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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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無名前輩再次悄然離開無名島的這段時日裏,南星一邊重新開始造船,一邊在閑暇之餘呆在洞穴內用心研習石壁上的心法,配合著師祖傳授的劍法,用藤蔓替代佩劍,使用起來也算是日漸得心應手,隻是這一次無名前輩在中原逗留的時日似是較以往要久上許多,南星漸漸在洞穴內待不住了,時不時因為失神在造船時傷到自己,南星便也無心再造船了,甚覺不安心的每日在快要日落西山之時來到海邊焦急遠遠眺望,心中不自覺隱隱有些擔憂,不知是怪老頭在歸來途中遇到何事?
    還是因白青近段時日出了何事而被耽擱了?從無名前輩離島之日算起,曆經數月之後無名前輩這才終於又出現在了無名島近海之上,在他悄悄藏好船隻飛身穩穩的落在無名島上之時,密林之中的藤蔓便似是被人突然控製住了一般齊齊向他飛速襲來,他不緊不慢的側身避開襲來的藤蔓,喃喃自語甚為惋惜的歎了口氣搖搖頭低聲說道:
    “白青這傻小子怎麽就這般執拗放不下呢?當真欲為了這丫頭葬送了自己不成?”極速飛身騰空而起,一兩掌便將逼近周身的藤蔓統統打落在地,空氣中彌漫著濃濃鹹鹹的海水味裹挾淡淡的青草的清新氣息!
    南星見他終於歸來急忙從密林之中異常欣喜的飛奔上前笑著說道:
    “怪老頭,這一趟中原之行逗留這麽久你終於舍得回來了?這一路上可有打聽到關於白青的什麽消息嗎?你此次似是在中原待的時日較以往更長些呀?可是遇到了何特別之事給耽擱了?白青他還好嗎?他可已然同立陽門眾弟子交手對決了?他可有受傷?你可有見到他?”南星越問越焦急,麵露悲傷的望著無名前輩。
    無名前輩輕點落地見南星上前急切發問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思慮片刻瞧著甚為輕鬆的看著南星淺笑著悠悠開口說道:
    “還真別說,此次中原之行還真是收獲不少呢!小老兒我這一路上確實打聽到了不少關於白青那小子的傳聞,隻是小老兒這一路上奔波甚為勞累,如今剛回到這無名島上便甚是想念叫花雞的味道,你上回在林中同白青一道烤製的那風味兔肉的味道此刻想來也確實不錯,不知小老兒我今日是否還能有這個口福再品一品這美食呢?”南星聞言甚為了然的點點頭滿臉堆笑的望著他說道:
    “好,您老且安心稍等南星片刻,南星即刻就去林中抓來野兔為您烤好送至於您麵前讓你品嚐!”甚為心急絲毫不願耽擱急忙飛身踏林奔回到茅草屋內,順便在林中穿行之時搜尋到肥碩的野雞野兔,麻利的一番收拾忙碌之後,再抬首望向院外之時四周密林已然濃黑如墨,夜空之中星辰密布。
    無名前輩尋著烤肉香味從夜色中緩緩現身,深吸一口氣甚為滿足的讚歎道:
    “嗯!這香味聞著還真不錯!當初決意帶丫頭你來無名島養傷還真是沒選錯,不然此時還能指望誰能這般心甘情願滿足我這小老兒的口腹之欲呢?”
