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 回歸塞恩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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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被傳送到了塞恩城郊外,離開了巴倫,失去了共同的敵人,幾人的關係頓時微妙了起來,不同大陸之間少有和睦相處的情況,柯洛爾不會天真地認為另外兩片大陸的巨頭是來弗洛卡爾體驗一下風土人情。
    尤其是洛爾雅,客觀上來說,她在創世神獸一戰,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作用,但她知道的太多,以致於柯洛爾不得不懷疑她是否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柯……啊,不!李多星先生,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就此別過,我們也算是共曆生死,來日方長,我想總有再會的一天。”
    洛爾雅沒有給柯洛爾試探的機會,匆匆離去,林知遠見狀,寒暄了幾句,也要告別,但在臨走前,卻又折返回來,問道:“如今弗洛卡爾戰火紛飛,局勢一觸即發,你打算怎麽辦?”
    “我的目標是趁亂擊敗黑暗組織,並非大陸爭霸,幾個國家之間的輸贏是曆史正常的發展,隻是落日帝國與黑暗組織牽連太深,不得不與其戰鬥。”
    林知遠長歎一聲,道:“在赫爾墨城,我也聽了一點你教給盧奇索的東西,崇高,美好,卻太過理想化,落日帝國與黑暗組織絕對不是牽連太深那麽簡單,我是一個國家的國師,這種局麵隻有一種可能性,即是落日的高層與黑暗組織達成了攻守同盟,雙方近乎合並成了一家,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戰場上你們已然占據了優勢,擊敗落日帝國勢在必行,不要試圖將落日帝國與黑暗組織割裂開來,強絕的修為可以斬斷大道,卻斬不斷人心的欲望,由欲望牽連在一起的人,剪不斷,理還亂。”
    言盡於此,林知遠飄然而去,柯洛爾覺得他是在故意引導自己去與落日帝國戰鬥,身為獵魔聯盟的重要成員,他的態度的確對戰爭的走向有著莫大的影響,可林知遠想從落日帝國的滅亡中得到什麽?洛爾雅想要的東西是否與林知遠一致?
    柯洛爾暫時沒有辦法探求二人內心的真實想法,與安羽交代了注意事項之後,便回到了塞恩城。
    ……
    還未到塞恩城,柯洛爾便察覺到有幾分不太對勁,原本的塞恩城,是一座相當開放的城市,城牆上隻有稀疏的士兵,現在卻是嚴陣以待,他甚至能感知到暗中有三個聖級在壓陣。
    怎麽回事?即便落日帝國要進攻塞恩城,也繞不過奧金城,難道說奧金城已然失守?若是如此,落日帝國還在等什麽?塞恩城是獵魔聯盟的主城,還與虛無魔神有血海深仇,攻擊塞恩城黑暗組織定然會不遺餘力。
    兩個神眷者輕鬆繞過了聖級的監視,來到琥珀公主的庭院,帕丁城獵魔人小隊自有一套聯絡方式,柯洛爾吹響了一個特製的哨子,一道燦金色的光芒瞬間閃到柯洛爾跟前,晨曦玫瑰噙滿淚水,一把將柯洛爾抱在懷中,她不相信光明女神的任務會輕輕鬆鬆完成,短暫的時間中,帕丁城獵魔人小隊中最年輕的隊員,不知道又要經曆多少生死挑戰。
    “塞拉姐,我沒事。”柯洛爾輕輕拍了拍塞拉的後背,二人之間是戰友,是姐弟,是互相之間心靈的支柱,李平安等人已然仙去,守護大陸的重任落在二人的肩膀上,一個人去抗,太重太難,能有一個絕對信任的人來分擔,是心靈上的慰藉。
    悄悄用靈力蒸幹眼中的淚水,塞拉放開柯洛爾,調笑道:“你小子看著老實巴交,每次離開,都會帶來新的妹妹,說說吧,又是從哪裏拐來了一個漂亮的小姑娘?”
