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一十二 新的跟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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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將明,天色卻已然是灰沉沉的,又是一個陰沉的天氣,冷風一陣陣的吹,雪花卻還未飄落下來,似是在等待一個時機一般。
碧霞祠之內,花枕月仍舊是在昏睡當中,她已經昏睡了一整晚,昨日夜間,碧霞元君親自為花枕月施展術法,暫緩了她身上的傷勢的複發,接下來,她需要良好的休息,方可恢複自身的功體,而任無憂一整晚,則都守護在花枕月的近前,隨時觀察著情況的變化。
房門吱的一聲打開,唐醉影推門走了進來,昨日燭龍傷重,被鍾鼓與欽帶來泰山之巔,請求東嶽大帝出手,而東嶽大帝卻將唐醉影留了下來,徹夜未歸,也不知東嶽大帝將唐醉影留下,究竟是為了何事。
唐醉影放輕步子,來到近前,先觀察了一下花枕月,見她雖然麵色蒼白,但是,睡得還算安穩,呼吸也平穩,鬆一口氣,說:“碧霞元君怎樣講的?”
任無憂一整夜都沒有睡,眼睛裏麵不滿血絲,聽得唐醉影問話,便將碧霞元君之言同唐醉影說了,還憤憤不平的瞪著眼睛,說:“嘴上說著這次地仙大會,隻聽不管事的,結果還不是將自己弄成這個樣子,下次再不聽話,我就不管她了。”
話雖然如此說,然而,不管是不可能的,唐醉影笑著搖了搖頭,說:“無事便好,總歸是有碧霞元君在此照拂,一時半刻,該當不會有事的,咳咳咳……”
唐醉影的話還沒說完,忽然猛烈的咳嗽了起來,咳的腰都直不起來,任無憂嚇了一跳,趕忙過來扶他,關切的問道:“唐醉影,你怎麽了,怎麽忽然這麽虛弱,昨晚,東嶽大帝將你留下,是要你做了什麽事情麽,我去給你倒杯水。”
任無憂動作很快,倒了一杯熱茶過來,塞進唐醉影的手中,順勢探了一下他的脈息,脈息微弱,而且躁動異常,任無憂雙眉緊緊皺在一起,說:“唐醉影,你跟我說實話,東嶽大帝將你留下是為了什麽,他又讓你做了什麽?”
唐醉影接過任無憂手中的茶,一口氣便喝了下去,熱茶入腹,叫他舒服了許多,將這口氣喘過來,輕輕的搖了搖頭,說:“無憂,你不用擔心,我不過就是累一些罷了,休息一下,便無事的。”
越是這樣說,便越是叫人擔心,叫人心裏無法放下,唐醉影看了一眼,便已經猜到了任無憂的心裏麵在想著什麽,無奈的笑了笑,說:“好了,告訴你就是,燭龍被地火侵襲,而地火屬於自然災害,強行用神力驅逐,反而會弄巧成拙,而我體內的天地靈珠,是自然形成,剛好可以救治燭龍,所以,我昨晚都在做這件事情……”
不說還好,當唐醉影將這件事情說出來的時候,任無憂的臉色變得越來越是難看,黑的如同鍋底一般,唐醉影見了,連忙安撫,說:“東嶽大帝一直在旁,引導我如何運用靈珠之力,所以,沒有任何危險的,而且,我這次賺很大,不但救治了燭龍,還……”
“你在拿自己的姓名開玩笑,你不知道嗎?”不等唐醉影將話說完,任無憂強行打斷了他的話,雙目沉重的看著他,說:“唐醉影,我知道你心地善良,可是,你是一個人類,你不是神,燭龍是上古之神,你以人力強行去救治一個神,你有想過後果嗎,萬一這中間有任何的紕漏,你都將萬劫不複的,你別跟我說有東嶽大帝在旁,東嶽大帝若是能無所不能,也就不會叫你來出手了。”
任無憂在生氣,唐醉影自然是明白的,何況,他之所以生氣,也是因為在擔心,若不是擔心,也就不會生氣了,麵前的這個年輕人,喜怒哀樂都表現在臉上,是半分也不會隱藏的。
“你們兩個若是想要爭個高下,能不能出去爭,很吵。”
花枕月的聲音忽然想起,這也成功的止住了兩個人的話頭,任無憂第一個轉過頭去,盯著花枕月看,花枕月正側著頭看過來,平躺在那裏,動也不動一下,見到任無憂看過來,還衝著他眨了眨眼睛,說:“做什麽這樣看著我,我睡了很久麽?”
