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九十九 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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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滅世顯威,在這場人與魔的對決當中,任無憂手中的一柄長劍,帶來了最後的勝利,看著眼前英俊的魔,任無憂微微一笑,說:“狂妄的口氣,並不能給你帶來勝利,魔,你輸了。”
    軟鞭垂放在地,閃亮的匕首也失去了光澤,楊曉升的怒氣,傲氣,盡皆消失,眼中隻剩下恨恨不平的顏色,一雙眼睛看著任無憂,尤其是看到他臉上那得意的神色,便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了一般,然而,此時自己的性命都掌握在旁人的手中,縱使有千般的恨,也是無濟於事,片刻之後,楊曉升冷笑一聲,說:“你以為打敗我一個人,便能戰勝所有的魔麽,渺小的人類,如果你這樣想,那注定是會成為階下之囚的,遊戲才剛剛開始,等著魔的懲罰吧。”
    話音防落,自楊曉升的腳下升起騰騰的黑氣,迅速的蔓延到他的全身,將楊曉升整個人都籠罩在黑色的氣體當中,見此情景,花枕月麵上一驚,揚聲開口:“無憂,退後,莫讓魔氣沾染到你!”
    雖然任無憂無法判斷這魔氣的能力多大,但是,聽得花枕月開口提醒,便知不妙,腳步後撤,退出來魔氣影響的範圍之內,楊曉升的身體開始變得透明,雙目赤紅如血,怨恨的眼神似要將任無憂牢牢的記在心裏一般,輕笑開口:“人類,我記住你了,總有一日,你將臣服在魔的腳下,哈哈哈!”
    狂笑聲起,這楊曉升的狀態已經接近於癲狂,然而,就在此時,忽然平白無故的起了一陣狂風,冷風之中好似夾雜著刀子一般,任無憂不得已抬起手臂當著臉,在手臂之下,眼看著那陣狂風卷起了接近於透明的楊曉升,瞬間便從庭院當中消失,現場之上,竟是連一絲絲的魔氣,都未留存,氣息也無。
    看著幹幹淨淨的地麵,任無憂有點傻眼,剛剛那麽大一個魔站在這裏,自己都已經贏了,忽然就被這一陣風給吹走了,任無憂抬頭看了看站在門前的花枕月,開口問了一句:“不追嗎?”
    花枕月略一聳肩,說:“隻有兩條腿的人,如何能追的上能夠飛簷走壁,禦空飛行的魔,會累死你的。”
    說的好像是有些道理的,任無憂擰眉細思了片刻,撇撇嘴,說:“下次再讓我看到,定要一劍了解,不給他說話逃跑的機會。”
    所謂的無論是正派,還是反派,其實就是死於話多的,少說話,多做事,幹脆利落,免麻煩,花枕月笑了笑,說:“他盯上我了,還會再來的,先進來看看你抓回來的人吧。”
    “盯上你了?”任無憂口中發出一聲疑問,隨即走上台階,追著問道:“為什麽魔會盯上你,你不是講他們是居於魔界的麽,人和魔,各有所屬,為什麽要來找你。”
    花枕月解釋道:“妖祖是我的前世封印的,女魃的封印,即便是神,也鮮少能可解開,他們想要將妖祖放出來,便隻能來找我,我現在終於明白,為何他們要不遺餘力的將我引入到山中,其實是想要試探我的能力,看看,我是否能可將妖祖放出。”
    兩人說著話,已經走入到了內中,聽了花枕月的解釋,任無憂自己也思考了一下,說:“所以,他們其實並不是想要用祭魂儀式抽取你的生魂,而是想要那你獻祭,從而解除妖祖的封印,將妖祖放出咯。”
    “聰明。”花枕月抬手打了個響指,麵上帶著微笑,又說:“所以,我現在是危險人物,你們兩個要好生的保護我啊。”
    這句話,任無憂便沒有半點的上心了,白了她一眼,徑直走到唐醉影的近前,目光落在坐在地上的夏如濤同孫不換的身上,兩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聳拉著鬧到,渾身無力的癱在那裏,好似被抽走了精神氣一般,任無憂看著奇怪,便問了一句:“他們兩個怎麽了,咱們走了不過就一會的功夫,怎麽弄成這個樣子,花枕月,你對他們做了什麽?”
    花枕月隨後走進來,聞言回道:“方才楊曉升,就剛剛你打的那個魔,在這裏麵釋放了魔氣,他們兩個被魔氣侵擾,受不住這魔氣的影響,變作了現在這個樣子,無妨,稍微休息一會,便會回複,你還有問話的時間。”
    任無憂雙手抬起,抱臂在胸,看著花枕月,問道:“我才不相信,你待在這裏這麽長時間,什麽都沒有問,還有,方才那個楊曉升又是怎麽回事,他就是那個吹哨的人麽,跑來這裏是做什麽,不為救人,是為殺人麽?”
    花枕月抬起手,敲了一下額頭,說:“不過就是聽了個故事而已,而至於楊曉升麽,等等你問問他們兩個,可能知道的會更加清楚,除此之外,我沒問多餘的事情。”
    唐醉影半蹲下來,仔細觀察者夏如濤同孫不換,夏如濤那張英俊的臉上此時已經沒有了光彩,雙目消沉,連呼吸都是微弱的,但是,好在還是平穩,證明並未受到多大的影響,看過之後,唐醉影便開口喚了一聲:“夏先生,現在可以說話麽?”
