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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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星瞧著蕭如月這般呆傻的模樣隨即失了耐心,快步上前攔住她的去路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厲聲嗬斥逼問她道:
“蕭如月,看著我,說,你當年刺傷白青時下的何毒?別以為你如今這般裝瘋賣傻就能躲的過去,快說,你到底給白青下的何毒?”蕭如月受到驚嚇身子瑟縮著手臂吃痛的皺起了眉頭,一邊用力掰扯著南星的手指,一邊回頭望向若玉急切慌亂滿是委屈的開口求救道:
“壞人,放開我,師兄,快來幫幫如月,有人要傷害如月,如月害怕,師兄快來救救如月啊!”見自己撕扯良久對方絲毫無意鬆開,心下甚覺不滿的大著膽子抬頭畏畏縮縮的看了眼麵前擋住自己之人,看清眼前之人的容貌之時,蕭如月麵色一滯頓時神色慌張的連連後退,用盡全力甩著手臂高聲呼喊道:
“快來人呀!蘭姑快來救救我,那賤人回來找本小姐尋仇了,她從陰曹地府回來要害本小姐了,快來人把她給殺了,本小姐不想看見她,一個一個盡數給我殺了她們,全都給本小姐殺了,哈哈哈,全都給我殺了,一個活口都別留下,統統給我殺了她們!”南星依舊扯著她麵色一沉冷聲繼續逼問她道:
“你快說,當年明月教被剿滅之時你到底還藏了什麽毒?”蕭如月聞言似是如夢初醒一般神色歡喜的笑著說道:
“毒,本小姐的毒藥在哪?賤女人,本小姐有的是讓你斃命的毒藥,對了,毒藥可以毒死她,那個賤女人早就被我用毒藥一點一點給毒死了,本小姐還派人將那賤女人的野種也給殺了,她們全都被本小姐給殺了,她們都死了,如今誰都不能再傷害本小姐了。哈哈哈,皇甫清歡,你以為你鬥得過我?你以為你爭得贏我?我和師兄才是青梅竹馬天造地設的一對,誰都不能將師兄從我身邊搶走。你以為你生下來的野種能夠搶走屬於伊兒和玉兒的一切?你做夢,同本小姐爭搶的下場就是一個一個全都給我去死,一個都別想活著。哈哈哈,毒,我的毒呢?我的美人笑呢?我的美人笑去哪兒了?我找不到我的毒藥了,找不到毒藥我如何能將她趕走?我要找我的毒藥,美人笑,美人笑,美人一笑,萬骨皆枯!”蕭如月在院中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四下奔走尋找,隨後在院中尋到了幾個瓶瓶罐罐,她急忙將瓶瓶罐罐極為珍惜的捧在懷裏癡笑著,獻寶似是的來到若玉麵前瘋笑著開口說道:
“師兄,如月找到毒藥了,如月這麽多年從未告訴過旁人,如今隻告訴師兄一人,隻給師兄一人展示,如月是不是很厲害?”南星遠遠瞧著蕭如月懷中的各式藥瓶,其中一個一眼望去甚覺眼熟,忙上前一步將藥瓶躲過來細細打量,蕭如月見狀急切的幾欲上前撲搶,嘴裏不停的哭喊道:
“我的毒藥瓶,快把我的藥瓶還給我,快還給我,誰都別想將這些毒藥搶走,快還給我!”若玉見她欲撲向南星忙一把將她護在懷中,而她懷裏的瓶瓶罐罐瞬時統統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蕭如月看著麵前碎了一地的瓷瓶,忽而似發了瘋一般猛地掙脫若玉的雙臂一把將他推倒在地,急切的跪倒在地雙手極速的收攏著麵前的碎瓶,掌心被瓷片劃破鮮血直流,而她卻像是絲毫感受不到疼痛一般捧著碎瓷片低聲輕喃道:
