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王爺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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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高掛在床邊的瓶子,秀竹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剛見到是覺得新奇,居然能通過針頭和管子,把水打進手背裏。

    見自家王妃情況很是不對勁,小臉也紅的異常,秀竹很是擔心,伸手探了探沈夏的額頭,她宛若一塊燙手的山芋那般,將她手心燙得發麻。

    秀竹被她驚人的體溫嚇到,驚呼出聲“哎呀王妃,你身子怎麽會那麽燙!?”

    若不是秀竹開口說,沈夏自己都沒發現,聞言便伸手也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才發現好像是有那麽一點燙。

    沈夏覺著自己多半是發燒了,腦子忽而回想起老頭子走前說的話,有交代這藥後續效果。

    以為自己身體倍兒好的沈夏,這回倒是中了招。

    她撐著身子坐在桌邊,許是覺得實在是燙的難受,便給自己倒了杯涼水喝。

    連著灌了四杯,這才停歇下來,朝一臉擔心的秀竹淡淡道:“好了,先去把他們叫進來吧。”

    秀竹絲毫不敢耽誤,將站在門外的人給叫了進來,沈夏抬眼看著各個進來屋裏的人,卻不見甄嬤嬤。

    女子麵色差到幾乎病態,神色很是疲倦的模樣,慕弘蒼隆起眉頭凝著眼前,被秀竹攙扶而站的沈夏,眸色暗暗輕聲詢問道“怎麽樣了?”

    沈夏視線望著床榻上,還在麻醉中未醒來的貴兒,不徐不疾地囑咐道“釘子我已經取出來了,目前暫無生命危險,但還是要仔細觀察多加留意。”

    脫離秀竹的攙扶,示意讓她將彎盤端來,秀竹眸子很是擔憂地瞧了自家王妃一眼,沈夏衝她輕輕笑了笑,表示自己無事,她這才趕忙將彎盤端了出來。

    太醫忍不住上前湊身走去,瞧見彎盤內躺著枚帶血的釘子,麵容浮露許些震驚之色。

    先不說釘子能完全取出,就算將釘子從裏頭拔出,想必都會不甚爆破眼球。

    看得出女子手法熟練穩當,太醫回想起方才,自己差點害了人的舉動,便覺著心底很是慚愧。

    “那貴兒怎麽沒醒?”慕弘蒼側首看向床榻,原本一直哭鬧不休的貴兒,這會兒竟沉沉睡了過去。

    沈夏聞言,耐心解釋道“我給貴兒打了麻醉,這會兒麻醉還未消退,過會便會醒來。”

    慕弘蒼雖不懂麻醉是什麽東西,但能聽得懂大概意思,淡聲“嗯”了句。

    “我在案幾上留了些藥,若是沒了便派人來後院尋我拿。”她想了想,大概囑咐的就是這些,其餘的好像也未有。

    囑咐好該說的,沈夏眼前都已晃晃不穩,扭頭無力喊了句“秀竹……”眼前忽的一黑,一陣天旋地轉,直接往下狠狠栽去——

    絲毫沒有時間給秀竹反應過來,手倒是搶先一步,接住了忽然昏倒過去的女子。

    ——

    沈夏昏過去的當晚,孟神醫便從外頭回來了,許是回來的及時,發熱並未折磨她多久,吃下藥後便沉沉睡去,第二日竟奇跡般退了燒。

    一大早,她便從秀竹嘴裏得知,甄嬤嬤去向慕弘蒼認罪了,承認是自己給王妃和王爺下的毒。

    得知這件事,沈夏第一反應倒是覺得有些意外,畢竟甄嬤嬤之前死也不承認,這才過一日竟認罪了?

    “王爺仁慈,把貴兒留在了府上養好傷,至於甄嬤嬤,王爺念在往日多年的情分,將她逐出了府。”秀竹一麵給自家主子梳著發,一麵興致難掩地說著今早發生的事。

    沈夏坐在梳妝鏡前,思緒漂浮,也不知聽進去了多少。忽而從銅鏡中揚起眼睫,看向站在自己身後的秀竹,出聲問道“王爺還有說什麽嗎?”

    秀竹聞言,仔細回想了想,緩緩搖了搖頭“沒……”

    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似覺得有些氣不過,秀竹義憤填膺地說道“秀竹覺得王爺太仁慈了,王妃你都差點被甄嬤嬤給害死,王爺就這麽放走她,真的是太對不起你了!”

    下一秒,隻瞧見銅鏡內的主子,倏爾擰起雙眉頭,冷聲嗬斥道“秀竹,不可這般說話。”

    秀竹這才意識到自己亂說了話,下人當著主子的麵亂說話本就是大忌,可她說的對象還是王爺。

    覺著自己嘴欠,秀竹朝嘴上打了一下,小聲說道“秀竹錯了,不該亂說話的。”

    “無事,你先下去吧。”沈夏神色暗暗,朝她擺了擺手,示意讓她先退下。

    秀竹覺得是自己說錯了話,才惹得自家王妃不高興的,相當自責地退身出了屋子。

    想害慕弘蒼的人不少,沈夏怎麽也沒有想到,這次下手的竟是慕弘蒼的奶媽!

    到底是從小陪到大的奶媽,如今卻給下毒加害自己。

    沈夏越想就更加心疼慕弘蒼了,這般被背叛的感覺,怕是慕弘蒼心裏也不好受吧。

    許是怕男子暗自神傷,她實在是沒有坐住,跑去書房找了他。

    一路上,沈夏步履匆匆的走在廊道上,速度極快得朝慕弘蒼的書房奔去,恰好撞見正從書房內端著東西走出來的白良。

    白良見王妃這般焦急,忍不住出聲問道“王妃這般焦急,是找王爺嗎?”

    沈夏點了點頭,伸手指了指書房內“在裏麵嗎?”

    驀然,白良麵色變得有些無奈,低下些腦袋,掃了眼手上的端著的食物,一邊搖頭一邊無奈歎息了口氣“王爺待在書房到現在,這早膳來來回回送去了兩回,都被打發了出來。”

    這不說還好,這一說,沈夏便卻是焦急,黛眉輕撇“王爺這是怎麽了?心情不好?”她試探性問道。

    白良搖了搖腦袋“白良也不清楚,王妃你去看看吧。”說著,便將手上端著的早膳遞給了女子。

    被白良這麽一說,沈夏更是擔心慕弘蒼這個狗王爺了,平日裏雖冷酷悶騷的,但他的心思向來敏感,怕不會真是因為甄嬤嬤的事,而感到難過吧。

    推開虛掩著的房門,沈夏端著手裏的東西,動作小心地踏進了書房內。

    抬眼被瞧見男子身著一襲深灰色的綢緞袍子,正坐在一側桌案上,持筆寫著字,模樣認真,絲毫不見有一絲傷神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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