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章 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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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一涼,陳易頓時從周衍那句話的震撼當中反應了過來,這個周衍前輩還真的是行事怪異。
隻是為何會下雨了?
越來越多的雨水浠瀝瀝的落下,當然除了最開始的那一滴,卻再也沒有一滴可以落在陳易兩人的身上。
頭頂的山體還在不停的被兩道裂縫剝離,看起來就像那年代已經極為久遠的枯木終於到了裂開的時候了,裂縫從一出現便無法阻擋,待到此時已經來到山腰之下,任憑再多的山體出現,不斷的擴大山峰的體積依然是於事無補。
“沒有用的。”收斂神色之後的周衍喃喃道,聲音不大,陳易剛好聽的清清楚楚,所以也能清楚的感知到周衍語氣當中的那份自信以及從容。
“到了化神境界,鬥法的手段有所不同,這個時候相對於之前的境界來說,沒有那麽依靠外界之力,除非有一些特殊用途的器物,又或者一些頂界的靈寶,否則的話,花費那樣的心思去使用一件器物還不如化神期修士的隨手一揮造成的殺傷力來的大。”
“這件赤煉霓光圖,雖然身為下品靈寶,但也隻是下品靈寶而已,至於為何邵逸身為化神期修士會拿出這樣一件靈寶來對付我等,你可能想明白其中的原因?”
“自然是因為身處於玄符門內,再加上前輩你的出現,他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陳易毫不猶豫的說道。
“的確,滅仙陣你這個年齡沒有見過其真正的麵目,但是即便隻是司空人來掌控這個滅仙陣,他邵逸身在此陣當中即便不死也要脫層皮,所以最好的方法便是先隔絕司空人與滅仙陣的聯係,再尋找機會。”
“機會他也尋找過,之前那枚針狀器物便是他的手段,當然,也幸好你小子還是爭取了那麽一點的時間,否則我也難以救下你。”
“不過,你看邵逸這老不死的,雖然說起話來氣勢洶洶,但是實際上他也不敢真正一而再再而三的來偷襲你一個小輩,否則費前輩就足以讓他青雲宗好好的喝上一壺。”
“按照前輩的意思,隻要將這山峰全都斬掉,那麽此事就算結束了?”陳易點頭道。
“斬掉這些山峰?”周衍疑問道“我周衍出劍,難道這麽簡單就沒有後續了?”
“前輩你是說”陳易問道,隻不過話還沒有說話陳易便意識到了什麽,接著就見陳易將手伸到了周身的靈氣之外,接了幾滴雨水之後陳易便又收回了手,站在哪裏不再說話。
“看好了,什麽叫做一劍開天!”
就在陳易確定心中的哪個想法,感歎周衍的霸道之時,周衍突然輕聲說道。
聲音不大,卻是及其的霸道。
一切說來話長,但是直到此時周衍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卻隻是過去了幾息的時間,而此時那座山峰之上的裂縫卻是已經來到了山腳處,眼看著山體出現的速度已經跟不上裂縫擴張的速度,某處山腳旁出現了一道人影,赫然正是邵逸。
剛一出現,邵逸右手抬起便是一掌向著裂縫所在之處拍去,隻是緊接著山體之上便出現了一道手掌印,隨即邵逸又如同不信邪般的拍出了幾掌,但是依然沒有對那裂縫的擴張造成什麽影響。
做完這兩個舉動之後,邵逸轉頭看向了周衍說道“夠了!”
“不夠!”周衍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隨著此言一出,那裂縫擴張的速度更加快了幾分,瞬間便從山腳處透體而出,接著那本來無形的劍氣因為速度過快而周圍攜帶了一層灰塵導致劍氣顯露了出來,但是穿過山體之後的劍氣並沒有停下或者消失的意思,反而是徑直向著前方而去。
邵逸看向周衍,怒不可遏,但是卻什麽都沒有說。
周衍輕哼一聲,並不在乎邵逸的態度。
司空人不知何時也來到了周衍的身旁,站在哪裏默不作聲。
三人就這樣抬頭看著天空之上,看著不停往前卻一直沒有變小的十字型的劍氣,隨後某一刻傳來一道布帛撕裂的聲音,頓時陳易三人身形一晃,周圍景色也是一變,陳易的耳中傳來浠瀝瀝的下雨聲,當陳易再次睜開眼的時候,三人已經回到了德山之上。
邵逸跟恢複了原貌的充如鬆兩人也站在不遠處,隻不過手中一卷攤開的卷軸耷拉著落在邵逸的手上,其上的靈寶的氣息已經消失不見,變成了上品靈器,而且這個氣息還在不停的降低。
“滅仙陣,起!”
