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氣到嘔血後我舒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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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到懷裏之人僵硬不少查爾眉頭微皺,看了那些人一眼。
那些人麵上一僵,灰頭土臉的走了。
“她們說的那些話,你不必在意我們之間的事情,我們自己明白就好。”查爾語氣中聽不出喜怒。
楊小七嗯了一聲不在應答。
等到了後山瀑布那兒她才明白查爾說的好看是為什麽,冬季南疆全是山林,格外的寒冷,就連瀑布都結了一層寒冰,下麵的河道更是一路全是冰霜,看起來十分好看,就宛如被凍住了一般。
楊小七伸出小腦袋驚喜的看著這一幕。
查爾見狀輕聲道“你可喜歡?”
“喜歡,我還是頭一次見到河道都結冰的呢。”以前在家裏的冬天頂多和河邊上結出一層薄薄的冰霜,現在這瀑布好像讓人踩進去都不會裂。
查爾輕笑一聲“外麵應該沒有南疆寒冷,南疆地處嚴寒,夏季涼爽冬日要比外麵冷上許多,你若能下地還可以去上麵踩踩,應當能看到不少的魚。”
“不會裂嗎?”楊小七動了心思,還真想上去試試看,又怕冰麵裂開突然掉下去。
如此嚴冬,再掉下去恐怕她瞬間就成為一座冰雕了。
“不會,河麵冰霜很厚,十個你站上去都不會有事。”
楊小七很沒出息的縮了縮脖子小聲道“那我去試試看,你放我下來。”
“好。”
查爾抱著她走到河邊上放下,雙腳落地的那一刻楊小七打了個寒顫,忍著想回房的心一腳踏上了冰麵。
一腳踩上去就好像踩在了地麵上一樣,很有安全感,再看腳下,冰麵下麵的水還在流淌著,好看的緊。
起初她還有些害怕,死死的拉著查爾的衣袖,直到確定不會裂開後才開始自己搗鼓。
冰麵有些滑,她們的鞋底都是經過特殊處理的,即便是走在光滑的冰麵上也不會摔跤。
等走到河中央的時候她看到腳下好多的魚,正在冰麵下麵不斷的撲騰著,不禁彎腰去看。
六個月大的肚子基本上將她的視線全都遮擋了,想要看到腳下都艱難,查爾看見這一幕立刻上前扶住她眉頭一皺“隨便看看就好,你身子不便就不要彎腰了,免得傷了自己。”
“好吧。”楊小七無奈歎氣,覺著自己現在真是越來越廢了,幹啥都不行,身子還沉重的要死,隻能乖乖的被查爾扶上岸。
上岸後查爾又打算將她抱起來,楊小七連忙後退幾步搖頭拒絕“查爾大人,我自己來吧,現在也不覺得那麽冷了。”
查爾聞言點了點頭,帶著她一路順著河流往下。
在前麵就是寨子裏大家撈魚的地方,冰麵上鑿出了幾個洞,有臉盆大小,正有人拿著漁網放進去,不過片刻拿上來後裏麵有不少的魚撲騰的厲害。
河麵都結冰了,有個透氣的地方那些魚都會成群結隊的竄過來,對於他們抓魚也簡單了很多。
旁邊好幾個簍子裏都是剛抓上來的魚。
冬天裏除了一些兔子跟其他的小獸之外吃的最多的也就是魚了。
楊小七不敢靠近,那邊魚腥味太大了,她現在一聞著腥味就想吐,肚子很不舒服。
兩人轉了好一圈後查爾才送她回去。
院子裏張統領躲在角落看到查爾走後一臉幽怨,自顧自的又走回偏房拿出紙墨開始寫信。
(聖上親啟,夫人今日被查爾抱著出門了,氣氛融洽。)
遠在邊界的穆傾凮收到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一雙眸子猩紅,好似要殺人一般,咬牙切齒的說道“等我結束這些麻煩事定要將查爾碎屍萬段!”
