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晚上不上自習在外麵鬼混。”

    劉豐這個人，方陽實在不知道他腦袋裏裝的是什麽。

    說了努力學習，卻在晚自習跑出來泡妞。

    隻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吧。

    “師傅，我想問你一下，你學習有什麽訣竅，我昨天到現在別說超前學習，把老師教的內容吃透有很吃力……明明我以前學習還可以和師傅一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那是因為你腦袋比雨秋打傻了。

    對於劉豐的問題，方陽還是有些驚訝，他居然真的把心思放在學習上了。

    不過想起他剛才給女生遞情書，方陽說道：

    “大概是你把心思放在別的事情上，所以才學不進去吧。”

    “沒有啊，被師母打了那一下以後，我感覺清醒了很多，剛才請我們班學習最好的學習委員教我，不過我之前軍訓的時候給她印象比較差，所以先寫信道歉了。”

    “……”

    自己貌似和雨秋聯手把一個少年掰直了。

    這種機緣巧合，讓方陽哭笑不得。

    “差不多吧，一個人學習的思路容易陷入誤區，有人交流是好事。”方陽順勢說了一句，然後甩開劉豐的手。

    “我還有事情，你自己也回教室吧。”

    方陽這次往樓上走，眼睛偷瞄了一下劉豐。

    他沒有跟上來，轉身往自己的教室走，方陽這才鬆了一口氣。

    回到教室裏。

    除了一部分在寫作業的人外，所有在偷偷聊天的人看到方陽都愣了一下。

    今天還是曹蒙坐班，看見方陽以後，也好奇地對他招招手。

    “曹老師，有什麽事情嗎？”

    “我還問你是什麽情況，不是去練歌了嗎？”

    “你說這件事情啊，我覺得曹老師的歌不太適合我，我打算自己寫一首。”

    “我寫的歌不適合你？”

    “額，是曹亮老師寫的歌不適合我。”

    同時有兩個姓曹的老師，差點讓方陽舌頭打結。

    “那就是我寫的歌詞。”曹蒙臉上出現微怒道。

    “歌詞沒問題，就是曲子不太行。”方陽急忙解釋道。

    曹蒙聽到是這個，點頭讚同道：“我當初也這麽認為，讓他改再又朝氣一點吧，他還不願意。”

    原來罪魁禍首是你啊。

    方陽心裏吐槽，表麵應和道：

    “是啊，曹亮老師就應該聽老師你的。”

    得到滿意的回答後，曹蒙也放方陽回座位上。

    女人啊，隻喜歡聽自己喜歡聽的東西。

    方陽心裏無奈地回到座位，看到在寫習題冊的楊小魚和正在努力用功的雨秋。

    幸好喜歡他的兩個人，相處起來沒有這麽辛苦。

    拿出放在抽屜裏的曲譜書，方陽打算先看一會兒，找找靈感，在決定要不要原創或者抄歌。

    時間緩慢地流逝，方陽從曲譜書上抬起頭，揉揉太陽穴。

    帶著任務看書以後，感覺書也沒那麽有意思了。

    原創的話，以自己現在的身份，是沒有什麽靈感。

    但如果說過去的自己的話。

    方陽想到了一首歌，雖然不是他高中時代流行的歌，但和他高中時代心境卻出奇地相似。

    把練習本翻到最後一頁，方陽寫下了一首歌曲的名字《我和你一樣》

    剛要開始寫歌詞，晚自習下課鈴聲響起，讓他手一抖，在練習本上留下重重的一個水筆墨點。

    楊小魚從練習冊上抬起頭，伸了一個懶腰，驚喜地發現方陽已經回來，立刻就湊了上去。

    “在寫什麽讓我看看。”楊小魚再次把臉蹭到方陽臉上，發現練習本上除了一個歌名，就一個水筆墨點。

    “這是什麽？”

    “我寫的歌。”

    “怎麽就一個點。”

    “因為我還沒開始寫。”

    方陽沒好氣地說一句楊小魚，然後把她推開。

    楊小魚也不生氣，從座位上離開，直接擠到方陽旁邊，搶了他半張椅子。

    “我看我的，你寫你的。”楊小魚笑嘻嘻地說道，方陽也沒辦法對她生氣。

    開始下筆，寫到：

    我隻是個普通人

    一顆普通而平凡的塵

    煙火浮沉渺小星辰

    並不過分我的人生

    我也很想和你共情

    但我生而不是你……

    方陽寫得很認真，但楊小魚越看越感覺到不解。

    “這寫的是你自己嗎？”

    “是也不是。”

    “什麽意思？”

    “字麵意思。”

    方陽翻了一個白眼，以小魚現在的經曆而言，她的確很難理解自己的感受。

    雨秋被方陽和小魚的動靜吸引，也湊了過來。

    看見方陽寫的歌詞，越看越有味道，不禁感歎道：

    “寫的非常不錯啊，你是要把這當歌詞嗎？”

    雨秋的反應讓方陽有些意外。

    沒有曲子的感染，剛看歌詞就能有共鳴，雨秋成長的經曆，可能比他想的還要孤獨。

    怕引起雨秋不好回憶，方陽沒有解釋歌詞，反過來問雨秋道：

    “你認人的情況怎麽樣了。”

    雨秋笑了笑，“給我們上課的老師基本都記住了，不過班裏的女生才記住一半，還需要努力。”

    “嗯，不用太勉強，如果是班裏的人找你有事情，不可能不說話，你光記住他們聲音就行了。”

    剛說完這句話，楊小魚抄起方陽寫的歌詞，手臂搭在方陽手上，身體擠著他問雨秋道：

    “雨秋你說這歌詞哪裏好了，我感覺就像是在無痛呻吟。”

    “說不上來，我就隻是感覺而已，你不用這麽當真。”雨秋為難地笑了一下，趕緊回自己的位置。

    楊小魚轉頭看著方陽，“雨秋就會幫你說話，你自己呢？”

    “是我無病呻吟了好吧，你不就能看看歌詞結尾的地方嗎？”

    方陽拿小魚沒辦法，指了指歌詞最後兩句。

    楊小魚拿著練習本，研究了一下，恍然道：

    “哦，我明白了，是寫作手法中欲揚先抑啊。”

    “不然你以為呢？”

    “行吧，放過你了，曲子洗完，什麽時候開始練，我去聽。”

    “快的話，明天晚上吧。”

    “嗯，那我不打擾你了。”

    楊小魚點點頭，把本子還給方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經過她這麽一鬧，方陽原來醞釀好的情緒都沒了。

    本子上也沒有五線譜，所幸從畫五線譜開始。

    把本子翻過一麵，方陽在上麵畫著線，聽到身旁同學討論明天早上早起晨跑的事情。

    想起王力也說把下午跑步改成晨跑。

    於是用水筆帽點了一下小魚的肩膀。

    “明天你們就不要跟著我跑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