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山更比一山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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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四更天肖雨就被喊醒,盥洗結束,叫夥計幫忙拿了背簍去牽毛驢,到了和那張鏢師講好的地方,隻見是燈火通明,有近十幾輛馬車已經裝好貨,還有十幾輛獨輪車,這裏的獨輪車是需要兩個人的,一人拉一人推,每輛車上麵插了一麵紅色小旗,上麵有個圖案,估計是大義鏢局的鏢旗,大概有六位鏢師在吆喝整理隊伍,肖雨見到那張鏢師在忙碌,就在邊上等了一下。忙完的張鏢師看到了肖雨,趕緊過來,將肖雨領到一老鏢師麵前介紹“小兄弟,這是我大義鏢局的秦鏢頭。”
肖雨趕緊施禮“有勞秦鏢頭和各位鏢師了。”然後奉上一錠銀兩,看上去有五兩重。這個老鏢師接過掂了掂道“好說,好說。”然後將銀子塞進懷裏道“張耀你帶這位小哥走中間。”鏢師張耀連聲稱是,和肖雨交代了一下。不一會,隊伍便開始出發,那些鏢師手裏拿著燈籠走在旁邊。肖雨也提著個燈籠幫忙照路,出城時,天上還是滿天星辰。
當天色大亮才堪堪走到鬆林山腳下,秦鏢頭招呼大家趕緊歇息下,吃些東西準備上山,歇息時那些車夫均各自吃東西,並不聚一起,鏢師們倒是一起吃喝,並不招呼肖雨,張鏢師似有歉意,肖雨示意無妨,一個人坐在邊上吃些幹糧喝些水。
這鬆林山可比雀兒山高多了,曾經有人雲登上鬆林山,眼前便無山。一路見得許多是峻崖峭壁,兀突石骨,滿山是鬱鬱蔥蔥的鬆柏和濃蔭中的清澗流水,增添了一股神秘的情趣。大家上得山路後,皆是默默向前,也不怎麽講話,隻有車輪滾滾向前的聲音,夾雜林中的鳥鳴,偶爾野獸的吼聲。肖雨一路走得悠閑,有時回頭還能遠遠看到其他鏢隊,今天換了雙新草鞋,感覺有點磕腳,心想自己真是笨,前幾天就應該輪流換著穿了。
肖雨自從六歲開始跟著師傅出行,一直自己走了,基本沒牛車馬車坐。而且也是一直穿草鞋,到如今腳底是一層厚厚的老繭,一般少年人是根本比不了的。記得小時候是邊走邊哭,可師傅說他身上有病,得走路驅寒。
自己小小年紀就有了對死亡的極大恐懼,怕見不到父母,姐姐和弟弟,有一段時間是一點也不活潑。自己在大青山身份高,一般的後輩親近不起來,能親近的還經常出門,山上修煉講究清淨,那有人天天陪著小孩子玩耍的。自己真正高興的時候還是在學堂讀書,喜歡在李近大師屁股後麵打雜。
肖雨心境的改變在八歲那年,剛剛遊曆回青山,薑芝平接肖雨去她朝霞峰住幾天,恰巧到了棲霞宗雲羅衣開賣的時侯,於是就帶肖雨一起去看看,誰知道五師姐到了那裏,和一糟老頭打了一架,搶了個小姑娘回家。
這個漂亮的小姐姐一路拉著自己的手,看到自己穿的草鞋已經破了,就在路上幫忙編了一雙,大咧咧的師姐路上一個勁說自己疏忽了。