    “是,是,是,您老如今說什麽都對,南星此次絕對是心甘情願誠心為您老做吃食,此真心天地可鑒!日後您老無論何時突然想念這個味道?隻要您一句話招呼一聲的功夫,想吃任何吃食南星必定想盡一切辦法真心誠意的做出來犒勞您!您覺得如何?”南星見他從林中現身前來忙言笑晏晏的望著他,將烤好的兔肉遞給他請他品嚐。
    無名前輩見狀甚為欣慰的笑著說道:
    “如此甚好!今日丫頭當真有心了!此時定然是滿心期待著小老兒能盡數告知於你有關白青那小子的江湖傳聞吧?不錯,此次中原之行小老兒甚是不遺餘力的費心費力四處探聽那傻小子的消息,最終皇天不負有心人,還真就讓小老兒我這般幸運的打聽到了有關於白青那傻小子的所有傳聞!”南星甚為急切的疾步上前望著他突然有些膽怯的輕聲開口問道:
    “此次行走江湖耗時這般久,莫不是您當真見到白青了?他,境況如何?可有好好顧著自己?”無名前輩斜睨了她一眼咬了一口手中的兔肉,慢慢悠悠的咀嚼著嘴裏的兔肉輕聲開口說道:
    “那傻小子呀!”故意停下來咀嚼的動作狀似甚為艱難的將烤肉吞入腹中,低頭掃了一眼瓷碗深深的看了南星一眼,南星見狀腦中頓時靈光一閃甚為無奈的搖搖頭笑了笑,急忙為無名前輩斟滿酒水雙手奉上遞到他麵前,滿目期盼熱切的望著他。
    無名前輩接過酒碗輕抿一小口酒甚為滿足,似是終於決意不再賣關子看了她一眼悠悠開口說道:
    “上回小老兒我同你說過的他似是已然向立陽門發出戰帖了,此次我一入中原便聽到江湖眾人都在傳說是立陽門大弟子孫不未帶著一眾立陽門弟子向白青認錯了,似是立陽門同白青對決時輸了,他們便向他認錯,承認當年錯信了人傷了你們!”南星聞言甚為心慌的微微湊上前盯著他緩緩開口詢問道:
    “白青同立陽門誰人對決了?他傷勢重不重?算下來到今日時日已然過去這麽久了,您可有聽說他如今傷勢如何?可有人已經替他療過傷了?他這般不管不顧的四處同人交手受傷,我之前留給他的固元丹怕是早就不夠了,為何就沒人能勸得動他?為何要讓我如此擔心?”南星微低著頭說著說著似是便要落下淚來,無名前輩見她如此心急如焚淡笑著勸解她道:
    “丫頭,別這般心急呀!小老兒我還未說完,你且耐著性子聽著,待小老兒將傳聞細細同你道來!江湖之中盛傳那日同白青那小子交手之人不是出自立陽門,是寒月宮少宮主冷淵,也就是白青那小子的親兄長南宮皓塵。聽聞當時二人出手對決之後雙雙身受重傷,那冷淵貌似傷的較白青更重些,離開立陽門時似是被他寒月宮之人攙扶回去的,白青那傻小子則在聚香居休養了一個月之久傷勢才見好。”南星聞言甚為訝異語氣之中夾雜著些許憤怒,慌忙打斷無名前輩的話開口問道:
    “冷淵出手重傷了白青?他怎麽能?他怎麽可以如此傷他?他莫不是瘋了?白青可是他一母同胞的親弟弟!白青如此良善之人如何能是他這般心機深沉之人的對手?冷淵竟然能做到毫不顧忌的出手重傷白青?如此作為南星還真有些瞧不上他了,他再次出手重傷了白青,看我回去之後同他怎麽算這筆賬!”南星越想越氣憤,心中火氣飆升甚為惱怒的端起無名前輩麵前的酒水一飲而盡,一碗酒下肚似是依然壓不住心中不斷翻湧的怒氣一般死死的瞪著遠處墨黑的夜,似是要將這黑夜撕出一道口子來!
    無名前輩剛欲端碗飲酒,還未碰到碗沿便被南星一把將酒碗奪走把碗中的酒水一飲而盡,重重的放下酒碗,怒瞪著前方。
    見她因冷淵傷白青如此動怒,甚為無奈的歎了口氣開口說道:
    “丫頭先別這般著急呀!我還未將此事的原委告知於你呢!莫要這般衝動易怒且聽小老兒細細說於你聽!”南星甚為不滿的微微瞪了他一眼,轉念一想隨即滿是無奈的懨懨的趴在桌上等待著他的下文。
    無名前輩見她收斂怒氣漸漸平靜下來這才開口解釋說道:
    “江湖傳言當時本是立陽門二弟子夏征欲上前同白青應戰,夏征的功夫較白青來說如何你是早就領教過的?冷淵忽然在此時跳出來揚言要代替夏征同白青交手,要好好教訓教訓自己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弟,代替爹娘管教他,從而也算是報答了夏征在他年幼之時,作為他的弟子悉心教導他的那些年的恩情。在小老兒看來他此舉卻像是有意護著白青,白青同他交手之時才是毫不顧忌兄弟情義,你是沒聽說冷淵當時傷的有多重,白青那小子儼然不似當年了!”南星聞言沒好氣的白了無名前輩一眼輕哼一聲說道:
    “他冷淵傷勢如何南星絲毫不在乎?反正他出手傷了白青就是不行!那之後呢?白青便一直待在聚香居同汐雨姐姐和若玉、小寒他們在一起嗎?一直待在聚香居安心休養著嗎?”無名前輩搖了搖頭皺了皺眉頭出言解釋道:
    “一個月後白青傷勢轉好,江湖便再也未有關於他的傳聞了,他似是突然在武林之中消失了!誰人也不知曉他離開聚香居去了何處?他為何會突然遁世消失?就連之前一直跟隨在他身邊的若玉似是在江湖武林各處都未能再打聽到他的消息了!他似是突然在人世間蒸發了一般無影無蹤了,這一點倒是讓小老兒我想起了我那位尋找多年仍未見蹤跡的師兄!”南星心慌急切的驚呼出聲道:
    “消失了?怎麽會?白青怎麽會突然消失不讓若玉尋到他呢?他會去何處?他傷勢還未大好他能去何處?難道是左夏或者武林之中有誰將他帶走困住了?他為何會不知會若玉他們一聲便獨自離開呢?冷淵那兒也未能打探到白青的消息嗎?”無名前輩聞言甚是不認同的擺擺手說道:
    “丫頭你就先別瞎猜,有件事你還不知曉,那左夏已然被冷淵給處置了,日後武林之中便再也沒有左夏的存在了,至於武林中別的什麽人?仔細想想也甚是不可能,有一事小老兒我之前已然同你說過的,現如今江湖武林眾人隻要一提到白青便讓他們忍不住打寒顫,他在世人的心中就像是從地獄之中走出來的嗜血狂魔一般,誓要將整個江湖武林攪的天翻地覆毀滅一切,讓眾人不得安寧!”
