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臨海候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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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了楚月惜的話,臨海候魏獻噗嗤的笑了一聲,然後說道“說說你們的來意吧。”

    蕭瑾趕緊上前道“相信臨海候也接到了聖旨,要侯爺您去中都吧,不知侯爺意下如何?”

    “蕭將軍也說了是聖旨,本侯還能抗旨不成?”魏獻反問道。

    “哈哈,侯爺應該也猜到了這聖旨是出自何人之手,若是真的去了中都恐怕就再也回不來了。”蕭瑾說。

    “繼續。”魏獻還是麵無表情的說。

    “不瞞侯爺,嶽西和江南已經明確了態度,勢必要與歐陽牧抗衡到底,若能得到臨海的幫助,那便更有勝算了。”蕭瑾說。

    話音剛落,突然有人大聲嗬斥道“蕭將軍是想慫恿我主抗旨不成,嶽西這是別有用心吧。”隻見一位白發文官從大殿一側走出來大聲說道。“老夫崔澤,大半本子都在為臨海效力,豈能讓我主被爾等蒙騙,三言兩語就想讓我主抗旨,想害我主性命嗎?”

    見到崔澤出來質問,魏獻也不阻攔,隻是靜靜的看著。

    楚月惜心想,這崔澤在臨海很有聲望,要是不能說服這老頭恐怕很難勸動臨海出兵,於是便上前道“原來是崔先生,久仰大名。我等前來非但不是坑害侯爺,反倒是為了救侯爺性命。”

    “一派胡言,”崔澤又嗬斥道,“我主安坐高堂有何性命之危?”

    楚月惜笑了笑說“想請侯爺去中都的並非天子,而是歐陽牧,而歐陽牧的野心是天下人皆知的,侯爺抗旨不從,我們尚可一搏。若侯爺領旨前往中都,必死無疑!”

    “你是說向你們這樣跟他作對的人可以好好活著,而向其表示效忠的人卻要遭殃?這是何道理啊?”一直看熱鬧的魏獻這時突然開口了。

    “不完全對,”楚月惜接著說,“若崔大人或者臨海任何一人投靠歐陽牧都可以高官厚祿,唯獨侯爺您不行,您是一方霸主,隻要您還活著,歐陽牧就等於得不到臨海,為了支撐他的野心,不隻是您,還有嶽西候、江南侯,任何一人他都容不下。諸侯與眾將士的區別就在於,您是一方之主,天下豈能容下多個主子呢。當初萬川侯的下場,侯爺可曾聽說過?若有人勸侯爺領旨,那便是要賣主求榮。”

    “你胡說,老夫的忠心日月可鑒。”崔澤聽出了楚月惜是在指桑罵槐,氣的差點暈厥過去。

    “崔大人莫急,”突然有人上來將崔澤扶到了一邊,然後笑著說“再下盧亮,楚大人一再讓我主抗旨,不僅師出無名,最後恐怕還要落下個反賊的名聲吧?”

    楚月惜笑了一下,說道“盧大人說笑了,自古便是成王敗寇,所謂反賊都是最後落得失敗下場的人。倘若讓歐陽牧統一了天下,天子便沒有了利用價值,性命危在旦夕不說,臨海候在史官筆下會被寫成什麽樣子就不得而知了。若我三地聯手獲勝,在史官筆下,他歐陽牧就是反賊,我等不僅名垂千古,還能保當今天子性命,定會被世人傳為佳話。”

    “哈哈哈,說的好。”魏獻突然大笑著說,“這位副軍師說的我倒是有點豁然開朗了。”

    “如此看來,主公已經想清楚了,屬下就不必多言了。”這時聞雙竟然出現在大殿外,快步走進來說道。

    殿上眾人一見是多日不曾露麵的聞雙來了,便像是有了主心骨一樣麵露喜色。

    聞雙上前向魏獻施禮道“參見主公。”

    剛才還在大笑魏獻突然冷下臉來說“聞將軍免禮,我聽聞最近幾日聞將軍身體不適,一直在家中,連我都不肯見,今日這是痊愈了嗎?”

    “回主公,”聞雙說,“屬下家族世代效忠臨海候,忠心日月可鑒,但這次見主公大難臨頭,屬下卻無法挽救,故抑鬱成疾。”

    “我何難之有?”魏獻繼續問。

    “輕則家業盡失,重則性命不保。”聞雙說。

    “此話怎講?”魏獻追問。

    “歐陽牧借天子之口下聖旨傳主公入中都,中都乃是歐陽牧的地盤,主公入了中都便等於是入了牢獄,屆時歐陽牧以主公為要挾要臨海投降,臨海如何拒絕啊?臨海一旦落入歐陽牧的手中,他必不會留主公,主公全家老小也都將無可幸免。若抗旨不從,以我臨海之力又絕對不是歐陽牧的對手,到時城破,主公還是一樣的結果。”聞雙說。

    “我看聞將軍麵色紅潤,莫不是想到了救我性命之法。”魏獻又說道。

    “靈丹妙藥就在這裏,”聞雙指著楚月惜等人說,“以我臨海一己之力絕無對抗歐陽牧的可能,但是現在有了嶽西和江南,我們就是勢均力敵,三地聯合抗賊何愁大事不成啊!”

