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拆遷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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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下午,三名逃犯確認身份,肖穹十八萬到手。教練也喝了口熱湯,評了個見義勇為獎,得到一萬塊。
六月二十九日上午,在學員們的強烈要求下,肖穹在訓練場裏表演漂移絕技。為此,老板專門弄來一輛報廢車。第一次速度慢了,車尾沒甩過來。第二次方向沒打死,汽車橫出七八米。第三次更猛,直接四腳朝天,肖穹被從車底拖出來……。
可憐的教練被嚇出一個心率不齊的毛病,請假休息七天。其他教練一致拒絕給這位拚命三郎當專職教練。四十個小時的課時,滿打滿算也隻有十六個小時,老板無奈,隻能吐血了。好在肖穹賺了十八萬,沒好意思收。
六月三十日早晨,肖穹把胖雪裝進籠子,坐上高鐵,返回鶴城。父母親打開電話,說他們居住的宿舍區要拆遷,得回去處理。
下午一時,肖穹回到鶴城。一下車,他就立即趕往紗廠。到了門口,發現一向冷清的大門竟然無比熱鬧。守門的老頭看到他,立即迎了上去。
“小蟲,這段時間怎麽沒看到你?”
“出去掙學費呢。”
“趕緊回去看看,下午兩點,召開拆遷動員大會。”
進入廠區,胖雪看到裏麵綠樹成蔭,再也憋不住了,吱吱叫了起來。肖穹沒有理會,這貨竟然直接把籠子咬了個洞,竄了出來。
“操,這是鐵籠嗎?”肖穹有些氣惱,把籠子往綠化帶裏一扔。
第一次被關進籠子,胖雪心裏有氣,幾步竄了過去,把籠子咬得稀碎!
到了職工宿舍,肖穹遠遠看到自家屋前堆了一大堆雜物。上前一看,氣得頭發都立了起來。門已經被撬開,裏麵的東西被搬空。雖然沒什麽值錢的東西,可家叫人抄了,能有好心情?
“這麽缺德,誰幹的?”
看到幾名職工走了過來,肖穹連忙問:“劉叔,怎麽回事?”
劉叔擺了擺手,快步離開。
正在坐在屋裏生悶氣呢,外麵傳來咣咣的聲音。走出去一看,一名不到一米三、瘦得跟猴一樣的小個子,帶著一群紋身漢子朝這邊走來,畫麵極不和諧。
此君大名武定國,本地人,整天無所事事,帶著一幫小弟混世界。由於個子小,得名武大郎,又叫武猴子。這家夥喜歡打人耳光,夠不著就跳起來,已經成了鶴城一景。肖穹在學校沒少吃過他的虧。
“喲,小蟲回來領補償款啦?”
“猴子,我家的東西是你搬出來的嗎?”
武猴子立即火冒三丈:“猴子是你叫的嗎?道歉!”
“對不起,我錯啦。”
“這還差不多。老大我熱心腸,義務幫助搬家,連錢都不收,多好。”
“這麽說我還得感謝你?”
武猴子洋洋得意:“感謝就不用啦,配合我們的工作就行。”
“大哥在哪裏高就?”
一名紋身漢子答道:“老大如今是拆遷公司的副經理。”
遠遠看著的劉叔怕肖穹衝動吃虧,趕緊拉走。肖穹的萬佛山弟子、異能者身份,鶴城百分之九十五的人都不知道。
“小蟲,有地方住沒有?”
“沒事,一會兒我把東西搬回去。”
劉叔大吃一驚:“你瘋了?這夥人白天砸牆、搬東西,晚上砸人。而且職工宿舍已經停水、停電,不能住了。”
“怎麽能這樣呢?”
“拆遷都這樣,想開點。”
紗廠大禮堂,坐滿了職工。他們情緒低落,一個個低著頭不說話。拆遷公司老總發話了,他們住的房子是企業資產,自己沒有房產證、地契,不能按正常補償。他們能得到的,隻有搬家費和少量補償款。至於房子和地,已經被銀行接收,與他們無關。
按照這個補償思路,一戶人家最多能拿到五萬塊錢。時下,鶴城核心區的房價是一萬元每平方,地段稍差一點的八千,城鄉結合部五千到六千。他們多方訴求,沒有人答理。
進入大禮堂後,肖穹就劉叔的指點下,惡補拆遷方案。很快,肖穹就發現了問題。
“不對啊劉叔,這些房子職工雖然沒有證,卻是福利房,有居住權的。”
“大家都這麽說,可人家不聽,誰出頭就揍誰,已經有好些人被打得住院了。”
肖穹非常氣憤:“還有沒有國法啦?”
“法律是為當權者製定的,小蟲,你可不要犯混啊。”
“我心裏有數。”
在上千人的注視下,幾名氣度不凡的人走上主席台。
“介紹一下,這位是鶴城市湖天區區長柳傳龍先生、開發商代表向暉先生、拆遷公司總經理曾堅成先生……。”
台下傳來稀稀拉拉的掌聲。等領導發言結束後,曾堅成開始宣布補償方案。其實這隻是在走過場,補償方案已經人手一份,大家都知道了。
“大家還有什麽問題?”
