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坦白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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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場的人臉色各異,岩時陌眼裏閃過一瞬亮光,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沒想到六年過去了,各門派一直不停搜尋的人就在他們眼前。

    

    岩時陌一直坐在晩阿無前麵的上座,玄離和頁知站在她的左邊,冷不遠在她右邊,應思期和薑遇機則在她身後,幾人把她包圍了起來。

    

    晚阿無左顧右看,緊握著拳頭,冷哼一聲:“你們要殺我?”她已經破罐子破摔,做好準備拚死一搏,她緊閉雙眼,深呼吸一口氣,又倏地睜開眼睛,此刻她的心裏略感遺憾:看來今天我是注定要死了,師兄,對不起,我要先走一步了。

    

    雖然做好了赴死的心,但是她還是不甘心就這麽死在滄極宗,不敢有絲毫鬆懈,一直警惕周身的動靜,就在她要先出手時,門外急急忙忙跑來一名弟子喊道:“掌門!外麵有人闖了進來,還打傷了十幾個前去攔截的師兄弟。”

    

    “是誰闖進來了?”岩時陌詢問道,誰這麽大膽敢硬闖滄極之地。

    

    弟子感受到了岩時陌的氣憤,他也同樣生氣道:“那人叫囂著要我們還他師妹,還說要是他師妹有半點損傷,他便屠盡滄極。”

    

    “是我師兄!”晩阿無眼眸一亮,激動的喊出聲來,可她又立馬消沉了下去,若我要死也不能連累師兄,我不能讓師兄也被他們抓住。想著這點她便奪門而出。

    

    奈何她一個人突破不了六個人的包圍,應思期和薑遇機一起堵住門口,右側的冷不遠先抓住了她,還沒待她出聲,岩時陌卻道:“顧姑娘,我們不會殺你的。”

    

    玄離長老和頁知長老都微微側目,看了一眼岩時陌,似乎有話想說,不過猶豫了一下後,兩人還是選擇了沉默。

    

    晩阿無半信半疑的盯著岩石陌,不知道這人在打什麽主意。

    

    “你坐吧。”岩時陌揮手,示意冷不遠將晚阿無鬆開,又吩咐道:“思期,你去將顧姑娘的師兄帶來。”

    

    應思期點點頭,疾步如飛地跑了出去。

    

    “我也去看看。”薑遇機也趁機溜了,裏麵的氣氛太壓抑,他逃也似的跟著應思期一起跑了。

    

    月地雲階上,晩星起與滄極宗的弟子打了起來,十幾名弟子守在階梯上,卻還是被晚星起一路衝了上去,然而在階梯的盡頭,晚星起被應習人給攔下了。

    

    “大膽狂徒,為何要闖滄極境地,還把我的師兄弟都打傷了。”應習人手持佩劍,霸氣的擋在前麵不給晚星起越過半分,隨後劍身出鞘,劍上刻著“水窮”二字。

    

    劍光寒冷,晩星起盯著這把劍,麵部更加緊繃,心中更加躁動。當他在得知晩阿無被帶到滄極宗後,他赫然而怒,要是師妹被滄極宗傷害,要是遭到不測,他定血洗滄極宗。他已經失去了師父,不能再失去師妹,暴怒下的他已經顧不了其他,他雙眼赤紅暴戾的瞪著應習人,淩厲道:“快把我師妹交出來!”

    

    “你師妹又是誰?”話音剛落,應習人就想到了晩阿無,除了她還會有誰,便道:“你師妹好著呢,不要再傷人了。”

    

    晩星起明顯不信他的話,隻重複道:“快交出我師妹。”

    

    這時,應思期趕來了,晩星起一見到他就感覺胸口一股怒氣湧出,他發狠的朝應思期打去,並喊道:“就是你綁走了我師妹,快把她交出來。”

    

    應思期接下了晚星起的一招,又向後一躍,離遠了些道:“顧兄,你別激動,顧姑娘正在議事閣,我可以帶你去找她。”

    

    晚星起的情緒極為不穩,不管應思期說什麽,晩星起都聽不進去,一個勁兒嚷嚷著要他把人還來。應思期根本無意打鬥,左晃右晃的避開晚星起,避免再次激怒對方。

    

    “你躲什麽!”晚星起吼道。

    

    薑遇機趕來了,上前插手阻擋:“快住手,你師妹沒事,真的,我們這就帶你去見她。”薑遇機一把按住晚星起的胳膊,緊緊抓住讓其使不上力。晚星起推開薑遇機,狠狠瞪著在場所有的人,一副要把人給吞了的樣子,滄極宗的弟子被這凶惡的眼神給怔住了,趕緊讓出了一條路來。

    

    薑遇機挨著晚星起,背對著應思期,在中間隔檔住這兩人,生怕他們再次衝突。

    

    “思期,你沒事吧?”薑遇機回頭關心道。

    

    應思期搖了搖頭,神色擔憂地瞧了一眼晚星起,後者戾氣濃濃。

    

    晩星起找人心切,也顧不上是不是陷阱了,要是對方使詐,他就是死也會抓著這些人陪葬。

    

    來到議事閣,晩星起一眼就看到坐在下座的晩阿無,他不顧旁人的目光,抓著晚阿無左看右看,發現她沒有受傷後才鬆了口氣,然後這才開始環顧起周圍的人。

    

    岩時陌起身道:“你就是晩塵顏的徒弟?”然後又道,“六年了,你們都長這麽大了,沒想到我們竟一點兒都認不出來你叫什麽名字?”

