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刁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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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人一身青色的道袍,看上去並不是某個宗派的製式法袍,而且看上去也有一些歲月的痕跡。

    

    他的臉上神色嚴肅,頭頂之上頭發隨意卷作一團,其中插上一根通體潔白的發簪,看上去極為正直。

    

    口中念念有詞,手中也是掐訣不停,似乎是直奔這裏而來。

    

    在陳易二人發現對方的時候,對方也是發現了陳易兩人,頓時,此人眼中精光一閃,望向了二人,同一時間此人身上靈氣湧動,一股屬於金丹期的威壓頓時施展在陳易兩人身上。

    

    感受到這股威壓,二人臉色一變,神色變得難看起來,華燁趕緊拱手說道:“霓裳城華燁,見過前輩。”

    

    “玄符門陳易見過前輩。”一旁的陳易也趕緊拱手說道。

    

    隻是兩人的臉色卻是顯得有些鄭重,畢竟就如同之前了解過的情況一樣,如果對方有心將兩人擊殺在此處,那麽兩人可能多年之後墳頭草有幾丈高了都不會有人發現。

    

    畢竟,一個修士離開宗門遊曆幾年,或者遇見什麽遺跡陷入其中幾年,那也是常有的事情。

    

    這也是兩人一上來便自報家門的原因,隻希望這個突然出現的金丹修士能對兩人身後的勢力有所顧忌。

    

    果然,在聽見兩人自報家門之後,金丹修士眼中的精光頓時消失不見,看向兩人的目光也帶了一點笑意。

    

    “原來是霓裳城城主之子跟這位,這位玄符門的小兄弟。”道人臉上掛上笑容的刹那,頓時身上哪種堂堂正正的氣質頓時消失不見,反而有一種狡黠的氣質布滿全身,就如同凡間的商人一場。

    

    陳易二人對其拱了拱手,雖然如今看上去對方在知曉兩人的身份之後對兩人很客氣,但是兩人都明白,如今自己二人的性命依然還掌握在對方的手中。

    

    如果對方隻是一個築基期的修士,哪怕是一個築基圓滿境界的修士,兩人都不會如此畏懼對方。但是對方身上流露出的金丹中期氣息可是做不了假的。

    

    “你們二人在此是為了何時?可發現了什麽異樣?”道人並沒有介紹自己的來曆以及姓名,如此看來,在陳易兩人的心中,已經確定對方乃是一名散修金丹修士。

    

    “回前輩,我們兩人結伴遊曆,遊曆至此聽聞有一株三百年的年份的地心草,所以便想著能不能來尋找一番機緣。”華燁回答道,見對方並沒有插話的想法,轉頭看了一眼陳易,頓了頓繼續說道:“誰知地心草沒有找到,卻因為太過深入瘴氣之中,迷迷糊糊的便來到了這裏。”

    

    “那這片空地是怎麽回事?”道人指著兩人身後的空地聞到,而他的目光卻沒有放在兩人的身上,看樣子已經發現了空地之前的茅屋跟大鼎。

    

    “晚輩也不知道,我們兩人剛剛到達此地,見此地環境怪異,不敢深入其中,正準備離開這裏的時候,遇見了前輩。”華燁回答道。

    

    “哦?是嗎?”道人懷疑的問道,臉上雖然依然掛著笑意,但是聽在陳易兩人的耳中,卻是有些寒意。

    

    “實不相瞞,我們並不是剛剛來到這裏,而是進去探究了一番。”一旁的陳易突然開口說道:“並且我們還遇到了其他前來尋找機緣的好像是出雲穀中的修士。”

    

    “這些出雲穀的修士一看見我們兩人便二話不說,對我們動手,本來對方人多勢眾,我們並不能敵,還好華道友身上攜帶著一件他父親給他用來保命的高階法器法印,這才將那些出雲穀的修士全都擊殺掉。”

    

    “華兄快將法印拿出來給前輩看看。”陳易轉向華燁說道,見對方掏出了那件已經破損不堪卻依然散發著高階法器氣息的法印後,繼續說道:“隻是經此一戰,法印因為一些原因也收到了損傷,所以我們二人正打算離開這裏,尋找一個安全的地方,等待華兄通過他家所特有的手段召來的救兵。”

    

    聽完陳易的話,道人臉上的笑意忽然收斂,隻是道人眼珠一轉,臉上似笑非笑,寒氣又重了三分。

    

    上下打量了一眼這個自己並沒有多大印象,所謂玄符門的弟子,金丹期的威壓頓時向著陳易一人衝去。

    

    隻是瞬間,在這股金丹期的威壓下,陳易臉色一變,整個人都躬下了身來。

    

    陳易緊咬著牙,身上靈氣不停湧出,卸掉了小部分的威壓,這才沒有一瞬間便直接跪下來。而一旁的華燁想想了,並沒有開口說話,隻是默默的注入了一些靈氣在手中的法印之中,一言不發的看著道人。

    

    盡管法印如今已經破損,但是一旦直接將其爆炸開來,想必也不是這樣一個看上去尋尋常常的金丹期散修所能抵擋的。

    

