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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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如同所有但凡有些修煉常識的修士所知道的一樣,修士在金丹期會有一次變化,到了元嬰期又會有一次變化,金丹跟元嬰就如同兩道分界線一般。多少的所謂天才,在修士之初順風順水,進階飛快,但是卻往往跨不過金丹這個階段,更不要說元嬰了。

    

    練氣、築基看待元嬰就如同凡人看待修士一般,這已經不是同一種性質的了,而這其中,除了一身的靈力之外,更多的是對於靈氣、對於這個世界的感覺已經不一樣了。

    

    所以,才有了身為築基中期的陳易,不可能在製作符籙這一方麵勝過元嬰期修士的這一看法。當然,也會有人覺得這個元嬰期的修士有些不要臉麵了。

    

    但是不管如何,最後一場的比試,築基中期對元嬰期,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看著周圍那些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積極的修士跑向自己,金澤有些發蒙,但是如今想跑卻已經來不及了,有人已經將大門給堵上了。

    

    “金澤金道友,現在可以開始下注了吧?”一人一臉笑意的看著金澤說道,看樣子是準備下個大注,想把之前所輸的靈石都給贏回來。

    

    “金道友不會是想跑吧?”又一人說道。

    

    “你這說的什麽話?萬仙門家大業大,而且金道友之前也說過,哪怕隻有一塊低階靈石,他都會開這個莊。”又一人接話道。

    

    “說得對,說的對,是我小心眼了,我在這裏給金道友賠不是了。”之前那人一臉笑意的對著金澤拱了拱手,然後又問道:“現在可以開始下注了嗎?”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完全堵住了金澤的退路,見無法躲避了,金澤當即心一橫,又坐會了椅子之中,一臉滿不在乎的說道:“盡管下,有多少接多少,我賠不起,我萬仙門還賠不起。”

    

    金澤話音剛落,錢掌櫃這些人便開始忙碌了起來,這次下注的情況,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激烈太多,畢竟這已經是一個誰都可以看見的接過了。

    

    當一個時辰過去之後,下注才算完成。

    

    錢掌櫃又是統計了一番這次的下注之後,走到金澤的麵前卻是有些不敢說話。

    

    “直接說吧,都已經是這樣了,無妨。”金澤像是認命的說道,隻是想了那些還沒捂熱的靈石,心中卻並沒有臉上表現得這般好受。

    

    “一共六萬七千六百七十二塊中階靈石。”錢掌櫃緩緩的說出了數額。

    

    “六萬七千二百六十二塊?”金澤聽後猛的坐了起來,隨後又說道:“之前的比試,我們一共贏了多少?”

    

    “之前所有的比試加起來,一共是贏了五萬一千三百七十六塊中階靈石。”錢掌櫃毫無猶豫的便報出了這串數字。

    

    “這麽說來,這次我們還要虧損一萬五千八百八十六塊中階靈石?”金澤也是毫無阻礙的算出了自己將要虧損的靈石。

    

    “的確是這樣的。”錢掌櫃回答道,隻是身子卻是彎的更低。

    

    “行了行了,不過是一萬五千多塊中階靈石而已,我去跟門內申請便是。”看見錢掌櫃的樣子,金澤也是越看越來氣,當即沒好氣的說道,隨後整個人直接躺進了椅子之中,用扇子遮住了自己的臉。

    

    這一幕也看在了周圍人的眼中,頓時四麵八方傳來了陣陣哄笑聲。

    

    而陳易這邊,本著對方是元嬰修士,自己雖敗猶榮的想法,也是渡過了一夜,隻是心中依然想到隻希望萬仙門那便不要虧損太多了,不然自己比試加起來前前後後製作了兩百多張符籙,但也隻是幾百塊中階靈石罷了。

    

    當第二天來臨的時候,陳易早早的登上了擂台之上,而下方圍觀的修士更多了。

    

    在陳易坐下約一盞茶的時間之後,一個中年男子登上了擂台,然後在眾人的見禮中坐了下來。

    

    男子看上去三四十歲的年齡,麵部看上去極為普通,身上也隻是穿著一身略顯華貴的衣裳,但想必不是普通的衣裳。

    

    陳易站起身來行了個禮:“見過候前輩。”

    

    “不必多禮。”候抒擺了擺手,在陳易坐下之後,開口說道:“我候抒身為元嬰修士,實在是不該參與小友舉行的這場比試,但是我在旁觀戰已經一個月之久,見小友風采優勝我當年,所以一時手癢便厚著臉皮來參與這場比試了。”

    

    “前輩言重了。”盡管心中對此人也有些不滿,但是陳易卻依然如此開口說道。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開始吧。”候抒又說道,隻是接著就見候抒手一揮,陳易發現自己再也聽不到擂台之外的任何一道聲音了。想必是這位候抒前輩施展了手法,將外人的聽覺隔離了,如今隻能看見擂台中兩人在對話罷了。

    

    “不知道前輩想比試的是何種符籙還是符陣?”眼見此事已成定局,陳易也打起了精神來,反正都是一敗,為什麽不敗的光彩一些,隻是回到宗門之後,自己要不要跟門主好好說說這件事?即便門主沒有時間,等池圭從冰域回來之後,自己是不是也要提提這件事?尤其要說說,那些到手的靈石飛了的事情。

    

    坐在對麵的候抒發現陳易身上的氣息越來越平靜了,倒也讚賞的點了點頭,心中想道起碼自己當初築基中期的時候,麵對一個元嬰期的修士,沒有這份心境,當然如果候抒知道陳易心中所想的是什麽的話,肯定又會是另外一番場景了。

    

    不過,比試還是要進行的。

    

    “我來並不是想要跟你比拚製作符籙的速度以及符籙的效果。”候抒開口說道:“我先問你,什麽是符籙?”

