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 暗度陳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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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潛行回到酒樓之後,陳酒藏在暗處依然沒有露麵。

    哪怕如今的酒樓,就在他出去的這段時間內已經被砸的亂七八糟,此時的郭沛兒正率領著酒樓中的夥計在哪裏收拾著家夥什,不過看這些家夥被砸的程度,估計收拾好了之後也要再重新買一套了。

    看著郭沛兒等人忙活的身影,陳酒最終還是沒有選擇露麵,因為他知道,不管是因為自己發現的那些妖物跟修羅宗有沒有關係,隻要他現在稍微走漏一點風聲,都會引來修羅宗的追殺,直到當著修羅宗他們的麵,自己變成一灘肉泥才會讓這些修羅宗的弟子相信,四個當場撞破此時的修士已經全都被滅口了。

    隻是,以修羅宗弟子行事的風格來看,郭沛兒等人應該也會受到一定的打壓,隻是如今看上去沒有絲毫事情發生,那些修羅宗的弟子隻是將怒火發泄在桌椅之上,但是這在陳酒看來,應該還有另外一個結果在等著陳酒,那就是讓陳酒相信修羅宗已經搜查過酒樓了,就可以安心的回到酒樓當中。

    所以,在陳酒看來,如今的酒樓就是一個魚餌,而陳酒正是他們要釣的那條魚。

    想到這個問題,陳酒的嘴角隱隱浮現了一絲微笑,似乎是在嘲笑這些修羅宗的人把自己當猴子一樣戲耍,不過就在陳酒臉上的笑容還沒浮現多久,他的臉色猛的一變,突然想到了什麽,轉頭望向了城主府的方向。

    哪怕之前如同他看到的那般,這次前來紅山城搜尋他們幾人的隻是一些築基修士而已,而這個紅山城的城主府主人,可是實打實的元嬰修士,隻要這個城主府跟修羅宗沾一絲的關係,那麽接下來陳酒麵對的便是全城的搜索。

    陳酒不敢賭城主府的人跟修羅宗沒有絲毫的關係。

    想到這,陳酒臉上再沒有絲毫得意的神色,站起身便向著離自己最近的城門跑去,隻是剛跑出去兩步,陳酒又站在原處,接著隻見陳酒不再跑走,而是找了一個隱秘的角落,從懷中掏出了一張符紙,直接咬破了一根手指,就著手指之上流出的鮮血,陳酒在符紙之上書寫起來。

    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陳酒將一些重點寫在了符紙之上,接著陳酒手中掐訣,一團靈氣附在了符紙之上,而後,陳酒又拿出了一張普通的信紙,另外又拿出了一隻筆,想了想便在信紙上麵書寫起來。

    “沛兒,見字如人。”

    “我意外之中闖破了修羅宗的秘密,故而修羅宗的人要追殺我等。”

    “如今我的三個同伴皆已身亡,這裏有一封信,一旦有我身亡的消息還請你能夠幫我帶去萬仙門,讓萬仙門的人轉交到玄符門陳易的手中。”

    “此秘密如果屬實,關係重大,還望慎重。”

    “閱後及焚。”

    寫到這,陳酒剛要收起信紙,卻又突然想到了什麽,將信紙打開,又繼續在上麵加了一句話。

    “陳醋真的是我妹妹,如果有機會再來找你,我必定帶著她一起來見你一麵。”

    “珍重。”

    這次寫完之後,陳酒趕緊的將信紙折疊起來,連同之前被靈氣覆蓋的符紙一同放入了信封當中,隨後陳酒慎重的偷摸到了酒樓的一側,直接躍上了二樓,而後直奔印象中郭沛兒所在的房間,將信封放在了枕頭之下。

    連同信封放在枕頭之下的還有十塊低階靈石,就當做是陳酒的酒錢了。

    做完這些之後,陳酒深吸了一口氣,又按照原路回到了街上。

    走出去兩步之後,陳酒便已混入了路人當中。

    一路走向城門,離陳酒最近的便是南方的城門,隻是當陳酒走到這裏的時候,卻發現已有兩個修羅宗的弟子站在了城門處,在兩人的肩膀之上站著一隻黑色的鳥,遠遠看去雖然是黑色的,但是靠近了才發現這兩隻鳥不過是因為紅到極深,才變成了黑色。

    兩人站在城門處,出城的人在經過兩人身前的時候,這兩隻鳥都會探出頭嗅嗅路人身上的氣味,哪怕這兩隻鳥發出一些異象,哪個路人都會被帶到一旁去詢問。

    眼見如此,陳酒當即隱藏在了一旁的角落中,不敢再往城門走去。事到如今,陳酒也是明白了過來,為何修羅宗這些人會如此輕易的找到自己四人,想必便是這些黑色小鳥的原因。

    “怎麽辦?”情況已經如此,在陳酒看來如果此時不走城門,反而走城牆的話,會更加引起這些人的注意力,至於傳送陣,陳易更是想都沒有想,城門都把持的這麽嚴了,更別說傳送陣哪裏了。

