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辯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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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這個聲音,馮景天先是一愣,然後臉上浮現了一絲笑容說道:“我沒找你,你竟然還敢找上門來。”

    

    “城主,說不得有詐。”一旁的男子勸阻道。

    

    聞言,馮景天也是略微思考了一番然後開口說道:“無妨,進入遺跡之前從未聽過這樣一個名字,想必也是後起之秀,底蘊應該不深。”

    

    話音落下,馮景天消失在了大廳之中,留下男子一人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麽。

    

    已經先一步抵達約定地點的陳易,思考著要不要準備什麽後手,可是如今陳易唯一能拿得出手的隻有理解更深的小五行陣,可惜如今陳易身上並沒有可用的符籙,想到這陳易以防萬一,將傻鳥召喚了出來,讓其盤旋在空中,聽候自己的指示。

    

    過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陳易看見了一道聲音正向著自己這邊躍來,隻是從對方出現在自己的視野中到落在自己身前,竟是一步都沒有沾地,這一幕讓陳易心神一震,知曉對方隻差一個機會就可以完全晉入金丹期了。

    

    馮景天一落下,看見陳易後笑了笑道:“沒想到你膽子這麽大,怎麽?躲了這麽多天找到對付我的方法了?”

    

    “馮前輩說笑了”陳易抱拳說道:“你我本來無冤無仇,怎麽就會落得這樣一個針鋒相對的場麵呢。”

    

    聽著陳易所說的話,馮景天再次打量起陳易來:“你想讓我放過你?”

    

    “還是那句話,本來就無冤無仇,何來放過一說?”陳易笑道。

    

    但是,馮景天在再次聽見陳易口中的無冤無仇後,竟是突然放聲大笑起來:“無冤無仇?你壞我好事,毀我成就金丹之路,這叫無冤無仇?”

    

    “難道是因為”聞言,陳易一臉疑惑的問道。

    

    “不錯,那些人身上的禁製就是我下的,在他們的身上種下種子,隻要等待這些種子生根發芽結果,到時候我隻要將他們體內圈養的靈氣吸收,就是我成就金丹的時機。”馮景天緩緩的說道。

    

    “可是,前輩這樣跟外麵的邪修有何異?”陳易眼神一凝,沉聲說道。

    

    馮景天的這個說法,跟陳易之前的猜測相差有些遠,陳易猜測對方的所作所為是有什麽特殊的方法可以多獲得一種屬性的靈根,但是沒想到,如今馮景天隻是為了突破到金丹。

    

    難道是自己想錯了?

    

    “跟邪修何異?哈哈哈”聞言,馮景天又大笑起來,隻是突然馮景天的神色變的猙獰起來:“變成一個邪修又何妨?不這樣做,難道我就活該一輩子困在這個該死的遺跡中?憑什麽別人進入遺跡都是各種機遇,而我馮景天第一次進入遺跡就遇到這樣一個遺跡?憑什麽?”

    

    “七年前,我奉青雲宗之命,進入這個遺跡,本來以為這個遺跡就是我突破金丹的契機,但是你知道我進來後看見了什麽?”

    

    “一個靈氣稀薄的就像沒有一樣的遺跡,沒有任何天材地寶,沒有任何法器靈寶,連靈石我都沒有看見一顆,這就是我該有的待遇?”

    

    “僅僅如此也就罷了,但是進來容易,出去難,我們那一批的人,花了整整一年的時間,將這個遺跡的各個角落都尋了個遍,都沒有看見可以離開遺跡的地方,你又能知道當時我們有多絕望嗎?”

    

    說著,馮景天的語氣由平靜轉為了歇斯底裏,最後又從歇斯底裏變成了平靜,這讓陳易不由的皺起了眉頭,他發現,事情跟自己所猜測的有很大的出入,而且,情況也有些複雜。

    

    隻是,如果按照馮景天這樣的說法,如果當初進入這裏的是自己,心態可能也不會跟馮景天相差到哪裏去,畢竟麵對一個看上去沒有任何希望的問題,這種絕望太讓人害怕了。

    

    似乎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馮景天頓了頓,又好像想將這麽多年的壓抑發泄出來,馮景天又慢慢的述說起來。

    

    “後來,我們發現雖然三座城池的範圍內靈氣稀薄,但是周圍卻是被一圈的森林包圍了,而這些森林中,有靈氣的存在。同時,當初進入遺跡的也有一個人直接落入了森林之中,吸收了一些森林中的綠色光點,按他所說的,跟靈氣沒有什麽差別。”

    

    “但是,當我們再次走進森林中,準備去吸收那些綠色光點時,卻發現,越進入林中,我們身上的靈氣流失的越快,當時別說那個人所謂的綠色光點了,一個個身上的靈氣流失,境界都有些不穩固了。”

