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九十四 交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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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無憂對陣夏如濤手下的小童子,一柄長劍在兩柄短刃之間遊走,而那小童子身法靈活的就仿佛是一隻猴子一般,上下翻飛,眨眼之間,便已攻出數十招,令人應接不暇,身後的唐醉影一把玉骨扇被離恨的劍招逼得每每險象環生,寒冷的冬日,唐醉影硬生生的滿頭都是汗。
花枕月立在兩處戰場的中間,單手負背,平靜的目光落在夏如濤同孫不換的身上,那兩個人在花枕月的目光注視之下,也沒有再進行任何的動作,三個人,六隻眼睛對視著,雙方都在等著對方先出手。
兵器碰撞,鏗鏘之聲不絕於耳,明亮的陽光映出兵器的寒光,兩相呼應,形成一幅奇妙的畫麵,而隻不過一刻鍾的時間,兩柄匕首落在了地上,紮入到石板之上,白雪飛濺之下,那小童子仰麵倒在了雪堆之上,再想動的時候,任無憂的滅世已指在了他的麵前,任無憂並沒有多廢話,手臂挪移,劍尖點在了小童子的穴道之上,小童子動彈不得,任無憂將目光轉向花枕月的身後,說了一句:“唐醉影,你閃開,交給我!”
身影閃動,任無憂已經從花枕月的身邊飛過去,將已經是捉襟見肘的唐醉影給替換了下來,唐醉影腳步後退,站到花枕月的旁邊,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說:“還好來的及時,不然今天就要交代在這裏了。”
聽了這話,花枕月挑眉看了他一眼,唐醉影立時便打了個激靈,抬手一抱拳,說:“不是說你,莫要多想,呼……”
說話之間,唐醉影又呼出一口氣,方才與離恨的對決,實在是超出了他的能力範圍之內,與人動手與布陣不同,這不是光看看就能會的。
花枕月唇角微揚,麵上露出淺淡的笑容,目光落在了不能動彈的小童子身上,唐醉影順著目光看過去,便已知道花枕月的意思,不能對付後麵那個能動的,看著麵前這個不能動的,唐醉影還是可以完成的。
這邊已經解決一個,前麵的夏如濤同孫不換,便是少了一個助力的,花枕月的目光自然又落在了這二人的身上。
夏如濤攏了一下披風,抬目看過來,說:“除妖人今天究竟是想要做些什麽呢,現在貌似我們是處於下風了。”
花枕月便回了一句:“一直也沒有占過上風。”
夏如濤愣了一下,說:“如此自信,我該說是這是除妖人的自信麽?”
花枕月豎起一根手指,輕輕的搖了搖,說:“今日動手的不是我,所以,這份自信,也不是我的,你應該問的是站在我身後動手的那個人。”
正在動手的是任無憂,與之敵對的是離恨,兩個人是二次交鋒,離恨的長劍攜帶報複的恨意,每一招,每一式,都是逼魂索命而來,而任無憂也非是普通之輩,手中一柄長劍,恣意揮灑,與其鬥了個難分上下。
夏如濤看了一眼,然後將目光收回,落到花枕月的身上,說:“看似是任公子在動手,然而,若不是有除妖人在此,事情還會發展到現在的局麵麽,不過就是一個屬下罷了,除妖人何必如此說呢?”
花枕月單手負背,屈指輕敲,聞聲回應:“妄自猜測,逞口舌之快,挑撥離間,孔孟之道,看來你是半分也沒學到,這八鬥才子之名,可以去了,讓賢吧。”
一句話就把夏如濤享譽大江南北的名頭給摘了去,然而,夏如濤似乎對此並不在意,冷笑了一聲,說:“除妖人,你之言語,著實可笑,這名聲是天下人給的,可非是我主動拿的,何況,即便你們剪去了我們的羽翼,在這泰山廟之內,你能殺了我麽,你敢殺了我麽?”
挑釁,威脅,逼迫,這所有的招數,對於花枕月而言,其實半分用處也無,花枕月想要殺人的時候,從來也沒分過地方,隻是……唐醉影還是有些擔憂,抬手搭上花枕月的手腕,說:“他在用激將法,不要上當。”
花枕月麵色如常,輕輕淡淡的回了一句:“你該去關心後麵的那一個,不要被激怒了。”
後麵的兵器相碰的聲音明顯變得多了起來,原本有章法的步伐,也變得淩亂,唐醉影聞聲轉過身看向任無憂同離恨,離恨的一柄長劍直取任無憂命門而來,任無憂急忙腳步後撤,手臂抬起,衡劍在前,擋住了這一劍,卻也被擊飛了出去,倒退數步,方才停了下來,大口的喘著粗氣。
唐醉影一見便知方才夏如濤的話對他產生了影響,高聲提醒:“無憂,專心迎敵,莫聽信他人胡亂之言,小心!”
