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三十九章 至少六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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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丹沉下臉,眯起眼睛,露出一副倔強的樣子————她的身上也全都是倔強的氣味,但子恒也可以倔強。
    “小丹,我覺得看看你所吹噓的順從。”根據以往的經驗,小丹在高興時會很高興地聽他的話,否則就完全是另一種樣子,那時她才不會理睬子恒是對的還是錯的。“我是說,小丹,我希望你能答應,我不會進行任何————”
    “我答應,親愛的,”小丹將手指壓在子恒的唇上,“我答應不會去刺探令公鬼。你知道,我會順從我的男人。你還記得我母親想要多少個孫子嗎?”
    這個突然出現的話題讓子恒眨了眨眼,但小丹已經答應了,這是重要的。“我記得是六個。當她在說哪個應該是男孩,哪個應該是姑娘的時候,我有些沒數清。”海蓉夫人用直接得讓子恒吃驚的方式給了他們一些如何生養這麽多孩子的建議。
    直到她的訓話結束,子恒都在猶豫自己是否應該離開那個房間,而且他很慶幸自己對於那些訓話中的大部分內容都沒有弄清楚。小丹則隻是在點著頭,仿佛這是全世界最正常的事,而那時她的男人和父親都在她身邊。
    “至少六個。”小丹露出了個徹底淘氣的笑容,“子恒,她會一直盯著我們,除非我能告訴她,她很快就能等到第一個了。我覺得,如果你能解開其它那些扣子……”
    即使在共度了幾個月的婚姻生活後,小丹還是會臉紅,但她臉上那個淘氣的笑容絲毫沒有退去。“在這麽長的時間之後,能有一張真正的床……我都快像是收割期的鄉下姑娘了。”
    有時候,子恒會好奇小丹一直在說的那些鄉下姑娘是什麽樣子。不管小丹是不是臉紅了,如果那些鄉下姑娘一直都像小丹和他獨處時的樣子,那麽滕州就連一粒糧食也采收不了了。子恒又扯下兩顆扣子,才脫去了小丹的衣服。小丹一點也沒介意,她把子恒的中衣徹底撕開了。
    沛菡驚訝地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躺在枸骨冠冕她自己房間裏的床上。她應該是死了,而不是被脫去衣服,裹在木棉被單裏麵。蘇北熙坐在床腳的一張凳子上,臉上同時顯出鬆了口氣、關心和嚴厲的表情。
    沛菡的這位雨師城護法身材單薄,比她還要矮一個頭,雖然鬢角有了灰發,但他實際上要比沛菡年輕將近二十歲。有時他卻像是沛菡的父親,會斥責沛菡不懂得照顧自己,必須由他牽著手才行,沛菡很害怕這次意外會讓蘇北熙在他們幾個月以來的爭鬥中占優勢。梅蘭娜坐在床的一側,麵色嚴肅;熏姍在另一側。這名圓胖的全丹派姐妹表情永遠都是嚴肅的,現在,她的麵孔則是絕對的陰森。
    “怎麽了?”沛菡努力地問道。她覺得自己虛弱極了,這是治療導致的結果,現在她連要將雙臂放到被子外麵都覺得很吃力。她一定曾經非常接近死亡。治療沒有留下疤痕,但記憶和虛弱的感覺對她來說已經足夠了。
    “一個男人走進大廳,”蘇北熙說,“想要杯酒喝,他說他看見有厭火族人在跟蹤一位鬼子母————他很精確地描述了你的相貌————然後他說他們打算殺了那位鬼子母。當他說話的時候,我感覺到————”他的麵孔扭曲成極為陰鬱的表情。
    “蘇北熙要我去,”熏姍說,“他一路都拉著我拚命向前跑。實際上,直到你剛剛睜開眼之前,我都不確定我們是否及時趕到了。”
    “當然,”梅蘭娜用冰冷的聲音說,“這些全都是陷阱的一部分,那些厭火族人和那個男人————一個警告。很可惜,我們讓那個男人跑掉了。我們那時把心思全都放在你身上,還沒有人來得及想到要抓住他的時候,他就溜走了。”
    沛菡一直在想塵和這件事對於她進入圖書館會有什麽影響,或者是要用多久才能安撫好蘇北熙。又過了一會兒,她才意識到梅蘭娜說了什麽。“抓住他?警告?你在說什麽,梅蘭娜?”熏姍嘟囔著說,如果是把這些話寫在沛菡的書本上,她就能知道了。有時候,熏姍的舌頭相當毒。
    “自從我們到這裏來之後,你可曾見到有人走進這個大廳裏來喝酒?”梅蘭娜耐心地問。
    這倒是真的,沛菡還從沒見過其它酒客走進這家客棧。在玄都,一位甚至是兩位鬼子母在一家客棧裏並不會引起什麽不尋常的反應,但九位鬼子母就完全不同了,辛珂寧夫人近來已經在公開評論這件事了。“那麽就是有人故意要讓你們知道厭火族人會刺殺我,甚至是要你們能夠在我死前找到我。”她還記得那個麵色凶惡的家夥對她的吼叫。“我被告知要讓你們知道,不許我們靠近令公鬼。他對我說的是,‘告訴其它巫婆,離轉生真龍遠一點。’如果我死了,我就不能把這個告訴你們了,對不對?我傷在什麽地方?”
    蘇北熙在凳子上挪動著身體,帶著痛苦的眼神望向她。“兩處傷都避開所有的致命位置。但你失血的量————”
    “我們現在該怎麽做?”沛菡打斷他的話,徑自向梅蘭娜問道。她不想聽蘇北熙指責自己有多愚蠢。
    “我覺得應該找到那些要為此事負責的厭火族人,”熏姍堅定地說,“給他們一個教訓。”她來自北寧的邊境軍,厭火族人的襲擊是她兒時生活的一部分。“問蘭也同意我的意見。”
    “哎喲,不!”沛菡表示反對,“我不會讓我第一個研究厭火族人的機會就這樣被毀掉。畢竟,流血的是我。而且,除非那個給我警告的人也是厭火族人。他們很明顯是奉命行事的,而我認為在玄都隻有一個人能命令厭火族人。”
    “我們其餘的人,”梅蘭娜一邊說,一邊用堅定的目光看著熏姍,“和你的看法一致,沛菡。我不想再聽到有人談論浪費時間和精力去找一群獵犬的事了,那個放狗出來的人還在笑話我們呢!”熏姍先是顯露出一陣怒意,然後才低下了頭。她總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