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湟關？

    什麽鳥地方哦。

    張笙搖了搖頭，想不起任何關於河湟關的傳說，果斷的按下簽到按鈕。

    【簽到成功。恭喜宿主獲得河湟關印信！】

    ？？？

    張笙看著係統中金光閃閃的印信，瞬間變作黑人臉，我要這玩意兒有啥用？

    再說了，這玩意兒我拿走了，他秦翊在邊關上還怎麽混。

    按照他的實力，隨便來個厲害點的妖魔，比如獅駝嶺的那幾位，分分鍾把他按在地上摩擦到生活不能自理的好麽？

    “係統，我要這東西沒用，能退貨不？”

    【抱歉宿主，係統出品，概不退貨！】

    “強買強賣是吧？信不信打12315投訴你?”

    【傻……逼……】

    見無法退貨，向來機智的張笙立刻想到了主意，從係統中掏出河湟關印信打算還給秦翊。

    “彼其母之，誰偷了老子的印信！”秦翊忽然大呼小叫起來，蒲扇大的巴掌惡心至極的在自己胸口摸索著找印信。

    隨即看向張笙，怒道“是不是你？少仗著幾手戲法戲弄於俺，速速還來，不然縱使你再拿出好久來，也得吃幾天牢飯！”

    唬的張笙趕緊把河湟關印信收進了係統。

    “咦？奇了怪哉，我說怎麽找不到，原來是被別在腰帶裏了。冤枉張兄弟了，莫怪，莫怪啊！”

    下一刻秦翊竟然又找到了印信，趕緊向張笙道歉。

    張笙見狀，心思一動，又從係統中將印信取了出來。

    果不其然，秦翊又跟無頭蒼蠅似的翻找起來，最後向張兄弟怒目而視。

    張笙再次收起印信到係統後，指著地上說道“將軍，印信在地上……”

    見秦翊將印信寶貝似的握在手中，張笙終於確定，隻要他不從係統中取出印信來，便會在秦翊身上，若是取出來，秦翊身上的印信便會消失不見。

    如此便好，不然邊關守將沒了印信，還守個雞兒的邊關。

    張笙心裏的石頭算是落了地了，從係統中取出數枚最好仙果和淬煉體魄提升修為的靈丹送給秦翊，便打算告辭離開，前往中原。

    秦翊是個識貨的，見仙果靈氣盎然，靈丹亦是藥氣醇厚，氣象不凡，便知道不是凡品，連連擺手拒絕。

    張笙浮到能與秦翊直視稍稍矮了些的位置，伸手重重在他胸口鎧甲上擂了一拳，道“收下吧，為了身後的億萬人族，捶死那些沒有規矩胡亂越境的雜碎！””

    秦翊怔怔的看了張笙一眼，咧開大嘴笑道“下次見麵，請你喝燒刀子！”

    “燒刀子？”

    “河湟關最好的酒！”

    “一言為定！”

