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滿腦子都是她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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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微側著首,嗓音冷冽“還不過來?”

    不用說,主子早就發現了自己。

    白良心裏不由發毛,打攪了自家主子的好事,可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他頂著腦袋,畢恭畢敬地上前,站在男子身後,出聲道“主…主子。”

    白良瞧不清主子的麵容,本以為以為自家主子會訓斥自己。

    “送本王回去。”慕弘蒼冷聲命令道,並未有處罰自己的意思,讓白良愣住了幾秒。

    男子察覺身後白良未有動作,再次冷冷出聲道“你是想讓本王自己推回去?”

    就像是一把刀架在了脖子上,白良忽而回過神“不敢不敢!”語畢,便伸手推著自家主子,動作絲毫不敢有怠慢。

    伺候完自家主子,從閣房出來時,已是深更半夜的事。

    竹林裏的一幕,讓他很是確認,那女子定然不是自家的王妃。

    雖這些天來,王妃和王爺二人之間並未有之前那般水貨不容,但也不會同王爺,在深林中幽會纏綿。

    自家王妃的性子,白良倒也是知曉幾分。

    若是這件事讓王妃知道了,即使對王爺未有感情,以王妃的性格,怕是都會引起事端。

    白良卻為此,失眠了一夜,期間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那女子的身影,躺在床榻上,想了整整一晚。

    直到第二日,心頭複雜的情緒依舊是繞著。

    而另一邊倉皇逃竄的沈夏,一口氣,提腿便飛快跑回了臥房。

    一回來的沈夏,抓起桌案上的水杯,裏頭是放涼許久的茶水,不由分說便仰頭將其灌下肚,

    砰砰震響的心跳,伴著渾身驚人滾燙的溫度,是無論多少冷水,都澆滅不下的。

    水壺內的水全被她灌了個幹淨,沈夏坐在凳上,大口大口喘著氣,好半天都未緩過神來。

    沉靜下來後,心口處跳得愈響愈亂,伸手捂住那顆亂掉的心髒,試圖穩住讓它平穩下來。

    那個狗王爺怎麽回事?!

    就…就親了幾回,就對她表心意了???

    啥啊!這一點邏輯道理都沒有啊!

    難道她身上有什麽東西,讓他看上了?

    沈夏仔細一想,自己要錢沒錢,性子不軟不甜,每天像個鹹魚一樣待在後院,吃完就睡,睡晚就吃的。

    真是想不明白了,慕弘蒼這狗,是怎麽看上她的?又是看上她哪了?

    難道是臉?沈夏一想到這兒,便瞬而起身跑到梳妝台,對著銅鏡照了好幾遍。

    許是被自己的美顏給折服到了,不由自信點著頭,嘴裏呢喃道“臉還是有可能的。”

    原主本是底子就還行,但左眉梢卻有塊淺淺,剛開始是綠豆大小的紅色印子。

    後來沈夏一直嫌棄醜,便弄了些藥膏,敷了幾次,紅印子竟有慢慢消下去的效果。

    本是想多敷幾次,讓它徹底消退的,可藥效竟到後麵,竟沒一絲效果。

    眉梢尾的紅印子,現在像粒芝麻大小,小小的,看起來有些像朱砂痣。

    而也恰好落在眉梢下,眼尾上一方的位置,這般瞧起來倒也是多了些韻味。

    不過,話說回來。

    天下比她好看的女子多的去,性子溫良賢淑,美貌不少的,比比皆是。

    咋就看上她了?

    慕弘蒼要錢有錢,而她沈夏脫離寒王府,簡直就是窮光蛋一個。

    論權勢,他一個弘國寒王,若不是皇帝賜婚,她一個丞相不受寵的廢材小姐。

    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所以慕弘蒼到底看上她啥了?

    腦子就像被團迷惑的紙團堵住了一樣,沈夏是怎麽想都想不通,她也沒給這個狗王爺下蠱惑的藥物啊,咋就看上她了?

    “王妃,你回來了?”忽而,房內響起了秀竹的聲音。

    沈夏想事想的過於入神,以至於秀竹是什麽時候來的,都不清楚。

    沈夏被秀竹嚇了一跳,須臾間回頭看了一眼,瞧見是秀竹,撫了撫胸口處“你嚇死我了秀竹,進門怎麽不敲門?”

    “王妃恕罪,秀竹在側院注意到門開著,想到是王妃回來了,便過來伺候王妃,”秀竹麵色惶恐得解釋道“見王妃坐在這有了許些時候,這才喚了王妃,求王妃恕罪。”

    沈夏哪有怪罪她的意思,朝她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無事無事,天色也晚了,你就先下去休息吧。”

    秀竹猶猶豫豫地說道“還是讓秀竹先伺候王妃更衣吧。”

    見秀竹未有退下的意思,沈夏被這些事情也擾的心煩意路那,便也允諾了她。

    由著秀竹伺候自己更衣,躺上榻後,秀竹便關好窗子房門,悄聲退下了。

    而沈夏,躺在床榻上,久久未有入眠。

    另一頭的慕弘蒼,也早就上了榻,微微上揚的嘴角久久未有下來過,今晚伺候他更衣的女婢,也無緣無故受了獎賞。

    明眼人都瞧得出,今晚王爺興致大好,嘴角笑意明顯,獎賞了一行人。

    起初女婢們各個心驚膽戰,從未見過自家王爺有過這一麵,手腳不覺緊張,惹了許多小錯誤。

    可王爺竟未有責罰,不僅下令受到了獎賞,還讓她們早些回去休息。

    殊不知,自家王爺腦子裏,裝的全是某女子,麵色發燙紅潤的麵容。

    浮現他心頭,像羽毛一樣撓著他心頭,很是心癢。

    第一次有過這種感受的慕弘蒼,卻不覺得奇怪,心中異常欣喜。

    若不是天色太晚,他都想一股腦,衝去後院找她了。

    直至半夜,慕弘蒼實在高興地睡不著,便想起來看會書,妄圖鎮定一下激動地情緒。

    可半截燭火都燃完,慕弘蒼一個字都未有看進去,拿著本書,腦子卻依舊是印著女子的模樣,嘴角不由浮著笑。

    感受是好的,現在腦子裏的人,卻瞧不見,碰不著,怎麽都覺得有些要命。

    腦海中時不時浮現出竹林內,他輕吻女子的那幕,想地他滿心焦急,神誌都有些不清。

    就連他思緒也開始不由漂浮,是什麽時候開始,他對沈夏的感覺變了。

    大婚之日,他對沈夏不隻是厭惡,甚至都想弄死她。

    到底是時候開始,他變了,滿腦袋全是她的模樣。

    燈會那時放河燈時,在馬車上時?還是在她不分白晝,照顧自己,替自己治療雙腿時?還是更久之前?

    這些,就連慕弘蒼自己都不知道,也想不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