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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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桐山,北方第一高山,滿山遍嶺是蒼翠欲滴,重重疊疊,連綿不斷,抬頭仰望是峰巒相接,連綿不斷,高插雲霄。

    山腰間,盤旋著曲折險峻的實木棧道,如縷縷飄帶纏繞在綠水青山之中,成為一道獨特的亮麗風景,幽深的峽穀之中,升騰著神鬼莫測的氤氳山氣,如一幅神奇的輕紗帷幔,精致而婉約地繪成了一幅山水畫卷,粗曠的山巒,敦厚的棧道,別樣的情趣,萬般風情,不知是人在景中走,還是景隨人動。

    肖雨走得心曠神怡,這裏不愧是原北燕護國宗門的所在,看此時春光明媚,春風拂麵,萬物舒生,鳥雀鳴於其中,正是個大好的春風春景。其實這種時候,當在山林當中,找個清淨幽靜的所在,帶一壺好酒,攜幾位好友,自由自在地飲酒,以酒敬天,敬這美麗的天地。

    肖雨隻背著一個小小包袱,還有一頂斜插在包袱中的雨傘,一身青色長袍,前麵是一隻撒歡的小白狗,此時看上去,他就是一位出來踏青的讀書人。

    一出北安城,在僻靜之處,肖雨帶著小白瞬間消失,如今回家心切,一些事情要快些了結,至於趕路,一些法術就能解決。  一到桐山腳下,滿眼是青鬆翠綠,且高侵碧漢,森聳青峰,偃蹇形如蓋,虯蟠勢若龍,隱隱透出護山大陣的氣勢,肖雨一想,還是要示以尊重,所以漫步走上了桐山,不過靚麗的風光還是帶來了極大的享受。

    上山的路上,肖雨想到了北安城中民生凋零,不過這些事情,肖雨幫不上忙,當時在城門口偶遇的幾位官府小吏,都在埋怨朝廷賑災不力,一場大風雪,居然還死了近百人,當時一位來自南方的官員說了句大實話,賑災物資來自中州,路上也要幾月之久,光憑燕州一地錢糧,如何能照顧周全。

    在北安城中短暫的戰鬥,衝淡了他鄉遇故人的喜悅,他領教了那些所謂的神隱者的嘴臉,不去接濟蒼生,居然來計較那些狗屁的規矩,怪不得白首白玄衣前輩有一些激烈的言辭,肖雨也漸漸明白,當初為啥要建正氣堂。

    北燕之地民風彪悍,一言不合就是大打出手,往往到最後,雙方都會以武力解決事情,所以在北方,也孕育出了一朵奇葩,這就是桐山桐山玄女宗。

    桐山玄女宗,顧名思義,山上都是以女子為主的宗門,而且匪夷所思的是,這些山上女子,都是練武為主,幾千年來,出了幾位女子大武夫,就拿如今的宗主蕭紅衣來說,她已經是真意境大武夫了。

    不過桐山玄女宗平時十分低調,這與她們是女子有關,雖然以武入道,做事卻不乖張,要不是當初答應公孫盈來桐山一趟,他才不願意在此地浪費時間。

    轉過一個拐角,隻見眼前的密林,被勾勒出一片深深淺淺的黯綠,四下裏寂靜無聲,連蟲鳴聲都不聞,隻有偶爾掠過草尖的風,在林中割出細碎的聲響,聲音若有若無,襯得整座山林更幽深了幾分。

    突然間,耳邊傳來一陣縹緲歌聲,細細一聽,唱歌的應該是位女子“……煙火盡頭,找一處淨土,看繁華落去,聽百鳥聲鳴,與你耳鬢相依。幽靜山林,開一方水土,賞一方天際,聞一林清淨,任他時光荏苒。繁華盡處,尋一無人山穀,建一木製小屋,鋪一青石小路,與你晨鍾暮鼓……”。

    半山腰上,一位身材矮小的紅衣女子在草亭上吟唱,直到肖雨走到身後,她才轉過身,看著這位年輕人。

    “這位姑娘,我在尋找玄女宗,亂走了大半天,不知道往哪裏走了?”肖雨笑著問道。

    這紅衣女子皺起眉頭,仰頭看著肖雨“男人還真沒一個好東西,一句真話都沒有。”

    肖雨愣住,此話從何說起。

    沒等肖雨開口,這女子一屁股坐下“哼,你明明知道我宗門之地所在,居然還明知故問。”

    肖雨凝神一看,此女子神光內蘊,雖然看不出境界如何,不過肯定是位大武夫無疑,看她身穿紅衣,不會是蕭紅衣吧?

    微微躬身一禮“可是蕭宗主當麵,大青山肖雨,見過前輩。”

    這紅衣女子瞬間跳了起來“什麽前輩前輩的,年紀輕了不起啊。”話說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拳衝著肖雨而來。

    霎那間,肖雨就被擊向高空,隨即高空出現一陣漣漪,肖雨似乎碰到了某種山水禁製,又被反彈了下來,在空中,肖雨調整了身姿,心想今天是什麽日子,遇上了一位女瘋子。

    紅衣女子的拳法看似雜亂無章,如同潑婦大街撒潑一般,毫無美感,細細品味,還是奧妙之極,肖雨被她搞得一頭霧水,難道這是進桐山玄女宗的待客之禮?