    “難道,我就這樣要交代在這裏了?”陳酒臉上露出一絲急躁的神色,還有一些不安的神色,如今看來,陳酒已經沒有任何路可以走了。

    至於要陳酒直接闖出去,哪怕那些守門之人都是一些爛魚臭蝦,但是隻要暴露的蹤跡,在城主府府主的追殺下,不過是將自己的忌日往後稍微拖一點點時間罷了。

    就在陳酒焦躁不安,往回走出了一段距離,這一路走去,腦中浮現一個個想法,又將這一個個想法打消的時候,突然他的眼睛一亮,就在他的眼中,走來了一輛馬車,馬車的前方,兩匹高大俊朗的脂陽馬拖著一輛看上去金碧輝煌的馬車,馬車之上一個金色的旗子迎風飄蕩,旗幟上麵寫著一個大大的萬字。

    這正是萬仙門的馬車。

    看見這輛馬車之後,陳酒的腦中突然浮現了一件事情,他想起了當年在雲中城時的場景,如果記得沒錯的話,當時與陳易交談的那人正是萬仙門的一人,而那一人看上去身份並不低。

    想到這,一種瘋狂的念頭生出,陳酒看向了馬車,眼中猶豫之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決絕的神色。

    於是,站在路旁的陳酒恢複了自己本來的麵貌,然後走向了馬車。

    還未靠近馬車,便有一人發現了陳酒的行蹤,那人往前走了兩步,一身金丹的修為散發出來,使得陳酒不敢再往前走去。

    “你是何人?”來人問道。

    陳酒抱了抱拳,平靜的說道“玄符門陳酒求見。”

    “玄符門?”來人聽見這三個字思索了起來,就在陳酒想要繼續說下去的時候那人說道“你且稍等,我去問過一聲。”

    說著,那人走近馬匹在其身上輕輕一拍,馬車便停了下來,而那人也走向了馬車低聲說著什麽。

    沒過多久,那人又跑到了陳酒的麵前,說道“公子請你過去一敘。”

    說著,那人便做了個請的動作,陳易見狀,點了點頭,走到了馬車之前。

    “玄符門陳酒,打擾了。”陳酒小聲的說道。

    “玄符門陳酒?陳易可與你有何關係?”車廂中傳來一道溫儒的聲音。

    “正是我家公子。”陳酒聞言也是一喜,既然認識陳易,那看來自己的計劃又順利許多了。

    “原來如此,快快上來。”那道溫儒的聲音有些驚訝的說道。

    隨後一個長相清秀,看上去不過剛剛二十出頭的男子湊到了車簾邊,掀開了車簾,雙目對視,陳酒心中的緊張也消失了許多。

    就著這掀起的車簾,陳易也是坐進了車廂之中。

    “之前便聽我大哥金澤說過自己與陳易,現在要喊前輩了。”少年說道,“聽過他與陳易前輩的事宜,讓我向往許久。”

    “今日一見道友,才明白過來,大哥他所言的確沒有絲毫的誇張。”

    陳酒剛剛鑽入車廂之中,馬車便開始動了起來,就在少年說話之前,袖子一揮,陳酒清楚的感受到車廂之中的陣法已經被眼前的少年激活了。而少年的這一動作,讓陳酒又安心了不少。

    聽著少年的話,陳酒笑了笑說道“公子他天資卓越,是我一直追尋的目標,實在不敢讓你看見我便想起公子他。”

    “你這話謙虛了。”少年擺擺手道“我叫金益,與金澤是兄弟。”

    “見過金道友。”陳酒行禮道。

    “不知道道友找我可是有何事?”金益擺擺手客氣的問道。

    “是這樣的,剛剛準備出城,卻發現了道友的輛馬車,想著道友是不是也要向南而去,所以就試著看看能不能搭上道友的馬車,也算沾道友的光,省下一些時間。”陳酒回答道。

    “原來如此。”金益聞言恍然道“這便是我與道友之間的緣分了。”

    說著,金益便袖子在身前的那張小桌子上一揮,一個精雕細琢的酒壺出現在了桌子上麵,隨之而來散發出的酒香,讓陳酒也在這一瞬間忘記了如今自己正被追殺,忍不住的讚歎了一聲“好酒!”

    聞言,金益笑了起來,拿起酒壺就要給陳酒倒酒。

    就在這時,馬車卻是突然停了下來,接著就見之前幫陳酒引見的那個金丹修士在馬車之外說道“公子,修羅宗正在盤查一個賊人。”

    “他盤查他的賊人,與我有什麽關係?難道還想要來搜搜馬車之內?”金益聞言,極為不滿的說道。

    “原來是萬仙門的金益道友,久仰大名。”接著,一道笑嗬的聲音在外麵響起“我也是奉宗主之命,如有冒犯還請見諒。”

    見對方搬出了修羅宗宗主的名聲,金益臉色一變,固然他在萬仙門中的地位極高,但是也無法與一個宗主相比,如此一來,金益隻得在看了陳酒一眼之後小聲的說道“無妨,馬車的陣法已經被我激活,可以遮擋住你身上的氣息。”

    陳酒聞言一愣,卻聽見金益已經笑著說道“我這就是一輛馬車罷了,看一眼就可以了。裏麵是我一位好友,你所說的賊子肯定是與他沒有關係的。”

    話音落下之後,站在馬車旁的金丹修士便直接掀開了車簾,露出了馬車之中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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