任無憂搖了搖頭,說:“你不是睡了很久,你是睡了很短,才不過短短一夜的時間,就醒了,這可與以往大不一樣。”
以往?花枕月陽麵想了一下,說:“你們若是保持安靜的話,我其實還是可以再睡的。”
話音未落,外麵忽然一陣狂風起,似是吹折了什麽樹枝之類的東西,敲打在窗欞上,發出很大的聲響,花枕月無奈的歎了口氣,說:“好吧,現在即便是你們兩個閉嘴,也不會安靜了,又下雪了。”
整個晚上都是陰沉的,一直到現在,這場雪終究是落了下來,任無憂走過去將門關好,唐醉影則走過來幫花枕月將被子蓋好,說:“今冬的雪很多,而冬日才隻過半而已。”
花枕月的身體很虛弱,躺在那裏,也就懶得動,微微歎了口氣,說:“昨日在章偉山上,被烈火炙烤,感覺自己都要熟透了,今天便又是大雪落下,寒冷異常,冷熱交替,不過就是眨眼之間,世間變化之大,也不過如此,唉,還是睡著舒服。”
任無憂關好了門,又扔了一塊炭火放到火盆裏麵,將火調旺盛,拉了張凳子,在床前坐了下來,說:“管他時間變化,日子總是要過的,你們兩個啊,現在都是傷病號,就不好管那麽多事情了,將自己的身體調養好,才是最為要緊的事情。”
唐醉影手中捏著玉骨扇,抵著下巴,眨了一下眼睛,說:“我很好,不算傷病號。”
任無憂瞪了他一眼,說:“救治燭龍,牽引神力,你還當我是什麽都不懂的那個剛剛給修煉的白癡嗎?”
花枕月的目光也落在唐醉影的身上,說:“無憂說的沒錯,你需要好生休息,不可在妄動,救治他人固然重要,但是,自身的安危,也同等重要。”
唐醉影口中呼出一口氣,說:“好吧,我聽你們的,不過,有一件事情,我倒是想要與你們說的。”
“什麽事情?”任無憂來了興致,開口問了一句。
唐醉影神秘的笑了一笑,說:“救治燭龍,雖然耗費太多的力氣,但是,卻也不虧的,現如今,燭龍已經脫離危險,稍事整頓,便可回複正常,也剛好借著燭龍離開章偉山,可參與此次的地仙大會,共同談論關於地脈受損一事。”
任無憂的臉色又垮了下去,說:“這算什麽事情,天下諸神齊聚泰山,也不差燭龍一個,我還以為你要說什麽特別的事情呢。”
花枕月躺在那裏,接口言道:“你聽他把話說完,這種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不算特別的,我想應該是有什麽好玩的事情吧。”
唐醉影握著玉骨扇,敲了一下手心,微笑著回應:“還是花枕月聰明,確實是有一件特別好玩的事情,無憂,想要聽聽麽?”
任無憂抬起手,作勢就要打,說:“唐醉影,你再賣關子,我就把你從泰山之上丟下去,還不快說。”
見到任無憂的耐心將要耗盡,唐醉影便也不再拖延,抬手打了個響指,高聲說了一句:“請進來一下。”
隨著這一聲,隻聞得一聲輕微的腳步聲,也不見門開,室內已經閃進了一人,攏著一身灰色的披風,低眉垂眸,站在唐醉影身後三步遠的地方,而進來的這人不是旁人,正是燭龍之子,視花枕月為畢生仇敵的鍾鼓。
鍾鼓的出現,讓花枕月同任無憂都驚了一下,任無憂更是瞪大了眼睛,看了一眼唐醉影,又看了一眼鍾鼓,反反複複的看了很多遍,口吃一般的問道:“這……這怎麽回事,他……他……他怎麽在這裏?!”
攏著披風站在那裏的鍾鼓,黑著一張臉,滿臉的怒氣與不忿,聽得任無憂咋咋呼呼的話,臉色就更加的難看,索性閉上雙目,看不見,也就聽不著了。
花枕月口中輕吐出一口氣,說:“救治燭龍,你是提了條件了吧,真是近墨者黑,怎麽學的和無憂一個脾性了,帶著鍾鼓,接下來的路程,雖然能可輕鬆許多,但是,卻也會帶來麻煩的。”
“無妨。”唐醉影緩緩的展開手中的玉骨扇,一臉輕鬆的說:“人間百態,總是要經曆一番的,誰又說得清,再經過這些事情之後,不會有所改變呢?”
兩個人打著啞謎的說話,任無憂聽得雲裏霧裏的,左看看,右看看,眨巴眨巴了眼睛,說:“你們兩個在說什麽呢,我怎麽一句也聽不明白。”
花枕月抬了抬手,說:“唐醉影,你解釋給他聽。”
唐醉影便轉過來麵向任無憂,麵上帶著笑的說:“是這樣的,東嶽大帝請我救治燭龍,我答應這件事情的前提是鍾鼓要跟隨我們一同曆練,為期三年,在這三年之內,他要聽從我的話,不可傷害無辜,並且不能與花枕月尋仇,三年之後,便可恢複自由之身,所以,在未來的三年裏,鍾鼓將要與我們一同前行。”
“啊?!”任無憂覺得他錯過了很多事情,這才短短的一個晚上的時間,唐醉影就給自己弄了一個跟班,還是燭龍之子,然而,這個鍾鼓,是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怎麽看也不像是一個跟班,他真的能老老實實的跟著唐醉影,什麽話都聽麽,任無憂不免開始懷疑。
“叮鈴鈴,叮鈴鈴!”
心中的疑惑尚未落下,外麵金玲又響,這是地仙大會開始的鈴音,花枕月輕輕的打了個哈欠,說:“你們兩個帶著鍾鼓去藏書閣吧,我今天沒有力氣去旁聽,就偷個懶,再睡一覺。”
花枕月的狀態恢複的不錯,兩個人坐在這裏,也是一種打擾,交代了兩句之後,便帶著鍾鼓一同離開,與花枕月一個安靜的休息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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