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夜探將軍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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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看天上的月亮,我心中暗暗算計,離午夜還有一段時間。一切都還來得及。

    不過我的想法,身背後那個家夥想必不知道。她仍舊用雙手扶著我的肩,在我的耳邊輕輕的呼吸,小聲的呢喃

    “你可真是好心腸的人,等到家了,我要好好的招待你……”

    “嘿嘿,好啊,好啊……”

    我嘿嘿的傻笑,一隻手仍在背後扶著她的腿,另一隻手悄悄的在右邊的腰間摸了摸。我的短刀還在,刀刃上透著陣陣的寒氣。

    眼前怪石嶙峋。有的石頭圓圓滾滾,好似長歪了的冬瓜。有的棱角分明,好似剛剛被斧子劈開。

    石頭的中間長了一些灌木和荊棘,不過多半已經幹枯,荊棘上的尖利的木刺裸露出來,好似一根根蠍子的毒針。

    在這灌木和經濟中間,並沒有道路。於是我停住腳步,一臉的為難

    “這也沒有路,該怎麽過去呀……”

    她格格地笑了,一股騷臭的味道,從耳後傳來。

    她把一隻手從我的肩頭探了過來,在我的眼前比劃了兩下,再抬頭看去,石頭和灌木中間竟然出現了一條羊腸小路。

    “走吧,從這穿過去就是了……”

    我點了點頭,剛往前邁了一步,突然刮起了一陣風。風來的又急又猛,吹動了地上的灌木,發出沙沙的聲響。樹下的泥土和枯葉被卷了起來,在我的麵前來回的盤旋。

    “哎呀,好大的風……你快走,快走……”

    身後那紅衣的女子顯然有些著急,用手拍著我的肩頭一個勁的催促。

    “哎呀,迷了眼了……”

    我停下腳步,抬起一隻手來,使勁的揉揉眼睛。順勢把卡在頭頂的眼鏡,悄悄的拽了下來。

    這是一副墨鏡,鏡片漆黑。可當我戴上之後,卻發現眼前一片光明。所有的東西一下子失去了色彩,卻都塗上了一層明亮的輪廓。好似一副工整的鉛筆畫。

    可在這幅畫之中,眼前的羊腸小路不見了,兩旁的石頭竟然是一座座荒墳。那些長著尖刺的灌木,是插在墳上的一個個紙番。

    我並沒有回頭看,其實我早已經清楚趴在我身後的到底是什麽東西。這一路之所以被她迷惑,隻不過是將計就計。

    將軍墳我從來沒有來過,老和尚說這裏住著狐妖,想必十分的凶險。若是誤打誤撞的直接闖進來,恐怕會遭遇她們的陷阱。

    所以當那個女子第二次出現在我麵前的時候,我就已經感覺到了不對,她的身上散發著奇異的香味兒,足以令普通人心曠神怡,神情迷醉。可對我來說,這是沒有用的。

    在朝陽寺飯店跟著陳浩幹了年的廚師,對味道極其的敏感。我早就從那股奇異的香味之中,聞到了一股騷臭的味道。

    那隻不過是她的障眼法,是她的術。

    “快走,快走,這風太大了,趕緊回家去,趕緊穿過這條路回家去……”

    她著急的催促,顯然對這陣突如其來的旋風感到了惶恐和不安。說話的功夫,旋風散去,空中飄舞的枯枝爛葉,也漸漸的落入塵埃。一切重歸平靜。

    “好勒,那你可坐穩了……”

    我痛快的答應了一聲,邁開了步子,撒開了兩條腿,迅速的朝前麵跑了過去。

    在朝陽寺飯店的這年,每天天蒙蒙亮的時候,我便會被陳浩在睡夢中叫醒,他讓我順著朝陽寺飯店門口的大路,向東跑裏,再向西跑裏,然後再跑回來。

    每天裏,年來風雨無阻雷打不動。在我歲左右的時候,便已經習慣,十幾裏路跑下來,氣不長出,麵不改色。

    在我歲那年,陳浩變本加厲,雖然每天仍舊隻需要跑裏,但卻要扛上百十斤重的米袋子。

    如此下來,我早已練就了一副奔跑的功夫。也正因為如此,才能挑著多斤的擔子,頂著炎炎的烈日,一口氣跑了餘裏,來到這白泉山。

    透過眼鏡看去,哪有什麽羊腸小路,於是我左竄右跳,前蹦後躍,躲避的地上一個個荒墳,眨眼的功夫就穿進了石頭陣。

    “你看,前麵就是我家了,趕緊背我進去吧,我家裏正好沒人,讓我好好的感謝感謝你…”

    她的聲音仍舊妖媚,讓人聽了渾身發軟,我嘿嘿的笑了笑,邁步往前就走。

    其實我已看清,眼前是一處巨大的陵墓。看起來年頭已經久遠,所以早已破敗不堪。磚石瓦礫隨意的灑落著,上麵生滿了青苔。

    正對著我的方向,已被扒開了一個洞口。洞口不大,有臉盆粗細。旁邊堆積著一些鬆散的浮土,想必是那些狐妖挖開墓門的時候留下的。

    我伸出一根手指,把眼鏡向上推了推。再朝前麵看去的時候,一切早已變了模樣。

    那座殘破的陵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處寬闊的宅院。高大的院牆塗成紅色,青磚蓋頂,看樣子足有三米多高。

    正中間,有一處門樓,兩扇紅漆的木門緊緊的關閉著,上麵鑲著黃銅的鉚釘,兩個巨大的圓環掛在正中間。

    門樓上雕梁畫棟,十分的氣派,這絕對像是大戶的人家。

    我背著身後的女人走到了院門口。伸手敲了敲木門,發出砰砰的聲響。

    身後的女子卻格格的笑了

    “你可真夠笨的,我不是告訴你,我家裏沒人嗎,你這樣敲門,又能有誰來開呢……”

    “那怎麽辦呀,看樣子門是從裏麵拴著的……”

    “你把我放下,爬到那棵樹上去,跳到我家的院子裏,從裏麵把門栓拉開不就是了?”

    他伸手指了指牆角,那裏果然長了一棵樹。樹生的歪歪扭扭,形狀怪異。樹皮粗糙幹裂,看樣子年頭不少了。

    我點頭答應,把它放了下來,三步兩步的來到了那棵樹的跟前,輕輕的一躍,抓住了樹的枝椏,兩腳踩著樹幹,三下兩下的就爬了上去。

    這棵樹離院牆很近,站在枝椏上稍微的一探腿,便踩在了院牆的頂端。

    隻要我縱身一躍,便可以輕輕鬆鬆的跳進院子。

    我扭過頭看了她一眼,她也正看著我,嘴角微微的翹著,露出了一絲詭異的冷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