就在下方那些玄符門弟子看著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的幾人猜想接下來的事情會如何發展的時候,一道怒喝聲傳來,眾人望去發現赫然是司空人。
隻見司空人手中玉牌之上已經閃爍靈光,而這靈光也已經分成了數份向著不同的方向而去,催動了兩次就被阻止了兩次的滅仙陣,終於在第三次的時候被催動了起來。
“此事,沒完。”看了司空人等人一眼,邵逸狠狠的說道,隨即整個人便一陣扭曲,消失在了原處,一旁的充如鬆也是如此。
就在兩人消失的刹那,本來從玉牌之上飛出的幾道靈光卻是原路返回,又回到了玉牌之中,似乎從一開始司空人就沒有準備啟動滅仙陣,這一切看起來雙方都是心照不宣。
“所有玄符門弟子聽令。”
隨即司空人將手中令牌一收,突然以靈氣傳音喊道,整個玄符門內不管此時正在做何事的弟子都聽見了這道聲音。
“從今日起,玄符門與青雲宗以及驅獸宗兩宗再無交際可言。”
“從今日起,玄符門與青雲宗以及驅獸宗兩宗斷絕一切來往。”
“任何弟子,都得遵循此例,如有違背者,毀去一身修為,逐出玄符門!”
一道道的聲音向著四周蔓延而去,響徹整個玄符門內,甚至那些身處玄符門山腳之下的桃花鎮也聽見了這番言語,當即在短暫的驚異過後便發出了極為洶湧的談論。
但是不管如何,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的人也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的人也罷,都知道從今日開始,整個修真界要變天了。
德山之上的弟子在紛紛領命之後,開始散去,該療傷的療傷,該打掃戰場的打掃戰場,當然如今司空人還有周衍以及陳易三人還在這裏,那些來自兩宗弟子身上的儲物袋或者儲物符沒有人敢中飽私囊。
隻不過,當陳易與某一道目光對視的時候,陳易稍微思考之後便向著對方招了招手。
還未恢複多少的曹響看見陳易的示意之後,想了想還是走向了陳易等人,在給兩個前輩行過禮之後,曹響便站在原處默不作聲,隻不過看起眼神,似乎腦海中有不少的心思在活躍著。
“之前身處光幕之中,與那青雲宗以及驅獸宗周旋之時,他們兩宗施展出了兩種我從沒見過的手段。”在曹響走近之後,陳易看向正以一種好奇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司空人以及周衍說道。
“一個陣法,名為拘靈陣,去我身上鮮血,再輔以特殊器物,陣成之後猶如將我的神識困於一球當中,僅僅是一擊,我便感覺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控製,無法動彈。”
“再就是嗜血陣,以被我擊殺的驅獸宗弟子作為媒介形成印記,此印記沒有其他的作用,隻是身處此印記之下,我會變得極為急躁,心中會升起莫名的怒意,在這股怒意之下,會變得極為嗜血。”
“這兩種手段,以晚輩的了解,好像整個修真界都沒有聽說過,即便有類似的手段也沒有這般的效果,所以想要請教兩位前輩。”
陳易不假思索的說道。
說到最後,陳易雖然麵向周衍以及司空人,但是眼神卻是落在了曹響的身上,然後就見曹響的臉上浮現了一絲笑意,一絲非常得意的笑意。
“晚輩先去處理一下戰場。”笑著說出了這句話,曹響行禮之後便轉身離開了此處,沒有任何的猶豫。
這樣的一幕倒是讓陳易稍微有些錯愕,旁邊兩人也是如此,不過隨後三人臉上都浮現了一絲笑意。
“這人怎麽這麽相信你?”司空人率先說道。
“可能是晚輩身上有一種讓人相信的氣質。”陳易回答道,臉上沒有絲毫不好意思的神色,倒是使得司空人神色一愣,接著便笑著搖了搖頭。
“你說的兩種手段,真的有那麽誇張?”周衍此時說道。
“句句屬實。”陳易認真道。
“此事我也聞所未聞。”司空人在一旁也說道“我已發出傳信,此事還是等待門內其他長老以及門主回來之後再做商議,你看如何?”
“晚輩自無不可。”陳易聞言,趕緊說道,以司空人的身份對自己用這樣的語氣說話,讓陳易著實有些惶恐。
“既然如此,還有一事想問一下周衍前輩的意思。”司空人點頭道,說著又看向了周衍。
“知道你想問什麽。”周衍笑著道“我與池圭本來關係莫逆,如今我已卸去青雲宗供奉身份,自然是需要另尋去處的。”
“如此甚好。”司空人臉色一喜,不過也沒有亂了分寸“等門主回來,會與前輩商談的。”
周衍點了點頭。
一旁的陳易自然也是聽出了兩人對話的內容,雖然沒有什麽特殊的表現,但是此事對於陳易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隨後,在某個玄符門弟子發現了昏迷之中的驅獸宗杜嶽並且稟告了司空人之後,司空人便也離開了此處。
而後,周衍跟陳易兩人便回去了元晨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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