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他們已經死過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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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的東北沒有南方那麽炎熱,尤其是昨晚上下了一晚上的雨,今天的天氣還帶著春天的涼氣。

    我畢竟是從小生長在東北,所以還是了解東北氣溫的,早早的就給自己準備了外套。

    不過我沒想到,這都不夠,因為我們要去的地方是長白山,那地方常年都被白雪覆蓋,我不知道我們是要去山裏還是山頂。

    但想來氣溫還是差不多的,所以在上車之前,李玉甫還是給我們三個人準備了棉服。

    “昨天你們開過來的那輛麵包車,我昨晚就讓人給送到修配廠了。”李玉甫說道,“早上的時候過去看,已經被拆成了碎片,也沒有找到什麽有價值的東西。”

    “二哥,會不會人家當初留下來的不是這輛車?被人給掉包了?”李玉甫回頭看向我問道。

    “那個少年雖然看上去極其不靠譜,不過我覺得他還沒有掉包這個膽子。”我想了想說道,“可能是我們理會錯了,有可能吳梔隻是留給我們一輛車而已。”

    “難道這吳梔都已經算到了,我們六月七號這一天會有暴雨?”主駕駛的鄧傅問道,“所以才會留給我們一輛麵包車,因為他清楚我們到春城機場的時候,可能回不去市區。”

    “吳梔要是有這麽神,還費這些力氣幹什麽?”我無語的說道。

    “可能就是我們猜錯了,有可能吳梔並沒有留下來什麽呢?”我說道。

    “也有這個可能。”李玉甫點了點頭說道,“吳梔留下來東西,並且讓人交給你們,可能就是想要告訴你們,他曾經來到過春城。”

    “而這個時候,如果你們知道了長白山仙墓的事情,也自然的會將吳梔跟仙墓聯係上。”

    “嗯,可能就是這樣。”我點了點頭說道,“這麽分析,吳梔百分之八十應該是去長白山仙墓了。”

    “對了,老四,你這段時間在春城就一點吳梔的消息都沒有找到嗎?”我看向老四問道。

    “一點消息都沒有。”李玉甫搖著頭說道,“吳梔可能是到了春城之後,就直接走了,並沒有在春城多做停留。”

    “那不可能啊。”我說道,“吳梔留下來的那輛麵包車就是春城的拍照,如果他沒有在春城停留的話,他怎麽可能弄到這樣一輛車。”

    “會不會是有人找吳梔過來的春城?”鄧傅問道。

    “也有這個可能。”我想了想說道,“他們飼佛堂最重承諾,很可能請吳梔來春城的那個人,當年給了吳梔恩惠。”

    “飼佛堂是這樣的。”李玉甫說道,“飼佛堂的口碑這些年被做的很好,早已經不是一家佛堂那麽簡單了。”

    “不過我調查過給飼佛堂恩惠的那些香客,還真沒有發現一個籍貫是東北的人。”

    “可能這個找到吳梔的人並不是東北本地的。”我說道,“但是知道仙墓的事情之後,就開始集結人手,看樣子應該是對仙墓勢在必得。”

    “我就是有些好奇,這個仙墓裏麵到底有什麽?能夠讓這些人著迷?”

    我知道這人世間有許多的誘惑,能夠使人不斷的陷入到深淵,但歸根結底,這就是一種誘惑。

    而失而不得的才被叫做誘惑,所以這些人大費周章來到東北,為了地仙堂傳出去的一個傳說,想來一定是非常珍貴的東西。

    “據說仙墓裏麵隱藏著永生的秘密。”李玉甫說道。

    “永生?”這一次我是徹底驚訝了。

    因為永生這個詞,如果是在兩個月之前,我還不相信,當時方宇博士的演講,在我聽來,是非常認同的。

    可經曆了黃河龍王的事情之後,尤其是經過張老板與我的一些解釋,我才算是徹底的明白了什麽叫做永生。

    而帝禹跟鬱華就是最好的例子,他們將自己的意識分割在了無數的曆史片段中,就相當於他們活在了那一段的曆史當中。

    這才叫永生,真正的永生。

    “沒從,就是永生。”李玉甫說道,“你說這件事情離譜不?長生都隻是一個傳說,還有人相信永生,要我說啊,這些人就是被給衝昏了頭腦。”

    “還別說,老四。”我說道,“你說的這兩種人,我都已經見過了,就在過完年之後的這半年時間裏麵。”

    “你都見過了?”李玉甫驚訝的看著我,整個人的臉上,掛著那種驚呆到不相信的表情。

    “別開玩笑了,這世界上就算是有長生的人,也不會有永生的人。”李玉甫繼續說道。

    “老四,有些事情不是那麽絕對,要分你自己怎麽看待問題。”我說道。

    “我曾經在猛哥墓裏見到了猛哥,活著的猛哥,至少活了一千多年的猛哥。”我說道。

    “但我見到他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已經是瘋了的狀態。”我說道。

    “那永生呢?”李玉甫驚訝的問道。

    “永生是沒有界限的,這要看你自己怎麽認為。”我說道。

    “我見到過帝禹跟鬱華。”我輕輕說道。

    “帝禹跟鬱華?他們是誰?”鄧傅追問道。

    “跟你想的一樣,帝禹就是大禹,鬱華就是王師。”我說道,“我見到過他們,擁有自己意識的他們。”

    “能夠影響現實的他們,你說他們是活著還是死了?”

    “如果能夠影響現實的話,那麽他們一定是活著的。”李玉甫篤定的說道。

    “可在我們現實世界裏麵,卻又看不到他們的影子。”我說道。

    “這跟地府那些不是一樣嗎。”鄧傅說道,“平時我們也看不見他們,可他們都活了很久。”

    “但他們畢竟已經死了,死過一次了。”我說道。

    在我的界定中,永生也好,長生也罷,這些人最基本的一個標準,那就是隻活了一世,從來沒有死過。

    如果認為人死後,下了地府還是在活著的話,那這個死又有什麽作用呢?

    那這個長生跟永生又為什麽能夠吸引那麽多人的貪婪呢?

    “確實。”鄧傅說道,“他們已經死了,死了之後,就不能夠算作長生或者永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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