    “如若南星猜錯了,他如今能避開姐姐他們去哪兒了呢?”南星此刻甚是不安心驚,隨即想到一歸處不由得低聲喃喃自語道:
    “難道他不同若玉他們招呼一聲便離開是回去了?莫非他獨自回了忘憂閣?若玉他不知曉忘憂閣在西境之地何處?自是很難再尋到他的消息,他獨自一人回去該如何麵對忘憂閣眾人?他該是見到我給他留的標記了吧?”無名前輩見她低著頭皺著眉頭思索著,似是低聲說了些什麽他一時未能聽清,甚為疑惑的看著南星詢問道:
    “丫頭可是知曉那小子去了何處?你們倆自小一同長大,話說這世間你該是最為了解他之人!”南星聞言慌忙搖了搖頭故作困擾的眉頭緊鎖著歎息一聲開口說道:
    “南星這一時之間也猜不透他獨自一人能去何處?關於白青,江湖之中可還有其他什麽消息嗎?難道自他消失之後武林中便再無人見過他了?既然如此,那您這趟出行為何在中原耽擱如此之久?”無名前輩見南星又這般心裏焦慮耐不住性子甚是不爽的微微皺著眉頭瞪了她一眼,自顧自的喝了一口酒緩緩開口說道:
    “丫頭你未免有些太沉不住氣了!小老兒這不是要喝口酒才好同你說嘛!白青那小子消失的那段時日江湖武林之中確實無人知曉他離開聚香居去了何處?隻是在他消失數月之後又有人甚為意外再次在中原武林見到了他的身影,他此次現身是來向武林中一名門正派下戰帖的!”南星甚為疑惑的皺著眉頭,思慮良久才緩緩開口詢問道:
    “下戰帖?這幾年武林之中還有何門何派他還未去挑戰過的?當年在光明頂之上的門派他差不多都去過了呀?”無名前輩吃完手中的最後一口烤肉,甚為隨意的擦擦嘴角的油水,很是滿足的看著南星舒心淺笑著喟歎道:
    “嗯!小老兒我今夜已然甚為滿意酒足飯飽了一頓!這烤肉的味道真心不錯,丫頭明日繼續啊!”說完便頭也不回起身離開,南星甚為訝異的望著他的背影驚呼道:
    “怪老頭,你還什麽都未同我說說明白呢!他再次現身中原到底去了何門派下帖子?你倒是回來同我說清楚啊!這般說話留一半算是怎麽一回事?”無名前輩背對著南星絲毫不理會她在身後的呼喊,悠哉悠哉甚為怡然自得晃晃悠悠的緩步離開,南星見狀微微動怒,一怒之下便揚手甩出藤蔓,無名前輩敏銳的感應到來自後背的偷襲,毫不費力的避開了身後來的藤蔓,趁著夜色頃刻間便消失在了密林之中,徒留南星一人在院中暴跳如雷鬱結於心寢食難安。
    翌日清晨拂曉,南星起身之後便急忙在密林洞穴之中四處找尋怪老頭,奔波一圈下來怪老頭沒找到卻意外發現自己就快做好的藏得甚為隱秘的船隻又被他給毀於一旦了,怒不可揭的在林中飛速穿梭欲找尋到他人,這回勢必要同他好好理論一番,最後幾乎尋遍了整個小島才在一顆枝葉繁茂的參天大樹之上瞧見了此時正在呼呼大睡的無名前輩。
    南星在樹下用藤鞭擊打著樹枝大聲怒吼驚醒了他,無名前輩故作睡眼惺忪的坐起身甚是疑惑的望著她問道:
    “丫頭,你這一大早的在林中鬧出這般大動靜,如此擾人清夢意欲何為呀?你這又是為何如此動怒?好端端的誰又惹著你了不是?麵色瞧著如此不善可是出了何大事?還是說你已然將肉烤好了欲喚我前去品嚐卻四處都尋不到小老兒我在何處便這般著急了?丫頭別著急,小老兒這就來!”輕輕縱身一躍剛落地穩住身形,南星瞪著他二話不說便將手中由藤蔓做成的鞭子飛甩出去,兩人隨即展開激烈交手。