“我的藥瓶,我的藥瓶,不能讓旁人奪了去!”若玉見狀滿是心疼的一把握住她血流不止的雙手,強行把她帶離起身柔聲安慰她道:
“娘親疼不疼?這些藥瓶都碎了,我們不要了,我們不要便是了!”南星疾步上前緊扣住她的手臂冷聲詢問道:
“我自製的永隨香的藥瓶為何會在此處?當初果真是你派芸娘趁著我不在暗害了蘇婆婆對不對?她都已然被你給毒啞了你為何還不肯放過她?”蕭如月聞言睜著她那雙混沌的雙眸盯著南星癲狂大笑道:
“哈哈哈,蘇婆婆她該死,一切都是因為你這個賤女人,當年被她意外偷聽到你被我毒殺我已然網開一麵了,隻是讓她不能開口說話留了她一條命。如若不是因為你生下的那個野種執意要將她帶回來,還想盡一切辦法解了她的毒治好了她,我也不會這般容不下她派人去收了她這條命。一切都是因為你這個該死的賤女人,你要搶走我的師兄,你生的野種要傷害我的伊兒和玉兒,還想認祖歸宗奪走本就不屬於她的一切,蘇婆婆她要護著你,你們全都該死,都該死,哈哈哈!”若玉甚覺憂傷滿麵為難的瞧著南星,死死的困住懷中情緒異常激動癲狂的蕭如月。
小寒上前擔憂的看著盛怒中的南星,緩緩開口說道:
“眼下她這般瘋癲怕是也問不出什麽了,從她方才的那些瘋話裏南星姑娘可有猜測到白青少俠所中何毒?”
“美人笑!”南星皺著眉頭低頭思索著,在抬頭時瞧見蕭如月麵露恨意怒瞪著她,南星不由得冷笑一聲,同身旁的小寒姑娘輕聲開口解釋道:
“她方才嘴裏念叨的一句話,我和白青曾有幸在一個山洞裏見到過,是北堂默留給一個故友的留言,其中便提到了這一句
“美人一笑萬骨皆枯”,沒想到她竟然也知曉!”小寒聞言甚為訝異的開口說道:
“北堂默的故友?那人莫不是南宮逸?世人皆知當年南宮家慘遭滅門便是因為他們以為北堂默製毒藥美人笑的配方在斷氣前給了南宮家家主南宮逸!現如今南星姑娘已然知曉了當年之事的真相,那這人這般瘋癲了姑娘打算如何處置?”瞧著眼前早已不識得自己將自己認成娘親的瘋傻之人,南星甚是無力的歎了口氣冷笑一聲說道:
“眼下這般情況也不能再逼問她什麽了,也許讓她一直這般瘋傻的苟活一世便是對她最大的懲罰吧!”南星見此時已然獲悉白青所中何毒?
這雲澗山莊也就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深深的看了蕭如月一眼便欲轉身離開。
若玉見狀忙焦急的呼喊了一句
“姐姐,這就要回去了嗎?稍等若玉片刻可好?若玉同你們一道回忘憂閣!”南星看著他搖搖頭淺笑著輕聲說道:
“不必了!你既已回了山莊便好好陪著她吧?不用隨著我們一同離開!”南星一轉身便看見立於院中不遠處的江知行,眼含熱淚滿麵憐惜的看著南星,心心念念之人如今好好的出現在自己麵前,一種失而複得的複雜情緒縈繞心頭言語有些哽咽的緩緩開口說道:
“星兒,真好,你平安無事真好!爹爹最不願的便是傷著你,這麽多年過去了爹爹一直以為要失去星兒了,如今你又好好的回到了爹爹的身邊,真是太好了,星兒能否原諒爹爹當年失手誤傷了你?能否重新回到雲澗山莊?能否再給爹爹一個機會,讓爹爹用餘生好好補償你?是爹爹錯了,爹爹深感抱歉!”