這幾個月來隔幾天就能收到張統領飛鴿傳書,每次看的他血壓飆升,恨不得立刻衝回去把楊小七帶回來。
簡直過分。
一旁徐聰看自家主子都受傷躺在床上動彈不得了還有心情說這個無奈搖頭,在旁小聲安撫“聖上,太醫說你需要靜養,萬萬不能發脾氣,你還是忍忍吧,早日好起來早日結束戰事我們也能早日回去接夫人。”
“你說的對,必須要盡快解決。”穆傾凮閉眼,深吸口氣後安靜躺下,手裏的紙條被他死死的攥緊,內心暗道隻要張統領每天回著消息他怕永遠都無法平靜下來。
她到底在南疆如何了,他從未有一刻覺得時間過的如此慢。
偏偏他現在還抽不開身。
隻能忍受這相思之苦。
他臉色陰晴不定,徐聰真擔心他又衝動起來直接強攻,想了想小聲道“聖上,不如以後的書信你別看了吧,由屬下過目便好。”
眼不見為淨,這樣一來主子定然能恢複點定力,也不用每天不是在震怒的路上就是在震怒的途中。
打了敗仗都沒見穆傾凮發如此大火,可就因為信上那短短幾句就氣的他直跳腳。
行軍打仗最忌諱衝動,這件事主子比他們更清楚。
穆傾凮歎了口氣,一手搭在眼睛上喉嚨滾動“不必了,看看也好,至少讓我知曉她每天都過的開心。”
隻要她開心便好,其他的,氣雖然氣但還能忍受。
“是。”徐聰無奈,恭敬退下了。
這一場戰事打了很久,也不知道是誰告發說是皇上已死,如今齊國群龍無首,周邊幾個小國便紛紛聯合起來攻打齊國。
那日他匆忙回來後本是想說令其他人為國君,自己依舊做自己的將軍,結果他太小看齊宣了,齊宣在很早之前就已經擬了聖旨,一旦他死後皇位便是穆傾凮的,不光如此他還直接將他的身世告知了相國。
朝中眾人全都尊重相國,對相國說的話沒有任何懷疑,他順利的即位了,事情終究是沒能往他想的那個方向發展。
他想拒絕,結果那日相國隻說了一句。
“你當真要棄齊國於不顧?”
這話一出他猶豫了,他南征北戰這麽多年為的不就是保齊國平安,即便先皇是個垃圾,可他對這齊國終究是有感情的。
穆將軍活著時一直告訴他,你若真的想要上戰場,那你可就要想好了,一旦做出無法後退,因為你若一退,受難的便是舉國百姓。
立場沉重他隻能暫且應下。
冊封大典匆忙結束,他在第一時間帶著百萬雄師來到了邊界,這一戰便是幾個月,等到戰事結束還不知道是何年。
他甚至不知曉自己是否能活著到最後。
戰場之上刀劍無眼。
就比如這一次,他大意了險些身死,連徐聰都說若自己的求生意誌再少些就死了。
他怎會讓自己死,楊小七還在家中等他,還有他們的孩子。
穆傾凮深吸口氣,腦海中想到了一人,沉聲道“喚楊赴過來。”
片刻後楊赴被領進帳篷,將近一年的時間,楊赴已經褪去了以往的稚嫩,此刻一身官服穿在身上略顯老成,把人領進來後那人便恭敬退下了,帳篷內隻剩下他們二人,四目相對楊赴嘴角上揚,幸災樂禍的道“聖上,還沒死呢。”
這若換作其他人恐怕早就被斬了千萬遍了,偏偏躺在他麵前的是穆傾凮,穆傾凮翻了個白眼指了指一旁的矮凳“多謝楊愛卿關心了,朕暫且死不了。”
楊赴始終還是記仇的,認為是他搶了楊小七。
隻不過這些時間過去他也看通透了許多,這次回來說二人是死敵吧,但又不一樣。
楊赴依舊對他冷嘲熱諷的,而他也絲毫不讓,兩人就跟個結交了多年的好友一樣,拋開身份一句比一句罵的很。
楊赴嘖嘖兩聲坐下,神情有些惋惜“可惜了。”
穆傾凮翻了個白眼“別說這麽多廢話,朕找你來不是給自己添堵的。”
“哦?不是嗎?我還以為聖上叫我過來就是想讓我笑笑你的,原來不是啊。”楊赴無辜聳肩。
看著他這樣穆傾凮好不容易忍下去的火氣又蹭蹭蹭的往上蹭了,氣急攻心,穆傾凮麵色一白,直接一口淤血噴出。
楊赴內心嚇了一跳,手一僵還是停了下來,默默的看著穆傾凮。
穆傾凮擦了擦嘴角,將嘴裏的淤血全都吐出“舒坦多了,楊愛卿啊,你的用處也能也就這樣了。”
“”合著剛才說那麽多就是想讓他說點氣話讓他把體內的淤血給氣吐出來呢,楊赴第一次感覺自己收到了侮辱,冷哼一聲看向別處“聖上才是。”
兩人無話,等穆傾凮處理好後躺在榻上一手撐著腦袋,笑眯眯的看著他“楊愛卿啊,那我們是不是該說說正事了?你是不是該告訴朕這次為何會被包抄啊?”
