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人性本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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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苟仁走後,薛司使將韓楓請到了自己在巡安司內的房間之中稍事休息,期間薛司使想要與韓楓攀談一番,可是韓楓因為下巴脫臼,十分痛苦,薛司使說了兩句,看著韓楓根本沒有在聽,也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韓公子,您先在我的房間之中休息一會。您放心,您在這裏絕對不會有人打攪您。”

    “在下現在還有些公事要去處理,您先好好休息。”

    薛長貴說完之後,韓楓對著薛長貴點了點頭算是首肯。

    薛長貴瞧見韓楓點頭之後,方才緩緩退出。

    此刻,魏賢等人,以及韓楓的那些隨從都侯在門外,猶如門神一般。

    當薛長貴走出之後,他掃視眾人,沉聲說了句,“魏賢,你跟我走一趟,其餘人留下照顧好韓公子。”

    “記著,都小心伺候著,若是韓公子出了事情,唯爾等是問。”

    薛長貴在這些麵前,官威還是很大的。

    那些人聽得薛長貴的命令,皆是連連點頭,誰都不敢馬虎。

    之後,薛長貴邁步向監牢方向走去,魏賢趕緊快步跟上。

    “大人,您這是要去見李乘風?”

    魏賢跟在薛長貴的身後,小心翼翼的問道。

    “仵作的驗屍結果出來了,隻待孫德富將狀子遞到巡安司來,路司長便會親自提審李乘風。”

    “路司長趴在被窩裏命令我先去見一見李乘風,問一問他願不願意自首認罪,這樣大家都省的麻煩,路司長也可以酌情讓他多活幾日,秋後問斬。”

    薛長貴緩緩的說道。

    “哦。”

    魏賢聞言點了點頭。

    就這麽說句話的功夫,兩人便來到了監牢之中。魏賢為薛長貴引路,見到了暈倒在地上的李乘風。

    “這,韓公子下手真是沒個輕重。”

    薛長貴看著暈倒在地上的李乘風口中嘟囔了一句。

    “去給李乘風換一身囚衣,如此這般怎能上堂?成何體統!”

    薛長貴對著魏賢說道。

    “是,大人。”

    魏賢聞言,立刻去取了一套囚犯應該穿的衣服。

    李乘風入獄,本就應該先換上囚衣,隻不過,巡安司牢房之中的囚衣可沒有冬裝,難抵嚴寒,它隻是單薄的一片僅足以蔽體的粗布。

    在這寒冬臘月之中,穿這樣的衣服,估計會凍的嘴都張不開。

    不過,這囚衣唯一的優點就是,看上去倒還算幹淨整潔。看起來要比這李乘風身上滿是腳印的衣服體麵許多若是沒有囚衣之上的那個大大的“囚”字,這體麵可能就是真的了

    “給他換上。”

    薛長貴看到魏賢取來囚衣,繼續命令道。

    魏賢聞言,雖然有些不忍心,但是薛長貴可是他的頂頭上司。

    俗話說,死道友不死貧道。在這種“是非”麵前,魏賢還是十分清醒的。

    雖然,魏賢心中對李乘風多有憐憫,可是他還是十分利索的解開了李乘風身上的衣服。

    好在,魏賢心中還有些良善未泯,他隻脫去了李乘風的外衣,還給李乘風留了幾件禦寒的內衣。

    不過,就算是這樣,魏賢還是發現了李乘風身上多處淤青。

    那淤青一看就是韓楓暴打所致。

    “大人,您看是否讓屬下去取一件自己的衣裳給李乘風換上。”

    “他現在身上有淤傷,穿上這囚衣,胳膊上的淤傷難以遮掩。”

    說話間,魏賢將李乘風的胳膊抬起,讓薛長貴看了一眼李乘風身上那無比明顯的淤青。

    “哼,不用了。”

    “他李乘風就是個殺人犯,身上有些淤傷也是正常的。”

    “看著這痕跡尚新,說不定,這就是李乘風在殺人時,受害者反抗所致。”

    “就給他穿上囚衣就行,凍不死。”

    薛長貴看了李乘風一眼,淡淡的說道。

    魏賢聞言,也隻得聽命行事,將囚衣給李乘風穿好。

    “哎,算了。”

    “不管這李乘風招還是不招,都是死路一條。”

    “本司使何必與一個死人浪費口舌。”

    “魏賢,一會你想辦法將他弄醒,等路司長提審他的時候,他可不能被抬著上堂。”

    薛長貴些許是看著魏賢都李乘風換了一身衣服,李乘風都沒有絲毫的蘇醒之狀,歎息了一聲,又交代了幾句便直接轉身離開。

    “是,大人!您慢走。”

    魏賢見到薛長貴要走,立馬起身相送。

    待薛長貴走後,魏賢才重新走回李乘風所在的牢房。

    隻見現在的李乘風仍然處於昏迷之中,但是他的身子卻是本能的蜷縮成了一團。

    “哎,李先生,不管您是否真的殺人了,若你真的不能活著走出這巡安司,我魏賢一定讓你在臨死之前吃一頓飽飯。”

