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掌門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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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院還剩一間空房,應思期便將晩星起安頓在了那。

    

    “什麽?他要和我們住一起?”得知有不速之客要住下,應習人極不樂意地指著晩星起道。在此之前,晩星起硬闖宗門,還打傷了十幾名師兄弟,他對這人可沒有好印象,他才不願意和這人住在一起。

    

    應思期安撫道:“師父這樣安排,也是為了讓顧兄能安心的住下,與我們住一起也方便些。”

    

    即使是岩時陌的安排,可應習人還是頗有怨言:“師父怎麽還讓他繼續待在這裏,他可是引起了眾怒。”

    

    晚星起的事跡已經在宗門裏傳開了,盡管晩星起對那些弟子手下留情,可人畢竟受了傷,一石激起千層浪,個個摩拳擦掌咬牙切齒,都恨不得要過來捉拿他,將他問罪。

    

    為了避免鬧大,冷不遠趕緊出麵將此事壓了下來,並命令眾人,不許到竹院來找人麻煩。

    

    應思期沒有不滿,他心裏清楚,岩時陌這樣的安排自然有用意,像晚星起這樣的身份必須要隱瞞下去,當然不能讓他住到別處,待在竹院是最穩妥方便的。

    

    他有意緩和氣氛,想讓大家心平氣和的相處,便一直在中間打著圓場:“習人,顧兄他也是找人心切,既然師父已經諒解他了,我們也就不要再為難人了。”

    

    既然哥哥這麽說了,應習人就是心裏再不痛快,也不好老是說要趕人家走,他瞥了一眼晚星起,冷聲道:“喂,你和你師妹最好老實點,不要在我宗幹什麽出格的事,不然我絕不會放過你們。”

    

    “哼,就憑你們?”晩星起眉頭微蹙,臉色極差,明顯還存有怒氣。這些人不過是趁人之危,竟敢趁他不在就把師妹綁到這裏,他哪裏能平心靜氣下來。他不屑地轉過頭去,覺得跟這些人多說一句都是浪費口水。

    

    “你!”應習人的怒氣一下就被挑起來了,這人別不識好歹!

    

    “我們可不是在這受氣的,你們要是不歡迎,我們走便是。”晚阿無黑著臉,拉著晚星起就走。

    

    “顧姑娘,顧兄!”應思期上前攔下了他們,好聲好氣地道:“我弟弟不是要趕你們走,你們別誤會,別生氣。”

    

    晚阿無目光尖銳地盯著應思期,幾欲要發火,但反觀應思期一直和和氣氣的,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晚阿無的怒火最終一點點被按了下去,撇了下嘴角,厲聲道:“難道我就想住在這裏?我巴不得趕緊離開,要不是為了我師父的事,我壓根不想看到你們靈修者。”

    

    “顧姑娘,之前我綁你來,是我無禮了,你責怪我就好,我弟弟說話一向較直白,不過他沒有趕走你們的想法,還望你們不要生氣,我保證,隻要待在竹院,就不會有人找你們麻煩。”

    

    身為堂堂滄極宗的掌門弟子,應思期肯放下身段,一直在說合大家緊張的關係,已經夠和顏悅色,誠懇友善了。

    

    晚阿無也不是個蠻狠不講理的人,懂得也該適可而止了,再吵下去也沒意思,她給了對方幾分薄麵:“好吧,不過若再針對我們,大不了不歡而散,我和我師兄自己去調查。”

    

    “顧姑娘哪裏的話,怎會針對你們呢,是吧,習人。”應思期笑了笑,又特意叫了一下應習人。

    

    “哼。”應習人冷著臉,但看到哥哥的意思,最後還是乖乖的配合了,語氣上還是極不情願的道,“當然不會。”

    

    這時,門外一個吵鬧的聲音傳來:“敢傷我宗門的弟子,我倒要看看此人是誰。”話音剛落,院子的門就被推開了,來者是一名十七八歲的女子,她正叫囂著:“是誰啊,給我出來!”

    

    女子氣衝衝的進來了,她後麵是一臉無奈的薑遇機,他嘴角向下一撇,向應思期攤了攤手,這是來了一個麻煩精啊。

    

    “千淺,不許無禮。”應思期無奈了,本來跟魔修者的關係就夠緊張,這剛說合一個,結果又來一個鬧事的。

    

    “師兄。”岩千淺帶著怒意道:“聽說有人闖進來了,那人在哪裏?我要好好的教訓他不可。”她在後山聽說有蠻橫之徒硬闖,而後又聽不遠師叔解釋說是誤會一場,但是也足以讓人氣憤,既是誤會,可對方卻是真的出手傷人,這如何讓人消除怒氣。

    

    不過,冷不遠下了命名,讓眾人平息怒氣不允許找人麻煩,沒有弟子敢違抗,可岩千淺卻不怕,畢竟她是滄極宗掌門岩時陌的女兒。

    

    她執劍指著陌生麵孔的晩星起,質問道:“就是你出手打傷我宗的弟子?真是好大的膽子,我不管我爹為什麽要讓你待在滄極宗,我是一定要為受傷的弟子狠狠的教訓你一頓,讓你知道我宗的厲害,敢惹我宗的人,沒有好下場。”

    

    應思期伸手按下岩千淺的劍:“別拿劍指人。”

    

    晩星起咧嘴笑道:“那十幾個人都不是我的對手。就憑你?”