    肖雨學自葛正豪的拳法軟綿綿的不著力,偶爾發力,要麽是紅衣女子換氣之時,要麽就是她身形轉折之處,總之都是擊在紅衣女子難受之處,很快,這位紅衣女子嘴裏開始哇哇大叫起來,氣勢瞬間大漲,赫然是一位神意境的大武夫。

    動靜很快大了起來,兩人在山上纏鬥,在地底下,一位土地爺苦著臉看著一位黑甲山神“我說,這蕭紅衣發什麽神經,人家好端端來拜見,居然打起架來了,這方天地,經不住他們折騰啊!”

    黑甲山神也是一臉無奈“你問我,我問誰去!這位年輕人一現身山下,山上這位就來這裏等著了,鬼知道她怎麽想的。”

    “這位可是大劍仙啊,一旦發力,桐山可就毀了!”

    “瞎操心啥,人家都不怕,你怕個毛!”黑臉山神頭也不抬,拎起一隻酒葫蘆就猛灌起來。

    一番激鬥,蕭紅衣被搞得氣喘籲籲,她突然停下,氣呼呼盯著肖雨“奶奶滴,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打個架也不爽利。”

    肖雨也不搭話,隻笑嘻嘻看著這位桐山大武夫,雖然是第一次見,但是蕭紅衣在百年前,就赫赫有名,聖月城下,除了武夫顧鐸,就她敢去和妖族硬拚,據說卓洛山一役,她殺敵無數,在北地,也算是凶名赫赫。

    見肖雨不語,蕭紅衣一屁股坐在地上,取出一巨大的酒壇,其實這已經不能算酒壇,應該稱為酒缸,她招招手“肖雨是吧。來,敢不敢與我喝酒。”

    肖雨一看,呀嗬,武的不行,來文的了,於是笑道“蕭宗主文韜武略,樣樣精通,小子一直敬仰有加,今日一見,果不其然。”

    “你少跟我掉什麽書袋,說,喝不喝!”

    “喝,為啥不喝,蕭宗主豪氣衝天,晚輩肯定舍命陪君子。”

    肖雨此時已經明白,蕭紅衣根本沒病,估計大周皇朝北狩時,桐山被警告不得參與山下糾紛,儒家聖廟雖然平時武力不顯,可號召力還是雄踞天下之首,桐山玄女宗為北燕護國宗門,蕭紅衣還是北燕皇帝的親姑姑,於是蕭紅衣生病就順理成章了,她也不敢阻擋大周一統天下的腳步。

    蕭紅衣喝酒宛如鯨吞,對肖雨取出下酒幹果看也不看,一連三碗後,她才斜眼看著肖雨“你的好心,咱心領了,不過我問你,我那幾個徒弟,一回山,人就變了,嘴裏經常念叨的都是你。你說說看,你都對她們做了什麽了?”

    肖雨一連喝了幾碗,北燕州的悶燒酒很烈,蕭紅衣取出的燜火燒更烈,肖雨也算能喝之人,此時也有些招架不住,一聽蕭紅衣問話,他搖著頭道“你的徒弟,我就見過一麵,前後不過一頓酒的功夫,用得著經常念叨?”

    蕭紅衣身材矮小,一聽肖雨開口,立馬起身指著肖雨道“難道是我冤枉你不曾?”她站著就比坐著的肖雨高了那麽一點點,手指著肖雨,正好與肖雨平視。

    肖雨也不解釋,手一招,一枚飛劍於虛空中透出,一股淩厲的劍氣撲麵而來,蕭紅衣悻悻坐下,無他,此方天地的山水禁製如被刀切,已經失去了法力,在不遠處,幾位身材高大的女子正焦急著四處張望,禁製消失,她們就看到了正在喝酒的兩位。

    公孫盈一見肖雨,快步上前施禮“原來是肖仙師。”回頭一見蕭紅衣,登時大喜“師傅,你的病好啦!”

    蕭紅衣大囧,對著公孫盈幾位喝道“聲音小點。”

    公孫盈與其他幾位一起對肖雨躬身施禮“謝過肖仙師。”

    肖雨搖搖手,正要說話,蕭紅衣搶先道“還不趕緊去準備準備,今日是貴客臨門。”

    肖雨趕緊道“既然宗主無恙,我也要告辭了,我自幼離家,如今歸心似箭,山上我就不去了,望宗主見諒。”

    ……

    回山的路上,蕭紅衣唉聲歎氣,都怪公孫盈她們亂跑,要不然,桐山就有一位大劍仙女婿了。

    公孫盈幾人忍住笑,不斷點頭,師傅就是這樣,做事有時天馬行空,也不想想,人家是那麽輕易被賴上的麽,說來也怪,白雲觀道士怎麽就沒有發現師傅是裝病,害得大家白擔心一場。

    肖雨離開桐山,心裏還是挺佩服蕭紅衣的,這場沒頭沒腦的一架,肖雨還是有收獲,堂堂桐山玄女宗的宗主,居然用這樣的方法示好,這讓肖雨感覺有些意外,這位宗主行事,真的很另類。

    肖雨想起曾經在路上向一位山中童子問路,此童子居然文質彬彬“玄女宗,隻知在山中,雲深不知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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