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楚慎’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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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心曉第一次對石楠,產生深刻影響的時候。
還是三年前,他與心耀還在門派中的那段日子。
那時候的他,坐在一棵巨樹的枝幹上,跟他弟弟討論著自己未來的命運。
“阿耀,師傅說我們最多活不過三年呢,你那擁有奇骨之人才有可能會出現的罕見症狀,和我的身體極限怕嗎?”
雲心曉一臉輕鬆的問著他旁邊的弟弟。
“嗯,阿耀很自私,最怕哥哥會丟下自己先走了呢。”
站在粗壯的枝幹上,遠眺樹海下的風景,跟他的哥哥說著自己內心的想法。
“你這話,咋就聽的這麽不吉利呢?”
“算了不和你說這個了,你看下麵的小路上那個女孩,她是前幾天師傅剛帶我們上山就介紹過的。”
雲心曉手指著樹下路過的女孩,招呼著弟弟趕緊來看。
“嗯,她好像叫石楠。”
“弟弟,你看她那個發型,像不像頭上頂著兩個包子,讓人忍不住抓在手裏,然後踢飛出去。”
“哥哥,我們去打個招呼吧?”
從樹幹上跳下來的兩人,朝著石楠追了上去。
“嗨,小娘子去哪裏呀?要不要哥哥來陪陪你啊。”
“哥哥,你別嚇到人家”
張著雙手準備上前要抱抱的雲心曉,被他的弟弟給及時喊住。
“是你們。”
石楠聽見後麵有人在叫喊,停下腳步轉過身。
“嘿嘿”
“師姐好。”
雲心曉擺了個自認為很帥的造型傻笑著,雲心耀則恭敬有禮的用遮蓋著手掌的袖子,鞠了一躬。
“我現在是給淩空送藥去,你們在這裏幹什麽呢?”
她抬起手中的藥箱,示意著裏麵的東西是藥物,準備給其他人送去。
“拉著弟弟出來看日出呀,因為這邊太過無聊了,隻有這邊的風景勉強帶給我們點樂趣。”
就在雲心曉說完這句後,石楠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雲心耀的臉,並上前仔細的觀察了起來。
“你麵色、呼吸、聲音、瞳孔收縮變化、腳步幅度等等這些,都跟之前有微微不同呢!”石楠一臉關心的說著。
雲心曉聽著她這麽說,神色也開始微變,因為他之前也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
“把你的右手給我看看。”
“等等師姐!”
石楠不由分說的,抓住雲心耀那藏在袖子中的手掌,拿出一看,他的手掌上有灼燒的痕跡,在緩慢的侵蝕著正常的皮膚區域。
雲心耀發現右手的傷勢沒藏住,眼神開始有些躲閃的不敢看他的哥哥。
“阿耀,你又”知道發生了什麽的雲心曉,此刻終於反應過來。
“沒事,隻是麻麻的而已。”
雲心耀看著自己顫抖的右手,輕鬆的說著。
“怎麽可能,出現這個痕跡,就意味著手在忍受這灼燒般的疼痛,而且你這明顯好一陣子了!”
石楠小心的抬著雲心耀的手臂,直接戳穿了企圖掩蓋真相的謊言,並在轉過頭來,表情生氣的看著雲心曉。
沒有任何話語,隻是一個眼神,像刺入雲心曉心中的某個關鍵一樣。
這是他第一次覺得悔恨,為了不讓他擔心而忍受疼痛的弟弟,為了這個仿佛在說你沒有資格做哥哥的眼神。
僅僅是如此而已,又不僅僅是如此。
畫麵回到之前的民宅中,雲心曉緩緩睜開眼睛。
看到的景象,卻是他最不想見的那一幕。
“這時候,不想你醒來呢,還是被你看到了,要要不要滅你口呢”
原本烏黑亮麗的秀發,此刻已經變的灰白色,石楠的七孔中不斷滲出鮮血如蟻蟲般,爬滿了她那張好看的臉蛋。
用最無力的話語說著恐嚇的話,如果這事放在平常,雲心曉肯定會好好嘲笑她一番。
但現在他笑不出來了
“名不虛傳啊,這控龍禦穴手,還真是有起死回生之效呢。
看著這姑娘如此拚命的救你,我也是心情複雜呢。
因為我做醫師的最大樂趣,就是參與到病人的痛苦和絕望中來。
雖然你獲救了,但這姑娘的表情卻讓我有些欣慰!哈哈哈!絕望的表情果然精彩!”
邪醫黃嬋子表情誇張的嬉笑著,肆無忌憚的嘲諷著石楠救他的行為,欣賞著他醒來後那無助的表情。
“好了,遊戲也玩過了,下麵該你了,當然你可以先試著求饒看”
說著還準備繼續戲耍一番的黃嬋子,毫無預兆的感受到一股強大的殺意,令他汗毛直立身形暴退,一下子跳出了幾十米遠。
“怎怎麽回事,這威壓全身所有的毛發都在發抖,就像靈魂被切割了一樣,怎麽可能!”
全身顫抖著,不斷質問著自己,冷汗不斷從他的毛孔中冒出,浸濕了他的衣衫都不自知。
一道黑影如同蝸牛般,從雲心曉的影子中分裂了出來,化為了一道黑色的門戶。
“還是晚了一步,不過還有的救。”
‘楚慎’從門戶中邁出,環視了眼前的信息,然後自言自語道。
“師兄!”
雲心曉披散著頭發猶如亂世的魔神,原本他準備擒殺黃嬋子,來給石楠報仇,但現在好像不需要了。
“嗯,這傻妹子,損耗了點壽命來救你,一會我把屋子上的書生榨幹,給她的命數給補回來,估計還有的多,到時候多的就當是補償了。”
‘楚慎’看了一眼屋頂上的黃嬋子,目光就好像看一隻家禽般,隨時可以宰殺的那種。
“我先把你的潛能固定住,用阿耀的絕學,把她的‘內命天狀態’給解了。”
‘楚慎’伸手點了一下雲心曉的額頭,然後收回手指,抽身去追那隻他眼中的家禽。
黃嬋子在‘楚慎’出來的那一刻起,就已經用絕學《一點升華》刺激了雙腿上的風迅穴和疾雷穴。
短時間內,使自己的速度提高的三倍。
現在黃嬋子腦海裏,就隻有兩個字快逃!
剛才雲心曉一個人給他的壓力,就已經是致命的了,更何況又多了個更可怕的怪物。
在黃嬋子的感知裏,他像陷入了某頭魔物的胃袋中,隻能靜靜的等待著被消化,能做到的隻有顫抖,恐懼,還有疑問?
眼前的這個存在到底是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