    歎息間,魏賢去將李乘風之前所穿的冬衣,又披在了李乘風的身上。

    可是這寒冬的冷氣,仿若無孔不入一般,李乘風還是冷的直打哆嗦。

    不過一會,李乘風便被凍的臉色鐵青,甚至連他的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不一會,苟仁便拽著臨風城之中有名的郎中霍藥師來到了巡安司之中,為韓楓治病。

    霍藥師可以說是臨風城之中醫術最精湛的郎中,而且此人頗有懸壺濟世之心,為窮苦百姓看病一般都想著辦法不收銀子,而對一些為富不仁的貴人,雖說也是醫者父母心,也給那些人治病,不過霍藥師對於他們這些有錢人一般都會收取非常高昂的診療費。

    這次,苟仁來找霍藥師為韓楓治病,霍藥師不僅墨跡了一會,還以氣候惡劣尚需外出診病為由,張嘴便向苟仁開出了“三百兩紋銀”的高額出診費。

    三百兩紋銀,就是把苟仁賣了也不值這個價,不過苟仁還是將霍藥師強行拉了過來。

    因為韓楓曾經說過,他韓楓吃穿住用行,樣樣都要用最好的,這就是他韓家公子的生活態度。

    雖然霍藥師張嘴要出了天價,但是苟仁可不敢私自給他的大少爺降低生活檔次。甚至苟仁還想著,三百兩紋銀,估計才配得上他家大少爺的身份!

    “霍藥師,快去給我家少爺瞧一瞧那下巴到底是怎麽看?為什麽合不上了?我家少爺都不能說話了!!!”

    苟仁著急忙慌的拽著霍藥師跑到了韓楓麵前,而後更是表演欲爆棚,十分誇張的向韓楓表示著他的擔憂之情。

    “呼。”

    霍藥師站定,這一路上,苟仁拉著他,可是讓他跑的夠嗆。

    霍藥師年紀已經四十多了,雖然看起來十分健康,但是就算不是一把老骨頭,也經不起這麽折騰了。

    “呼。”

    霍藥師繼續喘著粗氣,這天本就寒,劇烈運動之下霍藥師可是咳嗽了半天。

    苟仁與韓楓看著霍藥師這一臉的疲態都替他感到著急。

    不過,這其中最著急的,當然還是韓楓,他的下巴重度脫臼,其中那滋味到底有多麽酸爽,韓楓自己是最清楚不過。

    “韓公子,老夫年紀大了,這一路小跑而來可不容易。”

    “三百兩紋銀的出診費,一分都不能少,藥錢另算。”

    霍藥師看著韓楓耷拉著嘴巴,以霍藥師行醫多年的經驗,一眼就能看出來韓楓是下巴脫臼了。

    霍藥師也知道下巴嚴重脫臼是何滋味,他喘勻氣息之後,故意如此說道,想讓韓楓再多疼一會。

    “嗚嗚嗚”

    韓楓聞言,他立刻揮手道。

    現在的他不能說話,不過疼了這麽長時間,他從能發出“啊”的聲音,已經變成了略帶哭腔的“嗚”聲。

    這聲音,聽起來就如同烏鴉在啼叫一般。

    隻不過,當這聲音從韓楓的嘴中發出時,那畫麵自然而然的就變得詼諧了起來。

    “韓公子,你別著急,待老夫先為你搭搭脈。”

    霍藥師微笑著說道,並緩緩的坐下伸手向韓楓的腕脈處搭去。

    韓楓見狀,他也是極為的配合,郎中行醫先號脈,這都是常規流程。

    殊不知,霍藥師此舉正是為了整蠱韓楓。

    素日之中韓楓囂張跋扈,紈絝的頗具盛名。

    如霍藥師這般嫉惡如仇之人,雖然不能替天行道,但是既然天已降罪,霍藥師還是可以順從天意的。

    霍藥師給韓楓號脈之時,緩緩閉目,猶如高僧入定一般,雖然並未睡著,不過也差不了多少。

    “霍藥師,我家少爺這到底得的是什麽病啊?怎麽下巴忽然就不聽使喚了?”

    “我家少爺,後半輩子可不能變成啞巴啊!”

    苟仁在韓楓身旁表現的十分著急,此刻瞧見霍藥師許久未出聲,更是略有惶恐的問道。

    苟仁心想,“少爺,你可千萬不能出事啊!我苟仁下半輩子可還指望著您大富大貴,揚眉吐氣呢!您要是成了啞巴,老爺再生個小的,我苟仁這輩子還怎麽出人頭地啊”

    “聒噪。”

    然而,聽得苟仁發問,霍藥師睜開眼睛看向苟仁,並且十分嚴厲的嗬斥了一句。

    “醫者號脈,最需安靜。隻有確診了,方可對症下藥。”

    說罷之後,霍藥師再度閉目。

    苟仁聞言,不敢再出聲。

    韓楓聞言,也是扭頭狠狠的瞪了苟仁一眼。

    若非韓楓嘴不能言,他一定會好好的教訓苟仁一頓。

    韓粉心想,“竟敢打攪霍藥師為我治病,你真的是皮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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