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牛誌（下）

    我叫牛誌，身處泰耀領導人的住所地下，我的任務是監聽龐家兄弟的所有安排和他們的部分計劃，然後做出簡單處理傳遞出去。

    我的任務已經進行了一周了，和我在一起的女孩我至今不知道她的名字，自從十一天前，也就是我來到這裏的第三天，我們發生了關係。

    雖然這並不是你情我願，但一切都發生了，當時的我迷茫了好幾天，我不知道怎麽麵對接下來的一切，這個女孩隻不過是這個世界陰影下的受害者，而我我也不知道我是什麽。

    我雖然不知道如何麵對這一切，但是我的工作還是要繼續進行的，自從龐氏兄弟入住這裏之後，我每天就麻木的進行著儲存信息的處理。

    這裏的設備每時都在不停的運轉，而我隻是偶爾聽聽上麵的人聲，大部分時刻都在進行著數據處理，一周內那位高管來了兩次，每次我都將我的成果傳至廁所的下水道，而他也會取走。

    就這樣，這場無人察覺的情報傳遞悄悄展開，直到今晚，龐文浩悄悄來到書房自言自語的，湊巧的是這時的我在直接聽取。

    隻聽到他小聲的叫了兩聲老爸，然後便開始自言自語，沒有聽到其他的聲音，但他就像真的和人在說話一般。

    當時的我不禁笑了笑，龐氏兄弟的父親早已是一對枯骨，要是我沒有記錯的話龐勳博士早在三十多年前就已經死亡了。

    並且龐博士的功績也是在龐氏兄弟成為舉世皆知的人物之後才響徹整個世界，當時不僅是泰耀有些惋惜這位智者的逝去，就連摩赫的大多數學者麵對著他留下來的理論和成果都有些恨自己生不逢時，恨自己沒和這位智者進行一次促膝長談。

    身為孤兒的我有些不理解他對自己父親的情感，我也會經常幻想要是我也父母，或者說我要有人從小照顧我，讓我這個流浪兒體會一下親情，不知道到時候我對他們的情感是什麽樣的？估計就像現在我對那老頭的情感一樣吧！！

    但就在我感歎的時候，龐文輝突然殺到，說了一些我聽不懂的話，仿佛他們真的在和龐勳說話。

    就在下一秒我仿佛感覺到了身後有人，但就在我準備回頭看的時候我發現我的身體動彈不得，我的喉間也發不出聲音，仿佛有人箍住了我的身軀，堵住了我的喉管叫我什麽都做不了。

    而那個本在睡覺的女孩，我也不知道她現在什麽情況，此時的我真的希望是在做夢，但這一切卻如此的真實。

    慶幸的是我的雙耳還可以聽見他們的對話，使我震驚的是房間內真的出現了第三個人的聲音，聽龐文輝的意思，好像龐勳並沒有死亡，反而有了什麽超常的力量。

    我終於明白我此刻的狀態是龐勳的手筆，說實話此刻的我真的害怕，畢竟就這麽困住我直到我的死亡不知還要多久，我也不知道是我的精神先崩潰還是我的先死亡。

    我聆聽著龐勳那刺耳傷人的咆哮，不知怎麽的心裏竟產生一種羨慕，父愛如山就是這樣吧？說些你不喜歡的話，和你的意見相悖，但哪怕他萬劫不複，也會保你周全。

    我聽別人說過，要是母親給你的包容，那麽父親隻會留給你一頓臭罵，父愛粗獷但不乏細膩，很顯然龐勳突然爆發的脾氣也擊中了龐文輝的心坎，到了最後貌似龐文輝哭了，哭的很淒慘。

    我很難想象一位六七十的老人痛苦的場景，但此刻的我也有些想哭，我在龐勳的身上看到了老頭的樣子，我終於也意識到了這兩年來老頭也似我父親一般，雖然他都可以當我爺爺了，就我了解那老頭已經和龐文輝龐文浩一般大了。

    我聽到了龐勳讓龐文輝冷靜一下，便沒有了他的聲音，而我也在這兒開始了麵對長久孤獨的開始。

    不知過了多久，扣在耳朵上的耳機不再是龐文浩的安慰和龐文輝的抽泣聲，龐勳的聲音也再次響起。

    龐勳似乎知道一切，但他還是希望龐文輝和龐文浩自己走出他們的路，然後他們便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龐文輝和龐文浩滿是驚訝，但走到我麵前的那個十六七歲的孩子讓我不寒而栗，他臉上的笑盡量顯得和善，但恐懼在我心裏油然而生。

    他隻不過在我眼前輕輕一點，便自我眉心傳出了兩個光帶，直奔龐氏兄弟的眉心，他轉身對著他們道“他的所見及所聞相信你們都了解了吧？”

    龐氏兄弟扶著額點了點頭，我不知道龐勳現在是什麽表情，也絲毫聽不出他的語氣，但我發現我竟然可以動了。

    我不敢動作，畢竟這個時候和當時初見老頭時大不相同，因為麵對人我倒是不怕什麽，但這個人，不，我已經不知道他還是不是人。

    而他卻轉過身來對我道“牛誌，相信這麽久你已經知道了我的部分事情了？”

