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神術初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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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中昏迷的我漸漸醒來,夢中的我漸漸的模糊,而在夢中救了我的那個我,在我醒來之後也徹底的消失。
我慢慢的睜開眼睛,大口的呼吸,空氣中夾雜著潮濕的味道,外麵不知何時已下起了一場雨。
這場雨下的並不大,雨滴落在那些樹葉和荒草上,發出沙沙的聲響。
雨水衝刷的塵埃,滴落在地上,順著山勢緩緩的向下流淌,或許在遙遠的地方,匯聚成一條。
我慢慢的坐起身,望著山洞的外麵遐想,或許那條會穿過一座村莊,村莊古樸,在傍晚的時候,家家戶戶的屋頂冒出淡淡的炊煙。
頑皮的孩子跑回了家中,脫掉被汗水打濕的衣服,甩掉沾滿泥土的鞋子,抹了一把臉上的汗,便坐在飯桌前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未必有什麽好吃的,土豆白菜,黃瓜大蔥,高粱米飯,苞米麵餅子,可他們吃的特別的香。
女人的臉上露出慈愛的笑容,男人摸起了酒壺,飲了一口,一天的疲憊順著喉嚨滑了下去,太陽緩緩的落下,西麵的山頭,村莊籠罩在橘色的霞光之中,一切顯得安然幽靜。
這不正是我兒時的劉家鎮嗎,我記得小的時候他就是這樣。
但我仍不會忘記我夢中的那場大火,以及在我夢中死去的那些人們。
我慢慢的站起身,走出了山洞,抬頭望去,仍是這條山溝。除了荒草柳樹,還有那些光禿禿的荒墳,抬頭望去,淡泊的雲彩正在天上,小雨淅淅瀝瀝,落在臉上冰冰涼涼。
我抬起自己的雙手,低頭看著,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一切,夢中的夢,夢中的我,以及我看到的我。
我開始思索,到底哪一個才是真的,到底哪一個才是假的。
而救了我的那個我,他的腦子裏在思考著什麽?他從哪裏來……消失之後又去了哪裏?
盡管我知道,我很可能已經在情急之下練成控夢之術,但我卻陷入了迷茫,。
夢醒不分,那麽如此說來,到底哪一個世界的我才最重要?哪一個世界才是真實的?
我就這樣站在山洞口,思索了良久,仍舊找不到答案。
青蓮回來了,她的身上斜背著兜子,裏麵鼓鼓囊囊的,好像裝的什麽東西。
她看了我一眼,沒有絲毫的詫異,仿佛這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之中。
而其實我的心裏明白,她之所以如此的淡定,是因為兩個結果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要麽我在情急之下練成了控夢之術,要麽我已經死了,屍體橫陳在山洞之中。
於是我對眼前這個女人,產生了無端的敬佩。
之前她在劉家鎮,是個飽受欺辱的寡婦,到底是因為什麽,才讓她變得如此的淡定又冷漠?
這一切我不得而知,也不想知道。
她打開了那個兜子,從裏麵拿出了一套衣服,扔到了我的麵前。很顯然是給我的,這衣服是灰色的,看上去應該還和體。
“你小子倒是有兩下子,不愧是趙老六的孫子,我能教你的就這些了,控夢之術,你已經入了門,剩下的需要你慢慢的修煉。這套衣服你穿上,看看你的身已經破成什麽樣子了,換上之後就走吧……”
她仍舊麵無表情,像往常一樣。
雖然我在這山穀之中,隻逗留了短短的幾天,但回想起這段經曆,卻好似度日如年。
看著眼前的這個冷漠的女人,我突然感覺到了她的溫暖,她外表冷漠,可她的心裏卻埋藏了太多的東西。我甚至有一種衝動,那就是進入她的夢境,看看她的心裏到底想的是什麽。
其實憑我現在的本事,不聲不響的進入一個人的夢境,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不過我不想這麽做,她的夢裏的一切是她的,不打擾才是最好的尊重。
我雙膝一軟,撲通的一聲跪在她的麵前。畢恭畢敬的給她磕了三個頭。
“師父……”
我稱呼了她一聲師傅,這是我目前為止能給她最好的報答。
她的身子震了一下,不過很快還是露出了不懈的笑容,用眼角的餘光瞟了我一下,
“天快黑了,你在山洞裏再住一晚,明天天亮就走……要是看到了白勝利……”
她頓住了,我明白,她原本是有話想讓我捎給白勝利,不過她還是搖了搖頭,說了聲“算了”,便轉身離去。
直到我第二天清晨離開的時候,再也沒有見到她。
第二天的一早,天剛蒙蒙亮的時候,我便醒了過來。這一夜我都沒有做夢,其實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做夢與否已經並不重要,因為這已經沒有區別。
我甚至能自由的控製自己,是否在睡著的時候進入夢境。這段時間我的確疲憊,所以這一晚,我隻想好好的休息。
我已經找不到來時的路,不過我知道順著山溝往南走,就會翻過那座山,重新回到三河村。
眼前仍是來時的景象,荒草,柳樹,光禿禿的荒墳,墳頭上偶爾還可以看到,那已經褪色了的皺皺巴巴的紙錢,很顯然以年頭久遠。
不過跟來時不一樣的是,我從那些荒墳前經過的時候,可以隱約的聽到,墳裏發出各種各樣的聲音。
有的是悲悲切切的哭聲,有的是放浪的笑聲,有的在大聲的怒吼,有的在小聲的低語。
我知道,發出這些聲音的一定是墳裏埋的鬼魂。他們在臨死的時候,會把生前最執著的事情,隨著魂魄化作一團能量,在他們的屍體周圍遊蕩。
這好比人的夢境,或許這便是鬼的夢境。
這聲音越來越複雜,越來越刺耳,我突然覺得這世界十分的擁擠,因為這世上不僅僅有人類。
又往前走了一陣,在一棵樹的下麵發現一隻野狼的屍體。
看樣子已經死了幾天,身上的皮毛已經開始萎縮。他的眼睛已經失去了光彩,幹癟著,凹陷了進去。他的嘴巴微微的張著,口裏流出的血已經幹涸。
他的右眼上有一個血窟窿,這讓我認出他就是那晚被我刺中的野狼。
於是我在路邊找了一根木頭,用短刀把它削尖,找了一塊鬆軟的地方,挖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土坑。把它埋葬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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