    柯洛爾滿臉黑線,神眷者,聖級強者哪一個不是安羽重要的標簽,為什麽塞拉非要抓著漂亮小姑娘這一點。
    安羽早就聽柯洛爾介紹過塞拉,柯洛爾如此形容晨曦玫瑰與他之間的關係:“你有多相信我,就可以多相信她。”
    “晨曦玫瑰女士,我是自然女神的神眷者安羽,奉自然女神之命,來此協助柯洛爾剿滅黑暗組織。”
    塞拉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精光,她將二人領入庭院之中,屋頂上可不算什麽適合說話的地方。
    不多時,琥珀公主也從實驗室中趕到,沒有柯洛爾的輔助,生死人的研究幾乎陷入停滯,而且獵魔聯盟成立,不問俗世的琥珀也被迫參與到各項事物的管理中,讓她倍感煩心。
    “你小子終於舍得回來了啊,有沒有給我帶回什麽新奇的東西,你說你,搞了這麽的事,自己當了甩手掌櫃,我和塞拉忙到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
    “新奇的東西倒是沒有,倒是有許多新奇之事。”
    柯洛爾將離開卡諾之後的事詳細說了一遍,並未瞞著安羽,冥冥之中,他覺得安羽不會害他,沒什麽證據,隻是一種感覺。
    敘述之中,柯洛爾沒有加入對光明女神的評論,僅僅是平靜地陳述客觀事實,若是其他人敢如此描述光明女神,安羽早就上來拚命,但數次共曆生死,安羽清楚柯洛爾的心靈中充滿正義,不會詆毀艾麗安娜。
    “光明女神怎麽能?”安羽有一種被神靈欺騙的感覺,雖然她是自然女神的信徒,但光與自然密不可分,艾麗安娜的卑鄙行徑還是讓她難以接受。
    琥珀與塞拉本就對光明女神無感,談不上厭惡,也絕非信仰,苦修派曆來有一套自我的行為準則,客觀來說,他們信仰的是初代光明神費南迪,然而費南迪的教義中明確指出:神靈不過是更強大的修煉者,神靈的品格遠遠比神靈的修為更值得信仰。
    在後世的教典之中,將此話刪除,或者說將一切不利於神靈的言論全部抹去,沒什麽無恥的說法,幾乎所有神靈皆是如此行事,勸誡凡人不要過度信仰神靈的神靈,才是異類。
    “安羽,信仰未必要有一個具體的神靈,我不能要求你不信自然女神,你也不能要求我們信仰光明女神,不容爭辯的事實是,光明女神艾麗安娜與我之間的關係是合作與鬥爭,而非信仰與被信仰,這也從側麵說明,神靈並非萬能,至少不像教典中描述的那般萬能。”
    柯洛爾翻開一本光明女神的教典,神靈教典的第一章大同小異,基本是在描述神靈創世,可一群主神創世?根本是癡心妄想!
    有的時候,信徒不是不知道神靈並非萬能,而是不願意承認信仰了多年的神靈也不過是萬物生靈中的一員,沒什麽特殊之處。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不會背棄自然女神,但我也不會因為信仰的問題和你為敵,我們共同的目標是剿滅黑暗組織,你與神靈之間的事我不想管,也管不了。”
    自然女神神眷者中立的態度,給了柯洛爾一絲慰藉,對抗神靈的關鍵不在於修為,而是人心,如果萬千民眾無條件信仰神靈,那麽對於柯洛爾而言,神靈將有無窮無盡的盾牌,安羽是宗教體係的既得利益者,既然她能夠客觀看待事實,說明對神靈的信仰並非牢不可破,民眾遭受了教會多年的剝削,總有醒悟的一天。
    “柯洛爾,我相信你一定十分好奇,為何塞恩城會充斥著軍隊,其實不難解釋,我們已與落日帝國全麵開戰,塞恩城即是西南戰線的總部,也是軍隊行軍的樞紐,每日都要吞吐幾萬大軍。”
    塞拉扔出了一顆重磅炸彈,炸得柯洛爾暈頭轉向,他驚駭地問道:“各國的態度為何一下子變得如此堅決?見識到虛無魔神的戰力之後,我反倒認為高層們會有所收斂,不會將落日帝國與黑暗組織逼迫過甚,為何現在突然要分出生死?”
    琥珀公主與晨曦玫瑰也是一臉古怪,道:“理由本身非常簡單,獵魔聯盟成立之後,天英帝國宣布解除和落日帝國的同盟,並且為了彌補犯下的錯誤,對落日帝國宣戰。”
    什麽?柯洛爾從椅子上霍然站起。天英帝國向落日帝國宣戰?他第一反應是不可能,第二反應還是不可能!天英帝國處於大陸西方邊陲,曆來是三大帝國中最弱的一支,無論是羅曼帝國還是落日帝國,都有單獨摧毀天英帝國的能力,而且天英帝國也不得各教會的待見,維持其餘兩大帝國的平衡,一直是天英帝國的生存之道。
    天明王國的成立,給予了落日帝國重創,與黑暗組織的合作,更是將落日帝國推向了教會的對立麵,現在落日帝國內憂外患,羅曼帝國遲遲不肯全麵開戰,一是顧忌落日帝國進行困獸之鬥,二是由於天英帝國在一旁牽製,如果天英帝國加入羅曼一方,落日帝國的滅亡指日可待,然而之後又如何?
    羅曼與天明是對抗落日帝國的主力,天英帝國一個“叛徒”,在分蛋糕的時候處於絕對的劣勢,得到落日帝國菁華之地的羅曼帝國要不了多少年,便會強大到碰一碰都十分危險。
    即便教會為了平衡,稍微偏向一點天英帝國,他們也不得不在宗教問題上對教會進行讓步,神權一旦進入國家,皇權就會削弱,沒有哪個皇帝願意將手中的權力分出去,哪怕對方代表的是崇高的神靈。
    如果柯洛爾是天英帝國的皇帝,會傾向於維持現在的局勢,落日帝國衰落,羅曼一家獨大,卻不足以同時消滅落日與天英兩大帝國,千百年的仇恨決定了羅曼與落日不可能握手言和,互相合作,那麽天英帝國便將成為中間人,坐收漁翁之利。
    “如果沒什麽我們不知道的原因,那麽我隻能用天英帝國瘋了,來解釋現在的情況。”
    “誰說不是呢?”琥珀公主與晨曦玫瑰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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