“江莊主言重了,您犯不著向南星這般低聲下氣的道歉,三年前南星便已然將自己這條命還給江莊主了,自那一劍之後你我二人便再無瓜葛,日後江湖各自安好,更何況江莊主該道歉之人從來不是南星!今日未向江莊主知會一聲便擅闖內院是南星失禮了,多有打擾還望江莊主海涵,日後江湖不再相見,告辭!”說罷便不再理會江知行,直直的越過他片刻不願耽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雲澗山莊,騎上快馬日夜兼程往回趕,既然知曉白青身中何毒,眼下便隻能寄希望於師父的藏書閣內有關於此毒解法的記載。
南星剛回到忘憂閣片刻不休直奔白青的小院,甚是意外的見到師祖他們此時全都聚在白青院中,見到南星回來,木霆嘯急忙上前詢問她道:
“星兒你可算是回來了,你不同我們打聲招呼便離開這是去了何處?青兒這幾日見不到你便四處找尋你,甚是還對林放動手了,攔都攔不住他。”南星來不及同師祖解釋疾步飛奔入了房門去見白青,林放臉上青腫未消一臉倔強的立於門邊守著白青,見到南星回來終於如釋重負的輕歎了口氣,揉著淤青腫脹的臉龐帶上門出去了。
關門的聲響驚醒了靠在床邊麵色慘白的白青,緩緩睜開沉重的雙眼見到平安回來的南星,忙坐起身急切的重咳了幾聲關切的上下打量她,再三確認南星並未受傷這才稍作安心的柔聲開口道:
“星兒,不是說好要一直陪著白青的嗎?為何白青一覺醒來便四處都尋不到你的身影?星兒這是去雲澗山莊了?為何要以身犯險?雖說她眼下是瘋傻了,可誰也不敢保證她不會再做出何出格之事!星兒別讓白青擔心!”南星微微一笑緊握住他的掌心開口安撫他道:
“白青放心,星兒沒事,她傷不了星兒,一個瘋瘋傻傻連人都不識得的人怎麽能傷到星兒呢?白青無需擔憂!”白青重重的歎了口氣緩緩開口道:
“她如今既然已經如此瘋傻不識人,星兒去山莊見她又有何用?現如今如何能從她嘴裏再打探到何有用的消息?”
“這回白青定要好好誇讚星兒,因為星兒自小這般聰慧,星兒如今已然知曉白青所中之毒為何了?”南星故作欣喜高傲的昂著頭,甚覺得意的笑著說道:
“眼下既已知曉了她當初給你下的何毒?那星兒便能從師父藏書閣內收藏的醫書內查詢到這毒的製配藥方,給星兒一些時日就一定能找到解毒之法。”白青拉著南星到床邊坐下,額頭輕輕抵著南星的額頭,靜默良久才開口說道:
“星兒,白青惟願接下來不多的時日裏星兒一直陪在白青身邊便好,一睜眼便能見到星兒就在身邊,再也不用回到四處尋不到你苦苦支撐的那些年歲了!”南星聞言滿是心疼的將他擁入懷中,柔聲寬慰他道:
“日後再也不會了,星兒再也不會消失,會一直都好好的陪在白青身邊的!”白青甚覺滿足心安的輕靠在她肩頭昏睡過去,南星靜靜的聽著耳邊平穩的呼吸聲默默落下淚來,怕驚擾到白青休息忙將他輕扶在床上躺好,坐於床邊安靜的看著白青的睡顏一刻也不願離開。
接下來的日子裏南星隻要在白青服藥睡下之後便沒日沒夜的去藏書閣內查找醫書,姨娘木桑桑告訴她,兒時在北堂默身邊曾聽說過美人笑,隻是當時還未聽說他成功調製出了解藥便被眾武林人士給圍剿了,現如今美人笑的藥方也早已不知去處,怕是這世間也並無能解美人笑之藥。
日子拖的越久,白青每日昏睡的時辰也越來越長,一日見他這般氣若遊絲南星在一旁瞧著一時沒能忍住抬手去探他鼻息,還未觸碰到他時便被他一把握住,輕笑著說道:
“星兒莫不是想趁著白青熟睡之時偷襲白青?這下被白青識破一把抓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