    張笙哈哈大笑，直衝而起，禦風遠遊。

    筋鬥雲上坐，縹緲雲間行。

    一日之內遊遍三山五嶽，朝北海而暮蒼梧，這說的是那些修行有成的神仙之流，騰雲之輩。

    相比較而言，張笙隻能算個會騰雲駕霧的小字輩兒，一日之內遊遍三州五郡，朝河州而暮長安而已。

    及至暮時，張笙駕雲在長安城上，隱在雲霧之中，向下望去。

    入眼處殘垣斷壁連綿不絕，整個長安城幾乎看不到幾處完整的房屋，就連皇宮宮城也是破敗不堪。

    衰草遍野，村舍破落，千裏無雞鳴。

    張笙臉色有些難看，如果說站在低處能感受到戰火給普通人帶來的傷害，那麽站在高處更能對這種傷害一覽無餘。

    他本打算尋僻靜處再按下雲頭，後來發下處處都是僻靜處。

    便隨便降到了一處村莊外圍。

    村子裏靜悄悄的，沒有一絲一點的人氣。

    哪怕暮色將至，也不曾看到有炊煙升起。

    張笙接連敲了幾處房門，都未曾見有人搭話。院門大敞的，裏麵多是焦黑的即將倒塌的房屋。

    他耐下心來尋遍了村子也不見一人，最後隻得在村子東頭的破舊土地廟裏休息過夜。

    禮敬了土地之後，便住了進去。

    入夜之後，整座村落，隻有張笙住進去的土地廟裏有了光亮，篝火裏木頭燒出劈裏啪啦的聲音，在空曠的夜裏傳出很遠。

    鄉村中的寂靜竟比山野之中的寂寥來得更讓人膽寒。

    事出反常，小心謹慎些總沒錯。張笙在僅剩半扇的廟門邊丟了個紙人之後，隨便吃了點東西後便沉沉睡去，畢竟他還不是仙人，無法靠著餐風飲露活著。

    長時間趕路之後，飯還是要吃的。

    長夜漫漫，半睡半醒之間，土地廟外忽然有人聲傳來。

    先是一些低語之聲，緊接著出現了大人笑，孩子哭，喊著回家吃飯的聲音此起彼伏。

    有罵人的，有吵架的，有商量著去誰家喝兩杯的。

    甚是嘈雜。

    張笙從睡夢中驚醒，趕緊檢查了一下紙人，發現運轉正常，並無異樣。

    可門外的說話聲卻依舊隱隱約約的傳來。

    輕輕的抽出長劍，張笙推開半扇廟門，站在路上。

    廟門口的一株粗大百年老槐樹下，村漢村婦十幾人或蹲或坐，人手捧著粗瓷大碗，吃著飯食，吸溜麵條兒的聲音傳的老遠。

    張家長李家短，誰又敲了寡婦們，不時爆發出一陣陣哄笑，和婆娘扯著漢子耳朵的叫罵聲。

    幾個孩子圍著老槐樹又跑又跳，玩的開心，就是不肯吃飯。

    被追急了的大人伸手拽過來，往屁·股蛋兒上狠狠地扇了幾巴掌，哇的嚎啕大哭起來。

    心不甘情不願的捧過飯碗，最終還是躲不過一邊吃飯一邊啜泣的命運。

    張笙看向遠處，隻見原本空無一人的寂寥村落竟然幾乎家家戶戶亮起了燈火，村子裏處處都是行人。

    不時有人端著飯碗，提著板凳朝大槐樹走來。顯然是習慣了到這株老槐樹下吃飯啦呱。

    張笙趕緊收起了劍，怕被認作殺人越貨的強人。

    有眼尖的村漢看到張笙，竟十分的熱情好客，舉了舉手裏的粗糙大碗問道“吃了沒？”

    張笙趕緊禮貌的回道“吃了！”

    頓時村民們都望了過來，笑道“你這人真是大膽，咋能住在土地廟裏，不怕衝撞了土地老爺？”

    張笙笑道“雲遊之人，求個片瓦遮頭，先前已禮敬了土地爺，想來不會怪罪。”

    聽到張笙是雲遊四方的人，村民們便邀請張笙過來敘話，七嘴八舌的跟他打聽路上的見聞。

    張笙哪有什麽見聞，隻是撿了些雲頭上看到的東西說了。

    “噫，城裏都破敗了麽？聽說那裏糟了兵災，死了不少人哩！”

    聽到皇宮都破敗了，無人居住。

    村民們又是一陣感慨“嚇，皇帝家都被燒了？”

    “哈哈，那皇帝老爺不也沒地兒睡覺了麽。”

    “樂嗬個屁！”一眉毛胡子花白，牙都沒剩幾顆的老頭喝罵道“皇帝老爺家房子燒了，趕明兒征勞役你們一個都跑不了，全都得給皇帝老爺修房子去。沒人種地沒有糧，餓死你們這群龜孫兒！”

    張笙正要說，現在已經沒有皇帝老爺要在那兒睡覺了。

    忽然，旁邊有人高宣佛號。

    阿彌陀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