    

    晩星起驚訝地看了一眼晩阿無,後者輕輕地點頭示意他沒問題,晚星起才開口道:“晩星起。”

    

    “哈哈哈。”岩時陌又笑出了聲:“六年前,我們多方打聽你們的信息,雖然各門派調查到你們的一些信息,但是卻不知道你們具體樣貌和名字,想要抓捕你們猶如大海撈針,晩塵顏把你們保護的很好啊。不過,沒想到還是我先找到了你們。”

    

    晩星起警惕的把晩阿無攬在身後:“你想怎麽樣?”

    

    岩時陌哼了聲:“我還想問你要怎樣,你硬闖我滄極之地,還傷我弟子,這筆賬怎麽算?”

    

    晩星起也不示弱:“你們抓了我師妹想做什麽?如果你要殺我們,我們也不會坐以待斃。”

    

    “我並不想殺你們。罷了,念在你們師兄妹情深的份上,我就不與你計較了。正好你們兩個都在這裏,那我不妨就告訴你們一件事,剛才我看你師妹的樣子,你們兩個怕是還不知道,你們師父晩塵顏以前的身份吧。”岩時陌的目光在兩人的臉上來回掃視,隨後語氣緩和了下來:“晚塵顏對你們隱瞞了許多啊,不如你們先坐下來聽我慢慢細說?”

    

    這人在打什麽主意?晩阿無和晩星起都納悶了,奈何他們被壓製著,無法離開,索性就坐下了,看這些人到底要耍什麽花樣。

    

    岩時陌不在意兩人投來直視懷疑的目光,他對應思期和薑遇機道:“思期,遇機,你們兩個去看看那些受傷的弟子。”這話明顯是要支開兩人。

    

    應思期和薑遇機自然聽懂了話裏的含義,知趣道:“好的。”

    

    待他們兩人離開後,岩時陌竟然先歎了一口氣:“唉,真是天意啊,讓我先找到了你們。”說完,隔了一會兒,才開始講起了冷不遠提到過的那段前塵往事。

    

    原來,身為魔修者的晩塵顏曾經竟是靈修者,而且還是靈修界中,頗有名望的晩氏一族中人,晩家與滄極宗一向交好,晚家有意,時常會派人來滄極宗交流學習修煉之道,因此,晩塵顏與滄極宗的弟子漸漸相熟,晚塵顏更是隔三差五就跑到滄極宗來,滄極宗的弟子自然也很歡迎他來。那時的晚塵顏是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天資聰穎,所有人都認為將來晩氏一族的家主便是他。

    

    不成想,古鳴宗的掌門連悲鳴,在一次去晩家拜訪的時候,讓他發現了晩家後院裏,竟藏著一具屍鬼。煉製屍鬼這等禁術豈能容忍,不管是誰用了此術都是罪大惡極,於是連悲鳴先是裝作不知情返回了古鳴宗,而後他馬上派人把此事通知到各門派,他又率先帶領一隊弟子前去晩家埋伏監視,等待其他人來支援。

    

    支援的人來了後,他們把晩家的人全抓了起來,把後院裏埋著的屍鬼挖了出來,沒想到就在那時,悲劇發生了。屍鬼突然解開了封印蘇醒了,發狂暴怒變得不受控製,它殺了來討伐的修士,甚至連晩家自己都不能幸免而被屍鬼所殺。那場抓捕行動死傷慘重,晩家府裏血流成河。

    

    全族隻剩晩塵顏活著,結果導致晚塵顏深受刺激,喪失理智,直接墮了魔。由於晚塵顏控製不住墮魔而產生的魔性,在逃跑的途中,殺了很多追上來的各門派的弟子,晚塵顏逃走後,屍鬼也隨之不見了。有人認為是他帶走了屍鬼一起藏了起來。

    

    岩時陌惋惜的搖了搖頭:“可惜了塵顏”他停頓了一下又道,“我們找了屍鬼好久也沒找到,沒成想被你們給帶回來了。”

    

    晩阿無難以置信,都聽傻了。畢竟晚塵顏從來沒有說起過十八年前所發生的事,從滄極宗的掌門口中得知此事,讓人不得不懷疑事情的真實性。

    

    晩星起的腦子飛速運轉著,立馬發現了問題:“不對,晚家既是靈修者又怎麽會煉製屍鬼。師父他一直反對這個禁術,也不準我們修煉,更何況我們從來沒見過無名屍鬼,絕對不是師父帶走的。”

    

    “哼!晚塵顏連你們都有所隱瞞,又怎麽能肯定不是他帶走的呢。他都已經墮魔了,還會有什麽顧忌。”玄離長老嗤之以鼻,他搞不清楚為什麽岩時陌要留著這兩個邪魔。

    

    “不許你這樣說我師父。雖然我們修的魔道,但是我師父他絕不會碰屍鬼,他是抵製這等禁術的。”晩阿無瞬間怒了,拚命維護著晩塵顏,她不允許任何人詆毀她的師父,那是她最敬愛的人,絕不允許任何人說他的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