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我還是年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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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他們如此說,我的心裏也跟著感覺悲哀。不過這事兒卻幫不上忙。總覺得這世間的人都有幾分世利眼。無論是妖是人,是鬼是邪,總有善惡之分。

    但卻偏偏有一部分人,用老眼光看人。

    比如梁玉,盡管它是死去的冤魂與狐妖的結合,按理說應該是四不像的存在。

    可偏偏是她如此的重情重義,甘心用自己換回她的姐姐。這樣的妖,簡直比那些自命不凡的人,要強上很多。

    看他們一個勁兒的咽唾沫,一副饑腸轆轆的樣子。我便轉身去了廚房,打算給他們弄點吃的。

    他們也不見外,紛紛的跟了過來,擼胳膊挽袖子的,要給我打下手。

    畢竟他們也是開了客棧的,這些活計在他們的手中,本身也算不了什麽。

    他們還開玩笑打趣的跟我說,擔心我像他們那樣在飯裏下毒,隻要他們毒暈了之後會做了肉餡兒。

    我搖了搖頭,一臉不屑的說

    “誰像你們那樣開黑店的,我這可是正大光明的飯館,在這裏開了10多年了……”

    我的話音剛落,就聽外麵刮起了一陣風聲。

    那風聲蕭蕭的響,吹動地上的沙子打在門框和窗子上,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

    那幾隻狐妖聽了,立刻嚇得癱成一團,紛紛的躲到我的身後,渾身顫抖。

    尤其是胡大,他長得人高馬大,乍看上去像是一幢銅鍾,可使科學懦弱的,像一隻喪家之犬。

    我比他的身材小的很多,於是完全沒有辦法擋住他。他們東張西望,打算找個水缸或者地縫什麽的,一下子鑽進去。

    看他們這副害怕的樣子,想必有人要來,而且來者不善。

    我倒並沒有絲毫的害怕,本身我沒做過虧心事,又怎麽能怕鬼敲門?更何況現在是響晴的白日,這又是在我的朝陽寺飯店,不管是什麽東西來了,總得給我三分麵子。

    於是我讓他們躲在廚房裏,不要吭聲,轉身來到了前廳,伸手打開了房門。

    呼的一陣風,卷著陣陣的塵土,迎麵吹來。

    我趕緊抬起手掩住了口鼻。

    在抬頭仔細看去,門口站著一個人。

    看他那一副邋遢的樣子,我一下子認出來了,那正是白先生。

    原來是虛驚一場,並不是什麽捉妖人。

    白先生與我算是熟人,所以並不客氣,進屋之後一屁股坐在桌子跟前,衝我咧開嘴嘿嘿的笑,

    “聽說你小子把夢魔的眼淚買回來了?”

    他的消息還真靈通。不過轉念一想,七月初七的日子已經過去,我又如此安然的待在朝陽寺飯店,那肯定是事情辦成了。

    我點了點頭。

    “好事兒啊好事兒,給我來碗麵,再整二兩酒,就算是替你慶祝一番……”

    我還得向他詢問夢魔眼淚的用法,所以總得先喂飽了他才說。於是轉身到後麵的廚房,打算給他弄些吃食。

    可到了廚房一看,那兄弟四人已經不見了,我左右的張望,找遍了廚房的每一個角落,甚至翻了翻那些裝著雜物的箱子和木桶,都沒有看到他們的蹤影。

    抬頭看看後麵的窗子,才發現其中有一扇打開了,想必他們是跳了後窗逃跑了。

    這些膽小的家夥,看來是被捉妖人嚇破了膽。

    我無奈的笑了笑,伸手摸起圍裙,剛要點火起灶,無意間發現,原本放在後麵架子上的那個用紅布包裹著的罐子不見了。

    我心裏猛的一驚,那裏麵裝的正是我辛辛苦苦弄回來的夢魔的眼淚。剛才還好好的,怎麽眨眼的功夫就沒了……

    難道是那幾個狐妖?

    我的心裏轟了一聲,這才反應過來。用手一拍腦門,怪自己太過輕信旁人。

    那幾個家夥不管怎麽膽小,可畢竟他們是狐妖,善於偽裝自己。說不定一切都是裝出來的。

    他們嚇得屁股尿流,說被捉妖人追趕,說不定也是他們湖邊出來的。為的就是接近我,好盜走我的夢魔的眼淚。

    我一個勁兒的慨歎,怪自己真是年輕心機少,太過容易相信旁人了。

    我們滿臉沮喪的走出了廚房,見白先生扔就坐在前麵的桌子邊,他搖頭晃腦的哼著小曲,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

    “咋了……咋這愁眉苦臉的?”

    他開口問道。

    “夢魔的眼淚不見了,被那幾個狐妖偷走了……”

    跟他我沒什麽可以瞞,索性直接說了。

    這對我來說是一件大事,可白先生卻瞟了我一眼,絲毫沒有替我著急的意思。反倒是滿臉的不屑

    “嘴巴沒毛,辦事不牢,還是年輕呀,江湖險惡,怎麽一點心眼都不留?”

    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麽用?

    不過好在我記得那些狐妖的住址,就在北鎮縣的那家客棧。事不宜遲,遲則生變,摘下了圍裙,轉身往外就走。

    卻被那白先生攔住問道

    “你現在去找?他們又不傻,偷了你的東西能回家去?”

    轉念一想,他說的也對,這幾個家夥是狐妖,要想藏起來簡直易如反掌,那麽如此說來,我這趟算是白忙活了?

    “別急,別急,等我吃完了這碗麵,咱倆一塊兒去找……”

    他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看起來並不著急。

    事已至此,我也隻好等著他,就這樣看著他,不緊不慢的吃光了眼前這碗麵,又像往常那樣,捧起麵碗來仰頭喝了裏麵的湯。

    又把最後一口酒都喝了,這才搖搖晃晃的站起身。

    在口袋裏摸了摸,又把手抽了出來。笑嘻嘻的對我說

    “我幫你找人,今天的麵錢你就別收了吧……”

    我沒心思跟他貧嘴,轉身往外就走。我們倆一前一後的,除了店鋪,我鎖上了店門。

    門前仍舊停著他那輛破舊的三輪車,車兜裏蒙著一塊灰色的毛毯,下麵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裝了些什麽東西。

    “我坐你的車,喝酒了,不能酒駕……”

    他仍舊笑嘻嘻的說,但卻轉身去了他的車兜裏,用那灰毛毯一卷,抱起了一捆東西,扛在了肩上。

    那東西相互撞擊,發出稀裏嘩啦的聲響。我分辨的出應該是鐵鍬和鎬頭。

    “帶這東西幹嘛?”

    我不解的問道。

    “挖狐狸洞呀……”

    白先生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