要不是他命大還真就喪命在那了,穆傾凮不是沒腦子相反的他腦子比誰都清醒。
這次的計劃隻有他們幾人知曉,而楊赴更是出謀劃策製定了大致的規劃,結果卻出了這等事。
他們帳中出了叛徒,且那人身份不一般。
楊赴麵上一冷,抿嘴道“這次是意外,聖上難不成是在懷疑我?”
“朕可沒說,隻是你帶的那幾個人,你應該好好查查。”
說起那幾個楊赴頓時就炸了,站起身臉色陰沉“聖上的意思說是我那幾個人出了問題?不可能,他們都是我精挑細選的,不會有奸細。”
“那可不一定。”穆傾凮神色如常,實在無聊就挑起自己一縷碎發把玩了起來,慵懶開口“楊愛卿啊,朕記得以前跟你說過吧,這世上隻有自己才不會背叛自己,至於其他人。”
每個人心裏都有,暫時沒顯露出來隻能說是他隱藏的夠好,可現在隱藏的好不代表他一輩子都會那樣。
越是看起來柔弱不能自理的小白兔後麵就越會咬人。
不等楊赴回答穆傾凮又道“這件事情交給你去查,在朕養好傷之前必須查明白,沒問題吧?”
楊赴神情複雜“聖上就不怕我會包庇他們?”
比起穆傾凮他更加信任他的那幾個人,他以為穆傾凮一定會因為這件事情把他給關起來,卻沒想到他讓自己去查。
讓自己去查自己的手下,簡直可笑。
穆傾凮緩緩閉上眼睛,看都懶得看他一眼“小七曾說過,你前途不可限量,我信她,況且,你覺得我會怕他們這些小伎倆嗎?”
楊赴啞口無言,沒想到楊小七還這樣評價過他,他一直以為她一定覺得他隻會看人皮相,對他討厭至極。
楊赴抿嘴,神情嚴肅許多,恭敬抱拳道“此事三日內會給聖上答複。”
說完楊赴揚長而去。
聽著腳步聲走遠穆傾凮睜開眼歎了口氣,望著外麵嘟囔道“楊赴啊楊赴,你可別讓朕失望,朕下半輩子的幸福就看你此次能不能行了。”
老父親剛上位沒幾個月就開始計劃似的退位大計了。
冬去春來,萬物複蘇,南疆退去了一身銀裝,天氣也暖和不少,太陽照耀下楊小七終於從龜居裏出來了。
身上還披著披風卻沒冬天那麽冷了,肚子又大了一圈,或許是她不喜歡走動的原因,肚子裏的孩子也格外的慵懶,一天難得活躍幾下。
這會兒或許是因為楊小七心情不錯的緣故連帶著肚子裏的孩子都開心不少,在肚子裏翻滾著,肚皮一顫一顫的就好像時刻要破肚而出了一樣,看的人心驚膽顫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著自己的肚子比尋常孕婦大了整整一圈,這些時日南疆也有不少的新生命降臨,她覺著反正一天無趣最喜歡去的地方就是山下的亭子,跟其他孕婦一塊聽聽趣事聊聊天,日子倒也過的愜意。
聞著這滿山的花香,楊小七深吸口氣,摸了摸鬧騰的肚子嘟囔道“小崽子不準再動了,不然你老娘就好廢掉了。”
本身就嬌小,此刻她整個人一眼望去就肚子最紮眼,孩子要是再晃動兩下她感覺自己腰都要斷了。
按照這樣的情況下去自己還能撐到他們呱呱落地嗎,她很懷疑。
肚子裏的娃兒晃動了兩下後還真不動了,好像聽懂了她的話,體恤娘親了。
楊小七嘴角上揚,自顧自的出了院子朝山下去。
這一天上山下山一大段路程她算是走習慣了,起初還需要人攙扶著,現在基本都是自己去。
畢竟又不是個廢人,總不能讓人伺候著,這樣會越來越嬌氣的,想著自己以後終究是要出去的她就想什麽都要自己親力親為,否則以後苦的可是自己。
雖然那時候不一定能在家裏種田就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