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五十六 勝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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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名出現的妖,成為了任無憂自修行以來遇到的最麻煩的妖,已是鬥了數百個回合,仍舊是未分出一個勝負,此時,仍舊是鬥在一處。
    花枕月看過四周情況,緩步走回來,見兩個人已經從水上鬥到了地上,在河岸旁邊鬥的激烈,走至唐醉影的旁邊,開口問了一句:“怎麽打了這麽久?”
    唐醉影微一愣怔,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答她,倒是站在後麵的鍾鼓開口說話:“本事不到家,自然是贏不了的。”
    這話聽上去便是慢慢的歧視之感了,挨著唐醉影站著的孤女天涯衝著他豎起一根大拇指,眨巴著眼睛說:“這句話最對了。”
    花枕月平靜的目光掃了一眼,天涯又縮了回去,花枕月便沒有再去管她,而是衝著唐醉影問道:“現在是什麽情況。”
    唐醉影便將方才的事情簡略的說了一遍:“這個妖與以往的妖有所不同,他似乎能看透對方的招數,無憂處於被動,且天涯姑娘講這個妖是一隻鳥,隻不過,我看不出來,你可有看出什麽來?”
    “嗯……”花枕月沉吟一聲,抬目看過去,任無憂仍舊是和那個赤山之妖纏鬥在一處,陸地之上,那個妖的腳下也盡是冰川,手中冰淩一個接著一個的襲向任無憂,動作之快,身形之敏捷,皆是少見,看過之後,花枕月的心中已經有了定見,開口言道:“無妨,無憂尚可應付,敵人的強大,能可讓他迅速成長,且不必插手,小心看著就是了。”
    孤女天涯從唐醉影的身後冒出頭來,瞪了花枕月一眼:“你個很心眼的,竟然叫同伴去冒險,你怎麽不自己去打啊,那可是妖唉,非常厲害的妖。”
    花枕月麵上帶著微笑,言道:“那是我的同伴,不是你的同伴,我想要讓我的同伴做什麽不需要經過你的同意,小神仙,你安靜些,不然我就打你。”
    說著話,花枕月還故意抬起一直手,作勢要打的模樣,孤女天涯嚇得臉色蒼白,又躲到唐醉影的身後去,拒絕再出來。
    唐醉影無奈的歎了口氣,往日裏有任無憂在身邊,便不曾安靜過,現在又多了一個嘰嘰喳喳的天涯,這一路的旅程,更是不得安穩了,微微搖了搖頭,將這些甩到腦後,唐醉影再次開口:“不能一直打下去,天快黑了。”
    幾個人從北冥而來,神之地,不分晝夜,然而,這赤山之上,已然不是神之地,而是華夏大地中的普通的一個地方,季節交替,日夜更換,是為常態,幾個人在山中奔襲了數個時辰,現下太陽偏西,身影拉長,已然到了黃昏時刻,夜幕將要降臨。
    花枕月抬目看了一眼,斜陽餘光,灑落在河麵之上,奔騰的河水將赤紅色的霞光打碎,仿佛是一顆顆紅色的寶石在浪尖之上一般,那景色帶有一種殘缺的美,看過之後,花枕月將目光收回,微微點了點頭,說:“你說的沒錯,天確實要黑了,看來,咱們要在夜間行路了。”
    唐醉影愣了一下,繼而笑著搖了搖頭,說:“夜間行路也不是不行,不過,還是要趕快將雜事處理才好,息衍不知在何處等著我們,魔域的出口是何種情況,我們也不知曉,對於敵人,我們所能知道的情況,隻有你記憶中的那些,總是要有些準備才是。”
    話語入耳,花枕月仔細的聽著,片刻之後,點頭言道:“你說的沒錯,冒然動手,於我們是不利的,嗯……無憂,留著活口,我有話要問。”
    花枕月突然之間轉了話題,高聲提醒了一下任無憂,唐醉影猝不及防的被轉移話題,側目看過去,方才發覺,任無憂長劍直入中門,已經是搬回局勢,一劍指在了那赤山之妖的命門之處,這一場,是任無憂贏了。
    任無憂單手提劍,劍尖直指赤山之妖,鎮魔神器,劍氣揮灑,將個妖完全的籠罩在劍氣當中,任無憂唇角上揚,微微一笑:“妖,輸給了你瞧不起的人類,有何感想呢?”
    那妖麵色慘白,渾身上下溢出白色的氣體,仿佛下一刻就要將自己冰封起來一般,凜冽生氣一層一層的鋪展開來,然而,卻也隻是殺氣,而再也無法動彈半分,擰眉厲目,冷哼一聲:“是我技不如人,要殺便殺,少廢話。”
    任無憂抬起手,豎起一根手指搖了搖,笑著說:“我不殺你,沒有聽到我的同伴說,要留你性命嗎,花枕月,到你了!”
