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這事我得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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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我稀裏糊塗的被關了天一夜,稀裏糊塗的被放了出來。但這一天夜裏,我卻親眼看見一條人命在我的麵前就這麽消失了。
李宗飛被抬出去的時候,臉上蒙著白布,那些穿著白大褂的法醫,他們的臉色十分的冷漠。
或許在他們的眼中一具屍體不足為奇,隻是他們工作中的一部分,而實際上,這條生命的逝去,卻留下了無數的遺憾和不甘。
相信到他臨死,也沒搞清楚這個孩子到底是怎麽回事,也沒有從他的媳婦兒口中,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我的心中不禁難過了起來,暗暗的下定決心,這事兒我一定要管到底。
做出這樣的決定或許是我一時衝動,假如就這麽放下不管,我的心裏一定會過不去。
我的那輛摩托車沒了,據說是被沒收了。我還打算找那個把我帶回來的警察去問問,他撇著嘴瞪了我一眼說,
“能把你放出來就不錯了,還敢要摩托車?那是髒物懂不懂?”
沒辦法,隻好自認倒黴。反正這輛車我也沒有花錢,是秦胖子那小子白送給我的。也恰好利用這個機會,徹底的跟他撇清關係。
否則拿人家手短,我擔心將來我對付他的時候會心慈手軟。
出門打了一輛出租車,直奔朝陽寺飯店。
昨晚一夜沒睡,上車之後不一會便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我做了一個夢,夢裏仍舊是這輛出租車,我仍舊坐在出租車的副駕駛。
我們的目的地仍舊是朝陽寺飯店。
司機師傅的車開的很快,風馳電掣的卷起一陣塵土。
夢裏的我仍舊迷迷糊糊的有些困倦,這樣忘了跟他指明往前走的路。
夢裏的我猛地清醒過來,才發現眼前就是朝陽寺飯店,於是我慌忙的喊司機師傅停車。
他慌裏慌張的踩了一腳刹車,最大的慣性是車子往前衝了一段,也正是這一段,把一個剛從朝陽寺飯店裏走出來的中年人直接撞飛了。
我呼地一下從夢中醒來,才發現額頭上早已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剛才那場夢十分的熟悉,當初正是因為我做了那場夢之後,我的師父陳浩才感覺到了危機,才躲進白泉山的契丹古墓裏假死。
沒想到這場夢又一次來了,隻是畫了一個第一人稱的視角。
其實現在我已經不懼怕噩夢了,所以也沒把此事放在心裏。
回到店鋪裏關上了門,我努力的穩定心神回憶的這兩天發生的一切。
尤其是昨天晚上在派出所的監室裏,我戴著眼鏡看到了那兩個彪形大漢做了救人的夢。
其實我知道那是我在情急之下,進入了他們的夢境改變了他們的夢。
這一切都是我潛意識之中爆發出來的能量,沒想到竟然能真的引起改變。看來這應該是夢魔的眼淚的作用。
但令我感到驚奇的是,離開監室的時候,我下意識的朝關李宗飛的牢門看了看,那上麵恍恍惚惚的好像的確有被斧子砍過的痕跡。
難道我改變了夢境,能與現實中產生交錯?這讓我感到欣喜,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我能做的事情遠遠不止於此。
沒想到這夢魔的眼淚,竟然有如此大的能力。
當晚,早早的關上了店鋪的門,喝了一碗疑魂湯,躺下好好的睡了一覺,緩解一下這兩天的疲憊。
醒來的時候外麵已經天光大亮,洗漱完畢,打算出門攔一輛出租車,再到阜新市去,去米家小區李宗飛的住處後麵,埋那個孩子屍骨的地方看看。
其實那個孩子的死與李宗飛沒有關係,還是李宗飛發了善心把他好好的安葬。
所以我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他死後的惡鬼為什麽要殺死李宗飛,這分明是在以怨報德。
能想到的,隻有兩種可能,要麽是李宗飛對我有所隱瞞,要麽,是這孩子的死另有蹊蹺。
但我相信李宗飛沒有騙我,我對於這件事的所有認知,都來自於親自進入的他的夢境。一切都是我看到的,怎麽可能有假?
所以,這孩子的死,一定另有蹊蹺。
關於這孩子的身世,其實都是我擦測的,我看到了李宗飛的媳婦,跟秦胖子搞在了一塊,恰巧這又是個嬰兒,而且在第二層夢境裏,李宗飛的媳婦總是害怕的說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我對不起你……”
我覺得這一切的表現,都證明我的猜測是正確的。
但如果真的如此,這個孩子的鬼魂沒有理由傷害李宗飛。
鬼與人不一樣,支撐著鬼魂遊離在人間不走的唯一動力,便是他生前的冤屈。所以鬼魂的仇恨是很直接的,並不會做出與他的怨恨不相符的事情。
這是一個迷,不解決了,我肯定不能甘心。
更何況昨晚,我翻閱師父陳浩留給我的那本書的時候,的確發現,李宗飛的噩夢,就在七七四十九個噩夢之列。我已經收了,但看上去一切都沒完結。
我站在門前,等了好一陣子,沒見任何的出租車經過。我心裏暗罵,這該死的秦胖子,送給我的摩托車竟然還是贓物。等我這次去了阜新市,一定自己去買一輛摩托車。這東西沒有的時候不覺得怎樣,一旦有過再失去,便覺得特別的難受。
等了一陣,突然看到沿著公路,從東南的方向一陣煙塵滾滾而來。
煙塵越來越近,突突突突的聲響隨之而來。
等這團煙氣到了近前之後才發現,竟然是一輛三輪車。
之所以煙塵滾滾,一來是這輛車實在是太破了,車上滿是塵土。二來是車子的一側輪子壓在公路外麵邊緣的土路上,土路幹燥,所以煙塵滾滾。
開車的人滿身都是塵土,乍看上去,好似一尊泥塑。
不用細看,肯定是白先生無疑。
這小子神出鬼沒,總在意料之外的時候出現在我的麵前。
我就這樣看著他從車上跳出來,好似一個土球滾落。
他摘下墨鏡和口罩,呸呸的吐了幾口嘴裏的沙子,衝著我咧開嘴巴,灰突突的臉色襯托下,那排牙齒顯得煞白,衝著我笑道;
“是不是要去阜新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