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傳:過眼雲煙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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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張項雲他們還在為萬強失蹤的事而擔心,突然在課間的時候他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
“你好,哪位?”張項雲問道。
“是我。”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強哥!”張項雲差點叫出聲來,趕緊又壓低了聲音道,“你這幾天去哪了?我們到處都找不到你,手機也一直關機。”
“我現在在星海市的姨媽家裏,”萬強說,“前幾天我爸的物流公司突然來了好多警察,說是有人舉報我們家運送違禁品,然後就從一個集裝箱裏搜出了他們說的東西,我們家絕對不會做這種事的,你要相信我。”
“我知道,強哥。一定是有人誣陷。”張項雲說。
“我也這麽想。我爸媽當天就都被抓了,公司也被封了。還好我機靈,偷偷地從後門跑了,手機也不敢開,不確定警察會不會找我,然後就一路逃到了星海這邊的姨媽家。”
“能動用警察的一定就是劉奇了。你在那邊先藏好,給我個收貨地址,我寄張銀行卡給你,這邊交給我,我不會放過劉奇的。”
“謝謝了。事到如今,也隻能這樣。沒想到劉奇這麽陰狠,你也要小心,一定要救我爸媽。”
兩人又聊了一會,便掛斷了電話,張項雲皺著眉,眼神中充滿了殺意和憤怒。還沒等他考慮好要怎麽做,他的手機微信裏突然出現了一個好友申請,他趕緊點擊通過後,對方發來一張照片。張項雲點開照片,上麵是劉奇摟著尹南伊正在親嘴,劉奇的表情十分猥瑣,尹南伊則是滿臉不情願,一看就是被逼的。緊接著對方又發來一個定位和一句話,
“想要你的心上人安全,就一個人來這裏,我可不想等太久。”
張項雲點開那個定位,發現是京城遠郊的一個小縣城裏的一座KTV,他毫不猶豫衝出了學校,攔了輛出租車就直奔那裏。
這家KTV是一座3層樓的小建築,別說是在京城,就是放在任何一個城市裏都隻能算是個不起眼的小店,但在這個小縣城裏卻算得上是高檔場所了。奇怪的是,這家店並不像是在營業的狀態,大門緊閉,周圍還有淩亂的警戒線纏繞著,周圍安靜得可怕。在3樓最大的包房裏,劉奇一手拿著酒杯,一手摟著尹南伊,身邊還坐著十幾個有紋身的彪形大漢。尹南伊今天的穿著格外大膽:緊身的吊帶上衣加上一條A字超短裙。劉奇的手在她裸露的大腿上肆意遊走。
“劉奇,你能不能尊重我一點。”尹南伊按住劉奇的手,不滿地說。
“尊重?”劉奇說著放下手中的酒杯,猝不及防地抬手一巴掌就扇在尹南伊的臉上。
尹南伊被打得直接摔在沙發上。
“你以為老子真的喜歡你啊?”劉奇笑著說,“我隻不過是想玩玩京城第一校花而已。”說完,包房裏的壯漢們一起哈哈地笑了起來。
尹南伊氣得站起身就想往外走,但是包房的門被兩個壯漢給擋住了。
“想走啊?”劉奇說,“我勸你想清楚。你若是敢走出這個門,我就立刻把你爸媽送進監獄,然後槍斃。”
“你!”尹南伊氣得想罵他,又不敢開口。
“你知道我有這個本事,”劉奇繼續得意地說,“閆小超被我打斷了條腿,他閆家連個屁都不敢放;還有那個仰銘的老大,叫什麽強的,不是很囂張嗎,結果呢?被我搞得家破人亡,他爸媽現在還在監獄裏呢,要不是他躲起來了,我連他一起送進去;至於你們家的酒吧,我聽說好像有不少非法經營項目呢,待會我就讓我爸安排人去查一查。”
“你胡說,我們家一直都是安分守己地經營正常生意。”尹南伊反駁道。
“嗬嗬,”劉奇冷笑道,“在這京城,我說什麽就是什麽。”
尹南伊聽罷隻能沉默不作聲。
“知道自己的立場了,還不趕緊滾過來。”劉奇晃著手中空酒杯說。
尹南伊被逼無奈,隻好順從地回到劉奇身邊,拿起酒瓶給他倒酒。劉奇的手再次回到了尹南伊的身上貪婪地撫摸起來,壞笑著說:“這就對了,表現好的話,伺候老子一個人就行,要是表現不好,就讓這幾位大哥一起陪你活動活動。”
“哈哈哈。”包房裏的壯漢們又一起笑了起來。
突然間,包房的門被人一腳踹開,張項雲怒氣衝衝地走了進來。
“呦,來得真快啊,我沒猜錯,你是真的很在乎這妞。”劉奇笑著說。
“有什麽事衝我來,別牽扯其他人。”張項雲說。
劉奇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神秘兮兮地從口袋裏拿出一副手套戴上,然後看著張項雲說:“衝你?你是張天正的兒子,黑白兩道都沒人敢動你,讓我怎麽辦?那我隻好對你身邊的人動手嘍。”
“你到底想怎麽樣?”張項雲不耐煩的問。
“哈哈,”劉奇笑著說,“聽說你喜歡這妞啊?那我就當著你的麵把她辦了,怎麽樣?”
