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二十七章 任何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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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鎮靜,烏茜,”像往常一樣,童藝的語氣仿佛正在訓話,“奈春,讓烏茜感到困擾的是羽涅聽到的一個謠言。當年輕的令公鬼在晉城時,就有一名鼉龍派姐妹在他身邊,而現在,她就在雨師城。”童藝總是說“年輕的令公鬼”,仿佛在提醒她的聽眾們,他是年輕的,所以他沒有什麽經驗。
    “純熙夫人和一名鼉龍派。”奈春若有所思地喃喃道,這確實是個麻煩。厲業魔母堅持認為光是純熙夫人和丹景玉座兩個人的行動就讓令公鬼失去了管束,如果還有另一名鬼子母在令公鬼身邊,這就意味著已經有其它鬼子母和令公鬼建立了聯係,大約這將改變一些,甚至是許多逃亡鬼子母的趨向。“但這隻是謠言而已。”
    琥珀的微笑可能代表著任何意思。
    那座建築裏仍然有人在導引真氣,大約不止是一個人,除非那個人在進行著非常大的編織。感覺起來,太一不像先前那麽強大了,但還是有很大的強度。
    當奈春走進起居室的時候,隻有童藝和烏茜在房間裏喝茶,還有侍立在旁的一名仆人。奈春示意那名仆人出去,等房門關上後,她說道:“夜嬌靡大約是個難以對付的人,我不知道對她最有效的是蘋果還是鞭子。明天我覺得去見見王用征。他大概也不會讓我有什麽收獲,但我認為對付夜嬌靡還需要更多的時間。”
    “蘋果或鞭子,”烏茜用緊張的聲音說,“兩者都是有必要的。”她的臉像大理石一樣白,被鬼鴞羽毛般的黑發圍繞在中間。奈春私下有個不良嗜好————詩歌,但她絕不會讓任何人知道她會對如此……情緒化的東西感興趣。
    用力將他置於思緒之外————那幾乎不是半夏能承受的力量————她回到馬廄旁邊那個有利的位置上。
    “我相信,”羽涅說,“純熙夫人就是那名所謂的鼉龍派。還有什麽辦法比假裝死亡,然後以另一個宗派的身份出現更適合逃避通緝令?我甚至聽說那名鼉龍派的個子不高,我們都知道純熙夫人不是一個高個子女人。”
    烏茜已經坐得筆直,她的棕色眼睛裏蘊含著怒火,“當我們著手處理那名鼉龍派姐妹的時候,”羽涅對她說,“我建議在我們返回白塔的路程中由你來管理她。”烏茜猛力點了一下頭,但那股怒火並沒有從她的眼裏退去。
    奈春感到震驚,純熙夫人?她竟然會聲稱自己屬於別的宗派?肯定不會。奈春從沒結過婚————認為兩個人能和諧地度過一生完全是不合邏輯的,但她覺得純熙夫人如果這樣做,唯一可以與之相提並論的事隻有和另一名女子的男人睡覺。
    奈春搖頭的時候,辮子上的小珠子發出一連串咯答的碰撞聲。“這不能證明那是鼉龍派鬼子母,羽涅,這甚至不能證明那是鬼子母。我已經聽說,一些樓蘭女人同樣可以導引真氣————那些智者。或者那大約隻是一些離開白塔的可憐家夥,一個沒有通過見習使測試的人。”
    羽涅,銀色的牙齒映襯著夜一般的嚴厲眼眸。“我覺得那應該是純熙夫人。我聽說過,她會使用一種偷聽的技巧。我不相信那個說她已經死亡的傳聞,沒有人見過她的屍體,也沒有人能把當時的細節說清楚。”
    這同樣讓奈春感到相當煩惱。一部分原因是她很喜歡純熙夫人,她們在初階生和見習使時期一直都是朋友,但純熙夫人比她早一年成為鬼子母,那之後,她們的友誼在長久年月的不多幾次見麵中一直都保持著;另外也因為這個訊息太模糊,太巧合了————純熙夫人死了,消失了,剛好在她的通緝令發出後不久。在這種環境下,純熙夫人很可能是在用死亡掩飾自己的行蹤。
    “所以你相信我們要對付的是純熙夫人和一名不知姓名的鼉龍派姐妹?但畢竟隻是懷疑,羽涅。”
    羽涅的微笑沒有改變,但她的眼睛閃爍著光亮。她個性強硬,並不在乎事物的邏輯,無論事實如何,她隻相信她所相信的。奈春相信,羽涅內心深處一定咆哮著猛烈的火焰。
    “大約不是,”羽涅一邊說,一邊走進房間,“你們沒聽說嗎?今天早晨有人在對我們進行導引真氣。我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麽,但我相信那與我的推測非常相近。”
    她曾經用一行行優美的句子描寫過他的護法林全禪裏恩,認為在所有優雅、強壯和危險的動物中,隻有老虎能與他相比,但如果林全禪裏恩知道這件事,她一定會羞死的。
    不過,真正讓奈春感到驚訝的是羽涅錯誤的邏輯。她剛要向羽涅指出,世界上有許多矮小的女子,卻聽到童藝用強勢的聲音說道:“奈春,又該輪到你了。我們必須準備好,無論發生了什麽事。”
    羌活小姐不苟言笑地坐在她對麵的鍍金椅子上,稍微向前傾過了一點身子。“你引起我的興趣,鬼子母解蠡。下去。”她向那些仆人喊道。
    解蠡露出了微笑。
    一名半夏不認識的黑發女子正要走進那棟房子,但她那張沒有瑕疵的強硬麵容表明了她的身份。半夏沒有再嚐試竊~聽,也沒有逗留很長時間————如果她們總是這樣進進出出,不管她穿著什麽樣的衣服,都有太多機會被她們發現。但是當她匆匆離開的時候,一個念頭仍然在撞擊著她的神經————她們想要幹什麽?
    “我們要護送他前往嘉榮城。”解蠡玎說著,微微動了動身子。她一直都不知道,雨師城的椅子是像它們看上去那麽不舒服,還是隻因為它們看上去那麽不舒服,才會讓人有這種感覺。“隻要他離開雨師城,前往嘉榮城,這裏就會出現一段……空白。”
    “我們要護送他前往白塔。”琥珀說道,她感到心中一閃而過的怒意。盡管這個晉城人的臉上沒有表情,但他一直來回挪動的腳步表明了他在鬼子母麵前的焦躁。他大約在擔心她會導引真氣。隻有奇肱國人的表現會比這個更糟。“隻要他前往嘉榮城,雨師城就需要其它力量的介入。”
    張朗大君舔了舔嘴唇:“為什麽你要告訴我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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