沒有人問答,有問題的人根本進不了會場,或者已經進醫院躺著了。
肖穹忍不住站了起來,不顧劉叔的勸阻,高舉右手。
“那位職工有什麽話要說,話筒遞過去。”
肖穹拿過話筒:“根據盤古國的《物權法》、《土地、住房拆遷補償實施細則》,我們這種麵積不足四十平方米,應該按套數補償,每戶按七十平方米安置,超過部分,拆遷戶按成本價出資補齊……。”
“你是哪個車間的?”
“別管我是哪個車間的,如果你還不明白,可以到網下下載相關法律條文。”
“具體問題、具體分析,到了鶴城,就得按鶴城的方案。”
“不管是哪裏的方案,也不能跟國家的法律相抵觸。”
全場頓時響起一片熱烈的掌聲。
散會後,向暉特意走過來,與肖穹親切握手。擁抱的時候,湊到他耳邊低聲說了一句:“你會死得很難看的。”
肖穹不動聲色,運起瞳術,直接下載向暉的相關信息。
離開大禮堂後,肖穹回到宿舍,開始把外麵的東西往家裏搬。十來名混混一聲不吭,站在一旁橫眉冷眼。左鄰右舍不敢勸阻,隻能遠遠地站著。
看著這群混混的嘴臉,肖穹忍著想殺人的衝動,埋頭幹活。就在這時,江小年打來了電話。
“小蟲,聽說你回來了。”
“紗廠拆遷,老媽不在家,隻能由我出麵了。”
“今晚來我家吃晚飯。”
肖穹看了那夥混混一眼:“晚上沒時間。”
“我爸想見你。”
“你爸現在是什麽職務?”
“托你的福,副市長。”
肖穹把家門關上,用一根鐵絲係住。走到沒有人的地方後,拔通了江小年的電話。
“小年,你現在立即趕到樓下的立交橋底,找一個民工,給他一天工錢,去買一百米麻繩,手指粗那種,還有兩個小滑輪、四個大編織袋。”
“花那冤枉錢幹什麽,我自己去買就是。”
“殺人用的。”肖穹直截了當,跟自己的發小說話沒什麽顧忌。
咣的一聲,江小年的手機掉到了地上。等他把手機撿起來時,肖穹已經掛機了。
在紗廠大門的公交站台,肖穹發現身後有人跟蹤。於假意打了個電話,離開站台,一路西行。身後跟兩個人,右側車道有一輛小轎車打著雙閃,拖後一百米緩慢行駛。
“想製造車禍現場,老子給你提供機會……。”
前麵五十米是十字路口,肖穹掐準時間,在人行橫道紅燈剛亮起時站到路邊。跟蹤的兩人像是發生了爭執,一路吵一路推搡著走了過來。一直緩慢行駛的小汽車突然加快速度,衝了過來。在汽車快到麵前的一刹那,肖穹準確捕捉到身後的人衝了過來。他輕巧地一個側身,右腳不動聲色抬高十厘米。
身後的人撲了個空,與肖穹擦肩而過,腳下一個趔趄,一頭撲倒在行車道上。躲閃不及的小轎車直接從他身上碾了過去。並掛住衣服,拖出二十米遠。一時間,慘叫聲、刹車聲接連不斷。
另一人做夢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顧不上同伴的死活,轉身就走。小轎車司機同樣目瞪口呆,臉上的表情無比精彩。這兩位大爺,真不知道回去怎麽跟主子交差。
肖穹裝出看手機著迷的樣子,背對著事故現場,看都不看一眼,慢吞吞離去。
“壓死人啦。”
“我看得真真的,直接撲到路上,讓車壓呢。”
“自殺,絕對是自殺。”
“沒死,還在抽抽呢。”
“走、走,再看晚上就睡不著覺了。”
……
十六時,肖穹來到了江小年的家。江小年的父親、新任鶴城市副市長江興亭已經等候多時了。當全職太太的夫人,也從廚房探出頭,與肖穹打招呼。
“江叔叔好。”
“小蟲同學,曬黑了。”
“太陽的顏色。”
“小年去幫你辦事了,我們去書房說點事。”
江興亭全然沒有副市長的架子,進了書房,給肖穹讓座、倒茶。
“對不起,沒弄倒李先農。不過,他也沒好到哪裏去,官職一擼到底,隻保留級別。”
“這是官府的事。”
“拆遷的事怎麽樣了?”
“三角坪棚戶區改造的套路,江叔叔是關心我還是關心紗廠職工利益?”
“我關心的是鶴城市民的利益。”
這話說得高大上,肖穹一時不知道怎麽接詞。
“小蟲同學,你好像有一個大師姐吧。”
“林鳳嬌,南鶴集團董事局主席。”
“盤古國房地產排名湔十的南城地產,好像是南鶴集團的下屬產業吧。”
肖穹眼前一亮,立即明白江興亭在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