回到青山沒幾天,就拿到了漂亮姐姐做的一雙布鞋,記得當時哭鼻子來著,覺得從此自己多了個姐姐,和心底裏家鄉的一樣好。從此除了四師姐,每年朝霞峰都有兩雙鞋送到,從此感覺每年有了個盼頭,心中有了一份美好。
肖雨正胡思亂想,猛聽得說前麵有車翻了,也就趕緊往前趕幾步,看看能不能幫忙。走近一看,一輛獨輪車倒在山路邊,車上的貨物已經翻到路下麵的山坡上了 ,弄上來很麻煩,這裏是下坡路,這獨輪車比較難控製,一不小心就會翻,如果搭在車夫身上的帶子不及時脫開,人也會受傷。
兩個車夫在求秦鏢頭幫忙把貨物弄上來,可是這個山坡確實太陡了,弄不好會出事,幾個車夫和鏢師都說不好弄,鏢頭有點不耐煩了“後麵馬上有其他車輛跟來,我們堵在這裏會有糾紛,我們還不占理。”又道“認倒黴把,自己回去理賠。”
肖雨看了看,就道“秦鏢頭,要不我試試,估計一刻鍾就好,就是要麻煩秦鏢頭一下,得和後麵的鏢隊打個招呼。”
秦鏢頭看了看肖雨道“那行,就一刻鍾時間弄上來,弄不上立刻趕路。”說完看了看張鏢師“你去後麵照應。”然後轉頭就走。
肖雨也不囉嗦,叫那車夫解了根帶子綁在腰中,手拿柴刀砍腳下雜草荊棘,不一會到那貨物邊上,人站實了,將貨物幫好,喊上麵拉,不到一刻鍾就全部拉了上去。
肖雨上去後,那兩個車夫千恩萬謝,肖雨擺擺手,叫趕緊裝車趕路,鏢頭遠遠看著,好像不高興的樣子,當開始向前走時,趕上來的張鏢師看著肖雨,輕聲歎氣道“小哥,有點時候好心不一定有好報的。”肖雨笑了笑,也不言語。
如此大家走走停停,幾天下來都有疲憊之態了,接連翻了好個山頭。這一天午飯後,秦鏢頭知會了大家,叫加快腳步,說是要早點歇息。
大概一個時辰不到,透過樹林,遠遠看見前麵波光粼粼,山坳裏居然有一小湖,那些車夫興奮起來,腳步都漸漸加快了,今天晚上是必須休息好的,明天的山路是越來越難走了,後麵是一個山頭比一個山頭高了。
湖水清澈碧綠,水明如鏡,此時還是陽光明媚,雲朵如絮,在陽光的照耀下,像碎銀子一樣閃爍著,湖四周被高低起伏的群山環繞著,環顧湖邊四周山上是鬱鬱蔥蔥的樹林和竹子林,不時還有鳥兒在湖麵掠過,景色非常迷人。
遠處看湖不大,其實到跟前一看,還是比較大的,遠處的湖邊,有好幾道溪水流向湖裏,從另一邊流向山下,下麵還隱隱似有瀑布的聲音,隻是人走不過去。
湖邊有一片空地,是歇息的好地方,大家趕緊把車馬安頓好,然後幾乎全部都去那向下的溪流邊清洗起來,洗澡時一片歡聲笑語,稍微年輕些的還打鬧起來。
肖雨趁人不注意,悄悄將帳篷從儲物戒指裏麵拿了出來,連續幾天都是隨便一靠就睡了,今天好好睡一覺,先去尋找了一些枯枝樹葉,弄了一堆,接著也去去溪邊清洗起來。
這裏的山泉水真是冷,雖然已經立夏,但是在山裏還是感覺冷了好多,肖雨體寒不敢多待,將衣服洗好,趕緊回到帳篷邊,將丹藥吃了,坐著喝了幾口酒,這幾天是喜歡上了這槐花三蒸酒了。
看看天色還早,於是從背簍裏麵拿出漁具準備釣魚,毛驢是自己去找東西吃了,開始大家還奇怪這驢不一樣,現在是見怪不怪了。