    

    聽見候抒的話,陳易先是一愣,有些不明白對方的意思,但是在想了想後依然開口說道:“修士修行,修的是心、神、體,這些在修行一道缺一不可,而這一切可謂天贈人取,能取多少憑天意,憑修士自己。”

    

    “所以,才有了順天意,盡人事。”

    

    “而符籙,便是人之身體展延而出,在人體的基礎上,多獲取一部分天意,謂之於符。”

    

    “符籙之重,在於符文,符文之重,在於自然,在於順其自然,借用天地之意,封於符文之間,印與符籙之上。”

    

    “以靈氣引之,以靈氣封之,以靈氣引之,再以不同狀態散發於天地之間,此乃符籙。”

    

    陳易的話,緩緩的從嘴中說出,說起來除了剛剛接觸到符籙一道之時,陳易有想過這個問題,之後陳易沒有考慮過絲毫的這方麵的問題,如今在候抒的詢問下,陳易倒是再次想起了這個當時困擾自己一段時間的問題。

    

    聽見陳易的話,候抒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隻是看著陳易再次問了一個問題:“如果沒有所謂的符紙、符筆,你又該如何呢?當初發現符籙一道的第一人,又是怎麽知道用用筆來書畫符文,用紙來承載符文的呢?”

    

    這個問題一出,陳易隻覺得腦中轟的一響,隨後他隻感覺自己的思緒不知道飛到了哪去,腦中瞬間閃過了千百個畫麵,但是不管如何,這些畫麵都沒有給陳易帶來靈感,帶來如何回答這個問題的方法。

    

    幾個呼吸的時間過去,擂台之外的人因為聽不到兩人的對話內容,隻是看見候抒說出了一句話之後,陳易兩眼之中充滿了無盡的迷茫,即便已經過去好幾息的時間,卻依然沒有回過神的樣子。

    

    就在陳易心生急躁的時候,突然一個畫麵閃過,那是當時在自己體內的世界中,跟影獸對持的畫麵,隨後畫麵一閃,來到了那枝筆出現在自己麵前的時候,而後那枝筆在空中寫了一個符,一個簡單的清字符。

    

    同時,在清字符書寫完畢之時,一種明悟出現在了陳易的心頭。

    

    而在外人的眼中,陳易緩緩的抬起了自己的手,伸出了一根手指,手指隨後極為艱難的挪動著,陳易身上的靈氣也在不停的向著手指頭湧去,也幸好靈氣隻是在陳易的體內向著指頭尖湧去,外人無法發現靈氣瞬息間便變化了五種。

    

    一息,兩息,半盞茶,一盞茶,陳易的手指頭一直都在艱難卻又緩慢的挪動著,隨著陳易手指的挪動,陳易的身前一股神秘的氣息開始緩緩的出現。

    

    感受到這股氣息的時候,候抒本來平靜的臉色卻是猛的一變,像是發現了什麽不可思議的東西。同時,隻見候抒手中掐訣,隨後對著空中一指,那層好似不存在的光罩終於是出現在了眾人的眼中,而隨著光罩的出現,眾人發現,再也感受不到擂台之上一絲一毫的氣息。

    

    而陳易的手指頭還在不停的挪動著,神秘的氣息越來越濃鬱,候抒的眼睛也睜的越來越大。

    

    又是半個時辰過去,此時陳易身上的氣息已經虛弱的快要感知不到了,也就在這時,神秘的氣息達到了頂點,而陳易的手臂猛然的垂下,甚至整個身體都往後倒去。

    

    就在陳易倒下的時候,他的身前一個潦草的清字符文一閃而逝。

    

    候抒見狀,身影一閃,出現在了陳易的身前,同時手中掐訣身上靈氣瘋狂的向著陳易身前湧去,似乎想要封住那個已經飛散的清字符文。

    

    侯抒的動作極快,但是即便如此,他伸出的手也隻是碰到了零星半點,也就是這零星半點卻讓候抒站定之後閉上了眼睛,像是在體悟什麽。

    

    看著擂台上所發生的事情,眾人都是一臉懵,完全不知道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麽事情。

    

    而這種情況在陳易倒下之後,又持續了足足兩個時辰。

    

    兩個時辰之後,候抒睜開了眼睛,有些意猶未盡的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陳易,隨後手一揮,將屏障揮散。

    

    早已迫不及待的陳酒跟陳醋兩人立馬衝到了陳易的身前,途中陳酒還惡狠狠的盯了候抒一眼。

    

    被陳酒這樣一盯,身為元嬰的候抒卻是有些不好意思了,知道自己理虧,便也沒說什麽,隨後候抒轉向身後的眾人說道:“這場比試,我輸了,輸的心服口服。”

    

    然後,候抒消失在了原地,隻留下了還沒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的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