“你敢動她,我就殺了你。”張項雲冷冷的說。
“我知道你很能打,萬強的神秘的打手就是你吧,”劉奇說著從身邊拿出一把手槍指著張項雲道,“你能打得過它嗎?”
“你敢開槍嗎?殺了我,你也活不成。”張項雲說。
“哈哈哈,”劉奇瘋子一般大笑了幾聲說,“張項雲,你知道我為什麽讓你來這嗎?這家KTV上個月出了命案,死了好幾個人!不過凶手昨天已經抓住了,這把槍就是凶器。你張項雲很不巧地遇上了這窮凶極惡的匪徒,被他打死了,跟我有什麽關係呢?而那個死刑犯,多背一條人命無所謂。反倒是我老爸幫你們張家懲治了凶手,你們家還要感謝我們呢。”
張項雲點了點頭說:“差點忘了你家老爺子是劉遠達,從證物室弄出把槍來不是難事,這周圍應該也都是你爸安排的人吧。”
“聰明!”劉奇說,“凶案現場哎,除了我,還誰有這本事。為了不必要的麻煩,這周圍自然也都是我爸的人。槍響後,就算當地警方問起來,也會有市局的人跟他們解釋。”
“沒想到,市局的局長竟然縱容自己的兒子殺人!不得不說,你們父子倆還真是一家人。”張項雲說。
劉奇晃了晃手中的槍說:“我是真看不慣你這德行,死到臨頭了還這麽淡定,不打算求求我?哈哈,求也沒用,我不會放過你們的,我也沒想一槍打死你,那多沒意思。我先打斷你的手腳,然後讓你看著我們是怎麽對待你喜歡的妞的,等我們玩夠了,再打死你,哈哈哈哈哈。”
劉奇拿著槍慢慢靠近張項雲,就在他準備扣動扳機的時候,突然包房門外衝進來好幾名持槍的軍人,沒錯,就是正規軍人,穿著作戰服拿著製式步槍。
為首的軍人一看劉奇手中拿著槍,立即嗬斥道:“不許動!把槍放下!”
劉奇無奈,隻好先放下了手中的槍,然後冷著臉道:“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勸你們別管閑事。”
“是啊,你們知道他是誰嗎?”張項雲補充道,“他叫劉奇,是京城市局局長劉遠達的兒子,他劉大少爺正在他父親的支持下,組織黑幫分子挾持女學生,準備持槍行凶呢。”
帶頭軍人聽罷看了一眼嚇得蜷縮在一旁的尹南伊,這時他的耳機裏傳來聲音:“頭兒,周圍抓到幾個人,身上都有市局的證件,他們說是在凶案現場取證呢。”
帶頭軍人皺了皺眉,道:“周圍有警察,你們還能在這裏行凶,看來真是有恃無恐啊,全都帶走!”
“哎,長官,那把槍,”張項雲說“據劉大公子自己交代說是他父親從證物室拿出來的凶器,打算殺了我然後就推給凶犯。我錄了剛才的視頻,可以作為證據。”說著他便拿出藏在衣服裏的針孔攝像機交給軍官。
軍官命人把“物證”和那把手槍一起謹慎收好,然後押著劉奇一眾人離開。
被軍人控製住的劉奇還在不斷叫囂道:“你們等著,有一個算一個,你們搞不死我,我爸一定會收拾你們的!張項雲,你敢陰老子,你給我等著!”
張項雲並沒有理會他,快步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尹南伊身上,說:“別擔心,沒事了。”
尹南伊忍不住哭了出來,張項雲安慰了她幾句,便扶起她跟著軍人們一起離開了。他們被帶到一個神秘的地方,分別有人對他們進行了問話。到了深夜,張項雲被幾個人單獨帶離了那個神秘的機構,他追問尹南伊在哪裏,有人告訴他那女孩已經被安全送回家了。
幾個人帶著張項雲駕車來到一處郊外的空地,那裏早已停著一輛黑色的轎車,車裏坐著張項雲的父親張天正還有他的保鏢元天。
帶頭的負責人趕緊過去很尊敬打招呼並簡單聊了幾句,便留下張項雲就駕車離開了。
張項雲上了那輛黑色轎車,低聲問了一句:“爸,你們都知道了?”