肖雨開始釣魚時,那些鏢師在招呼那些車夫,說此地會有野獸出沒,讓大家小心些,一些老車夫都帶有刀具,鏢師們要輪流守夜,保證晚上的火不能斷,這張鏢師特意過來交代了一下,讓肖魚晚上警醒些,同時給了一些烤魚用的竹簽。
倦鳥歸林,黃昏已至,湖邊亮起一堆一堆的篝火,傍晚的時候,又來了兩幫人馬,湖邊顯得有點擁擠了,幸虧肖雨他們來得早,占得地方好。
肖雨這邊聚了四五個人,幾天來也熟悉了起來,那天肖雨幫忙弄起貨物以後,這些車夫對肖雨也漸漸親近起來,尤其是前天晚上,肖雨用路邊草藥治好了一車夫的腹痛,對他更是刮目相看,稱他小郎中。
大家吃飯是分開的,肖雨有幾次請他們喝酒,居然一個也不願意,後來也就放棄了。他們吃的主要就是紅薯,烙餅之類,搭著鹹菜吃,加上要路上摘的野菜,肖雨每次請他們肉,都是笑嗬嗬地拒絕,且麵色從容,從不尷尬。
肖雨下午釣了五六條小魚,都不大,三四兩的樣子,烤了兩條,味道不錯,就慢慢喝起酒來,感覺是疲憊漸去。幾條大一點的魚肖雨放在煮野菜的鍋裏了,說是要嚐嚐野菜湯,收拾完肖雨也不看書,而是興致勃勃開始夜釣起來。
……
鬆林山北,約三四百裏樣子,玄天宗宗主裴易生突然接到飛燕傳信,一老友告訴他,在鬆林山裏的蛇妖已經結丹,結丹妖族相當於人修煉三境,但是殺力超過人修煉三境,除了劍修和練武者,一般修士同境是根本不如妖族的,皮糙肉厚是一個原因,妖族三境結丹是最大原因。
妖魅修者九境,乃結神,結體,結丹,器離,丹離,嬰離,化形,化神,化虛。獸開智而結神識為妖,妖智而修體,善吞噬。妖強而體健,內外兼修結神體,體成諸竅開,竅開通天地,聚氣盛而結丹,聚人形。妖丹盛者有神通,煉器於體,飛器而殺敵,妖修者此時皆有了本命神通。
妖有神通皆豪強,能據一方天地,神通修於丹則丹離,丹離天劫至,劫後跨天塹。妖丹離體殺力滔天,一般到丹離境者均是大妖,具人形,能去妖相,人族修煉者有強者取丹離境者妖修妖丹煉製仙丹仙藥。
妖族在結嬰前隻相信弱肉強食,皆是從血海屍山走來,妖修丹離後畏生死,聚眾為王修神意,神意滿而嬰出,妖有嬰者具神相,神相殺敵無聲息。
大妖化形去妖氣,以人形走天地,逆天而為大劫生,過者得長生,敗者現原形。妖化神者分妖魔,一念成妖仙,一念成妖魔,仙者人形固,魔者魔像生。而妖化虛者無蹤影,或於天或於地,鮮有見者。
裴易生當下心急如麻,玄天宗是小宗門,自己原本野修,後依附大宗門才開山立宗,自己不過一金丹修士。此次和刺史約定殺妖是有報酬的,所以裴易生比較上心,領頭的焦長老聚元境即將圓滿,按照道理是無啥問題,可打鬥不是他強項,幾個弟子也隻是剛剛三境,怎麽想都是凶多吉少。
小宗門也無什麽飛舟之類的寶,最多是弄幾張符,倒是可以飛來飛去的,可是太慢了,離焦長老他們將近五百多裏呢,還是山路,真正是鞭長莫及。心下不禁長歎,隻得找個弟子快馬加鞭追去,同時飛燕傳書,向自己的上宗門求救,盡些人事而已。
……