    我不知所措的點點頭，她卻笑嘻嘻道“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讓我抹去你的意識，讓你成為一具聽話的人偶，然後做你現在該做的事，隻不過你以後就是我們的人了。”

    “第二就是該怎麽做還怎麽做，不過你仍為我們工作。”

    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不論怎麽選反正我就是雙麵間諜了，無非就是死亡或者未死亡，但有一點不同的是若是死亡他估計幹涉不了對方的一些決定，要是不死的話……

    我想到這裏我才反應過來，就算我繼續保持著意識，貌似也跳脫不出對方的掌控，龐勳現在還不想幹涉太多這一切，但估計還會實時掌控，要是龐勳全麵幹涉，估計結果還是不會變的吧。

    說實話，此刻我的選擇更傾向於前者，畢竟我真的有些不想麵對這些，唯一的遺憾估計就是沒有死在星空裏吧，可我還沒有做出選擇，他便繼續說道“其實我還是挺希望你是個人，畢竟說起來我多少和你有些淵源。”

    聽到這裏我不禁有些疑惑，但他繼續說道“別的不說，就說收留你的老頭子，你和他在一起兩年了，你可知道他叫什麽？姓甚名誰？”

    我搖搖頭回應著頭，的確，這兩年來我從沒在意過這些，畢竟在星盜的行列裏所有人都叫他老頭，除了首領叫他爹之外，便沒有一個人知道他的名字。

    龐勳笑了笑對著我道“那老頭的姓氏雖然並不出奇，但他的家族到很是龐大，而我隻不過和他家的小輩有些熟識而已，但還有一個秘辛隻有我知道，不論你們或者其他人信不信，但這個秘辛隻有我知道。”

    我不由的好奇，雖然有些倉皇，但我仍舊繼續保持著敬畏問道“什麽？”

    但是他卻搖搖頭道“有些事情不知道為好。”

    他走向睡著的女孩身邊繼續道“就像她一樣，你遇見了可以幫一把，沒有遇見卻無法幹涉，就算我能擺平一切，但無法一切保持永恒。”

    不知道是為什麽，他說的話越來越有些讓我摸不著頭腦，他看著女孩歎了口氣道“我看到了你們的未來，說真的不知道你幫她是不是對的，但你不幫她她肯定會萬劫不複。”

    他轉過身來到繼續道“隻要有心，我就能看到你的未來，怎麽要我幫你看看嗎？”

    不等我反應，他便繼續道“算了，這種事情你隻要知道了就很容易改變，一旦改變了就有點顯得我不專業了。”

    我什麽都沒有說，隻是靜靜的看著床上的女孩，一周前的那種莫名情緒再次湧上心頭。

    龐勳繼續對我說，“不要想太多，該麵對的事情就得麵對，憐憫不是愛情，同情不能讓你和她在一起一輩子，現在這個世道這種事情好像顯得並不那麽重要了，在乎這些的估計隻有少許純情青年了吧？”

    他這話真的使我有些上火，我本想反駁，但另一旁的龐文浩卻先跳了出來，“老爸，您老還好意思說？當初要不是機緣巧合下你被老媽睡了，估計就沒我們倆了吧？到時候就不知道是哪個同父同母的兄弟了，現在在這裏裝不重要。”

    然後龐勳隻是瞪了他一眼，冷冷的低吼一聲“滾！！！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然後他繼續道“算了，這些事情你自己看吧，不過我告訴你，因為我本身的原因，我見不得一些嗯……事情，你不要以同情為借口想著照顧她，畢竟人類的情感是最容易改變的。”

    “哪怕這丫頭以後萬劫不複，我也不希望欺負這丫頭的人裏有你的一份‘功勞’。”

    說著他又在我腦袋上點了點，繼續道“我給你下了禁製，關於今天晚上的一切你都說不出，表達不了，以後四周無人的情況下，耳邊出現他們的聲音不要慌，你不用說話隻要心裏想著就可以和他們交流。”

    話罷，他便走到了龐氏兄弟的身邊，帶著兩人消失在原地，而我看著周圍的一切便開始恍恍惚惚，再次去聽竊&nbp;聽裝置的時候，耳邊傳來龐勳的聲音我就知道剛剛所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看來他並沒有給我選擇，既然一切保持原樣，那麽他就不怕我做出什麽多餘的動作，我調出之前半個多小時的內容，我發現不用我多做什麽，這東西實時監聽的東西和留下的記錄已經發生偏離。

    看著這裏的一切我笑了笑，再看向那女孩時我下定了決心，打算等她醒了和她談談，話說以我現在的年齡談場戀愛不過分吧？

    我叫牛誌，現在的我是個雙麵間諜了，合不合格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有些事情不得不做，有些人我得為他們做些什麽，這時我的腦海裏漸漸的浮現出老頭和平常照顧自己的那些大哥們的麵龐，漸漸的又多出了床上的那個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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