    聽了聞雙的話,魏獻又想了想剛才楚月惜所說的一切,他並沒有立即答複,而是瞄了一眼一眾官員,隻見文官各個愁眉不展憂心忡忡,武將全是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於是他哈哈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好。既然如此就依聞將軍所言,我們聯合嶽西與江南共同對抗歐陽牧!此事由聞雙全權辦理。”

    “屬下領命!”聞雙道。

    “三位使臣遠道而來辛苦了,讓我茅塞頓開,今晚我要設宴好好款待三位。”

    “多謝臨海候。”三人同時開心的說。

    很快到了晚間,宴席上臨海候居中而坐,三人分坐在魏獻右手邊,聞雙於三人相對,其他文武官員分坐兩側。席間推杯換盞氣氛十分的融洽,特別是臨海的一眾武將紛紛向蕭瑾敬酒,隻是眾文臣多數都是悶悶不樂。魏獻則十分開心的頻頻舉杯,一會敬蕭瑾,一會敬魯靖,一會又來敬楚月惜,沒過多久,魏獻又拿著酒杯來到楚月惜身邊,楚月惜趕緊站起來。

    “楚先生,我有一事不明,想請教先生。”魏獻說。

    “侯爺客氣了,請講。”楚月惜趕緊說道。

    “我雖然不曾到過江南,也聽說過一些事情,但是卻從未聽聞江南侯身邊有一位叫楚雲的副軍師啊。”魏獻看著楚月惜說。

    聽了他的話,楚月惜臉色微微一變,趕緊解釋道“回侯爺,在下才疏學淺,沒有什麽名氣,自然入不了臨海候法眼。”

    “哈哈,才疏學淺卻能說動我臨海第一重臣,才疏學淺卻能讓我多位謀臣啞口無言,你這才疏學淺是說江南太強,還是說我臨海太弱啊?”魏獻冷笑著說。

    “侯爺,在下不是這個意思。”楚月惜趕緊辯解。

    魏獻則擺了擺手說“你放心,我也沒有別的意思,聯盟之事已成定局,不會因為這些而改變,我隻是想求證一件事情。”

    “侯爺請講。”楚月惜說。

    “聽聞江南侯身邊根本沒有什麽副軍師,倒是有一位聰明絕頂,貌若天仙的同宗妹妹,江家大小姐,江月便是你吧。”魏獻死死的盯著她說。

    “侯爺為什麽這麽肯定?”楚月惜反問道。

    魏獻微微一笑,說“你的行為舉止雖然已經在極力模仿男子,但是細節處卻過於拘謹,而且你這麵容太過清秀,蕭瑾將軍已是天下聞名的美男子,卻還不及你萬一,恐怕天下都沒有這等貌美的男子吧,更何況,你這身上的香味可不是男子身上有的。所以我猜測,有這般智慧、膽量和美貌的女子天下絕無第二人。”

    聽了他的話,楚月惜緊張的後退了一步。

    “哈哈,江小姐莫怕,你親自前來更是足見江南的誠意,我不會怪罪,反而覺得有點幸運呢。”魏獻說完,笑著用酒杯碰了一下楚月惜手中的酒杯,然後一飲而盡,便大笑著走開了。

    這時蕭瑾也擺脫了臨海諸將的“圍攻”,趕緊來到楚月惜身邊小聲問道“出什麽事了,是不是酒喝太多了?”

    “不是,是魏獻,他認出了我的身份。”楚月惜說。

    “怎麽可能?他又沒見過你。”蕭瑾難以置信的說。

    於是楚月惜便把剛才發生的事簡單描述了一邊。

    “看來這個臨海候絕非泛泛之人,我們還得更加謹慎啊。”蕭瑾皺著眉說。

    直到宴席結束,魏獻都沒有再和楚月惜說話,就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這使楚月惜非常的忐忑,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麽,要做什麽。宴席結束後,他們幾人被安排到了驛館落腳,一回到房間,魯靖就急忙詢問情況,楚月惜便又把經過說了一遍。

    魯靖摸了摸下巴,說道“這臨海候行事古怪,不過他不是也說了不會影響聯盟之事嗎,小姐不必太在意。”

    “我總覺得這臨海候不想是那麽有氣量的人,今天在大殿之上,他明顯對聞雙的做法表示不滿,連自己的親信都這樣更何況是我們。”楚月惜擔心的說。

    “這臨海候確實脾氣古怪,我們務必要謹慎對待,但聯盟關係到三地的存亡,這件事他應該不會開玩笑,其他的就不好說了。特別是他後來看你的眼神,明顯有點異常。”蕭瑾看著楚月惜說。

    “該不會是因為我騙了他,他生氣了吧。”楚月惜說。

    “那可不是什麽生氣的眼神,你還是小心點為好。”蕭瑾說。

    “算了,今天也不早了,有什麽事咱們明天再商量吧。”魯靖說。

    於是大家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