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章 那一定是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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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讓她們毀掉他的計劃吧,如果她們有這個能力。”這個聲音更加沉厚有力,那是一個漢子命令的口吻,“如果三個未經訓練的姑娘也能擊敗他,那就是他應得的下場。他過去一直很愚蠢,現在也同樣愚蠢。那個男孩有什麽消息嗎?他才是會毀掉我們的因素。”

    “沒有,主子。他消失了。但,主子,那些姑娘之中的一個是銀蟾女王的孩子。”

    馬鳴半轉過身,又停下來。那兩名士兵走得更近了,看樣子他們並未發現馬鳴在優婆羅花牆後麵的動作。快走啊,傻瓜!快過去,讓我看看窗子裏這他娘的漢子是誰!這時,窗裏人的一些對話他沒聽見。

    “……自從獲得他的自由以來,他就顯得太沒有耐心,”沉厚的聲音在說話,“他從來也看不到最好的計劃需要時間來讓它成熟。他想在一天的時間裏就得到世界,當然,還有神威萬裏伏。大君徹底控製了他!他會捉住那個姑娘,並盡全力利用她。這也許會給我的計劃施加壓力。”

    “這可不是嗎,主子。我是否該下命令,讓她離開晉城?”

    “不,如果那個傻瓜知道的話,他會認為這種行動是在對抗他。有誰能確定,除了那把劍之外,他會關心什麽?讓她安靜地死掉,靈劍。不要讓她的死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的笑更像是一陣低沉的隆隆聲,“在她這次消失之後,那些塔裏麵的臭婆娘就很難交代了。這樣很好。趕快結束這件事,趕快,不要讓他有時間得到她。”

    那兩名士兵幾乎和馬鳴擦肩而過,馬鳴現在隻希望他們能走得更快些。

    “主子,”那個處於下位的人不確定地說,“這也許很難。我們知道她正在往晉城的路上,她乘坐的船隻已經在佛堂鎮找到了,但她們三個早已離開了那條船。我們不知道她是否坐上了另一條船,或者是騎馬趕往南方。一旦她到達晉城,再想找到她就不容易了,主子。也許您……”

    “現在這個世界上隻剩傻瓜了嗎?”沉厚的聲音變得嚴厲,“你以為我能進入晉城卻不被他發覺?我不想和他作戰,現在還不行。把那個姑娘的頭帶給我,靈劍。把她們三個的腦袋全都帶給我,否則你就求我最好讓你死得痛快點—?”

    “是,主子。一切都依您說的,是的。”

    士兵走過馬鳴,沒有向兩邊看一眼。馬鳴等他們一走過去,就跳起來,雙手抓住寬闊的石窗台,將身體拖高,向窗裏望去。

    他根本沒去看地上價值不菲的震城穗子地毯。一扇大雕花門正好被摔上。一個肩膀魁梧的高個子男人,銀線刺繡的綠絲外衣緊繃在他寬大的胸膛上。他正用深褐色的眼睛盯著關上的門。他的黑胡子濃密而硬挺,下巴周圍有一道白斑。從各個方麵看上去,他都是個強硬的人,一個慣於發號施令的人。

    “是的,主子。”他突然說道。馬鳴幾乎掉下了窗台。他剛剛還以為他看到的一定是那個聲音沉厚的人,但他口中傳出的卻是那個諂媚的聲音。雖然現在已經沒有了諂媚的語氣,但聲音是一樣的,“就依您所說的,主子。”現在這個聲音裏充滿了憎恨,“我會親手切掉那三個賤貨的腦袋,隻要我找到她們!”他也從同一道門裏走了出去,馬鳴立刻落回地麵上。

    很長一段時間,馬鳴隻是蜷縮在優婆羅花牆後麵,一動也不動。王宮裏有人要儀景公主的命,而半夏和湘兒隻是儀景公主的陪襯。蒼天在上,她們在做什麽。去晉城?那一定是她們。

    馬鳴從外衣的夾層裏抽出公主的信,皺起眉看著它。也許,有這個在手上,銀蟾女王會相信他。而且,他知道這兩個人其中一個的樣子。不管怎樣,偷偷摸摸的時間已經過去了,那名大個子甚至會在他找到銀蟾女王之前就動身前往晉城。那時候,無論銀蟾女王做什麽,都無法阻止他了。

    深吸了一口氣,馬鳴從兩段優婆羅花牆中衝出來,顧不得優婆羅花刺的刮傷,沿著石板路朝那兩名士兵追了過去。他把儀景公主的信高舉在麵前,將黃金百合花的印記擺在最顯眼的地方,又在腦子裏重複了一遍他要說的話。當他躲躲藏藏的時候,衛兵像雨後的蘑菇一樣不停地冒出來。但現在,馬鳴幾乎穿越了整座花圃,卻沒看見半個人。他穿過了幾扇門。未經許可就這樣在王宮裏穿行並非良策,衛兵也許會先對他進行懲罰,然後再聽聽他的理由。但馬鳴認為從門中走出的這個不戴頭盔,隻在肩膀上戴著一個金色結飾的年輕人應該是一名軍官。

    那個漢子的手立刻放在了劍柄上,當馬鳴將那封信塞到他麵前時,他已經將劍刃抽出了一尺有餘。

    “公主……儀景公主送這封信給她的娘……銀蟾女王。軍爺。”他讓百合花徽章正對著那個人。

    那名軍官的黑眼睛閃爍著望向兩邊,彷佛是在尋找其他人,不過,他也一直在留意著馬鳴,“你怎麽走進花圃的?”他沒有繼續抽劍,但他也沒有將抽出的劍收回劍鞘,“齊柱守衛著主門,他是個傻瓜,但他不會讓任何無關的人走進王宮的。”

    “那個眼睛像老鼠一樣的胖子?”馬鳴立刻就開始詛咒自己的舌頭,但那名軍官卻立刻點頭同意,而且幾乎笑了出來,不過這並沒有讓他放鬆警戒,或者減輕他的懷疑,“當他知道我是從嘉榮城來的時候,他就變得非常生氣,甚至沒有給我機會讓我出示這封信或者是說出公主的名字。他說,如果我不離開,他就會逮捕我,所以我隻好爬牆進來了。你要知道,軍爺,我向儀景公主保證過,我會將這封信送到銀蟾女王本人手裏。我是一個信守諾言的人,你看見這個徽章了嗎?”

    “又是那堵他娘的石牆。”軍官嘟嚷了一句,“它應該建成現在的三倍高。”他看了馬鳴一眼,“我是衛兵副指揮使,不是軍爺。我是衛兵副指揮使丁汝平。我認得公主的印章。”他的劍終於落回到鞘內。隨後,他伸出另一隻手,“把那封信給我,我會把它帶給女王。然後,我會告訴你離開的路。如果換了別人,就不會對你這麽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