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初試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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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象峰上我所見那人一劍逼退白鬱聰,大聲喝道:“大祭司,快住手!”
大祭司又是一愣,不知他為何一而再的喝止自己。一愣神間,他手指已送到那供奉嘴邊,將觸未觸之際,那供奉不知怎的忽然將嘴一張,一口咬住了大祭司的手指。
話未說完,忽然“啪”的一聲脆響,那大祭司左臉上清清楚楚浮現出五個大手印子,原來是被我一巴掌呼的。
這黑氣妖異凜冽,如驚濤裂岸,向我滾滾而來。我右手屈起食中兩指,半拳半掌,喝道:“潛龍勿用!”手臂輕揮,向那人隔空劈去。這“潛龍勿用”是我自學成才山寨掌法的第五掌,威力也是非同小可。我見他以血祭供,所發招數定然是用邪法激發潛力,一時功力突飛猛進,所以不敢大意,便以此掌回擊。
大祭司被打的頭昏眼花,一時蒙圈,暈頭轉向道:“誰,誰打我!”一語未必又是一聲脆響,右臉上又浮出五道指印。這一巴掌下去,大祭司反而清醒過來,大叫一聲,如見鬼怪,道:“你,你,你,這怎麽可能,中我‘萬蠱流芳’者,必化僵屍,對我言聽計從,你怎麽可能行若無事!”
我笑道:“別說你區區‘萬古流芳’,就連‘名垂千古’也奈何不了本少爺,你是哪裏來的迷之自信,認為能夠蠱惑於我?”
那人摔落在地,背脊一挺打了個滾,已經站起身來,正好立於供桌之前。他張嘴一吐,又是一口鮮血噴出,正噴在中間那麵色詭異的供奉上,“砰”地一聲,那供奉起了一陣黑霧,麵色看起來更加陰沉詭異。那人就血向自己額頭一點,嘴裏“嗷嗚”一聲不知道說了些什麽,長劍一揚,向空猛然虛劈幾下,一股黑氣噴薄而出。
我道:“村長不要誤會,我跟這些人並無交集,更沒有共謀何事,那都是他們一廂情願而已。這種邪魔外道,我豈能與他們同流合汙?”青狼族這些人行事詭異,不似正途,我可不願跟他們攪合在一起。什麽共謀結盟,在破廟中見了他們驅屍人的行徑之後,我已暗下決心,此事絕無可能。
村長立時喜形於色,將鋤柄一扔,喜道:“我就說嘛,你剛才將那惡人打走,又怎麽會與他們一夥呢,嗯,老漢莽撞了,莽撞了......”
達焦查急道:“王公子,你與我們青狼族結盟,合則兩利,分則俱傷啊!王公子你可要三思!”
我盯著他的眼睛,道:“達焦查,結盟之事暫且不提。我問你,你們驅趕的這些僵屍,是怎麽回事?”
那人掙紮著撐起身來,向我道:“多......多謝王公子......”我道:“別忙道謝。我來問你,你是什麽人?”
