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識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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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間靜悄悄的,隻有旌旗飄動的風聲,但盡管如此靜謐,仍是壓迫感十足。
許是等的久了,魔皇闕戎有些不耐煩,畢竟這本就不是他的本意,確切來說,都是自己身體裏那小子的,為了那個小蓮花的轉世,居然要求他留風涼一脈,如若按照他的本意,都該殺光才是!
此戰雖未結束,但勝負已分,盡管匯聚了這麽強大的力量,在當年叱吒三界的魔皇麵前還是失了上風,若是久戰,怕是情況不妙。
“我玉清境絕不會降,想踏平我玉清境,那就來!”
若是當年的堯天戰神還在就好了,定可以壓製那魔頭!
眾人回想起在天書上記載的關於三千年前神魔大戰中的戰神風姿,皆是懷念。
風雷怒吼,天帝寂梧抹了嘴角的血色,看著那高懸的魔皇,心中複雜。
加上那塗山狐族也非庸才,甚至可以說是資質極佳的存在,輕輕鬆鬆的將氣息隱匿的幹幹淨淨,導致他再也無法感應他們的位置了!
這下他也不知道如何收場了,隻得硬著頭皮來稟報。
闕戎眼皮子都未動一下,但心魂中卻起了躁動,但這不屬於他,而是……
“無礙,你起來,這事不急,現在緊要的事是,隨我一起,殺光對麵!”
看著魔皇對待鳳族神女的態度的前後不一,甚至可以說是判若兩人,左冥有些費解,但也不敢發出疑問,隻是得了令後便一臉戰意的帶領著數萬魔兵廝殺而去。
“現在還不是你該出現的時間,我說了算,小子,少給我破壞約定!”
強行壓下翻騰的心魂,闕戎似是在跟誰說話,語氣壓抑著怒氣。
“那你快點,還有,務必把人給我追回來,要不然別怪我不遵守約定!”
心魂中,另一道聲音出現,便是那一直潛伏在心魂中的息隱。
當喚醒魔神之力的那一日,不僅是息隱,就是剛剛蘇醒的闕戎也發現了這一體雙魂的尷尬局麵,為了不必要的折騰,他們早早做了約定,一個白天,一個晚上,互不幹擾。
但此時,聽到采采被塗九晏帶走後,息隱很明顯的有些沉不住氣了,若不是正與玉清境的拚殺著,他定然要馬不停蹄的追過去!
浮屍遍地,無論是魔族的還是玉清境的將士們,皆倒在血泊中,戰甲也被鮮血染紅,一股子刺鼻的血腥味縈繞在天地間,那早已被闕戎擊成重傷的天帝,還在拚盡全力抵抗著,運轉著的神光仿佛都黯淡了下來……
盡管如此,那天帝還是堅持護著他身畔的少年,那少年跟他有幾分相像,息隱知道他是誰。
玉清境的太子,天帝寂梧“唯一”的兒子!
息隱覺得自己好像又沒有那麽高興,就像是一口氣堵在心田總也出不來的感覺。
雙重的壓力下,他從沒有一刻這樣煎熬過。
夜幕漸漸褪去,晨曦的曙光自層層疊疊的雲霄中散出,溫暖又刺眼。
奈河畔,雙方都已偃旗息鼓,但很明顯,玉清境傷亡慘重,相反,魔族這邊因為有那位凶名赫赫的魔皇在,損傷被降到了最小。
天帝寂梧無法,隻得撤兵。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不是魔皇的對手,若再打下去怕是不好收場。
天地間的第一縷晨光撒下,奈河畔又恢複了平靜,除卻那岸邊被染紅的塵土,與平時再也沒有任何不同。
息隱再次掌握了身體,他高懸於天際,看著下麵奔騰著的奈河,心下五味雜陳。
雖然與那天帝對戰時是闕戎在掌控身體,但所見所聞,他皆是能親身感知,因此,當拚殺在一起的時候,息隱看見了對方眼中那絲複雜……
嗬……
他自嘲的笑了一聲,唇角掀起弧度,那雙尚穿著為婚儀所準備的靴子慢慢踏在地上。
“追上去,去奪取屬於我族的疆土吧!”
嗜血的話語像是魔族大軍的催化劑,黑壓壓的魔兵傾瀉而出,直逼玉清境而去。
“陛下,我們也出發吧!”
魔將左冥滿臉興奮的說著,完全是一副躍躍欲試的狀態,隻待一聲令下,他就可以衝鋒陷陣了。
闕戎有些不祥的預感。
果不其然,左冥一到他跟前就開始謝罪。
“屬下失職,竟讓那塗山狐族將神女劫走,請陛下責罰……”
當年的神魔之戰,風閑也是見識過這位毀天滅地的力量,自然是不敢托大,言語間也是客氣非常。
然而,盡管這樣,闕戎還是冷哼了一聲,顯然不是很滿意,但也沒暴跳如雷。
因為他覺得,現在都不臣服沒有關係,等他把他們都收拾一遍,煩惱就解決了。
掌中醞釀著凶悍的力量,闕戎打算以雷霆手段解決這些煩人的螻蟻了。
就在這時,魔將左冥從天際而來,臉色忡忡,似有不妙之事。
“風涼鳳族,世代自在散漫,從不隸屬任何一族,怕是要辜負魔皇陛下的美意了,還有,若是可以,希望能將我族小五還回來,風閑在此感激不盡。”
……
左冥很是惱火,那塗山狐狸果然狡猾,居然捏了兩道氣息極其相似的傀儡出來,害的他追了一路,好不容易追上卻發現隻是傀儡這種小把戲!
而不出意料的,他浪費在傀儡上的這些時間,已經足夠真身逃之夭夭了!
長劍發出微弱的劍鳴聲,漸漸光華大盛,直逼高懸與空中的魔皇。
但對方卻是不屑一顧,他粗粗掃了一眼對方的陣營,看見了那周身繚繞著鳳凰真火的風涼鳳族,似乎是一下子想起了什麽,轉過頭對著那為首的風閑道:“風涼鳳族,若你們願歸降本皇,吾將留你鳳族一脈在昆侖休養生息,你們可願?”
執劍而立,他衣袍無風自動,看來是想拚命到底了。
當年那場神魔之戰開始時,他還僅是一個稚嫩少年,,自然是不可能領教魔皇之力,如今卻是真正知道了這曾經的通天之力,怨不得當年三族聯手都贏得那麽的不輕鬆。
仿佛是恩賜一般,男人的口吻高高在上,淡漠又漫不經心。
聞言,所有人皆看向鳳族那處,心中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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