    說罷,任無憂手臂抬起,長劍落下,敲在赤山之妖的肩膀上,重力落下,那妖的身體便是一軟,隨即癱倒在地,再也無法站起。
    花枕月已邁步走了過來,站在那妖的近前,衝著任無憂揮了揮手,說;“無憂,你且去休息片刻,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即可。”
    “好。”任無憂通快的答應了一聲,抬手將滅世收回到劍鞘當中,轉回身走到唐醉影的身邊,抬起手肘撞了他一下,說:“方才的事情,謝了。”
    方才任無憂中了赤山之妖的詭計,跌落到河水當中,是唐醉影及時布陣,將他拉了上來,不然,這條命怕是就要交代在這裏了,是以,任無憂有此一說。
    唐醉影微微一笑,說:“你我同行,自然同進退,不必如此客氣。”
    兩人簡短的說了兩句話,便沒再開口,而是將目光落在了花枕月同那赤山之妖的身上,不知花枕月又要問些什麽。
    花枕月在赤山之妖的麵前半蹲下來,雙目看著他,開口問道:“我問你,你是幾時來到赤山的,又為何要來到赤山,目的為何,一一說與我聽。”
    赤山之妖雖然身體不能動彈,眼神卻是冷漠,擰眉怒目:“我為何要告訴你,輸了便是輸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叫我聽你的,那是萬萬不能。”
    花枕月麵上帶著微笑,對他的冷漠無禮,也不是很在意,繼續問道:“所以,你是不知道除妖人之名咯。”
    赤山之妖斬釘截鐵的說了一句:“不知道!”
    花枕月雙目出下,沉吟片刻,說:“除妖人之名,存在於世,也有上千年的光陰,凡是世間之妖,皆知除妖人之名,而你卻不知除妖人之名,這確實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對於你的這種情況,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你已經有幾千年都沒有離開過深山,接觸過外界事物了,我說的對麽?”
    赤山之妖冷著一張臉,對於花枕月所言並沒有做出任何的回應,花枕月笑了笑,說:“如此看來,我猜的是沒錯的,方才你與我的同伴打鬥之時,做的很好,我的他同伴差點便喪命在你的手下,這數千年的修行,並未白費,不過,還是差了一點,輸在了我的同伴的手上。”
    “你就是為了來奚落我的麽,那您就大錯特錯了。”赤山之妖雙眉緊蹙,凝視著花枕月,說:“我雖不知除妖人之名,但是,我卻知道你,昔日赤水之濱的旱神女魃,而今的輪回轉世的普通凡人,身份的轉變,從高高在上的上古之神,到跌略塵埃,比起我來,你更叫人不齒。”
    花枕月眉頭微微挑了一下,說:“不齒,為何你會用這個字眼呢,人,神,妖,魔,都是生活在這個世間的,天地之間的這片土地,為所有的生靈所共享,並無高低貴賤之分,神,也並不一定都是高高在上的,妖,也並不一定都是壞的,當然,你是好的還是壞的,現在還不能準確的說明。”
    鍾鼓那冷冷的聲音再次響起:“你蠱惑人心的本是,倒是見長,哦,不對,不是人心,是妖心。”
    花枕月整理衣衫盤坐在地,目中含笑的看著那赤山之妖,口中卻是回應著鍾鼓的話:“我隻是在猜測,何來蠱惑,何況,我不需要蠱惑,彼此交談,需要的是真誠,而非是欺騙,而蠱惑的前提,是欺騙。”
    鍾鼓攏了攏灰色披風,將自己包裹在裏麵,沒再應答花枕月的話,花枕月便不再去理會他,將重點仍舊是放在赤山之妖的身上,說:“我此次回來,並非是尋你的麻煩,如同之前所言,我要過河,去尋魔域的出口,然後將其封印起來,製止魔再入人間,而你的河擋住了我的去路,這才導致了這一場的爭鬥。”
    赤山之妖冷冷的看著她,說:“現如今我輸了,你想要過河,便再沒有人可以阻擋你,所以,不用廢話了。”
    花枕月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那河很寬,我是人類,無法飛躍,需要你的幫忙才行。”
    “不可能!”赤山之妖一口回絕。
    花枕月似是知道他會如此說一般,平靜的麵上,不起半分波瀾,開口說:“不要這麽急著回答,我的話還沒有說完,且,我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為防止你忘記,我再說一遍,你從哪裏來,為何要來,有何目的,不要在我的麵前耍花招,你的一言一行,都沒有辦法逃過我的眼睛的,現在,給你考慮的時間,我的耐心有限,不要消耗我的耐心。”
    麵對咄咄逼問,赤山之妖雖是滿腹的怒氣,卻也是無可奈何,正在此時,半空之中,息衍的聲音再起:“好一個女魃,以除妖人之姿,逼問一個妖,你之行為,又何談正義!”
    聲音傳入耳中,花枕月起身站了起來,單手負背,仰頭望著那聲音的來源,開口言道:“這是除妖人之事,非是魔的事情,息衍,你一路跟隨,來至赤山,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我很快便會找到你的。”
    此時,夕陽的最後一道光線剛好落在奔騰的河水上,綿延千裏,一望無際的赤山,將要陷入到夜色當中,而這人,妖,魔,神之鬥,也才剛剛來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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