隻不過是喘口氣的時間,離恨的長劍迎麵襲來,任無憂不敢大意,深吸一口氣,雙足重重落在地上,手臂伸出,長劍抖了個劍花,雙目落在離恨的身上,口中卻是與唐醉影說了一句:“放心好了,這點伎倆,我還是能分辨的。”
話音未落,對麵劍來,任無憂便再不分心,提劍迎上,見任無憂已經調整好心態,唐醉影這才將心稍稍的放下,轉過身來,低聲與花枕月說了一句:“這裏是泰山廟,夏如濤有一句話說的是對的,不能在這裏殺人。”
花枕月雙手一攤,說:“我沒辦法殺人啊,你要跟無憂說。”
唐醉影抬手揉了一下額頭,又歎了口氣,花枕月看著他的樣子,便忍不住笑了一聲,說:“不要擔心,這裏可是泰山廟,有泰山神保佑著,邪獰無法猖狂,等著看吧。”
對麵的夏如濤同孫不換此時已經有了動作,夏如濤信心滿滿,孫不換卻是顯得異常的慌張,尤其是當他那雙眼睛對上花枕月的時候,渾身的肉都在抖動,下一刻便想要落荒而逃,然而,這座泰山廟後麵並沒有多餘的出口,唯一的出口被花枕月等人擋著,他們根本無路可出。
而這個時候,鑼鼓喧天的熱鬧的人聲傳了過來,拜山儀式已經結束,現在是拜神,碧霞祠同泰山廟是重中之重,必定要過來叩拜一番的,而今日的這件事情,也不能在眾人麵前進行,一時麻煩,而是防止意外發生。
花枕月等人想到的事情,夏如濤自然也是想到的,微微一笑,說:“除妖人,拜山的人馬上就要到了,你還不出手麽?”
花枕月四平八穩的站在那裏,回了一句:“原來,你是在等我出手麽,那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今天是不會出手的,有我的兩個同伴,對付你們兩個人,足夠了。”
孫不換顫抖的聲音響起,說:“這裏是泰山廟,何況,我是高階的除妖人,你不能私自對我用刑。”
花枕月微笑的看著他,說:“孫門主,你是不是忘了,我擁有什麽樣的權利,安穩的站在那裏,很快便到你了。”
肥胖的身軀,驚恐的神情,加上那一身華麗的衣服,讓孫不換看上去便是異常的滑稽,而他此時又無法對花枕月做出什麽事情來,顫抖的手指,顯示著他的心裏異常的慌張。
唐醉影低聲的與花枕月說了一句:“這個孫不換似乎很怕你,若不是有夏如濤站在旁邊,我看他都要跪下來求你饒命了。”
花枕月聞言回了他一句:“任何一個犯了錯的除妖人,見了我,都會很怕。”
唐醉影覺得方才他的那句話就不應該問,再問下去,這泰山廟之內,怕是要有一場血雨腥風了,展開手中的玉骨扇,展開輕搖了搖,然後高聲的喊了一聲:“無憂,時間差不多了,動作快些。”
“收到!”
隨著這一聲過後,隻聽得一聲脆響,接著便有兵器落地的聲音,再看過去,離恨已經躺在了地上,動也不動一下,手中握著半柄長劍,餘下的一般落在旁邊,這一場,任無憂拿了個全勝。
唐醉影驚了一下說:“無憂,你把他怎麽了?”
“放心,活著呢。”任無憂單手提劍,走了過來,站在花枕月的麵前,麵向著前麵站著的夏如濤同孫不換,雙目閃著亮光,麵上帶著得意的微笑,說:“剩下你們兩個了,是要我親自動手,還是你們兩個束手就擒呢,時間不多,咱們快人快語,就不要浪費時間了。”
外麵的喧鬧聲越來越近,人流估計已經到了前殿了,不排除有那好奇的,往後麵而來,所以,任無憂便有些著急,提劍往前邁步,說:“罷了,不等了,動手吧。”
就在任無憂準備動手之時,孫不換忽然“撲通”一聲,雙膝跪倒在地,雙手放在地上,口中高呼:“除妖人饒命,我什麽都說,什麽都說。”
這變故來的太快,不止任無憂有些驚愕,便是連夏如濤也反應不過來,還試圖去拉他,口中說著:“哥哥,還沒有到如此地步,你怎麽能……”
孫不換瞪了他一眼,說:“除妖人麵前,哪裏還有退路,夏先生,承認吧,我們輸了。”
兩人還未動手,便真的束手就擒,任無憂滿臉的疑問,伸手抓了一下頭發,回頭去看花枕月,花枕月也是雙眉微蹙,耳聽的身後的喧嘩聲,沉默半晌,方才開口,說:“先將他們關起來,待拜山大會結束,人群散去,晚上再來議論。”
一時半刻,似乎也沒有旁的辦法,任無憂便隻好先采用了花枕月的方法,將這幾個人綁了,就近找了一間空著的屋子,給關了起來,靜待拜山大會的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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