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悲慘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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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個講述的過程中,這飯館的老板始終眉頭緊皺。他的臉色跟著劇情的變化,時而緊湊在一起,是舒展開來。

    我注意到他的眼角,偶爾還含著淚水。

    不過說實在的,這故事實在是動人,我相信這一定是真的,沒想到這其中還有如此曲折的一段經曆。

    那就不用說了,秀紅一定是當初那個小裁縫的轉世,而他夢中那個被人從他的床上捉走,並且拉到刑場,砍掉腦袋的,應該就是馬三刀。

    我的心中不禁哀歎,突然不知道該如何評判是非二字。馬三刀這個人雖然是個土匪,可是他劫富濟貧,從不傷及貧苦的百姓。

    隻是強取那些土豪劣紳的財產。

    他雖然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土匪,但卻在被捉之際,拚了自己的命來保護他的女人。這是何等的深情厚意。

    比起秦胖子那好色的樣子,比起秦胖子手上沾染了那麽多人命,簡直是個善人,而秦胖子更像一個土匪。

    “那後來怎麽樣了?”

    我更關心那對母子的性命,可那老板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

    “北鎮縣的南麵有一條河,叫做大淩河,當時有人通風報信,小裁縫陳豔春捂著肚子逃走了,不過整個北鎮縣都是他們安排好的人,他一個懷了孕的弱女子,又能逃到哪兒去?便隻好跳了大淩河了……”

    那老板說到這兒,搖了搖頭,摸起桌上的紙巾,擦了擦眼角的淚花。

    他的女人走了過來,端了一盤花生米放在桌上,伸手拍了拍他的後背。滿臉歉意的對我說

    “我們家你大哥這人啊,喝了兩滴酒就容易動感情,一個故事而已,我過去這麽多年了,再說也沒人知道到底是真是假,他倒流起眼淚來了,像個孩子似的。兄弟啊,你可別見怪……他這也是找到投機的人了,所以才聊成這個樣子……”

    我禮貌的笑笑,這怎麽能見怪呢?連我這個聽到這故事的人,都覺得特別的感動。

    於是我暗自下定了決心,這事我一定要管到底。不僅僅是為了秀紅,你為了當初馬三刀那冤屈的魂魄。

    不知不覺的,已經到了下午,酒足飯飽了,我打算離開,找個地方休息一會兒。這段時間日夜的奔忙,的確有些疲憊。

    本打算找家旅店什麽的,可轉念一想,秀紅現在住在我的朝陽寺飯店,她的院子空閑著,不如去她那兒,暫時休息一會兒,也省下了住旅店的錢。買了摩托車之後,我的手頭的確有些緊了,所以能省就省。

    想到這兒便辭別了飯館的大哥,騎上了摩托車,一溜煙的走了。

    離開了白廠門,順著公路,沒十幾分鍾的功夫就到了三河村,輕車熟路的,進了秀紅家的院子。

    看來他走的匆忙,院門和屋門都沒關。我把摩托車停到院子的一個角落,順手關緊了院門。並在裏麵拉上了門栓。

    我隻想好好的睡一會兒,不希望有人打擾,畢竟這是秀紅的家,萬一有熟人進來,我無法說清楚。

    把所有的門都關嚴之後,我站在外屋的廚房,猶豫了一下,索性去了西麵的屋子。

    上次我來住的是東屋,當時秀紅還在,所以我沒好意思往西屋這邊張望。

    也是因為心裏好奇,所以打算到西屋看看。

    倒是女子的房間,屋子裏的確收拾的特別整潔。盡管秀紅已經離開家好幾天,可所有的東西上,並沒有太多的灰塵。

    被子還鋪在炕上,多少有些淩亂,那是因為秀紅,是在三更半夜離開家的。所以沒顧得上收拾。

    窗簾很厚,拉上了之後,屋子裏立刻暗淡了下來。隻有絲絲縷縷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斜斜地照在火炕上。

    我打了點水,洗了把臉,脫掉了衣服,隻留下短褲,幹淨的被窩裏。

    自從進了山溝,跟青蓮學本事,一直到現在,每天晚上都是和葉落,睡得特別不舒坦。

    好容易有這樣的機會,我得好好的睡上一會兒,晚上還有事情要做。

    女子的被窩,倒是有一股香氣,那香氣淡淡的,絲絲縷縷的在我的臉上繚繞。這讓我覺得,特別的舒坦。

    恍恍惚惚的便進入了夢境。

    我夢見了一條大河,河水洶湧澎湃,我仿佛置身於河水之中,被浪花推動著向前遊移。

    我的身子忽沉忽浮,有的時候露出水麵之上,有的時候沉入水裏,我無法正常的呼吸,一張口便用河水灌進來。

    這讓我感到有些絕望,仿佛自己馬上就會被淹死。

    可正在此時,突然感覺有一雙手,用力的拖著我的後背,把我高高的舉出水麵。

    我使勁的扭動著身子,試圖看看那雙手到底是誰的。不過努力了很久,我始終無法著力。

    就這樣我被那雙手拖著,順著河水流動的方向,飄進了一片湖泊。

    這裏的水是舒緩的多了,那隻手也漸漸的沉了下去。

    我這才得到機會,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翻轉了過來。朝著水下的方向望去。

    湖水是半透明的,我恍恍惚惚的看到一個人,正在慢慢的下沉。

    那是一個男人,長得頗為蒼老,頭發有些花白。

    除此之外,我再也無法分辨出別的信息了。

    我猛的從夢境中醒來,伸手摸了摸額頭,發現都是汗水。

    我皺著眉頭思索,為什麽會做這樣的夢?

    我仍舊清楚的記得,剛才飯館的大哥跟我講過,說是最終那個女裁縫陳豔春,肚子裏懷著孩子跳進了大淩河。

    而我夢中,是在河水中飄蕩,最後被人拖舉出水麵。

    難道我夢到的,是陳豔春和他肚子裏的孩子所經曆的場景?

    不過這並不可能,因為我與他們並無任何的瓜葛。而且我對當初那件事的所有了解,也僅僅限於放款大哥的一些故事。連真實性都無法得到保障。我怎麽會輕易的夢到他們呢?

    那這到底是什麽意思,有什麽征兆?

    我琢磨了好一陣子,也沒弄清楚。我的睡意全無,索性爬起了床來。

    抬頭望望窗外,已經是傍晚了。我又該去那個刑場,躲在樹上,等候的那些怨魂的出現了……

    。