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聞風喪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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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夫在一旁看著,心裏也是沒底。這人的脈象正常,隻是找不出原因,為何會昏倒,他也隻好開了方子,開了幾味去心火的藥。

    待他喝了,試試看吧。

    趙小檀的頭上,還插著上午時候,裴川摘下來戴在她頭上的芍藥花,如今,花離了根時間有些長,竟然花瓣邊緣都有些蔫兒了。

    一直看著裴川,直到裴川把藥喝了,還是在一旁目不轉睛的看著裴川。又過了一兩個時辰,還是不見裴川醒來。

    大夫心裏焦急,走上前去,對著趙小檀抱歉的說道,“夫人,老夫資曆不深,實在是診不出,大人為何會昏倒,”看了看還是一動不動躺在榻上的裴川,大夫接著說道,“按理說,若是急火攻心昏倒,此刻喝了藥,也該醒來了,隻是大人這脈象平穩,我也實在找不出原因。”

    “老夫醫術不精,還是請夫人另請高明吧。”說完,大夫便提著他的藥箱,準備出門離開了。

    一旁的趙小檀,自打大夫開始說話,眼淚便是止不住的掉,聲嘶力竭的對著大夫喊著,“滾!你這個庸醫。”

    然後俯身在裴川身上哭了起來。

    哭了一會,趙小檀似是想起來什麽,對著丫鬟說道,“去,去把這姑蘇最好的大夫請來。”

    一旁的丫鬟,小心翼翼的開口,“夫人,這已經是咱們附近,最好的大夫了。”

    趙小檀卻是搖頭,瘋狂的搖頭,“不,去找人,去把李大夫請來,李大夫醫術高明,他一定會有辦法的。”

    一旁的丫鬟倒是不敢說話了。

    趙小檀轉身,杏目一瞪,“去啊,楞在這裏幹什麽,去晚了大人出了事情,你負責嗎?”

    丫鬟這才開口道,“夫人有所不知,早在夫人說差人去請大夫的時候,就已經請了李大夫了,隻是李大夫一聽,是我們府上的人,便立馬回絕了,說一會還要出城就診。”丫鬟說著,聲音都變成哭腔了。

    趙小檀本是在裴川的榻前半跪著,聽了丫鬟的這話,卻是一下跌坐在地上,李大夫竟然不願來醫治裴川。

    誰都知道,李大夫一向與葉府大公子交好,可是趙小檀並不知道昨晚發生的事,不知道後花園裏那個滿身是傷的黑衣人就是夜闖葉府的,自然不知道為何李大夫不願來醫治裴川。

    她如今隻想著,李大夫不肯來,那裴川如此,她要怎麽辦?

    趙小檀此刻,無助的坐在這個男人身旁,電閃火石之間,她腦子中突然閃現出了一個人來,隻是不知道,那人是否會……

    夙止站在顏薰兒的身邊,無聲安慰顏薰兒的功夫,小販已是取到了蘇敖將軍的劍來。

    用一塊藏青色的布包著,抱在小販的胸前。

    小販走近兩人身邊之時,顏薰兒的神色已經是恢複了如常,仿佛像是剛才顏薰兒落寞失神的樣子,隻是單獨對著夙止時才有的。

    小販眯著眼打量了四周一圈,發現胡同裏頭除去他們三個,四處無人,這才把懷裏藏青色布塊包裹的劍遞給了兩人。

    夙止伸了雙手接了過來,輕輕拆開外麵包著劍的布,這塊布倒是沒有什麽特別之處,一塊粗布,上麵還有些汙漬,倒是並不起眼。

    隻是等夙止把蓋在上麵的布揭開之後,這才看到,一把古銅的劍亮在眼前。

    拿出劍,反複看了一個遍,發現這個劍沒有什麽問題,這才將劍遞給了顏薰兒。

    顏薰兒看著夙止遞過來的劍,眼光注視著,停留了一下,這才伸出雙手接住了這把劍。

    劍本身的重量並不輕,整體古銅顏色,劍上還有些灰塵,輕輕一吹,灰塵揚起,可看的出其上刻有圖騰,還有些斑斑鏽漬,倒是時間挺久遠。劍柄處最為光滑,想必是主人常日裏經常握在手中所致。劍鞘處已有一些磨損,不過倒是給這劍增添了一些年代感。

    想也是,本是一代將軍的寶劍,卻幾經流轉,想那些不懂之人,也不會像將軍一般嗬護寶劍。

    顏薰兒用了些力氣,劍拔出鞘,靠近劍柄端,赫然刻著一個“葉”字。

    劍拔至一半,顏薰兒握著劍的手微微反轉,劍的光便反向顏薰兒的臉上,在顏薰兒臉上可見一塊光斑。

    精光射天地,雷騰不可衝。

    小販此時,便出口道,“怎麽樣?是一把好劍吧。”

