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零五章 真是難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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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公鬼不在乎巫曼是否會告訴其它聚落長老他在仗勢欺人。除非要維修古老的石雕作品,否則黃巾力士絕不會與凡人來往,也不會對凡人造成任何影響。
    “很好,”令公鬼說,“我會派人去客棧取你們的行李。”
    “我們的一切都在這裏。”巫芙走回噴泉後麵,彎下腰,拿出兩個包裹。它們之中的每一個對凡人來說都過於沉重了。她將一隻包裹遞給巫紋,將另一隻斜過胸前背在肩上。
    “如果巫鹹在這裏,”巫紋一邊背上包裹,一邊向令公鬼解釋,“我們就打算立刻返回曹福聚落。如果他不在,我們就會馬上繼續旅程,我們不會做任何耽擱。”
    “實際上,這裏的床實是在太小了,”巫曼說著,用雙手比劃出一個大約有凡人孩童大小的尺寸,“曾經外麵的每一家客棧都有兩或三間黃巾力士房間,但現在這樣的客棧似乎很難找到了,真是難以理解。”他瞥了那些被做出標記的地圖一眼,歎息一聲:“真是難以理解。”
    令公鬼等巫曼也背起包裹,就運起陽極之力,在噴泉旁邊打開一個通道。遁道對麵顯示出一條荒廢的、長滿雜草的街道,到處都是傾頹的建築。
    “令公鬼。”蘇琳衝進庭院,站到一群捧著地圖的仆人和屈從者前。文竹和蠻骨也在她身邊,他們都裝成是偶然和她相遇的樣子。“你還要更多地圖。”蘇琳瞥了通道一眼,就差直接責問令公鬼了。
    “我在那裏比你更有能力保護自己。”令公鬼冷冷地對她說。他不想讓自己的話語這麽冰冷,但被包覆在虛空中,他沒辦法讓自己的聲音不顯得冰冷和遙遠。“那裏沒有任何能被你的槍矛製服的敵人,有些東西你完全無法對抗。”
    蘇琳仍然顯得非常頑固:“我們有理由去那裏。”
    如果以這種方式對待非厭火族人可能是錯的,但……“我不會爭論這一點。”令公鬼說。如果他拒絕,蘇琳就一定會緊跟著他。即使他在關閉通道時,也一定會有槍姬眾朝縮小的通道裏跳。“我希望你隻叫來今天當班的衛兵,但所有人都必須緊跟在我身邊,什麽都不能碰,動作一定要快。我希望立刻集結完畢。”關於曆下城的回憶並不讓他感到愉快。
    “我依照你堅持的將她們解散了,”蘇琳氣惱地說,“慢數到一百。”
    “十。”
    “五十。”
    令公鬼點點頭。蘇琳晃動手指,蜚零立刻飛奔進宮殿裏。蘇琳的手指再次晃動。三名屈從者丟下懷裏的地圖,驚愕地看著她。厭火族人從不會有如此的表現,然後他們攏起長袍,朝另一個方向跑進了宮殿。雖然他們的動作非常快,但蘇琳已經跑到他們前麵。
    當令公鬼數到二十時,樓蘭開始紛紛衝進庭院,甚至從窗口和陽台跳進來,令公鬼差點就數錯了。每一名樓蘭都戴著麵紗,而其中並非全都是槍姬眾。當他們看見庭院裏隻有令公鬼和三位正好奇地向他們眨眼的黃巾力士時,都露出一點困惑的表情。有些人放下麵紗,而仆人們早已躲到旁邊,縮成一堆。
    直到蘇琳回來的時候,人潮仍然不停地湧入庭院。蘇琳沒有戴麵紗。當令公鬼數到五十的時候,她的一隻腳剛好踏進庭院,這時庭院中已經擠滿了樓蘭。很快令公鬼就會知道了,蘇琳散播出去的訊息是朅盤陀王正在危險之中,這是她認為在如此短的時間裏唯一能召集到足夠多樓蘭的辦法。
    樓蘭男人們中間傳出了一點不愉快的咕噥,但大多數人都認為這是一個不錯的玩笑,有些人還笑著用矛杆敲起手中的圓盾,但沒有人因此而離開。他們看著令公鬼打開的通道,都想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令公鬼因為上清之氣增強了聽力,所以能聽見一位叫鬼千拓的槍姬眾。她的頭發中灰色已經多過黃色,但她仍然顯得強壯有力,且麵容俊俏。對蘇琳耳語說:“你像對女武神的信徒那樣對屈從者說話。”
    蘇琳的大眼睛注視著鬼千拓的碧眼睛:“是的,我們等今天令公鬼安全之後再處理這件事。”
    “等他安全之後。”鬼千拓表示同意。
    蘇琳很快就選出了二十名槍姬眾,其中有些是今天早晨的衛兵,有些不是。但是當烏倫開始挑選鐵獄眾時,其它戰士團的人都堅持說他們也應該加入,通道對麵的那座城市看上去很可能是個潛伏著敵人的地方,而朅盤陀王必須受到保護。
    令公鬼相信,如果自己告訴他們那裏不會有厭火族人所擅長的戰鬥的事實,這些厭火族人中愈是年輕的,就愈有可能想要從那裏找一個可以作戰的敵人來。
    當令公鬼說男人的數量不能超過槍姬眾時,幾乎又引發了一場爭論————因為令公鬼已經將驕傲交給她們維護,這個決定將有損女武神的信徒的驕傲。
    但令公鬼是要帶他們去一個戰鬥技能無法保護他們的地方,每多一個人,令公鬼就要多分一份心去看顧。但令公鬼並沒有解釋,他還不能確切地知道,如果自己解釋,又會損害誰的驕傲。
    “記住,”所有的衛兵都被選出來後,令公鬼對他們說道,“什麽也不能碰,什麽也不能拿,甚至是喝那裏的一口水也不行。一定要留在我的視線裏,絕不能因為任何原因而進入任何一幢房屋。”巫曼和巫芙用力地點著頭。而比起令公鬼的話,黃巾力士的反應似乎給樓蘭們留下更深的印象,如果他們的表情中真的有所表現的話。
    他們開始走過通道,進入一座早已死亡的城市,一個不僅是死亡的城市。
    一輪升到半空的金色太陽炙烤著這片宏偉的遺跡,不時還能看見一座巨大的穹頂立在淺色大理石宮殿上,但更多的穹頂都碎裂、塌陷了,隻留下一些弧形的殘片。
    長長的立柱走廊連接著那種雨師城人所夢想的巨型高塔,而那些塔都隻剩下了犬牙嶙峋的殘樁。到處都是沒有屋頂或者完全塌倒的建築,磚塊和石頭鋪散在碎裂的石板地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