那人道:“我叫達焦査,是青狼族人,在伽象峰上曾見過王公子一次。”我道:“嗯,我記得你。你們上伽象峰幹嘛?”達焦查不答這話,言他道:“我們首領曾經說過,我們青狼族要與王公子共謀大事,所以讓我們不論何事何地遇到王公子,一定要以禮相待。”
隻聽“啪”地一聲,白鬱聰上去就給了他一個大嘴巴子,喝道:“對我大哥以禮相待,就是這麽個以禮相待法的?啊?要不是我大哥‘武功高強、內力深厚’,今晚豈不得死在你們這些土狗手裏?呸,還以禮相待,我我我......”他越說越氣,“啪”地一聲,又給了他一個大嘴巴子。
大祭司驚駭無已,猛甩左臂,就連右手長劍也丟在一旁,隻盼將那供奉抖落。誰知那供奉卻宛如已經長在他手上,他一番急甩,都紋絲未動。大祭司大叫一聲,忽然轉身就跑,眨眼間已消失在紅光之外,他那輕身飛行之術倒是不弱,也不枉他當時禦劍而來。
另二人正與張得道、白鬱聰相鬥,忽見大祭司奪路而逃,不由都驚呆了,隻聽“噗”地一聲,與張得道相鬥那人被他一劍刺中心口,翻身倒地,眼看就不活了。伽象峰上我所見那人一愣神間,白鬱聰喝道:“中!”“刷”地一聲折扇機關發動,將那人射翻在地。
白鬱聰得意洋洋地走到那人麵前,將手一伸,複將扇骨收回。那人肋下傷口血流如注,如同泉湧。我道:“賢弟,你快給他敷一敷金創藥吧,咱們留個活口。”話是這麽說,其實留不留活口的那也沒什麽要緊,主要是我時至今日仍見不得這些血腥場麵,眼睜睜見死不救,說實話我還是做不到。
白鬱聰對我言聽計從,毫不反駁,立時從胸口拿出金創藥來,塗在那人傷口。那人傷口血勢立止,眼見已無性命之憂。
生花不知何時立於我的身邊,道:“少爺,局麵已經穩住啦。”我四下一看,眾僵屍大多已經東倒西歪,勉強站立的幾個也已經搖搖欲墜,原來那蠱主一走,這些僵屍失卻了依靠,全都潰不成形。我點頭道:“嗯,穩住就好。可惜今日讓那施法作惡之人逃走了。嗯,既然元凶潛逃,咱們就審一下幫凶。”說著下頜向倒地那人一指。
大祭司“嗷”地一聲,猛地將手一甩,那供奉緊緊咬住他的手指,竟未被甩脫,隨他右臂在空中揮了幾揮,“砰”的一聲爆出火光,瞬間燃燒起來。
大祭司大叫一聲,舉起手來,一口咬在自己手指上。我一見他舉手咬指,便知他又要強行提升自己的戰鬥力,如此一來,正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果然他咬完手指,抬指一送,向那供奉邪神口中戳去。
達焦查吐出口中血跡,還沒說話,忽然一人手持一物對我當頭劈下,邊劈邊喊:“你這個壞蛋,原來是和這些妖魔鬼怪是一夥的!”我定睛一看,原來是村長對我一鋤砸下,想必是剛才他聽達焦查說什麽與我共謀大會,將我與他們當做了一丘之貉。
我不閃不避,那鋤頭理我肩頭還有一尺距離,忽然再難寸進,跟著“哢嚓”一聲,鋤柄斷為兩截,村長手握鋤柄,茫然無措。這正是我散布全身的三尺氣牆,當著立折。
我依言跳了一下。那人喜道:“跳,跳,跳!”我依言又跳三下。那人得意道:“跳我麵前來!”我唯命是聽,跳到那人跟前。
白鬱聰正與一人纏鬥,見我忽有異態,不由大急,叫道:“大哥!”欲待搶上前來,卻被和他相鬥之人纏住,一時脫不得身。
這掌發出,兩股氣息半空相遇,“嘭”地一聲,那股劍氣被我掌力擊潰,四下敗散。但那一股黑氣卻依然飄在空中,隨風向我蕩來。我不以為意,袖袍輕拂,便欲將黑氣驅散,誰知那黑氣沉澱在空中,我一拂之下,不僅未曾驅散,反而隨我袖袍一收,“呼”地聚集到我麵前來,我呼吸之間竟似吸入一些。
那人“咯咯”怪笑,間或夾雜咳嗽之聲,首次口吐人言,但語調怪異,如同鬼語:“嘎嘎嘎,你中我‘萬蠱流芳’,這次還不聽我擺布?”他見我麵露驚色,更是得意,伸袖抹去嘴邊血跡,木劍一擺,鬼叫道:“玄玄仄仄,簷簷灼灼,入我門來,化屍一坨!以後你就是我的鐵屍大將軍,哈哈哈!”說著木劍對我一指,喝道:“跳!”
那人舉起桃木劍,對準我的咽喉,便欲一劍紮下。剛才被我一拳搗倒在地那人現正與張得道鬥在一起,猛見那人要用劍傷我,急聲叫道:“大祭司,不可!”那人聞言一愣,木劍一時僵住。
他長劍一收,道:“也好,反正你也中了我的蠱毒,須對我言聽計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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