    “哦?你小子基礎倒是打的挺牢的。”道人笑著說道,隻是突然臉上笑意一斂,聲音之中帶著寒意說道:“已經不知道有多久沒聽見過金丹以下的修士這樣跟我說過話了,你膽子倒是不小。”

    

    感受到對方收斂的威壓,陳易抿了抿嘴唇,抬起手擦掉了嘴角溢出的鮮血,一言不發。

    

    雖然如今陳易看起來並沒有什麽異樣,身上的靈氣也飽滿,但是吞噬那顆黑色珠子之後,固然受益匪淺,但也不是這一時半會就能完全吸收掉的。

    

    而且,黑色珠子中蘊含的能量太過龐大,如今陳易有些吃不消的感覺,即便之前運行過功法,調息過,但是那也隻是上的調息,跟神識這方麵沒有關係。

    

    瞥了一眼蓄勢待發的華燁,還有其手中充滿危險氣息的法印,道人思量再三,最終臉上還是掛上了笑意對華燁說道:“久仰霓裳城城主大名,希望能有機會拜見一下城主大人。”

    

    華燁聞言,心中想到,就你這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金丹修士也想拜見我的父親?

    

    隻是心中雖然如此作想,華燁的臉上卻沒有流露出絲毫異樣的情緒,收起法印之後,回答道:“恭迎前輩的光臨。”

    

    道人點了點頭,雖然心中也明白,這不過是光麵話,但是也沒有多說什麽,接著隻見道人繼續走向空地之中,與兩人擦肩而過。

    

    路過陳易身旁時,一聲冷哼傳入陳易的耳中,嘴角溢出了很多的鮮血。

    

    華燁微微歎息,卻是什麽都沒有說。

    

    抹掉嘴角的鮮血之後,陳易一言不發往前走去,華燁也趕緊跟上。

    

    偌大的群山之中,除了那些如今看來隻是影獸通過不知名的手段收斂精血或者靈氣以維持生命的障氣,再無其他的危險,想必之前高階修士不敢深入也是因為遇到了影獸,被其用一些手段下走了,所以才會有不能深入障氣的傳言流出。

    

    而那些時不時出現的藥草,看樣子也是影獸的手段了。

    

    如今影獸已經被完全滅殺,想必這裏的異狀也會慢慢消失,恢複如初了。

    

    看樣子,當初賀幕靈找上影獸的時候,的確沒太將對方放在心上,隻是擊敗對方之後,發現沒有辦法直接滅殺隻好隨手囚禁對方了,不然怎麽一頭五階的影獸被囚禁於此,卻從來都沒有聽說過相關的傳聞?

    

    想到這,陳易也不由的對這個名為賀幕靈的玉劍宗前輩心生敬仰之情,想當年該是何等風範。

    

    就在陳易兩人向著出雲穀之外離開的路上時,不遠處的玉劍宗內,之前陳易見過的那個老嫗,此時正坐在一個寬大的椅子之上。

    

    老嫗的麵前,漂浮著一個靈氣幻化成的鏡麵,鏡麵之中清晰的顯示出陳易二人的身影,隻是隨著二人的離開,鏡麵之中的二人身影也越來越遠。

    

    直到二人消失在鏡麵之中,畫麵一轉,變成了那塊空地,畫麵的最中央,真是哪個大鼎,此時一個身著道袍的人正對著大鼎上下其手,眼中一片笑意,嘴中念念有詞,都是一些發達了,我果然是天之驕子,這門尋寶術果然沒有騙我的話。

    

    又看了兩眼之後,老嫗抬手一揮,鏡麵消失不見,隨後一個身著玉劍宗製式服裝的女子從老嫗正對麵的大門走了進來。

    

    進來的女子赫然一身金丹中期的修為,隻是身上靈氣斂而不發,加上略顯英氣的臉龐,更為的引人注目。

    

    “見過師尊。”女子對著老嫗恭敬的一拜,緩緩地開口說道,聽上去對老嫗並沒有如何的恭敬,隻是觀其表情,似乎對誰都是一個樣子。

    

    “你啊你,我如今已經修行四千餘年,都沒有你這般顯得暮氣沉沉,女孩子還是要多笑笑比較好。”老嫗聞言責怪道,隻是聽其語氣,寵溺與無奈更多於責怪。

    

    “你笑起來肯定要比你雲師妹好看,不然又怎麽會讓你雲師妹充當玉劍宗新一代的門麵?”

    

    女子表情沒有絲毫的波動,一言不發,看樣子似乎自己的這個師尊再不說正事,她就要轉身就走了。

    

    見狀老嫗無奈的搖了搖頭,接著說道:“我早年囚禁了一頭五階影獸,在出雲穀內,為了囚禁對方,用了一件上品靈寶萬獸鼎,如今影獸已除,你去將鼎收回,好好祭煉一番,之後就留給你用了。”

    

    聽了老嫗的話,一直麵無表情的女子臉上終於浮現出了一絲驚訝的神色,隻聽女子開口問道:“我不需要那座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