肖雨早上從帳篷裏爬出,正想自己怎麽會睡過頭了,而且怎麽一早也沒有啥動靜,還沒站起身,麵前站了個七八歲大的小姑娘,身穿醬色短襖,腳穿草鞋,眼睛烏溜溜地瞪著肖雨,手裏舉著一頭削尖的山竹,對著肖雨怯怯道“打劫,留下買路錢。”
肖雨站起身一看,樹林邊站滿了人,手裏都拿著刀槍,路口已被堵死,鏢師車夫均蹲在地上,幾個鏢頭被攏在一起,有一須發皆白的老者,身穿破舊長袍,在帶人查驗貨物,肖雨看了看小姑娘,邊上站著一手拿短刀婦人,估計是小孩的長輩,於是從懷裏拿出幾顆碎銀,彎著腰遞給了小姑娘。
小姑娘眨巴了一下眼睛,拿著銀子飛奔而去,那婦人看了看肖雨,也就走開了。肖雨慢慢坐下,看樣子臉也沒法洗了,先等等再說把。
不到一頓飯工夫,那些山賊拔了幾輛車上鏢旗,有幾個車夫想反抗,差點被邊上的山賊砍傷,幸虧是被老著拿著行山杖趕走了,幾個鏢頭每人均拿出一小布兜,遞上了買路錢,不一會路口已通,車夫鏢師都做起早餐來,山賊看樣子準備撤離了,大家好像是對此事習以為常了。
白發老者被小姑娘拉著朝肖雨這邊跑來,嘴裏嘰嘰喳喳說自己也搶到了錢,說自己也可以下山了什麽的,後麵跟著兩個年輕的山賊,還有剛剛的年輕婦人,肖雨見人到跟前也就站起來。
世人人皆說腹有詩書氣自華, 老者見眼前少年麵容俊俏,神色自如,舉手投足間,自有一番讀書人的儒雅之氣,就拱手道“不曾想小哥還是個讀書人。”肖雨微微彎腰施禮“見過老丈。”
老者問“小哥那裏人氏,去往哪裏?”肖雨道“小子大周吳州府新平縣人氏,如今遊曆回鄉。”
那老者聽得肖雨話語,突然是激動起來“什麽大周,那些亂臣賊子斷我大唐國脈,是天下之罪人。”然後滔滔不絕,從大周開國皇帝開始罵起,幾代皇帝被說得一無是處,一時間須發皆動,口中白沫橫飛,麵紅耳赤。邊上那年輕人見老者罵累了,特意拿了個馬紮讓他坐下歇息。
肖雨漸漸聽明白,這夥山賊原是大唐鬆山府後裔,老者乃府尹之後,於亂世中躲於山中,至今不願臣服於新朝,一直居於深山,為生計而作此無本錢買賣。
老者一通話後,心情漸漸平複,招呼肖雨坐下,肖雨坐下後笑眯眯道“老丈剛剛說到大唐奸宦誤國,四方諸侯狼之野心,小子生於大周,自幼遊曆,也熟讀史書,那麽老丈可知,大唐後期時皇帝失德,方巾作祟,上有高官酷吏,下有地方豪強橫行,巧取豪奪天下之財,以致天下民不聊生。”老者聽了一楞,默然不語。
肖雨又道“看樣子老丈也是消息靈通人士,天慶十四年,天下大旱,驟起蝗災,應該聽說南陳國的淒慘景象,一兒歌唱道蝗翔飛於天,獸食人於地,帝都歌舞平,一頓靡萬錢。而我大周皇帝呢,親自下地,抓蝗蟲食之,同時趨北地千萬雞鴨滅蝗,大周境內鮮有流民。這南陳朝廷,上是大唐皇家後裔,下則是前朝重臣之後,一比是高下立分。”
肖雨見老者低頭靜思,趕緊拿濕布擦了下臉,肖雨見老者抬起頭,又道“老丈,天慶十八年,小子與師傅遊曆蜀國,恰逢淩河決堤,頓時餓殍遍地,瘟疫四起,甚至有人易子而食,真正是人間地獄一般,老丈可知那些大唐帝胄之後做了些啥麽?不過去廟裏祈求一番而已,我大周境內大河數量冠於天下,立國以來可聽說過決堤之事?”