    

    無疑越說越是火上澆油,晚星起說的話,徹底激怒了岩千淺,她眉頭一皺,眼神迸發出一股淩厲,作勢要跟晚星起打一架。

    

    一旁的應思期內心直呼:“顧兄啊,你別再說話了。師妹啊,你就別來摻和了。”

    

    晩阿無上前對視道:“你打不過我師兄的,要打就先過我這關。”

    

    岩千淺嗤笑一聲:“你算什麽東西,竟然敢小瞧我。”

    

    “千淺!”應思期打斷了岩千淺的話,怎麽還越說越拉仇恨了,他的聲音不由地提高道,“別再挑釁了,師父都已經發話原諒了他們,你適可而止吧。”

    

    搬出岩時陌來,這才讓岩千淺稍微收斂了一點,她皺眉不滿道:“師兄,你怎麽幫他們說話。”

    

    應思期暗自歎了口氣,深感心累,今天他一直充當和事佬,結果一個兩個都不省心,他容易麽。

    

    薑遇機過來一手搭在了應思期的肩膀上,邊笑邊小聲道:“哎呀,平常都是一股冷清感,今兒個竹院可真熱鬧啊,總算有人氣了。”

    

    應思期順勢反手按著薑遇機的肩膀:“你還在吃瓜看熱鬧?”

    

    “就找個理由把千淺哄走唄,萬一她惹急了魔修者,對方自爆身份怎麽辦?”薑遇機眉頭一挑,“看我的。”

    

    隻見他湊上前對岩千淺耳語了幾句,岩千淺頓時愣了一下,然後神情一轉,一臉不服氣地瞪了一眼晚星起,最後還真就轉身走了。這迅速地轉變,讓留下的眾人麵麵相覷,驚訝不已。

    

    晚阿無那好奇的目光一直打量著薑遇機,薑遇機察覺到,便轉頭對她笑了一下,又走到應思期身邊,得意地挑眉道:“搞定了。”

    

    “你說了什麽?”應思期講出了其他幾人也想問的話。

    

    薑遇機便把跟岩千淺說的話告訴了他們。

    

    從竹院出來的岩千淺忿忿不平地叉著腰,想著薑遇機那幾句:千淺啊,你們宗門十幾個弟子都輸了,你爹的臉色我看著不太好,你要是也輸給了晚星起,隻會更拂了你爹的麵子,要是被你爹知道了,他又得罰你練功了。

    

    噫,她那個氣啊,咬牙切齒道:“給我等著!”

    

    竹院裏,薑遇機扶額歎氣:“唉,我一來就看到那大小姐怒氣衝衝的推門,攔都攔不住的那種。”

    

    應習人看熱鬧不嫌事大,不由地揶揄道:“嗬,看吧,犯了眾怒,你們以後在這裏要小心哦。”

    

    又來,就不能消停一下嗎,應思期無奈了:“習人,不要說了。”轉而又道,“顧姑娘,顧兄,別擔心,我宗弟子不是不講理的。”

    

    晩星起撇了撇嘴,他倒是無所謂這些人的態度,可晩阿無是滿肚子憋屈,一臉不悅,不過她懶得與這些人計較,眼下隻要安穩度過幾日,再找個理由離開這裏,離得越遠越好。

    

    竹院的關注度原本就挺高的,這會兒就變得更高了,原本清幽安靜的院子裏頓時熱鬧了起來,這剛送走一人,又過來兩人,一看,原來是伊欣然和桑言祈回來了,他們兩個一回來就先去岩時陌那裏複命,複命完後就直奔竹院而來。

    

    一回來,伊欣然就聽到晚星起打傷了人的事,迫不及待地問道:“師兄,怎麽回事?”

    

    他一向是個自來熟,還不等人回答,他竟又笑道:“沒想到星起哥這麽厲害啊。”言語間,還透露出了佩服之意,敢單獨一人直闖滄極山,晚星起還是第一人。

    

    “我說怎麽一收拾完走屍,星起大哥你就不見了,原來你直接來這兒了。”桑言祈也跟著這樣稱呼起了晩星起。

    

    本身晩星起在這幾個人中,年齡是最大的,稱他為兄自然沒問題,再加上在西觀鎮除魔的時候,晩星起三下五除二就製服了走屍,伊欣然和桑言祈便對晩星起刮目相看了。

    

    麵對伊欣然和桑言祈的熱情,晩星起卻產生了一些抵觸:“你們兩個不討厭我們嗎?”

    

    “不啊。”伊欣然笑嘻嘻的露出了兩顆雪白的小虎牙。

    

    這兩人的態度和其他人簡直是天差地別,晩星起微微發怔,竟覺得有點無所適從,然而他什麽也沒說,直接轉頭去了房間。

    

    晚星起忽然的轉變,讓伊欣然在原地摸不著頭腦了:“星起大哥怎麽了?”他轉頭用疑惑的眼神詢問晚阿無。

    

    晩阿無尷尬地笑了笑,打了個圓場:“沒什麽,我師兄要去休息了,他一向話少,尤其是他之前為了趕來找我,讓他受了累。”

    

    聞言,桑言祈點點頭,又誇道:“嗯嗯,明白了,星起大哥真是厲害。”

    

    晚阿無幹笑了一聲:“那你們慢聊,我之前一路風塵仆仆的趕路,休息得也少,這會兒感覺好累啊,我也要補充補充睡眠。”

    

    在經曆屍鬼的事,再到議事閣的事,她的身心一直處於緊繃狀態,這會兒一旦放鬆,疲憊感就來了。

    

    應思期柔聲道:“顧姑娘,晚飯我給你們送來。”

    

    “那就有勞你了。”晚阿無也是個懂禮儀的人,就衝著他客氣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