    連顏薰兒都看出來了,這是一把好劍。

    “好劍啊,好劍,果真是好劍!”就在此時,一個衣著華麗的公子卻是走近了胡同裏來。

    走起路來,身上佩戴的玉石撞擊在一起,還叮叮作響。公子笑著走來,手執一把風流桃花的蘭玉骨扇,拿在手上。

    小販立馬想要去到顏薰兒麵前,把劍拿過來合上,顏薰兒卻是比他更快的合上了劍,放在身旁。

    公子裝作沒有看到,笑道,“老板,你這與人做生意,怎麽選的如此偏僻的地方,莫不是進行著見不得人的交易。”

    顏薰兒看向此人,這樣的天氣,哪裏熱到能用上扇子了,隻是,眼前的這個風流公子哥,倒是有些許眼熟。

    小販悻悻的笑著,看眼前的這位公子的打扮,非富即貴,卻是他也不能招惹,“不過是買賣交易罷了,因著是刀劍無眼,集市人多,怕傷著他人,這才選了此處這個倒是還算清閑的地方。”

    公子卻是笑道,“不知老板,這把劍,這二位出何價,我願意出雙倍價錢買下,可否將此劍賣於我?”

    雙倍?他沒有聽錯吧,雙倍,那可是六百兩白銀啊,不但夠他娶上兩房小妾,待到兒子長大,給兒子也娶兩房小妾,也是不成問題。

    顏薰兒看小販,聽到此人說雙倍價錢,小販竟有些心動,隨即開口製止,“這位公子,恐怕不妥,先前老板已將此劍,賣於我們了,公子晚來了一步。”

    聽到顏薰兒說話,才轉向頭看著顏薰兒的臉,這一看,倒是驚豔了雙眸,如此絕色的女子,竟然比他後院裏的幾個小妾還要美。

    他後院裏的那幾個美妾,同眼前的人一比,那簡直就是天上地下啊!

    本還欲據理力爭這把劍,如今看到顏薰兒的臉,卻是雙手抱拳,放在胸前,微微做了一揖,出聲道,“姑娘,在下莫瀟,不知可否有幸知道姑娘芳名?”

    顏薰兒看著莫瀟的臉,嘴唇微動,卻是輕輕吐出了兩個字,“顏薰兒。”說完,又立馬說了一句,“蘇顏薰兒。”

    姓莫,這裏的富貴人家也就那幾戶人家罷了,顏薰兒倒是沒聽說過有哪個姓莫的,不過她也不在意,她終日裏待在沉香樓,連著這些也是聽冬兒說起來的。

    想必,這莫府想比葉府、慕府是不如,可是看著這莫瀟的穿衣打扮,這莫府,想必也不是一般的尋常人家。

    小販突然開口,“我道姑娘怎是對此劍如此感興趣,執意要買下此劍,原來竟然是蘇將軍的同宗啊。”

    顏薰兒也不說話,算是並不否認小販的話。

    莫瀟也顧不上此刻小販的話,對著顏薰兒笑的如沐春風,“蘇姑娘,不知蘇姑娘可曾有婚約在身啊?”

    顏薰兒被莫瀟問的一頭霧水,她買劍,關她是否有婚約在身有何關聯。

    輕啟朱唇,又是輕輕吐出兩個字,“不曾。”

    這倒是把一旁的小販看尷尬了,剛才對著這兩人一股勁兒地誇兩人是多麽地般配,可是這兩人卻也沒有反駁啊。

    “那不如,姑娘你嫁到我府上來吧,小爺我自是不會虧待了你。”似是沒有料到莫瀟會說出如此輕浮的話。就連夙止都不曾想到,微微走上前半步,把顏薰兒擋在身後。

    莫瀟也不顧眾人錯愕的目光,接著說道,“蘇姑娘,你看,你也想要買下這把劍,我也喜歡這把劍,這就是緣分啊。”

    顏薰兒滿心驚訝,在此怎會遇到如此輕浮的人,麵上卻是不表露半分。

    “你也想買,我也想買,那總不能把這劍劈成兩半,咱們兩人依然一半?這物件是死的,可是人是活的啊。”

    “倒不如這樣,你嫁於了我,我買下了寶劍,那這寶劍就屬於了咱們兩個人,這倒是不失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顏薰兒也不理會莫瀟一個人在那自言自語,對著商販輕輕是說道,“你隨我一同去沉香樓取了錢,這位公子出雙倍價錢,我也付你雙倍,況且也買賣交易也有個先來後到之說,隻是今日我出門身上不曾帶這麽多銀票,你同我去取來銀票便可。”

    莫瀟一聽,顏薰兒竟然是沉香樓的人,又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遍顏薰兒,“姑娘既然說自己是沉香樓的人,這沉香樓小爺倒是也不少去,怎的卻從未見過還有姑娘此人呢?”

    顏薰兒看著莫瀟,頓了一下,接著又一字一眼的回答道,“我一直在沉香樓三殿,公子不曾見過我有何奇怪?”

    沉香樓……三殿?

    據說沉香樓三殿住著的,是一位種蠱人。

    “姑娘可便是沉香樓三殿的種蠱人?”莫瀟失聲問道。

    對於這些個不懂蠱的百姓來說,蠱就是一個既神奇又可怕的存在,讓一般人聽了聞風喪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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