肖雨見老者眼神迷離,也不作聲,與那婦人笑了笑,從那背簍裏麵拿了幾個脆餅,遞與小姑娘,又拿出兩副碗筷,一塊火腿叫人幫忙切好,晚上釣的魚叫人幫忙做個魚湯,倒了兩碗酒,端碗敬向漸漸回過神來的老者。
這老者抿了口酒,連呼好酒,問起肖雨姓氏,兩人居然是本家,老者姓肖名承祖,年逾六旬,乃山寨之主,也是個讀書之人。
幾口酒下肚,肖雨想了想笑道“老丈可知,朝廷為啥對鬆林山一直未動刀兵?”肖承祖捋著胡須道“我等做事和鬆林山杏花峰那裏幾股巨寇不同,行事均不傷人性命,也算是取之有道。”
肖雨道“不傷人隻是其一,關鍵是其二。”老者稍微一想猛然抬頭大聲道“能成?”肖雨笑眯眯端起酒碗,敬了老者一下,將一片火腿肉塞於小姑娘嘴裏道“能成!”
轉頭看向四周,見鏢師車夫都不急著趕路,見肖雨看過來,趕緊示意不用在意,繼續和那老者喝酒聊天,而且看到幾個年輕山賊臉上有興奮之色,見肖雨看向他們,趕緊抱拳施禮。
肖雨又看向老者道“老丈,當今聖上雄才大略,胸有四海,當容得下前朝遺民,如今這大周境內,百姓生機雖然艱辛,但是河清海晏,有天下大治之氣象,老丈,我與那桐城縣令有一麵之緣,兩人相談倒也是相得,我修書一封,老丈派人去試試可行。”
老丈一口將碗中酒幹完,抹了下嘴,盯著肖雨道“可行?”肖雨點頭道“可行!”當下就要找筆墨紙硯寫信,肖雨倒是有,但是放置儲物戒指裏麵,人多不好擺弄。
一時亂作一團,小姑娘懷中倒是有一支毛筆,兩張紙,一可時找不到墨,有個年輕山賊急得要割手放血寫字,肖雨趕緊製止,最後是一貨隊掌櫃的送了過來。
肖雨立即給桐城縣令顧一武寫了一封書信,無非是說,路上碰到了前朝遺民,一番交談下來,知曉了這些遺民為避戰禍,一直躲於深山,得知當今聖上英明神武,治國有方,如今是天下太平,萬物安寧,現祈求下山,望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鰥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
寫完待墨幹後交付那老者,老者也不話多,將一年輕小夥喊於跟前,一番囑咐後小夥立即準備了一下牽了頭貨隊的馬往桐縣而去。
那老者與肖雨作揖做謝,肖雨趕緊還禮,老者也不話多,手一揮,帶人進林而去,小姑娘雙手拿著脆餅和肖雨告別,一幫車夫皆向肖雨道謝,都說今後路上可以少費銀兩了,隻是那些鏢頭麵色有些難看,肖雨隻當沒看見,隨即諸人開始趕路。
……
話說那送信小夥幾天後趕到了桐城縣城門口,因無路引和守門兵卒爭執起來,正要抓他,恰巧顧縣令在城門,一詢問,說是來送信給縣令的,當下拿過信一看,先讚“好字。”再看內容頓時大喜,立即帶小夥回衙門詢問詳情。
第二天一早,桐城縣丞就帶人去鬆林山,安排諸人下山事宜,同時顧縣令飛馬報於大西州刺史,這刺史也立馬安排人手錢糧,協助處理此事,同時將此事和這封書信八百裏加急報於朝廷。
當今聖上趙世宸正這天準備散朝,突然接到急報,一看書信內容,當下起身,朗讀於正大光明殿之上,諸大臣三跪九叩,山呼萬歲,商議後皆同意聖上刻碑於四方,懷化天下。那被皇帝命名為‘山民祈下山書’當天傳旨大周各地刻碑,以彰盛世,後來還真的有不少前朝遺民出世。
皇帝不知道這個肖雨是誰,能夠做下如此妙事,經秘密打聽才知,原來是青山仙師所為,一時之間大青山仙師名動天下。幾個月後青山諸峰得知此事,皆不知是誰所為,後神居峰弟子李延平打聽得仙師模樣 ,大家才知道是肖雨為之。是日,青山諸峰眾弟子均向東南方向躬身施禮,大青山學堂諸先生教習均大醉於大青山青雲峰大青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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