不了,平日裏那張冷若冰霜的麵容,竟在這一刻染上許些似有似無的柔意。

    床榻上一直熟睡的女子,終於有了些動靜,柳眉輕輕皺起“呃……”

    慕弘蒼手裏動作一頓,生怕自己稍不注意,弄疼她似的,不由將動作放地更加輕柔。

    布帛被鮮血染的猩紅,浸在銅盆裏,將淡紅的血水染的又深了幾分。

    男子為她換好藥,瞥見床榻旁架著的那盆血水,不禁擰起眉頭。

    他這兩日一直在派白良,去調查刺殺沈夏的那群刺客。

    瞧見男子這份不悅的神情,結果也顯而易見。

    約莫過了小會兒,慕弘蒼抿著唇角,輕歎了一口氣,伸手將麵前礙眼的東西移開。

    “咚咚咚……”房門被輕輕敲響,發出輕微的聲響。

    接著,白良的聲音也隨之響起“王爺,是我。”

    慕弘蒼黑眸順勢望了過去,薄唇輕啟“進來。”

    男子嗓音淡然,聽不出絲毫別樣的情緒。

    眸中方才唯一的柔意,刹那間竟散去,恢複了一貫冷冰冰的麵容。

    白良得令,這才端著手裏的湯藥,推門進了屋子。

    許是剛從外頭進來,來時摻夾著一絲冷意,寒氣瑟瑟冷冽。

    坐在床榻邊的男子輕微蹙了蹙眉,麵不改色地伸出了手,悄聲地替女子掖了掖被褥。

    藥湯是剛熬出來的,正滾滾冒著熱氣,白眼嫋嫋散入空中。

    屋內散著一股淡,又很是濃烈的湯藥味兒。

    慕弘蒼似不喜聞到這股藥味,湯藥被置放在眼前的案幾上,一雙濃眉緊緊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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