    無名前輩一邊同她交手一邊甚為欣慰的讚歎她道:
    “丫頭果然不錯,數月不見便將這鞭子運用自如了,如何?這鞭子作為你新的武器用的可還得心應手?”南星冷著臉不願搭理他,內力強勁每一鞭都朝著無名前輩的命門而去,南星成功接下他兩招之後幾欲乘勝追擊繼續上前,無名前輩見狀迅速飛身後退巧妙避開,看著南星意味深長的笑著勸解她道:
    “丫頭,你同小老兒我這般大動幹戈是不想從我這兒知曉有關白青的消息了?小老兒我當初同你定下的約定是接下小老兒三招,我便可以考慮同意你離開,你此時還未接下小老兒的第三招,之前偷偷造的小船如今又被小老兒我給毀了,此刻無論如何你都離不開無名島,為何就不想再聽聽更多關於白青的傳聞呢?丫頭不是最在意那小子嗎?”南星聞言冷冷的看著他說道:
    “我看你這怪老頭就不是真心想讓我知曉白青的消息,既如此我有何必強求於你?”
    “不,不,丫頭你錯了!”無名前輩隨即麵色一改故作委屈的開口解釋道:
    “小老兒我自然是真心願意告知於你有關白青的消息的,隻是現下小老兒我肚裏空空饑腸轆轆的,就怕眼下餓著肚子,腦子會轉不過來記不太清探聽到的關於白青的傳聞,你說這該如何是好呀?”南星收好手中的長鞭瞪了他一眼冷聲說道:
    “南星已然將肉烤好了,回院中定要將你知曉的事情交代清楚!”無名前輩甚為滿意的點點頭笑了笑,二人飛身回到院中,無名前輩咬著一口肉慢悠悠的品味著開口說道:
    “你不是想知曉那小子接下來要向武林中何門派發起挑戰嗎?小老兒以為丫頭你這般聰慧該是猜測到是何門派才對呀?”南星冷笑一聲緩緩開口說道:
    “南星昨夜已然猜到是雲澗山莊了,江湖武林除去雲澗山莊,其他各個門派都讓白青挑了一個遍,不用多想便知道如今也就剩下一個雲澗山莊他還未去下戰帖!”無名前輩聞言甚為欣慰的微微一笑點點頭說道:
    “不錯,丫頭果然聰慧,就是這麽個理兒!”南星聞言不由得白了他一眼冷聲說道:
    “這有何好誇讚的?是個人都能猜的出來是何處!”轉念一想麵色一變甚為慌張的出聲詢問他道:
    “那雲澗山莊可有人前來應戰?若玉和若伊呢?他倆聽聞白青向山莊下戰帖是何反應?白青再次現身傷勢已然都好了嗎?”無名前輩故作訝異的看著她笑著說道:
    “丫頭,你盡然開口先打聽之人是若玉他們二人,小老兒我倒是真沒有想到你還挺關心他倆的嘛!”南星故作冷臉的看著他說道:
    “你想錯了,南星並沒有!隻是當年之事同他二人又有何關係呢?一切都是蕭如月精心謀劃的,若玉他們倆這麽多年從始至終都被蕭如月蒙在鼓裏,此事與他二人無關,又何必牽連無辜再造殺孽?怪老頭你還未告知於我,白青他之前的傷勢近來如何了?這是南星最為關心的,旁的什麽先放一邊不著急談!”無名前輩甚為無奈的歎了口氣笑著說道:
    “丫頭你就放心吧!他沒事!你此刻更該關注與關心的不應該是雲澗山莊何人接下了白青的戰帖嗎?此事這才是重點吧?”南星望著遠處微眯了眯雙眸神色冷下許多,靜默良久輕聲開口說道:
    “左不過就是那倆人,這有何好特別在意關注的?我隻在乎有關白青周遭的一切,其他人如何於我南星何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