    

    “我們退出了林中,正當我們想要離開的時候,從林中跑出來了一隻鹿,那隻鹿很奇怪,渾身透明,身上也沒有絲毫的靈氣波動,它隻是看了我們一眼,然後扔出了一本秘籍。”

    

    “秘籍上寫著,一旦有人突破金丹,便可以打破這個遺跡的上限,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出去了。”

    

    “秘籍不說,哪怕到現在,我還能記得那隻鹿,它離開的時候看了我們一眼,眼中全是戲謔的神色,我們這些人就好像是別人手中的萬物一樣。”

    

    “那隻鹿進入林中,便再也沒有出現,無奈之下,我們隻得按照秘籍上麵的方法去做,隻是最後才發現,一座城池中,適合下禁製的人僅僅隻能滿足一個人晉入金丹的靈氣。也就是說,隻有三個人能突破到金丹期。”

    

    “你知道多可笑嗎?知道這個結果後,那些前一瞬間還稱兄道弟一個桌子上喝著酒的人,二話不說就拔刀相向。這就是人性,這就是修士,沒有人願意等著別人突破金丹帶自己出去,所有人想的都是自己突破金丹,帶別人出去。”

    

    “於是我們這一群人戰到了一起,最後,隻剩下了四個人,至於為什麽還有四個人,因為那個人從一開始到最後都一直站在旁邊,沒有任何插手的意思。”

    

    “當我們帶著傷離開那裏的時候,才發現,我們這群人,就像是被人在養蠱一樣,隻有活下去的哪一個才有突破金丹的可能。可是,這是我們自己想的嗎?是我們自己想互相殘殺的嗎?不是,我們都是被逼的,我們就像被一個不存在的人操控著一樣,是哪個人操控著我們這樣做的,真的。”

    

    看著精神似乎有些異常的馮景天,陳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馮景天說著這些事情的時候,陳易聽的很仔細,所有的變化,他都設身處地的想過自己遇見了會怎麽樣,但是想來想去,雖然自己可能會有些不同的做法,但是結果應該會是一樣的。

    

    就像這些人,為了一個城池一個名額的事所作出的鬥爭,陳易覺得自己也不會例外,而且,如果有可能的話,自己不會僅僅隻滿足一個城池就可以了。

    

    “所以,為了能突破金丹,你按照秘籍上的說法在城內身具靈根的人身上下了禁製?”陳易又問道,有件事他想證明一下自己的猜測到底是不是對的,可是又不想直接問出引起對方的爆發。

    

    “不錯。他們隻是這水月遺跡裏麵的人,即便是身具靈根的人,他們也沒有修行的方子,還是一個凡人,一些凡人而已,殺了就殺了。”馮景天淡淡的說道。

    

    聽到這句話,陳易臉色一變,開口問道:“你是想說,仙凡有別?修士生來就比他們這些凡人要珍貴?”

    

    “難道不是嗎?不是一直都是這個道理嗎?”馮景天反問道。

    

    “可是,你在成為一個修士之前,也隻是一介凡人。”陳易說道。

    

    “那隻是以前,我現在是修士,是一個即將晉升金丹期的修士,凡人?螻蟻而已,能作為養料讓我晉入金丹期,應該是他們的榮幸。”馮景天臉上的神色又變的猙獰起來。

    

    聽著馮景天毫無顧忌的說出這些話,陳易知道,這些年裏,因為遺跡的原因,因為一心想要離開遺跡的原因,馮景天已經變了,起碼不是老板娘口中所說的那個馮景天了。

    

    場間陷入了沉默,兩人都沒有說話。陳易低著頭,看向了地麵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馮景天則背對著陳易,雙手負在身後,看著遠方,眼神中一片憧憬。

    

    “你就不怕離開遺跡之後,你的事跡暴露出去,其他修士對你的追殺?到時候,青雲宗也保不了你。”突然陳易又問道。

    

    隻是,聽著陳易的話,馮景天臉上竟是絲毫擔心都沒有。

    

    “我怕啊,怎麽不怕?我隻是一個金丹,隨便來個元嬰修士我都絲毫沒有抗拒之力。”馮景天喃喃道。

    

    “既然如此,為何不就此收手?說不定事情還有迂回的餘地。”陳易趕緊開口說道。

    

    “事情我都做了,已經到了這一步了,你跟我說還有迂回的餘地?你真當我是三歲小孩?”馮景天不屑的說道。

    

    “雖然我做的這些事情會讓其他的修士對我不滿,但是我還有底牌,還有你想象不到的底牌。”馮景天又說道。

    

    “你是說,可以憑空增加一種屬性靈根的這個底牌?”想了想,陳易決定還是將自己的推測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