    輕柔的聲音讓人感覺到舒適,夏如濤緩緩的抬起頭,渙散的瞳仁中映出唐醉影的影子,極為費力的開口應了一聲:“唐公子,我如今模樣,已經不是白鬥才子了,這綽號,拱手讓與你,拿去吧。”
    事到如今,還在想著自己的名聲,唐醉影微微搖了搖頭,說:“夏先生,名聲乃是身外物,我從來也不曾在意,更加沒有覬覦過你的名聲,你還是自己好生收好吧,無憂,他們還能說話,想問什麽,便問吧。”
    任無憂早已等不及了,半蹲下來先看了一眼唐醉影,說:“你這個人就是心腸太好,跟他們兩個說話,還要溫溫柔柔的,鬼知道他們都做了些什麽,看我的。”
    對麵兩人是坐在地上的,半蹲在這裏說話,說上一會,腿都要麻了,唐醉影索性席地而坐,拉扯了一下衣衫,規規矩矩的聽著任無憂問話。
    任無憂見唐醉影坐了下來,他也盤膝坐下,一雙眼睛,嘰裏咕嚕的來回轉到,將夏如濤同孫不換山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了一番,這才開口,說:“我們呢,是從龍虎山上下來的,山中情況,我們早已了解,還有,方才你們也看到了,那個叫做楊曉升的根本不是我的對手,現如今被我打敗,不知道跑去了哪裏,你們指望著他來救你們,那是不可能的,給我規規矩矩老老實實的講話說清楚,或者還能留一條性命,那個孫不換,你是別想活了,身為除妖人,不知道降妖除魔,就知道搞這些旁門左道的事情,不管你說什麽,都是活不成的了,若是還有一點良心,就說,若是沒有良心,就去閻王的麵前坦言罪行吧。”
    這話講到這裏,還能指望著孫不換開口說話嗎,唐醉影覺得,應該讓任無憂學一學如何審問犯人,不然,怕是一點有用的東西,都是問不出來的。
    唐醉影在想什麽,任無憂毫不知情,一雙眼睛盯著夏如濤同孫不換看著,又說:“其實吧,我也沒有什麽好問的,想要說什麽便說吧,這怕是最後一次了。”
    弄得好似是過了這一刻,便要去冥界報道了一般,夏如濤強打精神,雙目微睜,說:“我不是除妖人,也不是妖,更加不是魔,我不過是代替地神,前來參加地仙大會的,所帶來的訊息也是要講與東嶽大帝聽取,與你,我並無什麽好說的。”
    這話聽著耳熟,任無憂掏了掏耳朵,說:“東嶽大帝我是不知道你能不能見到,不過,總歸是受了仙人所托,我也不好讓你食言,與你時間,說完了事情,是要將你送走的。”
    夏如濤神色一變,問道:“你要將我送去哪裏?”
    任無憂唇角上揚,微微一笑,單手支著下巴,說:“你既然不是除妖人,那麽,除妖人的守則便不能約束於你,自然是要將你送去官府的,與除妖人勾結,陷害花枕月,枉殺人命,我想,官府會有合適的律法來製裁於你的。”
    “你沒有證據,咳咳……”夏如濤氣力不濟,弓著身體,開始咳嗽起來。
    任無憂也沒有去管他,任憑他咳嗽,轉向孫不換,接著問道:“孫門主,該你了,有什麽好說的麽,沒有關心,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給你說遺言的機會。”
    孫不換看著任無憂的眼神,就好像要將他吃掉一樣,然而,他雙手都被綁著,根本對任無憂起不到任何的威脅,臉上的肥肉,因為精神的萎靡,而堆積到一起,使得他的眼睛和嘴巴,都被擠進了肉裏麵,一眼看上去,尤為的滑稽,可笑,片刻之後,孫不換方才開口,說:“我都要死了,你還想要我說什麽呢,山裏的情況,你們已然知曉,方才的楊曉升,除妖人看的比我還要透徹,罷了罷了,人生在世,總有一死,與你說了,也不打緊的。”
    就任無憂這審問的手法,還真的能問出話來,唐醉影還是很佩服的,任無憂麵上頗為得意,好整以暇的坐著,說:“那你說吧,我聽著。”
    孫不換沉重的歎了口氣,說:“你們都已經知道的事情,我就不多說了,就說說你們不知道的事情吧,關於那位楊曉升的,他是三年前來到的焰靈,與我說起關於祭魂儀式的事情,我最先創辦焰靈,其實隻為錢財,我這個人,雖然是做了除妖人,但是我對除妖一事,是半點興趣也無,又沒有那麽大的本是,就是靠著除妖人的名頭,混一口飯吃的,焰靈建立起來之後,這個楊曉升便來到了焰靈,告訴我,設立祭魂儀式,將除妖人引入其中,便能獲得天底下最強的力量,從此天下無敵,我一時鬼迷心竅,便聽了他的話,安排人進山,開始籌備,可卻是沒有想到,我籌備了三年的事情,到了除妖人的手中,卻是如此的不堪一擊,當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啊。”
    不止如此,命也要賠進去的,任無憂豎起一根手指,戳了戳額頭,側過頭看向花枕月,說:“也沒什麽好問的了,又不能在山上處置了,花枕月,難道我們要將他們送下山麽?”
    花枕月搖了搖頭,說:“不用,叫人上來拿人,白繼存同盧靖宇按照路程,應該也已經到了這附近了,將消息傳遞下去,叫他們上來就是,我們也剛好可以休息休息。”
    想要休息,終究是好的,三個人一拍即合,由花枕月負責去叫人送消息,畢竟,與土地溝通這件事情,花枕月是比較在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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