張天正看著他,沒有回答他的問話,先是讓元天開車回家,然後反問道:“我不來這事你打算怎麽收場?”
“爸,是劉奇他太過分了,我忍無可忍。”張項雲解釋道。
“爸爸沒有要責怪你的意思,”張天正說,“其實你在學校的所作所為,我都知道。有正義感、講義氣這些都是好的品質。不過經曆了這件事你要明白一個道理,我讓你跟著元天學功夫可不是讓你凡事都自己出頭的,作為張家人,你首先要學會使用資源。”
“資源?”張項雲若有所思地問。
“沒錯,”張天正繼續說道,“如果凡事你都要自己解決,那還不累死。劉遠達父子這種敗類,也配你親自動手嘛?有機會你多熟悉熟悉ICE的業務和家中的人脈吧。這次要不是你二叔出手,你以為就憑你能搬倒劉遠達嗎?”
“二叔?難怪會有部隊出現在那裏。”張項雲恍然大悟道。
張天正接著說道:“之前爸爸不是跟你說過嗎,誰的能耐大誰就是正義,你的地位越高,世界就對你越公平,這回你能理解了吧。”
“爸,我明白了,”張項雲說,“其實,當劉奇拿出凶犯的手槍說要打死我讓凶犯頂包的時候,我就明白了。想要讓世界按照我的規則運轉,我必須有足夠的話語權才行。”
張天正聽罷笑著說:“哈哈,明白就好。像你這個年齡就想明白了這個道理,也算沒白經曆這件事。從你出生到現在,家裏雖然沒給你安排什麽,但是隻要你做的事是對的,家裏的資源你隨時都可以支配。另外有空多教教你弟弟。”
“啊?紹風他怎麽了?”張項雲問。
“學他的好哥哥唄,看見校霸欺負同學,他把校霸給打進醫院了。有的時候我都懷疑讓你們學功夫到底是不是正確的選擇。”張天正皺著眉說。
幾天後,媒體發布了消息,原京城市局局長劉遠達,買凶殺人、縱子行凶、濫用職權、組織地方黑惡勢力從事恐怖及黑社會性質活動,免去其京城市局局長職務,依法判處死刑;其子劉奇,殺人未遂、嚴重傷人、從事黑社會性質活動判處終身監禁。
而“半截李”李洪的勢力也被有關部門打掉了。
萬強的父母也被無罪釋放,但是他們決定離開京城搬到南方去發展。尹南伊和家人也離開了京城,甚至都沒有跟張項雲道別,她換了手機號碼,連閆小超都聯係不到她……
“再後來我哥考上了京城有名的大學,人也變得冷漠了很多,大二他就當上了學生會主席,在校外還培養了很多關係網。大學一畢業,他拒絕了我爸給他安排的職位,找了家娛樂公司打工,用了一年的時間他就成了娛樂圈裏小有名氣的經紀人,又過了2年,我哥便辭職成立了‘寒冰娛樂’。他始終再也沒見到過尹南伊,不過他知道尹南伊一定不會放棄自己想進娛樂圈的夢想。”張紹風說道。
“看不出來他還挺專一的。”楚月惜說。
張紹風說:“你不覺得奇怪嗎?尹南伊自始至終都沒有承認之前遇見過我哥,所以我猜測,我哥在運動會遇見的根本不是尹南伊,直到你的出現,證實了我的想法。”
“什,什麽想法。”楚月惜閃爍其詞道。
“仰銘承辦全國高中運動會那年你在星海實驗中學讀高一,”張紹風說,“那也是ICE讚助的重點高中之一,而作為高一的學生,你也參加了那一屆運動會,而星海實驗中學的校服跟京城一中的校服十分相似,所以跟我哥一起救了那隻小金毛的是你吧。”
“沒錯,那確實是我。你的意思是說,張項雲這麽多年一直念念不忘那個尹南伊是因為錯把她當成了我?”楚月惜反問道。
“不然呢?”張紹風笑著說,“就憑我哥那傲嬌的性格能因為一張漂亮臉蛋就喜歡上一個女生?他身邊美女如雲從來沒見他對誰動過心,直到你出現了,他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難道張項雲已經知道是我了?”楚月惜驚訝地說。
“我哥他那麽聰明肯定早就看出來了。”張紹風依然笑著說。
楚月惜一臉無奈道:“也許他沒那麽聰明,總之這件事你不許跟他說。對了那隻小狗狗,該不會是……”
“沒錯,你昨天去過我哥家,那你應該也見過‘奇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