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七章 繼續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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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有連通夢之世界的密煉法器!”恐懼清楚地出現在這個女人的臉上,但她的聲音卻在拚命隱藏這種情緒,“一定是這樣。我們那時沒找到那件密煉法器,而且它不需要導引真氣。你以為它能幫你的忙,姑娘?無論你在這裏做什麽,都無法影響到真實的世界。夜摩自在天是一個夢!當我醒來的時候,我會親自從你那裏拿走那件密煉法器。小心你所做的一切,不要讓我在去你的牢房時有理由發怒。”

    半夏笑著望向令子鳶“你確定你會醒過來嗎,仆廝鬼?如果你使用的密煉法器需要導引真氣,為什麽你不在我屏障你的時候就醒過來?也許隻要我在這裏屏障你,你就沒辦法醒過來。”

    汗滴從玄女派鬼子母平滑而不顯年歲的臉上顆顆滾落。半夏很想知道,令子鳶是不是以為自己要死了。

    半夏幾乎希望自己能有足夠的殘忍。她被捉住時經受的大部分無形打擊都來自這個女人。那時,一陣陣狂風驟雨般的擊打落在她身上,沒有別的原因,隻因她一直在向前爬行,隻因她拒絕放棄。

    “一個能如此毆打別人的女人,”半夏說,“應該不會拒絕被打兩下。”她迅速編織出另一股風之力的真氣。當第一次擊打落在令子鳶的腰間時,她黑色的眼睛帶著不可置信的神情,幾乎從眼眶裏突了出來。半夏已經知道該如何修正已有的編織,從而使她可以不必費力去維持它。“你要記住它,並在你醒來之後慢慢感受它。當我允許你醒來的時候,也記住,如果你再想打我,我會在這裏回敬你,並讓你在這裏度過你的一生!”玄女派鬼子母的眼睛帶著恨意望著她,但其中也出現了熒熒淚光。

    半夏感到一陣慚愧。不是因為她對令子鳶所做的一切,因為這個女人所挨的每一下擊打都是她應得的。而且即使她不下手,巫鬼道也會判她死刑。半夏會慚愧,是因為她把時間花費在報複自己的私仇上,而湘兒和儀景公主正坐在監牢裏,忐忑不安地等待著她的援救。

    半夏在自己發覺之前,已經設置好真氣的編織,並解脫了它和她自身的聯係。於是,她停下來,觀察她剛才所做的這件事。三股彼此分離的編織,她不僅毫無滯澀地操縱了它們,而且她現在又成功地讓它們得以自我維持。她覺得她能想起自己是怎麽做到的。這也許會很有用。

    過了一會兒,她拆開一個編織,那名仆廝鬼開始啜泣,因為身體的痛苦,也因為束縛的鬆解。“我不喜歡你,”半夏說,“這是我第二次這麽做了,我不喜歡這樣。我應該學會割斷一個人的喉嚨。”

    從那個玄女派鬼子母的臉上能看出來,她以為半夏是要從她開始學習這種做法。厭惡地哼了一聲,半夏轉身走開,任由玄女派鬼子母站在那裏,被束縛和屏障。她跑進那片光滑的紅色石柱群。一定有一條路通往她們的監牢。

    而在另一邊的子恒。

    石頭走廊一片寂靜,最後一個垂死者已經被子恒切斷喉頭,鮮血在他的舌尖留下了苦澀的味道。子恒知道,這裏是晉城之壁,但他說不出自己是怎麽知道的。兩條腿在他周圍躺了一地,其中一個被尖牙咬住喉嚨,雙腳還在不停地抽搐。

    在他們戰鬥的時候,他就聞到了恐懼的臭氣。他們身上還有困惑的氣味。他不認為他們知道身在何處—他們肯定不屬於這個狸力之夢—但他們被安排在這裏,以阻擋他接近那扇高聳的鐵鎖大門。至少,他們在現實世界裏就是這裏的守衛。看到有狸力出現,他們的表情非常震驚。同樣的,子恒覺得他們會出現在這裏,也令他們自己非常吃驚。

    子恒擦擦嘴,又困惑地盯著他的手。他又是一個男人了。他是子恒。回到了他自己的身體裏,穿著鐵匠背心,鐵錘就掛在他的腰間。

    我們一定要趕快,子恒。附近有邪惡存在。

    子恒從腰帶裏抽出鐵錘,朝那扇門走去。“小丹一定在這裏。”

    猛力一擊,鐵鎖被砸個粉碎。他踢開了大門。

    這個房間除了地板中間的一方長石塊,一無所有,小丹就躺在那塊石頭上,看樣子像是睡著了。她的黑發成扇形在頭底下鋪散開來。她的身體完全被鐵鏈裹緊。子恒端詳了一會兒,才發現她沒穿衣服。

    每條鐵鏈都被一根大釘釘在那塊石頭上。

    子恒一直都沒有感覺到自己走進了房間,直到他的手撫摸到她的臉頰,他的指尖滑過她的頰骨。

    她睜開眼睛,向他微笑“我一直夢到你會來,小鐵匠。”

    “我這就讓你自由,小丹。”他舉起鐵錘,砸碎了一根大釘,就好像它是木頭做的。

    “我相信你,子恒。”

    當他的名字從她的舌尖消失時,她也消失了。鐵鏈嘩啦一聲掉在她剛才所躺的石台上。

    “不!”他喊道,“我找到她了!”

    夢和血肉世界不一樣,子恒。在這裏,同樣的探尋會有許多結果。

    子恒沒有去看尖牙,他知道自己的牙齒正因憤怒的咆哮而露出唇外。他又一次舉起鐵錘,用全部力氣砸向曾經鎖住小丹的鐵鏈。石台在他的重擊下裂成兩段,晉城之壁如同被敲響的大鍾般,發出一陣轟鳴。

    “那麽,我還得繼續尋找。”他吼道。

    手中拿著鐵錘,走出了這個房間。尖牙陪在他身邊。這座岩山是凡人的地方,而獵人,他知道,是遠比狸力更加殘忍的獵人。

    警報鑼聲清晰地從上頭的某處傳來。更近一些的地方傳來了戰鬥的喊聲和金屬的碰撞聲。馬鳴懷疑那是宵辰人和守衛者。高大的黃金燈架沿著馬鳴所在的走廊一直排列下去,每座燈架上立著四盞黃金燈,描繪戰爭場麵的幾幅畫懸掛在拋光的石牆上。就連地板上的地毯都是羊絨製的,暗紅暗藍色的地毯被編織成晉城迷舞的圖案。難得的一次,馬鳴因為過於匆忙而沒有給這些東西估個價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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